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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化梭菌,肉毒梭菌肉身弱爆

腐化梭菌,肉毒梭菌肉身弱爆而德特里克堡(Fort Detrick),这个在新冠病毒全球流行前夕被突然关停并因此“出圈”的美国军事生物战实验室(旧称),据说就是在对肉毒毒素潜在用途考量的推动下,于二战期间成立的[8]。肉毒毒素作为生化武器的研究,最早可以和炭疽一起追溯到1930年代并持续到二战结束、日本生化部队(731部队)在伪满洲臭名昭著的人体实验[2 7]。A型肉毒毒素,据推算,70kg成人的致命量是0.7-0.9ug(气溶胶),即理论上来说,1克A型肉毒毒素可以杀死超过100万毫无防卫的人类[2]。而最毒里面又更毒的H型肉毒毒素,它的 DNA 序列甚至都不让公开。据文献记载,成人吸入10亿分之13克即可致命,即理论上来说,1克H型肉毒毒素气溶胶化后可杀死约7700万人[3-6]。立马联想到大规模杀伤性生物武器吧!没错,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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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JK 罗琳创造的魔法世界里,最强大的黑魔法属于谁?大反派伏地魔,毋庸置疑。他是天才魔法师,几乎掌握了永生的奥秘。

在真实人类世界里的,世界最强大的毒素,又属谁所有呢?答案是肉毒梭菌(Clostridium botulinum)。毒肉毒梭菌生产的肉毒毒素(Botulinum toxin),是人类目前所知世界上最毒的物质,没有之一。

先拿我们更为熟知的、快速致死的剧毒氰化物做参照,氰化物的人平均致死量大约在1.52 mg/kg 以成人70 kg计,摄入约0.1克氰化物就可致死[1]。

再看世界毒物之巅的肉毒毒素,目前人类发现的肉毒毒素有8种血清型,A~H。

A型肉毒毒素,据推算,70kg成人的致命量是0.7-0.9ug(气溶胶),即理论上来说,1克A型肉毒毒素可以杀死超过100万毫无防卫的人类[2]。

而最毒里面又更毒的H型肉毒毒素,它的 DNA 序列甚至都不让公开。据文献记载,成人吸入10亿分之13克即可致命,即理论上来说,1克H型肉毒毒素气溶胶化后可杀死约7700万人[3-6]。

立马联想到大规模杀伤性生物武器吧!没错,它就是。

肉毒毒素作为生化武器的研究,最早可以和炭疽一起追溯到1930年代并持续到二战结束、日本生化部队(731部队)在伪满洲臭名昭著的人体实验[2 7]。

而德特里克堡(Fort Detrick),这个在新冠病毒全球流行前夕被突然关停并因此“出圈”的美国军事生物战实验室(旧称),据说就是在对肉毒毒素潜在用途考量的推动下,于二战期间成立的[8]。

另外,根据联合国安全委员会(UNSC 位于纽约)的687决议披露,1990年海湾战争期间,伊拉克曾经制备不明类型的浓缩肉毒毒素19 000升,足够让当时的全球人口死上三回的量[9]。

作为伏地魔的映像,肉毒梭菌自然不忘挑战生老病死自然规律中的“老”——衰老。

时间划到21世纪,肉毒梭菌已然成为百姓口中的高频词汇,在这个百姓安居乐业的和平年代,它的身份,从人人谈之色变的大规模杀伤性生化武器,变成大家趋之若鹜的除皱抗衰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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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毒梭菌最初对人类所施的黑魔法是致命的肉毒中毒(Botulism),以拉丁语的香肠“Botulus”命名。肉毒梭菌算是最古老的食源性致病菌之一了,从人类尝试腌制肉类开始,便伴随左右。

10世纪,拜占庭皇帝利奥六世(886-912在位)曾颁布法令,禁止生产把带血碎肉塞进猪肠而成的香肠。但相关努力并没能阻止制作和食用香肠的传统,18、19世纪,在德国西南部的 Wuerttemberg 州,致命肉毒中毒事件频发,意外成就了当地的食物中毒研究中心。

1793年,当地大学 University of Tuebingen 的 Johann Autenrieth 教授(1772–1835)建议政府收集由一线卫生官员、全科医生撰写的肉毒中毒病例报告,总结了肉毒中毒的肠道不适、复视、瞳孔放大等症状,还训诫当地的主妇,香肠必须充分煮熟[10]。

其中一份报告的撰写者便是 Autenrieth 教授曾经的学生,肉毒中毒研究史上最不容忽视的 Justinus Kerner 医生(1786-1862),一位蜚声国际的诗人和医学作家。

1820年,Kerner 医生发表收录了76个病例的肉毒中毒专著,并从1821年开始开展动物实验,包括从没有煮熟的香肠汤汁中提取、分离毒素,混着蜂蜜,喂给小鸟、小猫、兔子、青蛙、苍蝇、蝗虫以及蛇等动物,而后对症状进行观察[11]。

