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生长在国旗下(读正红旗下)
有幸生长在国旗下(读正红旗下)文化大革命对于我们这一代人(90后)或是上一代人而言,它更像是一种想象中的记忆。我们也只是通过一篇篇文字,一部部小说来感受和体味它的恐怖与厉害。但对我们自己而言,它又是无关痛痒的存在,毕竟它都已经过去了。可当有一天,你读到了可能是这一生中唯一的残本时,你蒙了,你必然会想为什么会有残本的出现?于是乎,你便听闻了写作者是因为文化大革命的存在而被迫自杀的事实。这时的你或许才会顿悟文化大革命之于后世的影响远比想象中更为深切久远。言归正题。老舍先生的自证清白,让我一时间再次领略到了文化大革命的厉害之处!它专对文化人下手,越是有文化的人,被迫害的可能性就越大。虽说,我也曾读过很多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作家们写的作品,他们也都通过各种不同的写作方式诠释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但给我的总体感觉就是:它不致命。换而言之,也就是说它不足以让人想要舍生求死,尤其是在我读《杨绛传》时。在我正式读它之时,我并没特意地把它
读过了老舍的残篇——《正红旗下》,我的心里从此多了一块阴霾。它的不完美也让我对它产生了无限的遐想;有关人生,有关命运,还有关活着……
作者老舍,我了解的并不多。最初,我只知他的原名叫舒庆春。至于为什么他要投湖,为什么要自杀?当时的老师没说,我们也都没问,似乎他的生或死都和我们没有太多的关系,最多也只是作为一种了解。直到多年后的此时,才真的明白;他的生和死和我,或是和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最显而易见的就是我们谁都无法读完完整的《正红旗下》。这就好比有一个人,说话只说了一半,突然间不再开口,你很想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但你却怎么都不能够。
原本以为,我与老舍先生的交集可能不再有。他的几本名作我也都一一拜读了。如,最让人难以忘怀的《骆驼祥子》,如完整版的《茶馆》(上学时在课本里学过部分),再如被我搁置了许久的长篇巨作——《四世同堂》。本以为,这已经就够了。没曾想,我在读余秋雨的自传体散文《我等不到了》时,我又一次读到了他。只不过,这次的他是被写的人物。据余秋雨说,他是不堪忍受文化大革命时的种种屈辱,才迫不得已选择投湖自尽自证清白的。当我读到那一段有关他的文字时,心里突然一惊;从未想过,上学时的一个可解可不解的问题,竟在我毫无防备的瞬间被解答了。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他还有一部未完待续的作品留存于世。只是觉得他的这种以死证清白的做法似乎有些过激,毕竟还有很多人和他一样正遭受着这种不公的待遇。如,我比较熟悉的钱钟书夫妇。
在读《正红旗下》之初,我也事先了解了一下;知道它是残篇,知道它是一部自传体的小说,还知道它可能是老舍先生这一生中最伟大的作品,如果他有机会写完的话。集其种种,这部作品在我心中的分量陡然而升。与此同时,我还想到了另一部残作——《红楼梦》。不同的是,一部可代写;一部是永远。
在我正式读它之时,我并没特意地把它想成是残篇,且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残到那种程度。光看前几章,你丝毫不会察觉出它将会是残篇;当然,这时的作者也不曾想到。在我读这部残作时,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好似我曾在哪儿读过它。但当我把所有已读书籍都查找一遍时,它并未出现,但我的视线却定格在了《四世同堂》上。因为,它可能是我唯一能解释似曾相识的原因。《四世同堂》的故事发生地和他的这部残作相同,都是发生在北平,也就是当下的北京。容我大胆猜测一下:《四世同堂》里的内容应该有属于《正红旗下》里的部分。虽然,它先于它存世。
关于《四世同堂》我并不想做过多的赘述。它的存在堪比《百年孤独》之于世界的存在,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在我读完《正红旗下》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想,作者是怎么狠下心来抛下这一切的?在他决定以死明志之时,是否也曾想到了它的未完待续?外界究竟给了他何种难以逾越的压力,才让他不惜得用死来自证清白?对于这些,我们无从得知,即便有幸得知了又能如何?有时我也感慨,如果他也能有一位像杨绛那样的妻子,或许他就不会走到那一步了。因为,杨绛是我读到过的最好的妻子。
言归正题。老舍先生的自证清白,让我一时间再次领略到了文化大革命的厉害之处!它专对文化人下手,越是有文化的人,被迫害的可能性就越大。虽说,我也曾读过很多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作家们写的作品,他们也都通过各种不同的写作方式诠释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但给我的总体感觉就是:它不致命。换而言之,也就是说它不足以让人想要舍生求死,尤其是在我读《杨绛传》时。
文化大革命对于我们这一代人(90后)或是上一代人而言,它更像是一种想象中的记忆。我们也只是通过一篇篇文字,一部部小说来感受和体味它的恐怖与厉害。但对我们自己而言,它又是无关痛痒的存在,毕竟它都已经过去了。可当有一天,你读到了可能是这一生中唯一的残本时,你蒙了,你必然会想为什么会有残本的出现?于是乎,你便听闻了写作者是因为文化大革命的存在而被迫自杀的事实。这时的你或许才会顿悟文化大革命之于后世的影响远比想象中更为深切久远。
虽说多年后的一天他被平反了,人民也见证了他的被平反,但逝去的生命早已成了永远,未完待续的书稿也成了永恒的残缺。这样的“残”该由谁来买单?谁来救赎?谁来替他完成他未完待续的书稿?我想,没有人可以来。因为,它终究不是《红楼梦》,它终究讲的不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它凝聚的更是他本人所有的魂魄与毕生的思想。想到此处,不由得我想起了李清照的那句诗来,“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可我想说:至今思老舍,不肯低头活。
这,可能是中国那一代文人最后的骨气和节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