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迪士尼音乐厅,美国大都会里的迪士尼假期
美国迪士尼音乐厅,美国大都会里的迪士尼假期《美女与野兽》中的人物概念图,Peter J. Hall 《美女与野兽》的原型是法国编剧加布里埃尔-苏珊娜·巴博特·德维伦纽夫(Gabrielle-Suzanne Barbot de Villeneuve)创作的洛可可童话,后经珍妮-玛丽·勒普林斯·德·博蒙特(Jeanne-Marie Leprince de Beaumont)之手使之广为流传。 值得一提的事,法国人让·谷克多(Jean Cocteau)曾在1946年也为之制作了一部广受欢迎的电影。此前的这三个版本都没有以拟人化的,带有奇怪英国口音的钟和茶壶为特色,因此,后来的迪士尼取得了胜利。后者版本的蓬勃发展归功于法国小说家克雷比荣(Prosper Jolyot de Crébillon)于1742年写的小说《沙发,一个道德故事》,讲述了一个人因不诚实而受到惩罚,其灵魂被困于沙发中,直到他目睹真正的亲情宣言才能解脱。艾文德·厄尔为19
文/Max Lakin,编译/陆林汉
“迪士尼动画的灵感:法国装饰艺术”近期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对外展出。展览以150件工艺美术品与纸上作品,以及40件来自18世纪的欧洲装饰艺术品展现迪士尼动画电影与主题公园是如何受欧洲艺术的影响的。例如,《灰姑娘》中的哥特复兴式建筑、《睡美人》的中世纪故事背景、《美女与野兽》中以洛可可艺术等。当然,这一对比展示也凸显了美国人的一种倾向,他们倾向于”拿来“欧洲的点子,然后把这些点子改造得糟糕一点。
这是一个典型的假日展览:内容丰富,适合家庭,也不需要带有太多的疑问。
展览以细致入微的方式追溯了欧洲美学运动中的不同元素。自1930年代末起,约有600名迪士尼动画师将这些元素带进了电影:如《美女与野兽》(1991年)中的法国洛可可; 《灰姑娘》(1950年)中的哥特式复兴建筑,《睡美人》(1959年)中的中世纪晚期和荷兰早期艺术风格,《白雪公主》(1937年)中的19世纪日耳曼浪漫主义。所有的这些故事都起源于欧洲,而迪士尼将其视觉化了。与此同时,植根于欧洲艺术的想法也并不像千禧年间在曼哈顿上演《哈姆雷特》那样令人产生跳跃感。
艾文德·厄尔为1959年的《睡美人》创作的概念图。
正如展览标题所暗示的那样,迪士尼动画中的很多元素来自18世纪的法国,包括一些精美的镀金青铜烛台和陶瓷雕像等。当然,上述四部电影中也不乏德国、荷兰、 还有英国的工艺品。展览中的工艺品大都来自大都会自身收藏。此次展出了150件工艺美术品、纸上作品和来自华特迪士尼动画研究图书馆、迪士尼档案馆、迪士尼收藏馆和华特迪士尼家族博物馆的电影片段。这些展品可以让观众身临其境,如同掉进了一场商业版的爱丽丝梦游仙境中。
《美女与野兽》中的概念草图,凯文·利马,1991年
《美女与野兽》的原型是法国编剧加布里埃尔-苏珊娜·巴博特·德维伦纽夫(Gabrielle-Suzanne Barbot de Villeneuve)创作的洛可可童话,后经珍妮-玛丽·勒普林斯·德·博蒙特(Jeanne-Marie Leprince de Beaumont)之手使之广为流传。 值得一提的事,法国人让·谷克多(Jean Cocteau)曾在1946年也为之制作了一部广受欢迎的电影。此前的这三个版本都没有以拟人化的,带有奇怪英国口音的钟和茶壶为特色,因此,后来的迪士尼取得了胜利。后者版本的蓬勃发展归功于法国小说家克雷比荣(Prosper Jolyot de Crébillon)于1742年写的小说《沙发,一个道德故事》,讲述了一个人因不诚实而受到惩罚,其灵魂被困于沙发中,直到他目睹真正的亲情宣言才能解脱。
《美女与野兽》中的人物概念图,Peter J. Hall
来自大都会博物馆的收藏展品,法国时钟
在展览中看到,迪士尼的动画师并不知道上述的灵感来源,而是将这一创意归结为意外。大都会博物馆则试图用可追溯至1760年代的红丝绒沙发为这一部分奠定基础,以展示其洛可可的根源。在展厅内欣赏下来自1775年的华丽沙发及华丽装饰并没有什么不好。同时,也正如展厅里能看到的,这些物品与《美女与野兽》中的餐具二人组——茶煲太太(被幻化成茶壶)和她的儿子阿齐(被幻化成茶杯)有着密切联系。事实上,我们了解到,迪士尼动画师要在动画中呈现洛可可的曲折线条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们选择里一种较为中性的表达风格。
