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火星文,叱咤一时的火星文
多年以后火星文,叱咤一时的火星文随着90后的成长,那些叱咤一时的“火星文”,多数会消失在网络时代的烟云之中。年轻人进入职场之后,不得不学着适应通用语,适应传统、严肃的表达,走出自己的圈层,使用被更广大人群所接受的表达方式,这是语言“定力”的应有姿态。但是,也别因此高估了网络语言对正统语言的影响力。就像一切网络流行事物一样,人们遗忘网络语言的速度,可能远远超过对此产生的意识。比如,几年前人们在网络上习惯用“偶”来指代“我”,这种来自于地方方言的用法,现在越来越少地在网络上出现,甚至一个人如果频繁地使用“偶”,会被评价为“娘”。而“娘”这个贬抑属性显著的词语,也因为其争议性,很有可能被人们逐渐弃置不用。从网络语言诞生之日起,社会上有一种担心:各种不讲究章法的“黑话”会破坏语言的纯洁性,让人们失去典雅地使用汉语的能力。时移世易,就连网络语言自身也发生了迭代,那种人们担忧的语言纯洁性被“污染”的情况并没有真正发生。没错,确实存在
90后的“火星文”,似乎已经从舆论场销声匿迹,00后的网络“黑话”又发动了正面“袭击”。与之前网络语言的传播不同,00后网络黑话带有显著的圈层性,不仅身在其外的90后看不懂,就算是身处其中的00后也未必理解得面面俱到——如今的网络语言,已经不能再用简单的代际划分,每一个“圈”,都有属于各自圈层的网络语言。
认真揣摩起来,00后网络黑话的造词规律并非无迹可寻。例如,“ssfd”是“瑟瑟发抖”的拼音缩写,与此相似的,还有zqsg=真情实感,blx=玻璃心,bhys=不好意思。
在语言传播上,内容决定形式,形式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内容。用拼音缩写代替汉语全称,追求的不仅是表述的简洁和方便。对网络原生族而言,多敲几个字符实在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而是为了表达一种特别的姿态。在旁人看来,这种简单的造词方法或许有些生硬,但是在网络黑话的使用者眼中,使用这些表达不仅是习惯,更彰显着他们的态度与立场。
不难发现,有机会成为网络黑话的词语,通常属于特定网络圈层习惯使用的高频词。放在大众传播语境中,因为汉语存在大量的多音字,类似拼音缩写显然会引发巨大的歧义。当它们成为高频词以后,约定成俗的简略表达让身处圈层之内的人们心领神会。圈外人看到汉字与字母、符号夹杂混用的语言,感到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圈内人却仿佛读到了接头暗语,一眼就能看清其中的意思,从共同表达中产生圈层的凝聚力。
从网络语言诞生之日起,社会上有一种担心:各种不讲究章法的“黑话”会破坏语言的纯洁性,让人们失去典雅地使用汉语的能力。时移世易,就连网络语言自身也发生了迭代,那种人们担忧的语言纯洁性被“污染”的情况并没有真正发生。
没错,确实存在大众传播“以讹传讹”并最终改变字词原义的现象。但这一切并非截然由网络语言的生成所造成的。随着公众文化教育水平的提高,书面语从少数精英的传播工具成为大众交流工具,原本表达复杂、适用场景狭窄的词语首先受到冲击。为了适应通俗传播,高语境往往要让位于低语境。
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90后上学时语文课经常做的纠错题,在实际运用中,时常遭受现实的冲击。就像“感同身受”一样,尽管其原本的含义是“感激的心情就像亲身受到对方的恩惠一样”,现在被普遍用于“感受就同亲身经历过一样”。随着大众传媒的普遍使用,其最新含义甚至被写入了《现代汉语词典》。错误表达在反复误用以后,终于成了权威机构认可的正确打开方式。
但是,也别因此高估了网络语言对正统语言的影响力。就像一切网络流行事物一样,人们遗忘网络语言的速度,可能远远超过对此产生的意识。比如,几年前人们在网络上习惯用“偶”来指代“我”,这种来自于地方方言的用法,现在越来越少地在网络上出现,甚至一个人如果频繁地使用“偶”,会被评价为“娘”。而“娘”这个贬抑属性显著的词语,也因为其争议性,很有可能被人们逐渐弃置不用。
随着90后的成长,那些叱咤一时的“火星文”,多数会消失在网络时代的烟云之中。年轻人进入职场之后,不得不学着适应通用语,适应传统、严肃的表达,走出自己的圈层,使用被更广大人群所接受的表达方式,这是语言“定力”的应有姿态。
也许有少数网络语言终于被大众所接受,而成为约定俗成的通俗表达,但这仅仅是语言寻常的递归。任何一种经历历史洗练的语言,都具备描述时代风雨的韧性,在张弛之间留住最淳朴也最精华的一面。
(来源:中青评论微信公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