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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南大土匪陈国辉简介(川西匪王黄光辉)

闽南大土匪陈国辉简介(川西匪王黄光辉)光阴荏苒 这个读过几年望天书的黄公子 步入青年时代。1931年 黄润生异想天开 要送黄光辉去成都府读大学。可是招生考试这关咋个才通得过呢?黄润生想了三天三夜 办法终于才想了出来:由其四弟黄鳌去找川军师长谢德堪 他俩在军界共事 而且私交不错 XX大学建校时 谢曾捐田作为校地 是该校校董会理事。经谢向校方提出 果然同意黄光辉免试入学了。这个不学无术的纨子弟 听教授先生讲课 如听“天书”。因而上课时 常常睡得憨口水长流。自然招来同窗们的冷嘲热讽,白眼嗤鼻 使这个平日骄横跋扈 野蛮凶横的他乡异客黄公子 一气之下 不告而辞 回家了。黄润生一心望子成龙 专门请了家庭教师教儿子读书写字。殊不知这个公子哥儿才不争气 一年读本《百家姓》 两年读本《三字经》 还深感恼火。不过 提劲打靶 欺哄讹诈的手段 却能无师自通。经常带起带“侍读”随从 来到三岔路口 拦截过往小孩 谁不留下“买路钱” 他便将嘴一歪 几个随从

1950年6月21日 《川西日报》头版头条 赫然登了川西四大匪首正法的消息。其中 黄光辉名属罪魁。

说起黄光辉 笔者曾走访过他的亲戚、朋友、“军师”、心腹、贴身豆瓣、知情人士、启蒙老师三十来人。现将其毕生劣迹 整理成文 可供大家作为劳务之暇 茶余饭后的闲谈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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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庆匪首黄光辉

黄光辉 崇庆县元通场人 1911年出生 其父辈和堂兄 多涉身军、政、绅、匪 是川西豪门 乡中一霸。本人曾任营长、团长、总舵把子;纠集干将十余员、匪徒千多人 形成盘根错节的恶势力;上通官府 下压黎民 独霸一方 人称“元通国王” 其罪恶事实 罄竹难书;解放初期为首发动叛乱 真是死有余辜。

一 从文畏难习武惧死

1911年 黄光辉呱呱落地了。其父黄润生乐得要命 他想到:祖父黄啸山(即黄虎臣) 乃前清蜀军部将 因荡平回民起义 立下汗马功劳 钦敕“建威将军” 何等荣耀。父亲黄子彬(即黄开云) 宦门子弟 一呼百诺 多么威风。自己弟兄六人 大哥黄润余 川军刘湘麾下旅长。二哥黄润皋 县、省两级国民议会议长、议员。四弟黄润泉(即黄鳌) 官至二十八军二路司令、国民党政府立法委员。五弟黄润琴 县参议长、唐安总社总舵把子 也很吃得开、宰得干。六弟黄润书 成都三军联合办惠处军法官 左右逢源 八面威风。而自己呢 却只当些什么元通乡、镇总舵把子、团练分局团总、县团练总局局长 总是有点自惭形秽。再说 黄家六房 有田2500余亩 我老三名下才占五分之二;这钱庄二处、药栈处、公馆五座、祠堂一座、水碾多座 也非全归我有。公馆房屋倒也宽敞宏伟、富丽堂皇 陈设也算精美雅致、珍奇贵重 但也久居生厌 不能尽如人意……。现在 有了宝贝儿子 取个甚么名字 方能继往开来 遂我平生之志呢?……一日早晨 他睁开睡眼 顿见旭日临窗 光艳夺目 辉映衡宇。恍然悟道:“好!就取光辉’二字!”他的解释是:“光辉者 光宗耀祖、辉映黄氏家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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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庆县老照片