Kerner 医生是个狠人,连自己也不放过,是最早的“自体实验者”之一。动物实验后,他决定亲身体验,把几滴肉毒毒素提取物滴在自己的舌头上,发现肉毒毒素尝起来酸酸的,很像变质香肠的味道,接着便是轻微的肉毒中毒早期症状,“喉部有收紧和窒息的感觉……舌头感受到酸汁后,上颚和咽部迅速变干”。Autenrieth 教授知晓他的危险行径后,大为光火,严肃告诫了他[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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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nus Kerner 医生画像,绘于1834年

1822年,根据临床观察、尸检结果以及动物实验,Kerner 医生在他的专著中描述了完整的肉毒中毒临床症状:呕吐、肠道痉挛、上睑下垂、散瞳、复视、吞咽困难,泪液、唾液、汗液、精液、尿液、鼻腔粘液等减少分泌,继发呼吸衰竭,导致死亡。他甚至准确地从临床症状推断出,这种毒素干扰的是外周神经和自主神经的信号传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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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毒梭菌中毒的少年。CC licensed. 来源:http://cnx.org/content/m14960/latest/

至此,关于肉毒中毒的认识已经相当全面,只是,毒素的源头还没有浮出水面。直到1895年,另一起严重肉毒中毒事件在比利时小镇 Ellezelles 爆发。

事件由食用烟熏火腿引起,并导致3人死亡10人病危。给死者做尸检的是病理学家 Emile van Ermengem (1851-1932),他同时也是一位微生物学家,曾受训于细菌学之父 Robert Koch (1843-1910) 的实验室,Ermengem 成功从烟熏火腿和死者的器官中分离出了一种厌氧细菌,命名为肉毒杆菌(Bacillus botulinus)[10]。

后来,鉴于其专性厌氧的属性,该菌被归类到梭菌属(Clostridium),重命名为肉毒梭菌(C. botulin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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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毒梭菌是革兰氏阳性菌,革兰氏染色呈紫色,梭状,产孢,专性厌氧,在新鲜空气、室温(25-37℃)、pH >4.6的环境都不能生存,但可以生产芽孢续命,芽孢对环境适应力极强,新陈代谢极其缓慢,对高温也不敏感,广泛存在于土壤、(海)水或者水底沉积物中,等到了无氧环境,芽孢又可以生长成肉毒梭菌繁殖体,开始繁殖并产生那逆天的毒素。

一如失去肉身的伏地魔大人,拥有各色魂器,藏在各个犄角旮旯,时刻伺机复活肉身,施展黑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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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是肉毒梭菌芽孢进入消化道,通常没那么容易引起中毒。

芽孢抵达肠道后,虽然在肠道的低氧环境,可以转化成肉毒梭菌繁殖体,但在一个成熟的肠道微生态系统中,每个小小的生态位都被与人体共生了百万年的微生物瓜分好了,重兵把守着自己的地盘,对于生存能力本就不强的肉毒梭菌,容身之所都抢不到,没法定殖自然没法产生毒素。就如同没有肉身可依附的伏地魔,黑魔法自然无法施展

但是,如果肉毒梭菌芽孢进入的是婴幼儿肠道,或者菌群紊乱的成人肠道,那就如同伏地魔进入没有傲罗保护的魔法世界。

婴幼儿的肠道微生态系统未搭建成熟,特别是6个月内的婴儿,肠道内参与生态位竞争的微生物在数量和种类上都有限,芽孢转化的肉毒梭菌在肠道定殖的几率增加,产生肉毒毒素,引发包括便秘、厌食、头部无法控制、流涎、哭声微弱等症状,俗称松软婴儿综合征,死亡率在10-20% [12]。

环境中的肉毒梭菌芽孢还可以在腌制食品过程中进入,到了腌制环节的封闭无氧环境,生长成肉毒梭菌繁殖体,产生肉毒毒素,食用后便可引起肉毒中毒。肉毒毒素尽管毒力很强,但在内部温度达到85℃并持续超过5分钟便可失活,因此,躲开这个黑魔法很简单,充分烹饪再食用便可。

肉毒梭菌芽孢还可以通过开放性伤口进入人体,蛰伏起来耐心等待伤口闭合,再生长成肉毒梭菌繁殖体,产生肉毒毒素。在这里它可不需要竞争生态位,更厉害的是,它不会触发免疫反应,所以一般连个发烧都不会有,除非有一起入侵的其他致病菌和免疫部队干上了。潜伏大约10天,黑魔法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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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毒中毒的预防

那么毒素具体是如何攻击人体的,或者说,伏地魔的黑魔法是怎么生效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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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毒梭菌毒素可以非常活跃地通过胞吞和转运作用,进入体循环,穿过血管内皮屏障,抵达外周神经和自主神经系统,从脑神经开始,引发对称性、下行性、迟缓性麻痹[12]。

