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得懂的诗经故事，茶水先生读诗经265

旻天疾威，

天笃降丧。

瘨我饥馑，

民卒流亡。

我居圉卒荒。

天降罪罟，

蟊贼内讧。

昏椓靡共，

溃溃回遹，

实靖夷我邦。

皋皋訿訿，

曾不知其玷。

兢兢业业，

孔填不宁，

我位孔贬。

“呜呼哀哉”，《大雅》的最后一篇《召旻》就是在这样一种基调下拉上了“雅诗”的布幔，就像周幽王亲手断送了自己的江山。

不知道幽王在临死之前是否心生悔意，像这首诗的作者那样，怀念“昔先王受命，有如召公，日辟国百里”时的辉煌，面对“今也日蹙国百里”的难以挽回的局面，幽王是否只是将恐惧和抱怨推给上天？“旻天疾威，天笃降丧。”

上天既然降下灾祸，那一定是人间充满了不平。“瘨我饥馑，民卒流亡。我居圉卒荒。”生灵涂炭的原因是，“蟊贼内讧。昏椓靡共，溃溃回遹，实靖夷我邦。”奸臣当道，小人横行，忠臣良将尽管“兢兢业业”，也频遭被贬黜的命运，“我位孔贬”是一个王朝末期悲凉的缩影。

乱象丛生，败相丛生，王朝的落寞恰似凋敝的荒野，“草不溃茂，如彼栖苴”，“池之竭矣”，“泉之竭矣”，这还是那个“周虽旧邦，其命维新”的王朝吗？这还是那“文王孙子，本支百世。凡周之士，不显亦世”的国度吗？

“维今之人，不尚有旧！”还记得“厥初生民”吗？还记得“笃公刘”吗？还记得“古公亶父”吗？还记得“穆穆文王”吗？还记得“武王烝哉”吗？还记得“板荡”吗？还记得“崧高维岳”“奕奕梁山”吗？……那个从西北黄土风尘中走来的群落，那个励精图治终成大业的部族终于像一个垂暮的老人一样无奈地面对自己的风烛残年。

呜呼哀哉，这样一声叹息融在历史的烽烟之中，几千年来周而复始着，再也拆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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