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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乱时期的爱情配图(爱在瘟疫蔓延时)

霍乱时期的爱情配图(爱在瘟疫蔓延时)本来这趟是回来过春节的,离开北京快三年,这还是第一次回家过年,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年前爆出的坏消息,让这个春节变成了记忆中最特别的一个,不但完全没有年味,而且还充满了疑虑和不安,这样的经历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忘了。到达北京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很快下飞机,取了行李,出机场,坐上大巴,然后到安慧桥下了车,站在路边打车。这时天已经黑了,北京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冷,路上车也少,当我推着行李箱朝小区走的时候,老妈发微信问我怎么还不到家,他们已经等我很久了。22号早上出发,在漳州火车站已经看到不少和我一样戴着口罩的人们了,气氛并不算特别紧张,因为一切似乎还不明朗,大多数人只是未雨绸缪而已,并不是真的害怕。而我刚好在听到消息的那天跑到美团上去买了十个医用护理口罩,这是我做的最明智的一件事,因为当天下午再去看时,口罩就已经断货了。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机会买到口罩,就靠着这十个口罩度过了在京的一个月。 每次从漳州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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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京

一切要从上个月的21号说起,也就是我动身回京的前一天。仿佛在一夜之间,原本只是隐约听到似乎离自己很远的武汉的肺炎疫情(那时还分不太清它和流感的具体区别),突然间就因为新闻的放开变得具象而又逼近眼前了。我原本就是比较容易焦虑的性格,那天情绪骤然升温,刷头条又全都是负面消息,于是开始坐立不安起来,甚至对于第二天预定的行程也产生了怀疑,到底该不该回去?万一在路上出了问题怎么办?原本订的是火车票,但是只买到从厦门回京的慢车票,路上要用去将近三十个小时,我实在忍受不了这么漫长又充满焦虑的旅程,只好退了火车票改买机票了。

霍乱时期的爱情配图(爱在瘟疫蔓延时)(2)

22号早上出发,在漳州火车站已经看到不少和我一样戴着口罩的人们了,气氛并不算特别紧张,因为一切似乎还不明朗,大多数人只是未雨绸缪而已,并不是真的害怕。而我刚好在听到消息的那天跑到美团上去买了十个医用护理口罩,这是我做的最明智的一件事,因为当天下午再去看时,口罩就已经断货了。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机会买到口罩,就靠着这十个口罩度过了在京的一个月。

每次从漳州回北京,除了坐直达的慢车之外,几乎都要绕道厦门。我从厦门北站下来,出站口去坐开往机场的大巴,大巴上人很少,总共也就五六个人。当天的机场也显得比平时冷清了许多,戴着口罩的人们很少扎堆交谈,都远远地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手机,我拍下一张机场的照片,纪念回京的最后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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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北京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很快下飞机,取了行李,出机场,坐上大巴,然后到安慧桥下了车,站在路边打车。这时天已经黑了,北京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冷,路上车也少,当我推着行李箱朝小区走的时候,老妈发微信问我怎么还不到家,他们已经等我很久了。

本来这趟是回来过春节的,离开北京快三年,这还是第一次回家过年,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年前爆出的坏消息,让这个春节变成了记忆中最特别的一个,不但完全没有年味,而且还充满了疑虑和不安,这样的经历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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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过年

刚到北京的那两天,生活的重心并不是即将到来的春节,而是越来越严重的疫情,父母年纪大了,比我还容易焦虑,每天开口闭口全都是与疫情相关的内容,而且那段时间谣言满天飞,老人家又比较容易轻信,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三个人的心情都带到了谷底。我在回来的第二天就有点后悔了,一个人关起门来焦虑怎么也好过三个人互相影响,共同焦虑吧,那种感觉真的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一样。用“朝不保夕”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还有那日复一日严峻的确诊及疑似病例的数字,像坐上火箭一样一路飞升,也带得人的心情忽上忽下,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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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很快就到了,爸妈连春晚都没看完,我就更不用说了,像每年一样,早早上床睡觉。在我的印象中,春节是不属于我们这些早已经成年的大人的,只有幼时穿新衣,放鞭炮,拿压岁钱,全家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的热闹记忆,才是和过年有关的,大了以后,几乎每到春节都出去旅行,就当做放了一个普通的长假而已,偶尔留在北京过年,也是超级无聊,因为打工的外来人口大多数都在春节到来前回家过年去了,饭馆因之关门,快递也停了,生活比平时变得更加不方便和冷清,再加上城里禁放烟花爆竹,几乎没什么年味可寻,但至少还可以有一点和平时不一样的心情,而今年,这个春节算是彻底被疫情毁了,好像没什么人有过年的心情,就这样寥寥草草地送走除夕,迎来“新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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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北京的冬天

这次在北京足足呆了一个月,是我自从一个人搬去漳州以后,回京停留时间最长的一次,然而除了家人之外,拜疫情所赐,却一个朋友也没见着,除了开始的一周出去溜达过几次之外,几乎每天都是关在家里刷剧,看书,被各种疫情的消息包围,一点点熬过去的,连难得几次下楼取快递和外卖的机会,都变成了令人期待的“放风”时间。而那仅有的三天,成了我关于北京的冬天唯一美好的记忆。

