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岛2025 海口封吗(一份来自海南的特殊)
海南岛2025 海口封吗(一份来自海南的特殊)8月3日,我看到小区招募志愿者,缺核酸信息采集员,我便“先斩后奏”地报了名——当时以为家人不会同意,没想到他们得知后都很支持我。——三亚,志愿者周世勋一个个温情的小片段,被当成检索标签,写入了许多人的“封控日记”中——那是采样时的一句句暖心“阿姐”,是先行离开的客人留赠的一瓶酒,是隔离餐里美味又“可能胖几斤”的油亮肘子。以下,是海南疫情中几位游客与当地人的亲身经历。“先斩后奏做了核酸采集员,没想到家人很支持”
突然之间,旅游大省海南被疫情打乱了节奏。
自8月1日三亚报告一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以来,当地疫情发展迅速,并出现省内扩散和外溢。截至11日12时,海南本轮疫情累计报告阳性感染者4139例,多个市县实行临时性全域静态管理。
但生活不能静止。没有登上返程飞机的乘客,就地化身“大白”,在溽暑的繁忙中,邂逅了一座旅游城市难得的归属感;滞留酒店的旅人,在工作人员和志愿者的暖心陪伴下,慢慢放下焦虑,自发“快闪”了一场天空海阔的演唱会。
滞留三亚的游客周世勋(左)在为社区居民采集核酸信息。新华社记者 郭程 摄
一个个温情的小片段,被当成检索标签,写入了许多人的“封控日记”中——那是采样时的一句句暖心“阿姐”,是先行离开的客人留赠的一瓶酒,是隔离餐里美味又“可能胖几斤”的油亮肘子。
以下,是海南疫情中几位游客与当地人的亲身经历。
“先斩后奏做了核酸采集员,没想到家人很支持”
——三亚,志愿者周世勋
8月3日,我看到小区招募志愿者,缺核酸信息采集员,我便“先斩后奏”地报了名——当时以为家人不会同意,没想到他们得知后都很支持我。
我是武汉人,今年20岁,正读大二。7月中下旬,我到三亚陪爷爷奶奶,也当作旅游,原本计划8月初离开。我们晚上会去海边散步,沿途有合唱团、有跳舞的,很是热闹。疫情出现后,这里静了下来。我没有带电脑和文具,做不了作业也无聊,就想着去做志愿者。
我是3日中午报的名,当天下午社区就联系了我。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便去社区报到了。我所在的是一个临时检测点,从早上6点到中午12点,负责整个小区约1000人的核酸采集。
5日早上,我和父母还在观望机票信息,看能不能离开三亚。结果6日得知所有航班取消,我决定安下心来,继续做志愿者。
8月6日,周世勋在核酸检测点做志愿者。受访者供图
海南的太阳不晒,但下过雨后会非常湿热。防护服不透气,坐在户外帐篷里,贴身的衣服吸饱汗水黏在身上,就像皮肤上敷了一层湿热的毛巾。我们一个志愿者就因为中暑晕倒了。
8日,我开始在小区上门做核酸。第一次跑完两栋楼时,真的是又热又累,只想把防护服脱下来离开。但转念一想,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协助,一个采集信息,一个做核酸,如果我走了,其他人也没法继续工作,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坚持。
就我的观察,小区居民都比较自觉,自己会提前做一些准备,采样效率也因此提高很多。一次上门采样时,有个七八岁的小朋友给我们拿水喝,那一刻我真的非常感动。尽管因为防护服不能脱下,我们最后都没有拿。
以前寒暑假期,我也会来三亚陪爷爷奶奶。作为游客,我对小区的印象只是外地人多、流动性大。而这次,因为做核酸检测的缘故,我意外找到了一些归属感:前两天,在做检测时,有人跟我打招呼,定睛一看,那是以前在乒乓球场一起打过球的老爷爷。那一刻,突然感觉自己在这个“天涯海角”多了一个朋友。
“越来越多人打开房门,一首《海阔天空》唱了好多遍”
——三亚,游客莫树县
我生活在内地城市贵阳。孩子三岁时,一次看到水塘就跟我说:“妈妈,哪里有大海呀?那里面有鲨鱼、海龟、水母……我想去看看。”
为了满足孩子看海的愿望,经过筹划,8月1日,我带着孩子来到三亚。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柔软的沙滩,透明的海水,带着椰香的海风,跟家人一起感受这些,很美好。
但抵达当天,三亚就出现了新冠确诊病例;第二天,我们原定要去的南山寺和大小洞天关闭了;3日,计划要去的水族馆也闭馆了。原定的行程被搁置,我只能带着孩子在酒店呆着,不仅如此,回家的计划随后也被迫推迟。
8月6日,我发现外卖点不了了,当时手边只有临时囤购的方便面和一提牛奶,要说不紧张是假的。还好,一夜过去,我就在盒马App买到了米、菜、肉、水果以及锅。就这样,我们自己在酒店开火做饭。
8月8日,情况明显好转,我所在的酒店收到了政府送来的物资,而且有人上门为我们做核酸采样。他们都非常有耐心,总是一边忙碌一边安慰我:“阿姐,你的管不要弄错;阿姐,我帮你先拿着;阿姐,没事,不担心……”一句一个阿姐,听着都暖。
我所在的酒店距离封控区很近,此前,健康码曾变黄过一天,但第二天,核酸阴性后就转成了绿码。我看到通告上说,核酸检测结果72小时3次(每天1次)就可以申请离岛,返程的希望变得触手可及。我们所在的酒店实行半价政策,孩子在房间玩兔子跳,累了就躺在床上看看电视,我还买了纸笔教孩子写字。
