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个经典的名字(你的姓或名原来这么有趣)
100个经典的名字(你的姓或名原来这么有趣)文人喜欢歌咏“白”,但有种“白”却让人有触目惊心之感,那就是白发。才华越高、抱负越大,对白发就越敏感。左思叹息“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李白辛酸“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岳飞害怕“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元稹伤感“白发宫女在,闲坐说玄宗”;王维魂断“宿昔朱颜成暮齿,须臾白发变垂髫”。但青丝倏忽变白雪,人生衰老不可抗,我最欣赏的还是杨慎《临江仙》中的“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不管是英雄还是美人,迟暮之年更应有白发渔翁笑看秋月春风的淡定。今年春节疫情期间路边的共享单车现代人,对“白”更是情有独钟。对心仪中的男神,称为“白马王子”,对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称为“白衣天使”;对可爱的小姑娘,昵称为“白雪公主”;对那些没有发迹的书生称为“白衣卿相”;武功盖世的侠客,通常是白衣飘飘;婚礼上,白色婚纱是新娘的首选;而当代审美趣味中的“白富美
白雪红梅
每次看见“白”字,我的心头都会一亮,并伴有冰心玉壶的纯美之情荡漾其中。
小时候姊妹仨就属我长得丑,但母亲总是安慰我“一白遮十丑”,现在岁数大了,历经多年的风吹日晒,已经很不白了,但年轻时皮肤确实是白嫩无暇、白里透红,对于各种溢美之词也是满心欢喜地笑纳的。所以“白”多少安慰了我自卑的童年和青年。
一直很奇怪,身为黄种人的汉民族,从古至今对“白”竟那么热衷。《诗经》里描写“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庄姜之美,最动人心神的句子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肤如凝脂,自然指皮肤光滑洁白,领如蝤蛴,是指庄姜的脖颈像天牛的幼虫,洁白丰润;宋玉在《登徒子好色赋》中描写的美人也是:“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白居易状写杨贵妃之美是“温泉水滑洗凝脂”。而论女性之美强调“肤白”最为极致的是清代第一生活家、娱乐家李渔,他在那本著名的论休闲养生之大全的《闲情偶寄》里,把皮肤是否白嫩看作是女性美的第一标准。认为“妇人本质,惟白最难。”但李渔一直是个可爱的人,他虽好白美人,但最终话锋一转,说红颜多薄命,陋质得厚福,也算是对黑美人的安慰。
现代人,对“白”更是情有独钟。对心仪中的男神,称为“白马王子”,对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称为“白衣天使”;对可爱的小姑娘,昵称为“白雪公主”;对那些没有发迹的书生称为“白衣卿相”;武功盖世的侠客,通常是白衣飘飘;婚礼上,白色婚纱是新娘的首选;而当代审美趣味中的“白富美”,“白”竟居首位。很多女性不管自己肤色如何,反正各种粉白、嫩白化妆品一个劲往脸上划拉,有的甚至里三层外三层如装修墙面的“刮腻子”,但往往不能做到庄姜的“领如蝤蛴”,一不小心便让脖子泄了密。
办公楼前的月季
我喜欢白色,还因为它既有独领风骚的纯粹大美,又有百搭各种色彩的协调之美。小葱拌豆腐,一清(青)二白,凭添食欲;唇红齿白,让人顿生怜惜之情;黑山白水,使寒冷的东北有了一股神韵。特别是古诗词中,白色点缀、衬托任何颜色都不会有任何违和感。“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四组色彩斑斓的名词让7岁的骆宾王声名大噪;“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美好得让人胸襟也高远起来;白居易最爱湖东行不足,只因“绿杨阴里白沙堤”的盎然春景;杜甫的晚年多病潦倒落寞,但“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这种秋景的气象还是十分宏大的;《红楼梦》里“琉璃世界白雪红梅”那一章最有视觉冲击力,用雪之洁白梅之傲骨来象征宝琴宝玉这些年轻人的勃勃生气。
今年春节疫情期间路边的共享单车
文人喜欢歌咏“白”,但有种“白”却让人有触目惊心之感,那就是白发。才华越高、抱负越大,对白发就越敏感。左思叹息“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李白辛酸“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岳飞害怕“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元稹伤感“白发宫女在,闲坐说玄宗”;王维魂断“宿昔朱颜成暮齿,须臾白发变垂髫”。但青丝倏忽变白雪,人生衰老不可抗,我最欣赏的还是杨慎《临江仙》中的“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不管是英雄还是美人,迟暮之年更应有白发渔翁笑看秋月春风的淡定。
不过,在《说文解字》中,却是这么定义“白”字的:“西方色也,阴用事,物色白。”翻译成白话文就是,白,代表西天的颜色。吊丧办事时,物品都要贴上白纸,以祈灵魂安详归西。
在中国古代的习俗中,白色是枯竭、无血色、无生命的表象,象征着死亡、凶兆。自古以来,亲人死后家属要披麻戴孝(穿白色孝服)办“白事”,要设白色灵堂,出殡时要打白幡。”小时候看鬼片,最害怕的就是口吐长舌、手持镣铐、专门缉拿人魂魄的黑白无常。
白,也象征着失败。在战争中失败的一方总要打着“白旗”,表示投降。白还经常表示愚蠢、无利可得,把出力而得不到好处或没有效果叫做“白忙”“白费力”“白干”;把给夫家带来厄运的人则称“白虎星”,把那些恩将仇报的人叫作“白眼狼”;把那些没什么文化的人叫作“白丁”;把一辈子虚度的人比喻为“白头翁”;把基础差、底子薄、物质文化水平不高叫作“一穷二白”。
白,作为姓氏,我最喜欢的名字是白居易和他弟弟白行简。两人的名字都颇具老庄的智慧,但至少前期都是积极入世的文学家。白居易以傲人的才华颠覆了“长安米贵,居之不易”的论断,白行简文笔优美,其《李娃传》是唐代传奇小说的瑰宝,但白行简和他哥哥比起来,行事不简,更像一个老司机,居然写了一篇性学巨作《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其教科书式的描写极其生动,历来为人诟病,也多少淹没了其声名。
这就是白,既单纯又丰富,既美好又瘆人,正如张爱玲的《白玫瑰和红玫瑰》,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白,无论是作为颜色还是作为姓氏,它本身是无多大意义的,而被人赋予各种情感和色彩之后,顿时就旖旎风流起来,这也正是汉字的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