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字里(每日一字言)
每日一字里(每日一字言)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文学作品一旦意尽言中,其实就没有滋味了。我们常说好的文学作品,是作者和读者的共同创造,因为语言中有很多不尽之意,都需要读者去领会去再创造。中国人向来是婉转的,运用语言的魅力,婉转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言不尽意,有的意在言中,有的意在言外。如果你听得懂里面内涵的意思,才能真正读懂他的情感。我们去看耳熟能详的一些诗词,比如王昌龄的“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表面上看是临别之语,托好友给洛阳亲友带去口信,但意在言外,他所传达的不是平安,而是自己高洁清白的品格。比如王维的“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言语里是体贴友心,但是伤别之情不言自喻,用笔曲折。再比如张志和的“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寥寥数语,勾勒江南水墨图,真的是语言的艺术,看上去写得也挺简单,好像就是写渔父江湖渔钓之乐,但是隐跃言外,蕴含不露,读者另有一番感慨。我们总是
有些小说、话本或者评书,特别喜欢用这样一句套语——言归正传,表示把话头转到正题上来。说“闲话少提,言归正传”,“一笔扫尽,言归正传”,“不再絮烦,言归正传”等等,好像之前所说的都是闲话,没什么重要的一样。
《说文解字》对于言的解释,是“直言曰言,论难曰语”。关于言的字源,历来有多种说法,有认为其甲骨文字形就好像口吹乐器的形状,所以《尔雅》中说“大箫谓之言”,这样看其本义就是一种乐器了。也有认为就甲骨文字形来说,言应该是在舌的基础上加一指事符号而成,舌与言的关系就好比刀与刃一样密切,只不过后来字形演变,这种衍生关系不明显了,这样看,言的本义也就是说话、说了。无论何种解释,言在古籍也好,在今天也好,更多的意义是说话和所说话的话这两种,并且这种意义也广泛存在于从言的字之中,如谈、论、说、话、诵、读等等。
古人说言为心声,言语是表示心意的声音。这种观点古已有之,所以《毛诗大序》中就讲“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认为诗是言志的,是作者内心的表现、思想感情的抒发,所以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舞蹈、歌唱、嗟叹、言语,都是内心的表达,都是心意的流露。顾城曾说过这么一段话:说语言是一个宝贝,它为什么是一个宝贝?因为无数的生命、魂灵在它的面前消失了,浸透在了里边,渗入到了它的背后,我们的视线里没有它们,但是它们没有离去,它们使语言成为宝贝。其实也是一个意思,就是言为心声,语言承载着人的心情、情感、感受,看上去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一行字,但是背后并不是苍白枯燥的。
可是,有的时候言不能尽意,因为言有尽而意无穷。对此,庄子曾表示,“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言的目的在于“得意”(表达意思,领会旨趣),但言本身并非意,它只是字词的聚合、累积,不能尽意,不过它可以像筌和蹄帮助人们获得鱼和兔一样,去帮助人们“得意”。当然也应该看到,不能拘泥于言,认为意就在这里,如果这样反而不能得意,故忘言之后方能得意。庄子所言,其实是语言和思维的关系,语言作为表达人的思维的一种手段,并不算是十全十美的,毕竟人的思维有抽象的部分也有形象的部分,所以很多理论很难用语言来确切表达,很多形象也无法用语言来充分体现,当我们用言来表述的时候,其实只表达了一部分内容,只勾绘出一个大致的轮廓。但是语言又可以通过一些方式方法,使人们获得言外之意,使人们从有限的文字之中获得无限的意趣。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文学作品一旦意尽言中,其实就没有滋味了。我们常说好的文学作品,是作者和读者的共同创造,因为语言中有很多不尽之意,都需要读者去领会去再创造。中国人向来是婉转的,运用语言的魅力,婉转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言不尽意,有的意在言中,有的意在言外。如果你听得懂里面内涵的意思,才能真正读懂他的情感。我们去看耳熟能详的一些诗词,比如王昌龄的“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表面上看是临别之语,托好友给洛阳亲友带去口信,但意在言外,他所传达的不是平安,而是自己高洁清白的品格。比如王维的“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言语里是体贴友心,但是伤别之情不言自喻,用笔曲折。再比如张志和的“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寥寥数语,勾勒江南水墨图,真的是语言的艺术,看上去写得也挺简单,好像就是写渔父江湖渔钓之乐,但是隐跃言外,蕴含不露,读者另有一番感慨。
我们总是说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中国的文字也是如此,中国的语言更是如此。古老的文字是古老言语的记录,它们刻在骨头上、石头上、青铜器上、竹片上、布帛上、纸上,历经几千年岁月的洗礼,将故事、神话一一描述,把思想、情感隐藏其中,我们看到,我们听说,我们触摸,我们也试图去读懂。说出来,总有人听得到。(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 施希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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