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源单身相亲(青未了邻里相亲)
沂源单身相亲(青未了邻里相亲)漂泊在外的人,故乡是睡里梦里的驿站。小时候的篱笆墙,邻居伙伴通腿睡觉土坯炕,吃过的百家饭,捉迷藏的街巷,换着穿衣服的邻家伙伴。在老家,街坊邻居可天天串门,可道苦道恼,可分享快乐,可倾诉忧愁。那一口口浓重的乡音,那一句句温暖的问候。这是邻里之间的相亲相近,这是渗入血脉里的乡情。 离家上大学进城工作,几十年过去了。到春节的时候,我回故乡,又回到曾经的老宅,梁椽裸露、残垣断壁、墙皮脱落、满目凄凉。这老屋多少年没人住了,三叔、三婶、爹也早已故去了。大门口,静立许久,我感慨泪涌,这里承载着我难忘的快乐的童年呀!在城里住了二十多年了,搬过几次家,处过好几家邻居。人住对面不相识,住多年了,都不知道邻家姓什么,更别提邻家之间的交往了。这高高的楼房、坚硬的水泥墙、坚固的铁门,那带着警觉的猫眼,已经把大家的心给封闭起来了,把本来应该知根知底的友邻给隔开了。亲近的不仅仅是两个家庭,两家的亲戚也都熟悉了。爹有个结
文|蒙山樵夫
很喜欢唐代王勃诗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比邻”绝不仅仅是空间的靠近,更是情感的亲近。中国人的语言里把“邻居”赋予美好的词汇。《南史》中“百万买宅、千万买邻”的典故,沂蒙山下浚河岸的小村庄是我的老家,家乡的词汇里也有“千金置亲、万金置邻”的说法。在老家,邻里之间已放大到亲情的位置,邻里之间,比邻而居、朝夕相伴、患难与共、相亲相助。这是就是老家的乡情。
街坊邻居的大娘大婶大爷大叔,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既非同宗,也无血缘,无血缘有地缘,大家几辈辈人就生活在一起,几辈子的老邻居老街坊。这种乡情友情一辈辈流传,老家有个词叫“世交”。邻里之间如同一个大家庭,大人们亲如兄弟,孩子们也是亲密伙伴,孩子们之间都是兄弟姐妹的称呼,很少有直呼其名的。我的老家人用自己的行为诠释了“乡亲”的含义,那就是邻里之间的相亲相近。
父母刚盖完新房子,我们就搬到新家住了。我们周边的邻居也是新住户,家家户户只有三间新盖成的草房,没有院墙,没有配房。父亲在院子里用土坯垒了个灶台,院子四周插上篱笆墙,这就是我们的新家。篱笆墙不是两家的隔墙,更像两家院落的装饰,带给两家人热闹和快乐。春天来了,两家都在院子里翻地作畦,栽上辣椒、茄子、黄瓜、西红柿。在篱笆墙边上,西邻三婶点种丝瓜、柴莓豆;娘就在我家这边也种上丝瓜、柴莓豆。等露出叶瓣的时候,我跟西邻家的弟弟拎着小桶浇水,天天看着叶子慢慢长大,长出藤条,爬到我们两家的篱笆墙上。这两家的院子慢慢就热闹起来了:篱笆墙丝瓜开出了嫩黄色的花朵,柴莓豆绽开白色的紫色的笑脸,辣椒举起白色的小朵,慢慢就长出尖尖的细长的小手,西红柿黄色的花朵落下了,结出了圆圆的果实,果实由青变红;茄子是非常光洁的紫色的脸蛋。蜜蜂、蝴蝶来了,在我们两家的院子里飞来飞去“嗡嗡”闹着。我跟成弟就东家西家跑,一会捉蝴蝶,一会逮蜻蜓。等到成熟的时节,西红柿红了,就摘下先送给三婶家;三婶也把自己摘下的辣椒送给娘。篱笆墙上的丝瓜、莓豆长成个了,也分不出谁家的了,在谁家那边谁去摘。两家的灶台靠墙垒成的,有时候娘跟婶子就一边炒菜,一边聊天。两家都在院子吃饭,三婶包了水饺就从篱笆墙递过来,娘烙张饼也递给三婶。两家的饭桌上总能尝到邻家的饭食。
