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搜索:  汽车  科技

民国期间的期刊(民国名刊英文杂志和英语周刊入藏记)

民国期间的期刊(民国名刊英文杂志和英语周刊入藏记)《英语周刊》发起人及前期主编张世鎏(C. L. Change),江苏江浦人,毕业于南洋公学,1908年进编译所任职。1918年9月后,被派任馆内其他要职:1920年出任英汉词典部主任,1922年任英汉大词典委员会主任,1934年改任推广科长,是商务印书馆的核心人物。1923年参与郭秉文主编的《英汉双解韦氏大学词典》的编辑和编务工作。1929年张世鎏、平海澜等合编《英文模范字典》,受到广泛好评。《英语周刊》得以成为国内闻名遐迩的外语教学类期刊,当然是与其编辑团队的努力分不开的。编者们都是商务编译所的骨干,大多是欧美留学归国人员及北京、南京、上海地区的文化名流,或是名校毕业生,并有学缘、地缘、乡缘上的联系,由此形成了商务早期优秀的英文编辑队伍。他们博览群书、笃学多才,能娴熟地运用中英两种文字。在日常工作中,编辑们除了编选文章也进行创作,杂志中常见各位编辑的讲授内容和社论文章,二者齐头并进,将大

作者 | 究究谢

来源 | 孔夫子旧书网动态

三 《英语周刊》

前文写到,创刊于1915年1月1日的《英文杂志》,因内容过多、程度较深,难以为高小和初级中学的学生以及一些刚开始自学英语的读者所接受。于是,《英文杂志》的主创团队便在1915年10月2日,又创办了号称“唯一浅近补习英文之良师友”的《英语周刊》(English Weekly),每逢星期六出版一期。

民国期间的期刊(民国名刊英文杂志和英语周刊入藏记)(1)

《英语周刊》社在创刊时就阐明了办刊理念:“本周刊专以补助初学及商界略识英文者之自修为宗旨,延请兼通中西文字,富有教授经验之士担任编辑。”1915 年10 月5 日,商务印书馆在《申报》上发布了一则《英语周刊出版通告》,文中写道:“本周刊所取材料,悉就中学初级及高小学堂英文科一科之必要者,按期登载。故用为学堂课本,适足一星期之教材;若英文夜馆补习学堂用之,尤为便利。”

《英语周刊》内容丰富、主题鲜明,有传播语言知识的内容、启发教育的问题,也有对中外文化的介绍,登载的文章涉及新闻、科技、文化、文学等多个领域,满足了不同读者的外语需求。1915年8月刊登在《申报》上的一则广告说:“内容专切实用,分为八门,皆用汉文注解。即仅习英文一年左右者,亦可披阅。⋯⋯兹将各门分列于后:(一)会话指南;(二)翻译秘诀;(三)书札程式;(四)文法大纲;(五)作文须知;(六)读本译解;(七)商业常识;(八)故事、时事、谐文。即曾习英文一年左右者亦可浏览,绝无深涩难通之处。”后来在1932年9月的广告中也说:“内容分编著,翻译、文法、字义、故事、短剧、尺牍、新闻,学生投稿,征文等栏目,特约海内英文名家,担任撰述,取材以适合现代英语学者之需要为依归,少涉艰深之文字,均加中文译注。实为自修之导师,初学之津梁”。

《英语周刊》一经出版,便受到广大国内外英语爱好者,尤其是教育界的师生群体的欢迎、好评。由于其办刊质量高、影响力大,创刊仅两月便得到了民国教育部的嘉奖:“该书措词简明,分配亦合,作为初学课外补习或自修可也”。仅仅过了一年的时间,至1916年年底,《英语周刊》取得了更加突出的办刊影响力,其发行数量也再创新高,“出版以来,风行海内,日、美、南洋各埠之学校、商界咸纷纷寄函订购。每期各印万余,瞬息即罄”。《时报》上的一则消息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学界商界诸欲购一有用之书以备应用,且购资甚微,而其功用足以扩充学力,藉谋生计者。惟有商务印书馆之英语周刊……我商学界初习英文者居多,数今既有此最适用最新类之英语,获益正复不浅。”到了20 世纪30 年代初期,《英语周刊》甚至与老牌期刊《东方杂志》、《教育杂志》、《小说月报》等一起,被誉为商务印书馆发行的“十大杂志”。

民国期间的期刊(民国名刊英文杂志和英语周刊入藏记)(2)

