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古镇的历史故事（西安故事朱文杰）

西安古镇的历史故事（西安故事朱文杰）　　我这时明白，老鹰抓小鸡，不光指抓小鸡娃。更厉害的是，这老鹰还敢从人的手中，叼走你提的肉呢！我隔壁院中一大妈，从西大街肉铺买回一斤肉，一根草绳吊着一指宽的肉，刚从南油巷下到四知村，一只老鹰就从半空扑击而来，翅膀把老人扇得失去平衡，跌倒在地，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那一吊肉，已不翼而飞了。所以，我们巷子里小孩们，一度曾掀起爬上大树用长竹竿戳老鹰窝的热潮。不料捣毁的大多是老鸹窝，老鹰窝巢筑得更高，一般在树梢的枝杈上，根本就够不着。　　而空旷人稀的四知村，天空老是盘旋着老鹰，随时准备着一掠而下，一阵风似的叼走小鸡雏。印象中四知村这里的老鹰十分厉害，能一把抓走一只大公鸡，我曾亲眼目睹，那可是说时迟，那时快，一掠而过，抓起鸡就飞上大树，只见满地鸡毛乱飞！　　一次，到陕西歌舞剧院学习，被歌剧团的老师雷晓沛带到关鹤岩院长办公室。因为我要到陕北体验生活，雷老师找关院长有事顺便想让关院长介绍当年改编整理轰动

交通极为不便的四知村，是一片低洼地，遇到下大白雨，也不会涝，因为有一个蓄雨水的涝池。但是，一下雨，路却十分泥泞，那黄泥胶一样的，特别黏，穿个浅口黄胶底鞋陷在泥中，那就可能拔出了脚，拔不出鞋。我有一双父亲专门拿回家的高腰的黑胶面的工作劳保鞋，不怕这泥泞湿滑，上学到东西甜水井街，需要爬一道坡，过三条半巷子，足有五里多路。我穿着大胶鞋，故意踩着积水，气焰有点儿嚣张，同学们就跟在我后边，有的拍着书包，有的拍着屁股，起哄着喊：“朱文杰，大皮鞋，跌个筋斗爬不起。尻子一撅嘴一趔，哭着喊着乱叫姐。”至今想起来，都有点儿让人感到滑稽可笑。

　　四知村，也是我们五六岁之时的儿童乐园。当时在这比较空旷广阔的天地里，我们玩得是特别开心。除过崩弹球、拍洋片、看巢、对鸡等，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两项游戏。

　　一是玩“丢手绢”，小娃娃们蹲在地上，围成一圈。拍手唱道：“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边，大家不要打电话……”唱到这里，在外圈拿手绢跑的小孩，会把手绢偷偷地放在谁的背后，于是大家又唱：“快点，快点，捉住他，快点快点捉住他！”而警惕性高的就会拿起放在他背后的手绢，去追赶给他放手绢的小孩，以捉住和没捉住定输赢，罚输的一方唱歌、表演节目。

这是那个年月最让小孩喜欢，既能参与又能锻炼小孩子反应能力的游戏了。到七十年代中吧，我在铜川歌舞团乐队当演奏员，还兼着编导组的创作员。

　　一次，到陕西歌舞剧院学习，被歌剧团的老师雷晓沛带到关鹤岩院长办公室。因为我要到陕北体验生活，雷老师找关院长有事顺便想让关院长介绍当年改编整理轰动一时的“五首陕甘宁边区民歌”的创作情况。见到关院长时，雷老师就给我介绍，关院长还是你们小时唱儿童歌曲《丢手绢》的作曲呢。一刹时，让我兴奋得热血沸腾，打心底涌出那种说不出的崇拜，有“今天才见到真神了”的感觉。

　　关鹤岩 1921年生，辽宁开原人。著名音乐家。1942年在延安参加陕甘宁边区文化协会领导的西北文艺工作团。1948年调延安大学文艺系任音乐教员。1949年5月，西安解放后随西工一团到西安。历任中国音乐家协会西安分会主席、《群众音乐》主编、陕西音乐家协会主席、陕西省乐团团长、陕西省歌舞剧院院长、陕西省文化局副局长、陕西省文联副主席等。代表作有《延河照样地流》《秦川谣》等。而《丢手绢》是他1948年创作的，这首歌和我同岁。