《美女与野兽》中的茶壶设计图,艺术家Chris Sanders借鉴了法国洛可可
大都会博物馆收藏的迈森制造厂制造的带盖茶壶,约 1719-1730年
展览由大都会博物馆的策展人沃尔夫·伯查德 (Wolf Burchard) 组织。 这些展品反映了洛可可式的乐观主义,过度的装饰、柔和的色调和曲线形状唤起了青春与情欲。而迪士尼则将其扁平化了。与洛可可艺术相比,迪士尼的处理无疑带来了更好的回报,而运用洛可可艺术的贵族则十分颓废,导致了后来的法国大革命。
展览采用了一种押韵展示,例如,亚历山大·弗朗索瓦·德斯波特斯(Alexandre François Desportes,1661-1743 年)的自助餐静物画对应着《美女与野兽》中的歌曲《Be Our Guest》。而展厅里,迪士尼最清晰、最有影响力的画面无疑是巴伐利亚的新天鹅堡,这是一座19世纪为纪念理查德·瓦格纳(Richard Wagner)而建造的历史主义甜点。该建筑也是世界各地的迪士尼公园的核心,也是历经多次迭代的标志。而令人惊讶的是,新天鹅堡仅在展览结束时短暂亮相。
《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中的秃鹰,由迪士尼工作室艺术家创作,于1938年送给大都会博物馆
迪士尼电影并不是欧洲艺术的打包贩售,而是受到了欧洲艺术的影响,或者说是启发。但是这一展览可能体现了迪士尼的作品是节制而含蓄的“剽窃”。这些作品把艺术史上的作品变成了动画。当然,“剽窃”并不可耻。鲁本斯的作品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不过,无论是否有意,这次展览完美地展示了美国人的一种倾向。美国人倾向于”拿来“欧洲的点子,然后把这些点子改造得糟糕一点。这同时也是迪士尼的倾向。迪士尼拿来“欧洲的点子,让这些点子变得甚至更糟糕一点。
《灰姑娘》(1950 年),玛丽·布莱尔的概念艺术。 这些设计是对拿破仑三世政权下的艺术和建筑进行研究的结果。
《灰姑娘》背景原画,迪士尼工作室的艺术家,1950年
展厅中,最有趣的是迪士尼提供的展品,有著名动画师玛丽·布莱尔 (Mary Blair) 的概念图,那是一张色彩鲜艳,近乎于抽象的水粉画;有动画师艾文德·厄尔(Eyvind Earle)那层次丰富的背景画;有动画师梅尔·肖(Mel Shaw)令人回味的柔和粉彩;还有凯·尼尔森 (Kay Nielsen) 华丽的草图。然而,最终这些草图在很大程度上都被废弃或扁平化了。与最终迪士尼的成品相比,这些草图是完全陌生的。至此,人们不禁会幻想,如果迪士尼忠于这些艺术家的愿景,那么这些电影可能会变得更加丰富。
迪士尼有输出艺术吗?这并不是真正困扰展览的问题。展览坚持用大字印刷大概是为了防止人们前来批评。我们从展览中得知,1938年,当大都会博物馆接受迪士尼赠与的动画片《白雪公主》胶片时,华特·迪士尼就精明地表示,那些作品得到博物馆收藏的艺术家们中,有很多是可以成为迪士尼的优秀员工的。这位可以说是美国最大的艺术家雇主假装什么都不懂,“就拿达·芬奇来说吧,他是个伟大的实验性大师,他本可以随心所欲地为我们工作……但是别问我任何关于艺术的事,我对此一无所知。”
展厅现场
和当时一样,现在大都会博物馆依旧在纪录者迪士尼,就好像迪士尼仍是一家先锋动画工作室,而不是世界上最大的娱乐 I.P 公司。
当然,迪士尼在很久以前就引发了争论。而一个更好的问题是,一个重要的艺术机构为一个价值数十亿美元的企业提供展览能否更好地服务于公众。当然,大都会博物馆每年被允许举办这样的展览,以及时尚类的慈善舞会。
当你来到欧洲雕塑的展厅时,很难说这一切是为谁准备的。装饰艺术的奉献者们可能会拒绝其形式的稀释。这些装饰艺术也都在博物馆的其它展厅展出,没有商业干扰。而令人怀疑的是迪士尼的创作者们是否真的沉浸其中,他们心中是否有一个洛可可梦。
福斯蒂娜·博尔多尼和狐狸(Faustina Bordoni and Fox),陶瓷摆件,德国,约1743年
“孩子们相信你告诉他们的东西,他们不会质疑它,”让·谷克多(Jean Cocteau)在他的《美女与野兽》的序言中这样写道。当然,天真在这里也有帮助。我看到一位身穿薄纱芭蕾舞裙的小女孩试图在由约翰·约阿希姆·坎德勒 (Johann Joachim Kändler) 制作的迈森瓷器小雕像的玻璃橱窗上攀爬。她特别着迷于一些事物,一只狐狸伴和一位演奏大键琴的歌手。她玩得很开心。
展览将展至3月6日。
(本文编译自《纽约时报》,作者系艺术评论员。)
责任编辑:陆林汉
校对:张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