亲近的不仅仅是两个家庭,两家的亲戚也都熟悉了。爹有个结拜兄弟,人称孙木匠。木匠叔到我家走亲戚,一般是给我们带点他的木工制品。比方说,家里挑东西的扁担,老家人叫“钩担”,孩子们上学坐的小凳子,每次送一对,我就给婶家弟弟一个。这位木匠叔,有点文墨,手勤快,干活利索,嘴巴赶趟,手嘴都不闲着,边干活边啦故事,有说评书的本事。孙叔每次来我们家,西邻三婶就来帮娘做饭,三叔就来陪孙叔喝酒。酒足饭饱,旱烟筐子端上来,小院子里飘着菜花的香,孙叔就亮开他那嗓门,讲三国,讲隋唐,岳飞大战金兀术,杨家将七郎八虎,包青天的张龙赵虎王朝马汉。我们家院子里,坐满了左邻右舍,大家都来听孙叔讲评书。爹就拿着旱烟筐邻居们分烟,娘就给大家端茶倒水。每讲到高兴的地方,孙叔就卖关子,“来,上袋烟!”那些邻居们忙递上早就卷好的纸烟。我们家这小院子成了说书场子了。孙叔白天给我们家做点木匠活,晚上给大家说书,能武能文,大家都很喜欢他。时间长了,就有不少邻居问我娘:“那孙木匠啥时来呀?”这孙木匠成了村庄的明星,“粉丝”真不少啊!
邻里之间,大家都很团结,遇到谁家有事,就都聚在一起。遇到哪一家有婚丧嫁娶,有打墙盖屋,乡邻们就凑在一起,大人们干活,小孩子搬家什。一家有事百家帮,街坊邻居来捧场。那时,没有人计较工钱,也没人给工钱,就是几家的家伙什凑在一起,几家的人凑在一起,大家一起干活,一起吃饭,一起喝酒,一起聊天,在艰难里一起过活。
有一年,爹的坐股神经疼又犯了,不能下地干活。娘整天照顾爹,爹是个爱庄稼如命的人,老是牵挂着说:咱家的那二亩地瓜怕是荒喽!可等爹好了,到地里一看,地都被人锄了好几遍了。地瓜秧子爬满地了,黑黝黝的。爹就纳闷了,看错地了?没有呀?这就是我们家的地呀。那肯定有人帮我们锄地。后来才知道,三叔三婶,看我爹病了,悄悄给锄了两遍。爹感慨地说,不是亲兄弟,胜似一奶同胞!三叔说,咱就是亲兄弟嘛!说着说着,爹眼里泪汪汪的。
离家上大学进城工作,几十年过去了。到春节的时候,我回故乡,又回到曾经的老宅,梁椽裸露、残垣断壁、墙皮脱落、满目凄凉。这老屋多少年没人住了,三叔、三婶、爹也早已故去了。大门口,静立许久,我感慨泪涌,这里承载着我难忘的快乐的童年呀!在城里住了二十多年了,搬过几次家,处过好几家邻居。人住对面不相识,住多年了,都不知道邻家姓什么,更别提邻家之间的交往了。这高高的楼房、坚硬的水泥墙、坚固的铁门,那带着警觉的猫眼,已经把大家的心给封闭起来了,把本来应该知根知底的友邻给隔开了。
漂泊在外的人,故乡是睡里梦里的驿站。小时候的篱笆墙,邻居伙伴通腿睡觉土坯炕,吃过的百家饭,捉迷藏的街巷,换着穿衣服的邻家伙伴。在老家,街坊邻居可天天串门,可道苦道恼,可分享快乐,可倾诉忧愁。那一口口浓重的乡音,那一句句温暖的问候。这是邻里之间的相亲相近,这是渗入血脉里的乡情。
作者简介:
陈凯,笔名蒙山樵夫,中共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临沂市作家协会会员,平邑县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乡村人才库认证“中国乡村作家”,齐鲁晚报·齐鲁壹点青未了副刊签约作家。高中语文教学教研30年后,重新拿起笔接续少年时代的文学梦想。为家乡代言,替亲人立传。自建一片文字园地,留下渐行渐远的乡愁与乡村时代的风貌。
壹点号蒙山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