　　第二个游戏则是“老鹰抓小鸡”。一个大孩子(装扮成老母鸡)，张开双手，护住他身后一个拉着一个衣角的小孩子(代表小鸡娃)，阻挡进攻一方(装扮成老鹰状) ，抓队尾的小鸡。跑起来满场子惊叫欢笑，煞是热闹。这游戏在四知村特有现实意义，因为每家院子里都养的有鸡。在场院、菜地、街道上跑。当年鸡养的杂，品种多，主要有芦花鸡、洛克鸡、九斤黄、澳洲黑，还有本地品种的土鸡，也叫柴鸡，以后又有了来杭鸡。

　　而空旷人稀的四知村，天空老是盘旋着老鹰，随时准备着一掠而下，一阵风似的叼走小鸡雏。印象中四知村这里的老鹰十分厉害，能一把抓走一只大公鸡，我曾亲眼目睹，那可是说时迟，那时快，一掠而过，抓起鸡就飞上大树，只见满地鸡毛乱飞！

　　我这时明白，老鹰抓小鸡，不光指抓小鸡娃。更厉害的是，这老鹰还敢从人的手中，叼走你提的肉呢！我隔壁院中一大妈，从西大街肉铺买回一斤肉，一根草绳吊着一指宽的肉，刚从南油巷下到四知村，一只老鹰就从半空扑击而来，翅膀把老人扇得失去平衡，跌倒在地，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那一吊肉，已不翼而飞了。所以，我们巷子里小孩们，一度曾掀起爬上大树用长竹竿戳老鹰窝的热潮。不料捣毁的大多是老鸹窝，老鹰窝巢筑得更高，一般在树梢的枝杈上，根本就够不着。

　　再有“看巢”“找朋友”和“过城门”游戏。

　　“看巢”西安方言把“看”念成“坎”， 叫成“看巢”。而“看巢”玩法是，小伙伴们分成两家对抗，轮换着一边进攻，一边守家，家就是巢穴。

　　“找朋友”则是边做动作边唱的，曲子很好听。“找呀找呀找呀找，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呀，鞠个躬呀，笑嘻嘻呀，握握手呀，你是我的好朋友！再——见。”而敬礼、鞠躬、握手这些文明礼貌行为，让我们从小牢记。

　　“过城门”游戏这样玩，小伙伴们分成两排，手拉手你唱我答。守城唱着问“城门城门几丈高？”要过城门的答：“八十八丈高。骑马带刀，让我小孩过一过。”于是，守城的挥手放行。这个比较简单。

　　我们当年最爱唱的儿歌是《小燕子》。春天来临，四知村一片花草清香，不少人家房子的墙上都有燕子筑的窝。眼看着小燕子上下翻飞，不时从你身边掠过，心情舒畅的我们，总会情不自禁地唱起旋律特别优美的这首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燕子是与人类最亲切的小生灵，敢于登堂入室、与人类共处一屋。四知村的大人们认为燕子是吉祥鸟，老人们更认为：燕子在谁家筑巢，就会为谁家带来福气和兴旺，所以，燕子深受居民们欢迎。燕子筑巢，与人同居，也是四知村和其他街巷不同的一道独异的风景。

　　那年月留在我们记忆中的儿童歌曲有《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这也许是不少人儿时记忆中最早的幽默了。

　　而《小毛驴》却非常风趣：“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也不骑，今天我高了兴，骑着它去赶集。手里扬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得起驾起喔---吁，惹恼了小毛驴，唉！它摔了我个嘴啃泥。”

　　以及《小黄鹂》和《小鸭子》。

　　《小黄鹂》：“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这里有红花呀 这里有绿草，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嘀哩哩嘀哩嘀哩哩 嘀哩哩嘀哩嘀哩哩，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这首儿童歌曲原名《嘀哩嘀哩》，曾获得中国唱片公司“金唱片奖”。作曲就是音乐家潘振声，他还创作了《我在马路上拣到一分钱》和《小鸭子》，这几首歌都属于儿童乐坛中的“世界名曲”。