《英语周刊》得以成为国内闻名遐迩的外语教学类期刊,当然是与其编辑团队的努力分不开的。编者们都是商务编译所的骨干,大多是欧美留学归国人员及北京、南京、上海地区的文化名流,或是名校毕业生,并有学缘、地缘、乡缘上的联系,由此形成了商务早期优秀的英文编辑队伍。他们博览群书、笃学多才,能娴熟地运用中英两种文字。在日常工作中,编辑们除了编选文章也进行创作,杂志中常见各位编辑的讲授内容和社论文章,二者齐头并进,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投身于刊物的发展。而且这些编辑的背景,刚好与商务总经理张元济先生教育救国、广纳西洋经典学术的思想不谋而合,为《英语周刊》日后大量译介西方文学、史地、科学等经典论著定下了基调。

《英语周刊》发起人及前期主编张世鎏(C. L. Change),江苏江浦人,毕业于南洋公学,1908年进编译所任职。1918年9月后,被派任馆内其他要职:1920年出任英汉词典部主任,1922年任英汉大词典委员会主任,1934年改任推广科长,是商务印书馆的核心人物。1923年参与郭秉文主编的《英汉双解韦氏大学词典》的编辑和编务工作。1929年张世鎏、平海澜等合编《英文模范字典》,受到广泛好评。

1918年9月接任《英语周刊》主编的周由厪(Eugene Tseu),浙江吴兴人,是著名藏书家、函授学社副社长兼英文科科长周越然的哥哥(一说是堂兄弟)。曾任教员十余年,擅长英语语音学,深得学生欢迎。1918年后,兼任函授学社英文科营业长。著有《英语语音学纲要》、《英语论说文范》三集等。

民国期间的期刊(民国名刊英文杂志和英语周刊入藏记)(3)

民国期间的期刊(民国名刊英文杂志和英语周刊入藏记)(4)

茅盾1916年从北大预科毕业后,进入商务印书馆编译所,担任过一段时间的英文函授学社阅卷员。他在自传《我走过的道路》中,对自己进商务的过程以及英文部的一些编辑有生动描述。据此书和《起步的十年:茅盾在商务印书馆》,周由厪“在湖州的湖郡女校(一个教会办的贵族女子学校,毕业后可以由学校报送美国留学)任教多年”,当时在上海担任湖州旅沪同乡会——湖社的执行委员,又任湖州旅沪初级中学校长。

民国期间的期刊(民国名刊英文杂志和英语周刊入藏记)(5)

民国期间的期刊(民国名刊英文杂志和英语周刊入藏记)(6)

由上文所述可以想见,《英语周刊》当时在民众阅读中广受欢迎、备受推崇,在社会上有着良好的口碑。1936年《教育杂志》第26卷第1号上曾发表张文昌的社会调查《青年问题研究——杭市577名高中学生调查表统计结果》,调查涉及“定阅何种杂志”这一话题,共321人作答。其中,阅读《英语周刊》的学生共34人,占10.6%。可见该杂志有较好的阅读基础,学生日常阅读《英语周刊》已经成为生活习惯。

许多近代学者在回顾自己的求学历程时,都曾提到过阅读《英语周刊》的经历。著名的物理学家严济慈在中学英文教员傅东华的指导下,订阅《英语周刊》作为课外补充材料:“当时《英语周刊》经常刊登小测验,严济慈便把自己的答卷投寄杂志社,很快就在下一期登出来了。严先生还曾多次参加杂志举办的征文竞赛,并屡屡获奖。这些经历不仅让严先生的英语阅读能力得到提升,多次获得奖励也收获了免费订阅杂志的机会。民国气象学家陈学溶则对杂志的内容和低廉的售价予以肯定:“有一次,我偶然发现图书馆有《英语周刊》可借,里面的内容很丰富。例如,在第三人称现在式单数动词后面要加s,有时候加es,还有时候需要把y改成i再加es,有一定的规律。这本《英语周刊》很便宜,只要几分钱,书店有售,我尽量省下早饭钱去买来学习。在这样的努力下,我的英语水平提高很快,阅读英文书籍逐渐不成问题。著名学者任访秋在自传中写到:“高三年级时,我为了毕业后继续升学,不能不在英语上多下功夫,我订阅了商务印书馆发行的《英语周刊》,每天早晨坚持朗读英语课文,还常常练习写些英语短文。”语言学学者岑麒祥回顾自己早年求学经历时说到:“商务印书馆出版的《英语周刊》已勉强可以看懂,有些不太专门的英语读物,查查字典加以翻译。教育学家杨贤江在日记中也曾多次提到阅读《英语周刊》、翻译征文,抄英文译件寄至《英语周刊》投稿的往事。