黄润生一心望子成龙 专门请了家庭教师教儿子读书写字。殊不知这个公子哥儿才不争气 一年读本《百家姓》 两年读本《三字经》 还深感恼火。不过 提劲打靶 欺哄讹诈的手段 却能无师自通。经常带起带“侍读”随从 来到三岔路口 拦截过往小孩 谁不留下“买路钱” 他便将嘴一歪 几个随从一拥而上 把那小孩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 所以 从小得了个诨名一“黄恶少”。

光阴荏苒 这个读过几年望天书的黄公子 步入青年时代。1931年 黄润生异想天开 要送黄光辉去成都府读大学。可是招生考试这关咋个才通得过呢?黄润生想了三天三夜 办法终于才想了出来:由其四弟黄鳌去找川军师长谢德堪 他俩在军界共事 而且私交不错 XX大学建校时 谢曾捐田作为校地 是该校校董会理事。经谢向校方提出 果然同意黄光辉免试入学了。这个不学无术的纨子弟 听教授先生讲课 如听“天书”。因而上课时 常常睡得憨口水长流。自然招来同窗们的冷嘲热讽,白眼嗤鼻 使这个平日骄横跋扈 野蛮凶横的他乡异客黄公子 一气之下 不告而辞 回家了。

黄润生为儿子不争气网闷不乐了好一阵。贴身大管事张智人进言道少爷读这个书 也有他的难处。依在下看来 可不可以找个人去帮少爷读书?至于学校那边 就烦司令官请谢师长再去通融一下。”黄润生一听茅塞顿开 转忧为喜。果然 经过谢德堪的一番说项 学校同意黄光辉“转系” 同时 由张智人物色青年段×代读 条件是读书费用由黄家包干 将来文凭归黄所有 且不得向外张扬。段××也因家境贫寒 未能深造而遗憾不已 今既满足了求知欲望 代人读书又何尝不可1便欣然应允,前往××大学去了。这样一来黄光辉好像“逃出三界外 遁入五行中”的神仙一般 成天花天酒地 青楼里宿 赌场里混 过得逍逍遥遥 快快活活。黄润生又犯愁了;这样下去 不得长法;干脆把他送到军队里去 弄个官来当起。于是 黄光辉到了二十八军第二路任司令官的四爸黄鳌那里 当上了五团二营营长 驻守分州(今怀远)。他却每天除了几次集合点名、操练外 不是抽大烟、玩女人 就是搞赌博 冲壳子 经常寻衅闹事、打架斗殴。

二弃升官梦当草头王

1935年 蒋介石整编川军各部 以对付日益壮大的红军。二十八军改为统一番号一四十五军。黄光辉任独立团团长。他有何德何才 能当团长?有的 那就是“用别人的血来染红自己的顶子”。

黄光辉在二十八军当营长时 一天 师长找他谈话 寒暄之后 说到正题;“我和你四爸(黄鳌)的关系 不说你也晓得。但是 我若无缘无故提升你 又恐那些随我多年的老部属不服;如果你能亲手除掉你们元通的王锡卿 我就以为民除害 杀匪有功’为由 提升你当团长 对上对下都好交代。”黄光辉一听心花怒放 连声说道:“师座这样栽培 光辉感激不尽。这事我马上去办。”他马不停蹄 奔回家中 半宵无眠。

次日 其父黄润生、管事张智人、匪首王锡卿、尹吉安 正在元通场惜字宫的经楼下 乘凉打牌。黄光辉走了进去 和大家打了招呼 便给其父抱膀子 乘王锡卿正全神贯注看牌时 以闪电般的动作 搜出枪来 当场将王击毙。其余三人大惊失色。黄润生回过神后 大怒道:“你娃娃今天非给老子说清楚不可 为啥子打死王锡卿?”黄光辉在其父逼问之下 才吐出真情。黄润生大吼:“王锡卿贴我多年 你娃娃做事不想 老子咋个给兄弟伙交代?”说罢 顺手抓起身旁的凳子要砸他。张、尹二人急忙拦住 并夺下凳子。黄润生仍然怒不可遏地说:“老子今天把你掐了!他边说边去摸枪 又被张、尹连忙拉住 并下了他的枪。原来张、尹对王锡卿爱摆老资格 早有不满;张便说道:“局长 这话好说 就说少爷玩枪走火嘛。”同时给黄光辉递个眼色 黄便迅速离去。事后尹吉安常对人说:“黄大爷硬是讲义气!”而张智人却心中有数:黄润生那出戏 是演给他和尹看的。