8月10日晚上7点,我正在洗碗,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唱歌,“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所在酒店的游客微信群里有人说要一起唱歌。我推开门站在门边,走廊上起初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但不一会儿,又有好多人打开门加入了唱歌队伍。酒店工作人员看到这样的氛围,还配合大家打开了灯带。
一首《海阔天空》唱了好多遍,后来还唱了《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祝你平安》《光辉岁月》。在歌声中,我们站在一起,像一个特别融洽的团队。
我很感谢天泽海韵酒店所属片区的网格员。9日下午5点,我们当天还没有做上核酸,有人想自己去医院做,有人建议不要去,因为医院人多,万一成了密接怎么办。我联系了网格员,她说当时没有医生了,她正在努力协调医生过来。透过电流声,我能感受到她的疲惫,但她还是那么耐心。
“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就是尽点绵薄之力”
——三亚,民宿老板赵艺
8月1日,三亚出现第一例确诊病例,当天我就感受到了疫情的影响——出行变得困难了。此后三天,看着每天新增的感染者数字,8月5日,我做了一个决定: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一天一百元,收留滞留游客”信息,帮助游客减轻负担。
当天联系我的客人很多。担心我们民宿的接待能力有限,我就打电话给同样开民宿的朋友,直接问“100元一晚愿不愿意”。她们都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关闭了网上大部分的预订窗口,只接待滞留在三亚的游客,同时,帮已经入住的客人免费取消后面全部的订单。但好几位客人反映说,航班取消或者高速劝返,只能留在三亚,我让他们继续安心住着。
我也感到了来自游客的善意——怕我们“吃亏”,原本500元一晚的房费,有客人非要给原价的688元。我拒绝了。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挣游客钱。更何况,来店里住宿的客人们都很好,滞留在民宿的客人,都尽量不麻烦我们,我们真的很感动。所以我觉得,我做的这一切都挺值得,也挺开心的。
赵艺的民宿。受访者供图
一间房的客人走时送了我们一瓶酒,还有一位独自旅行的小姑娘,自掏腰包请大家吃西瓜。8月9日,我们给客人煮了我老公外婆包的肉粽;10 日,给大家做了红烧肉,买了椰子。
住在我店里的游客来自湖南、湖北、云南、河南等地,目前一些游客已经返程,还有一些客人订到了12日、13日的机票。此前,他们曾自发拉了个微信互助群,后来社区工作人员也加入到群里,统计离开海南的游客人数。
这两天,外卖已经恢复正常,游客们10分钟之内就能排队做上核酸,感觉一切在慢慢变好。希望疫情赶快结束,大家能回去正常工作生活。疫情当下,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就是尽点绵薄之力。
“午餐让我很惊喜,隔离结束怎么也得胖几斤”
——海口,隔离人员李鹏
我是从外地来海口出差的,8月6日入住海口市龙华区康年皇冠酒店。第二天退房的时候,我突然被告知要隔离7天,原因是酒店里有了一例阳性病例。
说实话,一开始我真挺郁闷。我的业务涉及海口、陵水、三亚等地,受疫情影响,业务暂时都停止了。而9日开始,我所在的酒店,每个人都不能离开自己的房间,连串门儿都不行了。但冷静一想,暂时的停止也是为了尽快回归正轨,也就释然了。
隔离人员的餐补是40元一餐,由酒店提供的早餐除外。9日的午餐让我很惊喜:套餐里有三块油亮的大肘子,一个煎蛋,一份青菜,还有一大杯柠檬茶。像这样的一餐,在外面的店里吃估计要五六十元,一块猪脚就能卖二十多元了。
让李鹏念念不忘的肘子。受访者供图
这样一顿饭,我一个大男人都吃得很饱,后来听说,确实有吃不完的。而且,就算没吃饱,还可以打电话给前台,可以再多送一份——官方每次配饭总会多备几份,以备不时之需。10日中午吃的是排骨和四喜丸子,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
现在我每天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电视。酒店没有体重秤,不知道自己胖了没有,但我估计,隔离结束怎么也得胖几斤。
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很好。每天敲门给我们送餐的时候,都客客气气的,敲门也很小心。“你好,午餐到了,方便开门取一下吗?还是给您放门口?”每次送餐都会先问这么一句。
李鹏拍下的隔离餐。受访者供图
隔离期间,工作人员每天下午会上门做一次核酸。初期有人定期帮忙打扫卫生,现在这里升级成高风险地区后,保洁人员不再进房打扫,改为将物资放置在门口自取。
洗漱用品、纸巾等物资会定期更新,两天一送。每次我还没用到一半,工作人员就送过来一套新的。有临时需求,也可以随时打电话给前台。前天我还在电话里下单了一瓶汾酒,5分钟之后就有“大白”给我拿到门口了。有这种服务,我还能说啥,安心等待解封吧。
新京报记者 慕宏举 徐巧丽 实习生 苏磊 王蕊
编辑 李彬彬 校对 吴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