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素艺术不是真正的艺术(什么是像素艺术)
像素艺术不是真正的艺术(什么是像素艺术)在狭义概念中,由于硬件与技术限制,艺术家们被迫只能使用有限的色彩并手动精心构建每个像素。但广义的像素艺术脱离屏性媒介的框架后,更像一种“具有锯齿与矩阵”的独特视觉语言。艺术家通过传统艺术媒材创作“像素风”作品,已不甚新鲜。便携式电子宠物机“拓麻歌子”任天堂经典游戏系列“超级马里奥”(Super Mario)像素(pixel)概念是“图像”(picture)与“元素”(element)的结合体,意指整张图像在电子屏幕中所能显示的最小单位或元素。如果你曾拥有过千禧年前后风靡一时的便携式电子宠物机,或曾以学习之名偷偷打开电子词典中自带的“贪吃蛇”游戏,那你对它一定不会陌生。“体素”(voxel)则衍生于此,可以将其理解为“3D版像素”。电子屏幕的发明缔造了一个全新的屏性媒介时代,用全新的规则替代了人们肉眼观看世界的方式。由此,像素艺术应运而生。
查克·克洛斯(Chuck Close)《Kara》,布面油画,276.2×213.4cm,2010年
自电视首次现世以来,像素便随之诞生。从信号被干扰时满屏嘈杂的雪花碎片到不断挑战成年人自控力的电脑游戏,“像素”“体素”概念由始至终都陪伴于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更成为艺术家眼中绝妙的视觉形式。今天,时尚芭莎艺术为你揭晓什么是像素与体素艺术。
你是否经历过这样的童年时代:出门前对父母宣称要去小伙伴家赶作业,下一秒却和朋友勾肩搭背地拿起游戏机,附身于屏幕中的超级马里奥,蹦蹦跳跳地在由一块块像素拼出的绿地、蘑菇、峭壁及小怪兽之间穿梭?
而待时过境迁后,人们的成长熬炼了儿时记忆,这些被奉为经典的像素游戏只余下一团难以名状的情怀被藏于心底。
任天堂经典游戏系列“超级马里奥”(Super Mario)
像素(pixel)概念是“图像”(picture)与“元素”(element)的结合体,意指整张图像在电子屏幕中所能显示的最小单位或元素。如果你曾拥有过千禧年前后风靡一时的便携式电子宠物机,或曾以学习之名偷偷打开电子词典中自带的“贪吃蛇”游戏,那你对它一定不会陌生。“体素”(voxel)则衍生于此,可以将其理解为“3D版像素”。
电子屏幕的发明缔造了一个全新的屏性媒介时代,用全新的规则替代了人们肉眼观看世界的方式。由此,像素艺术应运而生。
便携式电子宠物机“拓麻歌子”
熟悉的图像语言在狭义概念中,由于硬件与技术限制,艺术家们被迫只能使用有限的色彩并手动精心构建每个像素。但广义的像素艺术脱离屏性媒介的框架后,更像一种“具有锯齿与矩阵”的独特视觉语言。艺术家通过传统艺术媒材创作“像素风”作品,已不甚新鲜。
长期以来,手工制作的视觉图像都是由离散且刻意的元素或标记构成——画家的笔触、版画家的蚀刻切口或是拼贴艺术家的一小块彩纸。根据其图像特征,可以想象在“像素艺术”概念诞生前,艺术史上早有先人迈出这一步。
保罗·西涅克《Opus 217. Against the Enamel of a Background Rhythmic with Beats and Angles Tones and Tints Portrait of M. Félix Fénéon in 1890》,布面油画,73.5×92.5cm,1890年
保罗·西涅克《The Papal Palace》,布面油画,73.3×91.9cm,1909年
保罗·西涅克《Le phare Groix》,布面油画,74×92.4cm,1925年
由保罗·西涅克(Paul Signac)和乔治·修拉(Georges Seurat)开创的点彩派利用笔触赋予画面丰富的细节,将纯色圆点排列、组合。待画布放大后,斑驳的色块呈现出如同马赛克的效果。而当镜头拉远,这些散点轻轻地汇聚在了一起。数字图像依靠像素的精细度来创造图像现实的错觉,传统绘画也不例外,以此捕捉场景传达的感觉或情绪,而非具体的现实。
乔治·修拉(Georges Seurat)《La Parade de Cirque》,布面油画,99.7×149.9cm,1887-1888年
乔治·修拉《La Parade de Cirque》(局部),布面油画,99.7×149.9cm,1887-1888年
利用网点的印刷制版技术也体现出像素艺术在视觉上的离散性。波普艺术家罗伊·利希滕斯坦(Roy Lichtenstein)充分利用了网点的图形品质,在其漫画插图和其他流行图像作品中,大尺寸的圆点创造了一种活跃的图形-背景关系,使之从充满虚幻色调的人物角色中浮现出来。
罗伊·利希滕斯坦(Roy Lichtenstein)《Girl in Mirror》,钢、搪瓷,106.7×106.7cm,1964年