回京的第二天,我照常去了鼓楼,小时候姥姥家所在的后海和鼓楼一带,成了我对帝都最魂牵梦萦的地方,每次回去必然要去那里捡拾一下旧日的回忆,虽然很多景物已经物是人非。我去了南锣鼓巷旁边新开的一家书店(当然关了门),本来是慕名去看画展的,发现画展已经结束了,但展品还未撤下来,只是用一条绳子拦着。这当然拦不住我,我从绳子下面钻进去,优哉游哉地看完了那些猫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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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北京的天气很好,天蓝蓝的,也不怎么冷,街上已经空荡荡的了,就连一向熙熙攘攘的南锣鼓巷也变得异常冷清,就像是一场白日梦中的景象。

可是我真的好喜欢这样的北京,在我看来这才是她原本该有的样子,任何一座城市都不是属于过客或旅游者的,她应该属于与她共同成长的原住民们。他们彼此见证改变与成长,心中有着抹不去的真挚情感,一条扯不断的秘密纽带。

我在同样人流稀少的鼓楼东大街和旧鼓楼大街走过,在路边依然开业的独立唱片店买了老狼和旅行团的CD(后来它们陪伴我度过了宅居的日子)。没有什么比走在缠绕了幼时记忆的熟悉街道上走过更让人有回家的感觉,此时的北京仿佛才真的又属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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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玉河边看到了含苞待放的玉兰,植物们是不知道什么疫情的存在的,它们只尊重时序,只要天气正常,就会在该开的时候开。

隔了几天我又去了圆明园,我很喜欢冬天的圆明园,有种颓废与萧瑟之美,这是唯一一座由废墟建成的公园,你甚至可以在不经意间看到随意放置在地上的废墟遗址,那些残缺而美丽的砖石,都像在默默地诉说着历史,我倒不觉得它们身上带着控诉的意味,我觉得那是一种甘于认命的悲剧之美。小时候看的时候只觉得可惜,长大甚至开始变老之后,不知怎的,就比较能够接受那些被毁坏甚至消失的东西了。因为心里越来越清楚,失去其实是必然。那一天的圆明园,应该也是记忆中最美的一次了吧,而且一定不会再有了。

这是弥足珍贵的时刻,也是因祸得福的时刻,很多时候,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园子里四处游走,我知道这样的瞬间也许永远无法再重来,并且因之而感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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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荡的第三天,也是一月的最后一天,我还是去了姥姥家附近的胡同,那时疫情的阴影仿佛笼罩得更深了。简直是带着偷欢的心情,匆匆转了一个小时就往家走了,因为害怕家人担心。对于疫情的畏惧更多是怕自己得了之后会传染给家人,因此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从二月开始,就自觉地开始禁足了。

四、蛰居的日子

蛰居在家的三个星期,两次改了回程的机票,因为每天情况似乎都在变化,心情也一直摇摆不定,有时候想早一点回去,有时候又担心回去得太早,好像从来没有像这样纠结过,整个人都处于不正常的状态。我用来打发时间,安定心情的方式,是读《月亮与六便士》。那些充满智慧闪光的话语,确实有转移注意力和安抚人心的作用。还断断续续地刷完了几部剧,包括与眼下的疫情相关的《血疫》和纪录片《流行病:如何预防流感大爆发》(十分应景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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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纠结还表现在网购上,不停地在淘宝上买了退退了买,本来春节就不发货,因为疫情的缘故过了春节还是不能恢复正常,那段时间除了顺丰和邮政还在路上跑,其他快递公司统统处于停摆的状态,就算已经收件也只能积压在仓库里。我从福建买的刺猬和新裤子乐队的CD,在路上耽搁了十多天,直到我离开北京回到漳州时也不曾收到。

春节后小区的管制措施变得严格了起来,快递员一律不许进入小区,只能守在门外等人们自己来取,于是戴着口罩排着长队领快递的人就变成了小区外的一道特殊风景。小区的门平时关闭着,旁边守着几个表情严峻的社区人员和保安,行色匆匆的人们用感应钥匙打开门,快速进出,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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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下了两场大雪,经历了几次比较严重的雾霾,一夜醒来看到窗外白茫茫一片,或是一派灰蒙,天地混沌,太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境。我在早上还未完全清醒时常常会想,这个世界怎么会一夜之间就改变了颜色,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那时的心情,已经没有了过度的期待,只希望一切能早日恢复正常,再过上以往那些看上去再平凡不过的日子。

蛰居的日子虽然漫长,却并无太多内容值得书写,每天都是重复的,只能在房间里看到的窗外的“风景”,其实并无风景可言,四环上的车流越来越少,小区里的人流也是,有时候望出去甚至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像恐怖片里演的那样。末日之感,从未像眼下这样触手可及。然而到后来竟也慢慢习惯了,心情也不再焦躁不安,开始学会等待与观望,因为除此之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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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回来

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去,刚好满一个月的时候,我告别了疫情尚不明朗的北京,回到了前一天刚刚解禁的漳州(只能说运气实在太好)。回来后我便成了戴着口罩的“自由人”,每天可以在任何时候出门去,到江滨或古城散步。如我所料,隔了一个月,早开的木棉花已经挂满枝头了,一切似乎都已回到疫情发生之前,只是人们还没摘下口罩,公园的门口还有人在坐镇量体温。可是春天不正是带来希望的季节吗?在提前到来的春天,接连几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似乎在加速帮我驱走前些天笼罩在头顶的疫情的阴影,告诉我,春天已经来了,疫情彻底结束的时候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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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陪伴我度过这段特殊时期的人,除了爱,还有什么能帮我克服瘟疫带来的恐慌情绪和“朝不保夕”的末日情结呢?因此我给这篇文章起了一个现成的题目:爱在瘟疫蔓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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