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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峙哪一年出生的:李峙不可数的夜晚

李峙哪一年出生的:李峙不可数的夜晚而久置漫夜的电台时光,绝非冷涩凝滞,借用《海盗电台》中的最后一支讯号,“接下来是一首很长的歌曲,希望我一直在这儿。”年夜凌晨三点才有车应答,“只觉得曲终人散”——对性情缈暖的李峙来说,这感慨实在少见。23:00,城市午夜的界隙——的士计价器跳至夜价,晚场影院故事入胜,便利店开始补货。与这样的夜色并肩,于电台主播李峙而言已有络绎十二年。央广文艺之声《李峙的不老歌》直播结束时间是23:00,中国之声《千里共良宵》则在凌晨2:00,夜行如旦,鲜有节休。去年除夕夜,李峙“在中国之声第一时间向全国听众拜年”,欣欣热聊两小时,又独自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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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刊记者 韩冬伊刊载于《中国青年》杂志2020年第3期

电台是陪伴。

“孤独痛点”时代,

我们对此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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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0,城市午夜的界隙——的士计价器跳至夜价,晚场影院故事入胜,便利店开始补货。与这样的夜色并肩,于电台主播李峙而言已有络绎十二年。

央广文艺之声《李峙的不老歌》直播结束时间是23:00,中国之声《千里共良宵》则在凌晨2:00,夜行如旦,鲜有节休。

去年除夕夜,李峙“在中国之声第一时间向全国听众拜年”,欣欣热聊两小时,又独自夜归。

年夜凌晨三点才有车应答,“只觉得曲终人散”——对性情缈暖的李峙来说,这感慨实在少见。

而久置漫夜的电台时光,绝非冷涩凝滞,借用《海盗电台》中的最后一支讯号,“接下来是一首很长的歌曲,希望我一直在这儿。”

请回到1999

《李峙的不老歌》不是“黏腻的怀旧”——没有轮循的套路曲库,没有积尘的资料旧闻,不舍得用“下面来听一首好听的歌曲”捱时间。

李峙总有絮絮新趣,上海华亭宾馆的老电梯、北京雪夜的草地和小犬;漕宝路上的“大白兔”糖果店,让口齿漏风的幼童恋恋难舍;校园十佳歌手比赛里,“少年不解苦情歌”与“第十一名糗事”。

人们说,流行文化怀旧周期是二十年,当下年轻人回忆汹涌,其实有迹可循。“莽撞”的标签归了“00后”,中年危机还远,踏涉职场也有几年,无怪怀念起年少锦时——缤纷、丰裕、新鲜,与前代际遇迥异。

“说起1999,我们也许会脱口而出,是十年前啊。其实仔细算算,二十年前也即将是2000年了。”

2019年,李峙用散落的十几期主题,做完了“请回到,1999”系列节目,从金曲到拾遗。岁末将至,他在节目中说,“重回1999年的脚步也要走完。难舍1999,不舍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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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歌是一种漫漶的关联。“歌里说,改变体验,改变语言,以为就能事过境迁,你抽的烟,让我找遍,镇上的店”——李峙的“论据”总是歌词——“二十年前歌只是歌,后来,歌就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我们改变了许多,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忽然有一天想起那些关联。”老歌深潜生活,正是“诚实温柔的刻录”。

“怀旧频率”颇有些油滑的方法论——选些金曲,读读曲目旧事,加上一点“厚古薄今”的情绪滤镜——李峙说,类型化的老歌电台中,仅想让用户迷陷熟悉感,五百首已绰绰有余。

时光叙叙,李峙懂得“怀旧很容易让人盈泪”,不过,“老歌也许让我们感到亲切,诚意和质感才成就经典,怀旧不是守旧”。

他的歌单总在更迭纳新,偏爱“翻淘角落”,“经典歌手也有冷门专辑,热门专辑也总有小众曲目,也许我们能花几分钟拓宽一下边界。人们可能对不熟悉的东西有惯性的排斥,但节目不是投其所好的迎合。不辜负冷门佳作,是一个DJ很有成就感的事。”

水木年华后的李健、初露锋芒的九连真人,好妹妹乐队、小娟与山谷里的居民,很多年后成为《我和我的祖国》插曲的《回到那一天》,李峙总在即时分享“私藏”,“拾遗故事”无关预言。

2012年,李峙在节目中采访当红歌手李健。他们聊起“平易的动人”“艺术与名利”“老歌不等于经典”,宛如老友——在此之前的许多年里,以歌手与DJ,或DJ与听众,神交已久。

然而,当专辑与原创也成了“奢侈的怀旧”,电台音乐节目是否寂寂没落?