民国时期,中国英语学习类期刊正处在其兴起、发展的阶段。除了《英语周刊》之外,在民国文化教育界具有较大影响的英语学习类期刊,还有包括《英文杂志》和《中华英文周报》在内的十余种。但是它们在发行量、读者群、社会影响力等诸多方面,都无法与《英语周刊》相提并论。《英语周刊》在中国近现代期刊发展史、外语学习类期刊史、外语教育史、出版文化史上都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但是,纵观《英语周刊》的出版历史,可以发现它的发展却并非一帆风顺,在其长达二十多年的办刊历程中,曾遭遇多次社会变革和战争灾难,经历了两度暂时停刊、两度复刊的过程,最后辗转长沙、香港,于1941 年12 月左右停止出版。

1932年1月28日,日本侵略者突然向上海闸北发起进攻,受战争影响,商务印书馆多数场所被毁,上海总管和两分店被迫停业。发在商务《同行月刊》上的一篇文章对《英语周刊》的第一次停刊复刊有简短记载:“遭一·二八之难时本刊已出版八百三十七期。但已发排、或已校印、或已装订者,实达八百四十期之多。后三期毁于火,未得流传传……其年秋季,本馆总经理王云五先生于疮痍甫定之余,力谋本馆之恢复。本刊亦连同恢复。仍延周君由廑主任编辑,于十月一日出版新一号。于是此出世最早、而读者信仰最深之本刊,遂于遭劫、停版八月之后,重现于世。”可知,“一·二八”事变前的最后一期《英语周刊》为第837期,其出版时间为1932年1月16日。复刊后,《英语周刊》改叫新1期、新2期等等,以纪念杂志的重生。

可惜好景不长,1937年“八·一三”事变发生,商务印书馆在闸北及租界东区的工厂皆陷入战线,出版工作又被迫停顿。《英语周刊》在1937年8月7日发行新第244期后再次停刊。1937年10月2日,《申报》登载了商务关于部分书籍和杂志恢复出版的消息:“《东方杂志》、《教育杂志》、《儿童世界》、《英语周刊》四种,自十月起复刊,因受纸张及排印能力之限制,最初复刊时,均以隔期一次合刊。”在此阶段,商务最先发行的《英语周刊》是新第245期和新第246期,两者为合刊出版。

《英语世界》首任主编陈羽纶先生,在回忆文章中说《英语周刊》持续了22年,即到1937年停刊。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孔网2014年出售过一份 1938 年7 月9 日出版的新第291 期《英语周刊》,其封面和版权页上均显示有“长沙商务印书馆发行”的字样。遭到几次空袭后,长沙地区安全受到威胁,又发生大火,印刷机器付之一炬,时任商务馆长的王云五率部分员工迀馆至香港继续奋斗。由此推测:《英语周刊》再度复刊之后,从长沙辗转至香港发行,一直坚持到1941年12月香港沦陷。

民国期间的期刊(民国名刊英文杂志和英语周刊入藏记)(7)

在1938 年之后出版的《申报》、《东方杂志》上还能偶尔找到一些有关《英语周刊》的销售广告,比如说,1938年11 月2 日的《申报》, 1940 年8 月、10 月和1941 年3 月的《东方杂志》就刊登了《英语周刊》的一些销售广告。值得一提的是, 1941 年3 月出版的《东方杂志》刊登的一条销售广告———English Weekly 英语周刊新409—412 号[要目]》,还特意强调了读者可以预订全年的《英语周刊》,全年共计发行50 册,费用4 元。目前能在图书馆翻阅到的出版时间最晚的一本《英语周刊》,是1941 年1 月11 日出版的新第416 期《英语周刊》,其封底显示的印刷所、发行所均是商务印书馆香港分馆,主编仍然是周由厪。至于最后一期《英语周刊》究竟是何时出版的,目前尚无定论!值得一提的是,英语周刊社还编辑出版过不少英文学习类的书籍,甚至抗战期间仍在出,比如我手头就有一套1940年的《近代戲劇選(1-4)》。

民国期间的期刊(民国名刊英文杂志和英语周刊入藏记)(8)

