非洲人不用牙刷:非洲人为什么总迟到
非洲人不用牙刷:非洲人为什么总迟到当中国的大夫们郑重其事地在日程表里为第二天上午九点的会议留出时间时,当地的院长女士本人可能根本就没有任何形式的日程安排。如果你觉得正式场合人们的时间观念会好点,那只能说是一厢情愿了。而经过非洲时间洗礼的我,现在和朋友出去的流程是这样的:还是约的三点。在宿舍淡定地等到三点多,打电话给朋友告诉他我已经到地方了,然后慢悠悠地换衣服出门,快四点时到餐厅,也不告诉服务员我在等人,直接点自己想吃的东西。这样,等到上菜的时候,朋友也就差不多来了,没人被耽搁,没人在抱怨,完美。当地的酒吧 照片@三木
当地的小哥哥小姐姐 照片@三木
和当地朋友约好出去,头几次时流程都是这样:
比如约好下午三点在某家餐厅见面,我两点半出门,差不多三点就到了约好的地方。点一杯饮料,告诉服务员我在等人。
过十几分钟不见有动静,我给对方打电话,得到一个“马上到”的标准回复,我开始陷入抱怨的情绪,然后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重复打电话这个步骤两到三回,最终我的朋友才“姗姗”地出现。
而经过非洲时间洗礼的我,现在和朋友出去的流程是这样的:
还是约的三点。在宿舍淡定地等到三点多,打电话给朋友告诉他我已经到地方了,然后慢悠悠地换衣服出门,快四点时到餐厅,也不告诉服务员我在等人,直接点自己想吃的东西。这样,等到上菜的时候,朋友也就差不多来了,没人被耽搁,没人在抱怨,完美。
当地的酒吧 照片@三木
如果你觉得正式场合人们的时间观念会好点,那只能说是一厢情愿了。
当中国的大夫们郑重其事地在日程表里为第二天上午九点的会议留出时间时,当地的院长女士本人可能根本就没有任何形式的日程安排。
到了第二天九点,中国大夫们都按时出现在会议室里,医院加方的行政人员也在十几分钟后按职位由低到高陆续出席,但会议的主角院长女士则十点多才到,而此时中国医生们早已不堪久等回去工作了。
院长女士并没有想你想象的那样对自己的“迟到”表示抱歉,而是认为“我昨天说九点开会,现在都十点了你们竟然都不在”,然后便随意地取消了会议。
小朋友们晚上在老师家门口补课 照片@三木
实际上,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医院确切的上下班时间究竟是几点。我印象中在一年多前刚到这里的时候有人告诉过我,医院早上八点四十五上班,下午三点下班。
但你八点四十五去医院时只会看到零星几个保洁阿姨,仿佛国内城市清晨五点多的街道。
中国医生们九点开始工作,其他当地医护和行政人员按职位由低到高在九点到十点之间不确定的时间里出现。
下班的时间,你本以为就像给小和尚剃光头那样,有着一个明确的有头发和没头发的分界点,但事实是人们在十二点过后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更像是正在经历中年危机的头发,一点一点地暴露出头顶那光可鉴人的地中海。
而每周只上三天班的院长女士,总会是其中来的最晚,走的最早的一个。
除了医院,其他一些公司和机构也有着仿佛量子一样,永远测不准的上下班时间。
照片@三木
移民局的工作人员,总在上午九点到十点之间某个时间出现,在下午一点到两点之间某个时间消失,你永远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点是什么。
只有亲自到场观测以后才会导致波函数坍缩,得出他在或不在的观察结果。而移民局的局长更是和中微子一样,几乎完全捕捉不到他的踪影,只有在非常走运或非常耐心地情况下你才能发现他安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小航空公司的售票点窗口上显眼地贴着工作时间,但你永远说不准卖机票的小姐姐什么时候在售票点,什么时候在机场(一人兼售票和检票两职)。
在电话打不通这种会经常发生的情况里,就像打开盖子才能知道盒子里的薛定谔猫是死是活一样,只有亲自去了才能知道她在售票点还是机场。
肯尼亚哲学家约翰·姆贝提(John Mbiti )将没有历法的非洲人传统的时间观用斯瓦西里语中的两个词来总结:Sasha和Zamani。
Sasha的本义指尚有在世之人曾认识的亡灵,Zamani则是不曾被任何当今之人所见过的古老亡灵。
非洲人认为,当一个人离世后,他并没有“完全”死去,而是尚活在生者的记忆里。只有当最后一个曾经认识他的人死去后,他才算真正地死去,即从Sasha变为了Zaman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