李峙的歌单中似有答案,“don't you bid me farewell here no farewell I receive”。(别在这与我道别,我没有收到告别)

事实上,从2009年节目初生,2014年来到央广文艺之声,《李峙的不老歌》几易时段、平台与名称,拥有1300万听友,累计超过14亿次播放量,至今仍是中国广播与音频领域用户量最大、播放量最高的音乐节目。从蜻蜓FM、喜马拉雅等音频平台首页推荐,入驻学习强国电台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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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年,荔枝与新榜的合作推出《2019年度声音出圈大事件》里,《李峙的不老歌》当选“2019年度情怀音乐电台”。

不似情歌

电台是陪伴。“孤独痛点”时代,我们对此心照不宣。

“白天是社会,晚上是人间,”李峙说,“在讯息、情绪、观点过密的世界,我们总需要些‘淡化信息量’的陪伴,就像不那么热闹的好友聚会。听听老歌,好好生活。”

仅谈美妙情怀,陪伴应有什么样的密度?深邃、忧郁、“文艺腔”,显得浓稠难咽;段子、笑点、鸡汤,实在不诚恳。

李峙的陪伴听来是蓬松的——他说,邻居今天播了二十几次《没那么简单》,听得怅然,索性开了罐冰啤酒;他说,北漂的第一个生日,飞信通讯录的“北京朋友”分组里只有三个人;他“解构”情歌,“明天就要分东西,冰箱是你的,洗衣机是我的”,伤感乍起,又戛然莞尔。

不过,松弛的声线背后,李峙孜孜数年,他在文章中说,“用癫狂般的热情对待广播。像害怕再次失去的恋人,紧紧抱住,不肯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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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峙常有“紧张感”——

2016年,在中国之声《千里共良宵》直播的第一天,李峙激动又紧张。零点直播,他依旧“仪式性地换了西装”。那时他已入行九年余。

2014年,《李峙的不老歌》来到央广文艺之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几个字出口,李峙有点恍惚,依稀仍是在校园广播间里苦练中央台台呼的少年。而在此之前,节目粉丝量甚众,落地多城。

2011年,在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间辗转,发声的机会却难得,“偶尔播播整点新闻,守着机器,却没机会按下开关”,站在复兴门桥上看辉煌的广播大楼,“像肃穆的宫殿”。天赋、热爱、机缘,几番盘桓,“有一点迷茫”。

“紧张感”似乎不会被旷日持久的熟稔磨尽——

李峙“白天尽量不说话”,“保证状态不能垮。感性节目也需要‘激情’,不见得语速要快,要有饱满活跃的状态。”尽管节目播出十年,他仍笃信“每一期都是创作”。

“总早早到导播间做俯卧撑”,导播和同事们对此数见不鲜。“唤醒身心,稳定心绪。也提前练练整点资讯”——自嘲“非科班”的李峙不敢松懈。例会上纠正字音,一众专业主持人之间,失误率最低的常是李峙。

集齐“各个品牌的智能音箱”,“曲库不同,方便泛听”。而为了找到最贴契风格的播出时段,他调侃说,“见过零点、一点、两点、三点、四点⋯⋯全时段的北京”。

在故事的最开始,2007年,英语专业毕业的李峙到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应聘,“到此一游”不易,索性在正门拍了许多“游客照”。

许多听众与李峙的“相遇”都极具画面感,“十年多以前,还是单身狗,晚上经常一边加班,一边听你节目”,“九月开始听你的节目,画画的时候边听边画”,“最初听是在大四,还用的是个旧旧的考四六级的收音机”,“2014年12月,失恋了,一听就是五年。从狼狈不堪到意气风发”⋯⋯

李峙笑言“最好的听友会”有“最多的故事”。节目十周年时的“纪念漂流本”,漂遍世界,写满听友故事;某年生日零点,听友们为李峙做了一期节目,录下“天涯祝福”和央广楼下的地铁提示音;一位素未谋面的听友,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想请李峙吃个饭”,“他说,异国潦倒时,忽然觉得离故乡和青春还那么近。”

更多故事听来有“古典味”——满柜满袋的信件、手工制的秋梨膏、“戴不完的围巾”。每年生日,李峙只能“蹲守”在台里,收到数量惊人的蛋糕和心意,还常有听友囫囵填了向听众公开的办公电话号码,像一种“甜蜜的尴尬”。

据《2019-2020年中国在线音频专题研究报告》,2019年在线音频用户规模达4.89亿人。用户活跃时间中,晚间(18-23点)时段占到40.8%。“耳朵经济”最受喜爱类型中,音乐电台以52.4%居于首位。