由于肉毒毒素分子量太大,不能突破血脑屏障,中枢神经系统得以幸免,不然后果简直不敢想象[13]。

肉毒毒素的攻击对象以神经终端的神经肌肉接点为主,其次是(副)交感神经节和副交感神经节后神经元[14]。

阻止神经递质ACH的释放,瘫痪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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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经肌肉接点,突触前神经元里有神经递质乙酰胆碱(ACH)小泡和 SNARE 复合体蛋白,肌肉细胞上有 ACH 受体。SNARE 复合体蛋白帮助 ACH 小泡与突触神经元膜融合,实现胞吐,把 ACH 释放到突触神经元外,接着,ACH 与肌肉细胞上的 ACH 受体结合,肌肉细胞接收到信号,便会做出肌肉收缩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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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毒毒素入侵后,与神经元膜上的受体结合,通过胞吞作用形成小泡进入神经元。在神经元里,毒素的轻链断开、从小泡中释放出来,攻击 SNARE 复合体蛋白,被摧毁的 SNARE 蛋白无法帮助 ACH 小泡出胞,ACH 无法从神经元中释放出来,肌肉细胞上的 ACH 受体接收不到信号,肌肉便不会收缩,处于松弛状态,这就是肉毒毒素的致病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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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啦,魔法的黑白主要取决于使用者的用途是正是邪。早在1822年,Kerner 医生在他的专著里,便提出肉毒毒素的治疗用途猜想。

如今,肉毒毒素在临床的用途很广泛,主要适用症是肌肉紧张(斜视、肌张力障碍、运动障碍、半面痉挛、阴道痉挛、特发性震颤、抽动症、颈部肌张力障碍等)、分泌失调(多汗症、流涎)、痛症(慢性偏头痛、癌痛)以及被大家所熟知美容除皱,主要原理都是让过度收缩的肌肉放松下来,或者抑制体液的分泌[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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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大家会好奇,医用肉毒毒素可以重新用作生化武器吗?答案是否定的。

以一瓶在美国获得许可的A型肉毒毒素制剂为例,包含的剂量大约是吸入致死量的0.3%、口服致死量的0.005%,相当于一个人得生喝2000瓶制剂,或者吸入300瓶气溶胶化制剂,才会致死[2]。

因此,要将美容、治疗用途的肉毒毒素用作生化武器这个想法,是不切实际的。归根结底,肉毒毒素的剂量和用途决定了它是毒还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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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毒梭菌,这个伏地魔般的存在,偏偏拥有无数魂器——芽孢,广泛存在于环境中,轻易可以入侵人类,时刻伺机复活成长成繁殖体,产生对人类致命的毒素。而肠道菌群紊乱的成人肠道,以及肠道微生态不成熟的婴幼儿肠道,都是伏地魔(肉毒梭菌)复活的温床,因此需要时刻警惕。

爱米基因提供的肠道菌群检测,采用全基因组宏基因组检测技术,可以精准侦查到肉毒梭菌的存在,并通过检测多种食源性致病菌、益生菌、微生物多样性、生化功能、抗生素耐药基因等项目,评估肠道微生态的整体健康状况。

定期的肠道菌群检测,更帮助我们监测全生命周期健康状况。

参考资料:

1. (2008) Cyanide. Health Canada https://www.canada.ca/en/health-canada/services/publications/healthy-living/guidelines-canadian-drinking-water-quality-guideline-technical-document-cyanide.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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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ir Dover Jason R. Barash Karen K. Hill Gary Xie Arnon SS (2013) Molecular Characterization of a Novel BotulinumNeurotoxin Type H Gene. The Journal of Infectious Diseases 209:192–202. doi:10.1093/infdis/jit450

5. Barash JR Arnon SS (2014) A Novel Strainof Clostridium botulinum That Produces Type B and Type H Botulinum Toxins. TheJournal of Infectious Diseases 209:183–191. doi: 10.1093/infdis/jit449

6. Weller C (2013) New Botulinum Toxin DeemedDeadliest Substance Ever: Sniffing 13-Billionths Of A Gram Can Kill. In: Medical Daily.

7. (1999) Biological and Toxin Weapons:Research Development and Use from the Middle Ages to 1945. Oxford UniversityPress

8. Kinch M (2018) Between Hope and Fear: AHistory of Vaccines and Human Immunity. Pegasus Books

9. Council UNS (1995) Tenth Report of theExecutive Chairman of the Special Commission Established by theSecretary-General Prusuant to Paragraph 9(b) of Security Council Resolution 687(1991) and Paragraph 3 of Resolution 699 (1991) on the Activities of theSpecial Commission. In. United Nations Security Council New York.

10. Erbguth FJ Naumann M (1999) Historicalaspects of botulinum toxin. Justinus Kerner (1786–1862) and the “sausagepoison” 53:1850-1850. doi: 10.1212/wnl.53.8.1850

11. Kerner J (1820) Neue Beobachtungen überdie in Württemberg so häufig vor fallenden tödlichen Vergiftungen durch denGenuss geräucherter Würste Tübing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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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Simpson LL (2004) Identification of themajor steps in botulinum toxin action. Annual review of pharmacology andtoxicology 44:167-193. doi: 10.1146/annurev.pharmtox.44.101802.12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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