从《英语周刊》的历史沿革,我们可以窥视出近代商务期刊出版的大致发展脉络。一部《英语周刊》办刊史,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被视为近代商务印书馆期刊经营史的一个“缩影”,既充分彰显、体现了“一·二八”事变后商务印书馆所提倡的“为国难而牺牲、为文化而奋斗”的创业精神,又很好地传承、弘扬了商务印书馆一贯坚持的“吾辈当以辅助教育为己任”、“昌明教育、开启民智”的出版文化理念。这份中国近代史上持续时间最长、影响最深远的英文教育类杂志,其沿革变迀还印证了近代中西方文化传播的轨迹,并为后人研究民国时期英语文化与外文期刊发展提供了一个窗口。

【注:以上广泛参考了河北大学硕士论文《民国<英语周刊>研究(1915-1937)》(李轩,2019),以及丁伟的论文《商务印书馆<英语周刊>办刊历史述考》,特此说明并致谢!】

四 《英语周刊》入坑记

我在上篇中提到,我收集《英语周刊》甚至早于《英文杂志》,但刚开始时我主要关注该刊的早期。最先买回家的是1915年的第3、7、8期这三册,因为品相相当好,年代也够早,价格自然不菲,但烟台店主很爽快地给我优惠了一百,就拿了下来。可以说,这三期为我以后继续入坑扫平了心理障碍。接着,我又在吉林一家店找到一本品相和价格相当的第13期。虽然店主连免邮都不肯,但为了跟前面那三本配套,我还是买了。店主迟迟不发货,催了两次,后来终于发了,却选择挂号印刷品邮寄——虽然我选择的是快递,付的也是快递费。经交涉,店主改用快递包裹。不料,店主不知为何又将地址填错,致使这书被寄往福州,现在还趴在那。通过网站客服,我今天终于索回了书款。有这两单打底,1915、1916年一些品相不太好、价格相对便宜的杂志也被我陆续淘了回来。

民国期间的期刊(民国名刊英文杂志和英语周刊入藏记)(9)

我又查到泰州一位老板有36册 1916-1917年杂志合售,平均下来价格还可接受,品相也过得去,就问店主具体都包括哪些期,是否可以适当优惠。老板很会做生意,告知我具体的期号后,说价格就不减了,但如果买全部36本,可以再免费赠送8期1916年的《英文杂志副刊》(价值299元)。我只好乖乖地买了下来,毕竟那么早期的《英文杂志副刊》也比较罕见。在此基础上,我又尽量去配前100期,最终买回了其中的51期。

民国期间的期刊(民国名刊英文杂志和英语周刊入藏记)(10)

民国期间的期刊(民国名刊英文杂志和英语周刊入藏记)(11)

接着我转去收集《英文杂志》。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将《英文杂志》收集得差不多之后,我又完成了本文上篇的写作。同时,还查了一些资料,了解了《英语周刊》曲折的发展历程,也明白了后几年的杂志不仅存世量稀少,而且自有其重要价值。当我再回过头来收集《英语周刊》,重点就主要集中在后面几年了。我发现1938年之后的,孔网只卖过上文提到的那一期。1937年各期上登有不少鲜活的抗战新闻,但我先后下单4期,最终只收到一册南昌老板寄来的1937年5月22日新第234期,另外三单或者因为本次山西洪水损坏,或者因故找不到了,奈何?后来我陆续买到了1930 年2期、1932年6期、1933年5期、1934年3期、1935年1期、1936年9期。令人开心的是,我还从郑州一家店买回9本1932年和1933年的《英语周刊》,都是第一次复刊后出的,其中包括新第1期。标价偏贵,我问是否可以适当优惠时,老板说书是2013年上架的,现在物价已上涨了许多。我对老板说,上架8年都没售出,可见当年标价刨除通货膨胀因素仍然偏高了,而且这几册大成故纸堆全文数据库中都有电子版,用于研究也够。过了三四天老板终于同意让利200元卖给我。买回后几年的这些杂志后,我才知道中间几年出的《英语周刊》是16开本,内容更充实,但1935年又恢复了32开本。

民国期间的期刊(民国名刊英文杂志和英语周刊入藏记)(12)

在本文上篇发出后,一位上海书友跟我联系,说他从仓库里翻出一册1915年第一卷上半年的合订本,包括合订本在内的前26期都齐全,且保存状况不错,可以优惠给我,因为我是做研究的。这真是把我难坏了,毕竟这26期中将近一半我已买过,但我最终还是没顶住诱惑,狠心拿了下来。老板也答应继续帮我留意所缺的其他期号。

民国期间的期刊(民国名刊英文杂志和英语周刊入藏记)(13)

面对先后出了一千多期的民国名刊《英语周刊》,”泥足深陷“的我大概只能像杨万里诗中所言:“莫言下岭便无难,赚得行人错喜欢。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出一山拦。”

猜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