　　《小鸭子》这样唱：“生产队里养了一群小鸭子，我天天早晨赶着它们到池塘里，小鸭子向着我就嘎嘎嘎地叫，再见吧！小鸭子，我要上学了……。”四知村只有三道巷与火药局巷之间有个涝池，记得有几年养过鸭子，所以我们唱《小鸭子》，特别有感觉。

　　小时候四知村的女娃们还爱跳皮筋、踢毽子，少数男娃有爱踢毽子的，但只敢躲在自家院子中踢。我就会踢几下，但从不敢在街道、学校等广庭大众下踢，害怕被讽刺为“假女子”。

　　我从东西甜水井小学考上二十七中时，学校踢毽子仍然是清一色的女同学，男娃敢上场踢的基本没有，怕被笑话，所以技艺高超皆巾帼。但一次体育老师让大家进行一场比赛，突然冒出一男生，夺了第一，让众同学皆愕然。

　　可惜当时我没在场。好在一次碰上机会，我当场欣赏了他在操场上的表演。这家伙不光脚上功夫好，动作精巧，还不时配以鹞子翻身、掀身探海、双腿劈叉等、武术招式。花毽浑身上下，左右缠绕，看得人眼花缭乱，惊奇得合不拢嘴。当时就心中暗骂道：这万货是个灵种，练家子，水平之高超，不逊《水浒传》上的高俅。后来听同学谝闲，才知人家五岁就在杂技团练功，十年以上童子功啦。

　　毽子的基本踢法，主要有“盘、拐、绷、蹬”四种，用脚内侧踢为“盘”，用脚外侧踢为“拐”，用脚面踢为“绷”，用脚掌踢为“蹬”，用脚趾踢为“挑”，用脚后跟踢“磕”等。踢毽子还有花样技巧比赛，常以肩、背、胸、腹、头与两脚配合，做出各种姿势，使毽子经久不落地，缠身绕腿、翻转自如。

　　记得上小学时踢毽子时，女生们有时还和跳皮筋一样，边踢边唱，有什么：“里和，外拐，飘洋，过海。”八个字，一唱一顿，依次踢八下。其中主要是正脚踢，也穿插着一会儿用反脚向内踢一下，一会儿反脚向外踢一下。也借助儿歌，有：“麻糜子，衲底子。衲不过，叫她婆，她婆给娃个奶头馍。”“你打我，我不怕，我给北京，打电话。……”还有：“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叫二姐，捉猫来，叽溜一声，滚下来。”以及：“一锅底，二锅盖，三酒盅，四牙筷，…… 。”唱一句，踢一下，做一个动作。有时是踢毽者不唱，旁边观看的以唱得快慢打节奏。而功夫高的好手，会让踢起的毽子一会儿落在手心里；一会儿落在手背上；一会儿落在三、五指窝成的“酒盅”里；一会儿又落在并直的中指、食指上，还有握紧的拳头上、手指有曲有伸的“兰花瓣”上、仰着的脸颊上、跃起的脚面上，以及头顶上、手腕上、肩上、背上、胳膊拐子上、膝盖上……。花式繁复，变化多端，非常讨巧。关键就看踢毽者的灵敏度和平衡功夫了。

　　当时女娃们爱玩名曰“攒花”的踢毽游戏。这和西安今天的数人共踢一毽的集体游戏差不多。我在大明宫走路锻炼身体时，就在丹凤门广场多次欣赏过。看到，毽子踢起，落到谁面前，谁就可任意选择踢法将毽复踢给其他人，如谁没踢好，而致毽在面前落地，判谁为负。还见过分组比赛，就在场地中央划出一条约1米宽的“河”，两队各站一边按规则往返踢毽，未踢过“河”或毽子落地一方为失分，和打排球差不多。踢毽子有很多种玩法，玩得比较多的就是“传毽”和“对角踢”。传毽就像击鼓传花，按逆时针或顺时针的顺序依次踢给下一个人。对角踢就是位于对角线的人互相传，然后踢给旁边的人，旁边的人再踢给他对角线的玩伴，如此循环。“走毽”和单独踢毽的要求不一样，走毽需要速度和位置的配合，配合得好才能使运动继续下去。单独踢毽则花样较少，运动量则减小了不少。

　　而踢毽子已远离我们的生活了，我所记忆深刻的只是那种“纯粹玩”的游戏，一种纯粹的，踢毽子踢出来的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