收音机或已积尘,人们终期待陪伴。除去贩售的焦灼或逗趣,我们渴望的陪伴是“那一点不确定”——猜测下一首歌、结识讲故事的人,咀嚼算法无从察觉的微妙悲喜。

温柔的勇气

“你是相信童话的,只是说说而已”,节目里,李峙提醒那些渴望温柔的年轻人。“美好故事值得争取和珍惜。而讲故事的人不能揭伤疤,最起码围观时保持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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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从容,似乎让李峙与无数“良机”擦肩。

比如,媒介争相“分众”,李峙没有想过成为“情感电台kol”——尽管流量、粉丝、黏性俱全。

“不想把情感当成消费热点。面对别人的不幸,最大的慈悲可能是闭嘴。动辄追捧成人间真爱,转而反转‘不相信爱情’。或者在不具备专业知识的情况下,打着情感心理的旗号做节目,可能会误导一些年轻的朋友。如果真是心理层面的问题,需要求助医生,而不是故事。”李峙排斥不节制的迎合或“下沉”,“宁可流量小一些,也不想为自己做过的节目汗颜。可能曾经稚嫩,但至少不让此刻的自己感到羞耻。”

再如,李峙拥有“私域流量”,在这个概念甚嚣尘上之前。

李峙的“微信”有十万余真实的节目听友——他在节目开头说,“还想听到哪些怀旧金曲,欢迎添加我的私人微信,我在朋友圈等你”。事实上,节目中公开的微信号是“隐性动态”的,加满即添,已有二十余个号。“初衷只是想有对象感。微博和公号更类似于‘发布’,而那些默默收听的听友会是谁?我想得到更多生动的样本。”

这个颇受瞩目的“私域流量池”乃至节目IP,仍只被李峙看作“朋友的后花园”。“后台要贴钱,也要花时间精力打理,不过‘收割’实在太令人难堪了”。他只给自己的“山寺生活”店铺发过两回广告,“特别不好意思”。

经纪公司和投资者闻声而来,李峙想保持清醒,“投资是想要收益的,那时候也许我就变得身不由己,说些言不由衷的话。追求美好生活和保持自我之间,需要有自己的尺度。常有人说,有节目变现能力多强,只能说有得有失。‘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不太可能,至少别面目可憎,至少还能够真诚地做自己⋯⋯比如,活动上侃冷笑话的‘自由’”——说起没有团队的“优势”,李峙笑意狡黠。

温柔不是怯意。“从前只想做广播,推掉很多很好的机会。还是要走出舒适圈。”2019年,李峙出现在《天天向上》等电视节目上,引得嬉闹的嘉宾泛泪。

不过,那一天的李峙“有点懵”——临时摘去眼镜,场灯四亮,一片迷蒙,“哪个镜头在亮都看不清楚”。“做传播就要接受残缺美吧”——温柔的李峙将糗事也归入“温柔的逻辑”。

温柔诉之生活。李峙“夜出”,却不“昼伏”。“太长的白昼”里,小狗跃跃嬉踩晨光、栀子花影和第一支歌;下班的“午夜之后”,“遛狗、洗净、吹干、梳毛”总是终章。

他毫无迟疑地“喜爱着北京”,哪怕在十年前的斑驳北卧;他欣欣然“期待远方”,近来爱上北方海滨阿那亚——安静、氤氲,像民谣里频现的那种“远方”。

不过,保持温柔需要勇气。电台门口站岗的武警见惯“粉丝蹲堵李峙”,一些听众给李峙带来“无休止的倾诉、表白、臆想,甚至堵门和诅咒”,“尽管很小比例,但非常聒噪,杀伤力太大”。

深夜下班,李峙只能躲在前厅偷眺门外,四望无人、伺机“溜走”。粉丝甚众,他仍愿自己是个“诚恳、真切的人”,“人设”盛行的当下,这像个孩子气的疑题。

采访这天,李峙又接连收到长长的私信,“莫名其妙收到谩骂,这都是基本款,情绪很糟”。不过,絮絮倾诉半小时,喝掉整杯温水,他说,“好像已经自愈了”——温柔也许是一种禀赋。

而怀旧终曲,仍在工作日的22:55淡出,这凡常温吞的时刻——人们熨好晨会报告的衫襟,恋恋关掉热剧预告,道罢晚安各浸心事,或从文件中浮潜换气。

夜色与老歌,鲸吞我们的勇怯——在地铁站咿吱开闸之前,在早点铺烹香漾起之前,在这不可数的、永不苍老的午夜。

你可以在这里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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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tamako审校:百宝、刘晓终审:愉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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