罗伊·利希滕斯坦《Art Critic》,综合媒材,49.8×33.7cm,1996年
被屏幕过滤的视觉自19世纪中叶摄影术发明后,图片的机械制作为视觉图像引入了新的技术、感知和美学可能性。按下快门,场景便被曝光到胶片上,最终作为一张照片历经化学显影后出现在纸面上。胶片本身即具有颗粒感,而显影过程可以增强图像的颗粒以刻意营造出一定的视觉效果。进入数码时代后,后期技术则成为异曲同工的全新手段。
列夫·曼诺维奇《144 Hours in Kiev- Instagram montage》
美国超写实主义画家查克·克洛斯(Chuck Close)的作品正是摄影属性与绘画美学相结合的产物。他将画布分割成微小的彩色单元,以半透明色块填充齐整方格,从中展现数字技术对人们视觉体验的格式化、碎片化影响。
其作品本身就是一幅幅小型抽象画,通过注入数字像素块来表现一张特定的脸,评论家称之为“临床的、解剖学的照片”。当人们近距离凝视时,这些正方形将自己呈现为具有无限多样性的离散元素。
查克·克洛斯《Self-Portrait III》,布面油画,182.9×152.4cm,2009年
数字时代,人们的眼睛经由电子屏幕过滤后被重新配置,视觉真相消失于艺术家对颜色、对比度、构图的操纵中。视觉艺术家Robert Silvers通过自行设计的软件程序对他人作品进行再创作,利用数百个单独图像中的微小细节构建出奇妙的马赛克组合。
Robert Silvers的数字作品,152.5×122cm,2002年
其作品常常由Silvers从博物馆中挑选出的历史照片构建而成。他将带有作者名字、未经裁剪的图像排列在同一网格上,各异的色调营造出一种面部视觉错觉。艺术家制作的系列照片马赛克出现在各大出版杂志以及众多商业广告图片中,受到了时尚界的热烈欢迎。
Robert Silvers的数字作品
在当下,人们的生活已被爆炸增长的数据信息填满,网络媒体中每时每刻都在不断传输、迁徙的数字图像本身也成为大数据的可视化部分,而像素艺术正是连接屏幕内外双重世界的纽带。
韩国艺术家Sey Min试图通过数据从不同的角度了解自己、社会以及机器如何感知人的生活轨迹与存在。而电子艺术的先驱艺术家列夫·曼诺维奇(Lev Manovich)则通过数据分析与人工智能等技术对图像进行组合与拼贴。在他看来,新媒介的产生“是现代媒介的发展和计算机发展这两条轨迹的结合”。
Sey Min《机器向我们学习,我们从gxxgle学习》(Machines learn from us and we learn from gxxgle),影像输出,2018年
列夫·曼诺维奇《High resolution visualization of all 4535 covers of Time magazine (1923–2009) created with custom software》,Together with Jeremy Douglass. © manovich
除却对现今时代的反映与回应,像素艺术同时也体现出人们对复古怀旧与童年回忆的情感。英国插画师Aled Lewis的创作灵感即来源于游戏、漫画与电影,并将记忆中的经典角色形象重置于所处的现实世界。独属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像素审美已然成为那代人刻入体肤的美学DNA,目光所及便触动神经,勾动心里或温暖或荒唐的故事。
Aled Lewis的像素艺术作品从2D到3D在探索完二维平面世界的像素艺术后,艺术家理所当然地使之拔“地”而起,将边界拓展延伸至三维立体空间中。不同于像素艺术大多停留于扁平化的绘画、摄影,体素艺术作为其3D版,主要应用于虚拟建筑、动画以及游戏领域。
体素艺术作品
左:实景摄影;右:体素艺术呈现
风靡全球、老少咸宜的积木玩具乐高平时扮演着平面像素艺术的零部件角色,而在玩心未泯的雕塑家手中,同样也能用来构建立体体素艺术作品。乐高艺术家Nathan Sawaya则直接将其玩出了传说级别的“天花板”难度,从剖开胸膛的半身人像到由人面构成的红绿灯,他将作品搬进了博物馆,使积木成为一道新的艺术媒介。
Nathan Sawaya《Yellow》,乐高积木
Nathan Sawaya《Stop Look and Live》,乐高积木
Nathan Sawaya《My Boy》,乐高积木
从曾经的街机年代到今天,屏幕已全面接管了人们的视觉信息来源。而像素作为一种解码方式,也逐渐成为艺术家基于数字视觉感知下重新解读现实的工具。在虚拟世界与元宇宙概念横行的现在进行时态,像素与体素艺术正成为时代的缩影,它又将如何伴随技术进化出难以想象的模样?这仍是一个令人期待的未知数。
编辑、文谢玮苇
本文由《时尚芭莎》艺术部原创,未经许可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