不久 蒋介石下令四十五军到川北剿共。黄光辉满以为此去定能升官珠料部队进入梓潼苍溪境内的大山沟 便中了红军的伏击队伍不战自乱 各自转身逃命 黄光辉拨转马头 扬鞭窜进一个庄院躲藏起来。他知道此惨败回去难以复命。次日一早 向主人要了一身便服穿上 马不停蹄 回崇庆县元通场去了。一场升官美梦 就此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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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光辉自梓潼狼狈归来 便和堂兄黄光华一道 成了黄润生的左右手1939年春 黄润生、黄光华同时被仇人杀掉。黄光辉以卸任团长身份 任元通乡、镇总能把子 其父黄润生的“遗泽”一乡保势力和泡哥堂会揽无余 而且自任联保主任、乡长、镇长、联防大队长。同时 各保保长都必须由其兄弟伙充当。至此 元通的基层政权、地方武装、袍哥社团土匪恶棍 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黄光辉当了“元通国王”后 还嫌不够 于是 施展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分化瓦解、远交近攻等手段 控制全县土匪。由他直接控制的匪首有十多人 拥有职业匪徒千余人。其中宋国泰后来独树一帜 同大邑县的郭保之、三江镇的李泽儒并驾齐驱。黄、郭、李、宋 并称川西四大匪首 黄是其中之王。

黄光辉身兼“二王”之后 气焰之盛 自不待言。上有长驻成都的四爸黄鳌作靠山 下有担任县参议长的五爸黄润琴打掩护 左有各路匪首挥冷令旗 右有原军队中的师长团长作支援。因此 土匪活动猖獗 民众怨声载道。各级政府迫于舆论 也曾调兵清剿 但却越剿越多。各级官员明知黄是大匪首 也无奈他何。

1946年5月 省府调来绰号“李草鞋”的李之青任崇庆县长 竟敢摸老虎屁股 上任不久 便一面请求省里派保安队来崇庆剿匪 一面脚穿草鞋 微服查访 撤换耍匪贩毒的四个乡长 并亲自带队进山 击溃了为黄光辉贩运鸦片的陈福安匪部。李之青虽然截断了黄光辉的财路 可是任职不到半年 就被上压、下轰两头挤的势力撵飞(调离)了。临行 李悻悼然道:“只怪我得罪了豪门。崇庆县的水实在太深、太浑了。”

黄光辉见人称清官的李草鞋不过如此 气更粗了 胆更大了。1947年公然抢了茂汶专员何X×的鸦片百余背(每背100斤)、黄金千余两。何搬动省府 派一营官兵前往元通清剿。黄光辉急调匪徒两千多人、机枪数十挺 在何家乡胥家河坝 与官兵对峙了3天3夜 最终竟以“接受专县调解:双方同意退兵”而告终。

经过两次官匪之战 黄光辉均能化险为夷。他想 “我蛇都敢逮 还怕黄鱔?”因此 除了夜间抢劫 白天也千。一天 黄光辉喊元通团防大队部的陈绍彬、王旭(黄的表兄)派六名匪徒 伙同李泽儒匪部潜入县城于黄昏时分 抢走上南街刘泽山绸缎铺价值数千元的绸缎布匹。由于“泽记”绸缎铺地处县城中心闹市区 竟然白日遭抢 舆论哗然 要求当局彻查此案 黄光辉看到风声太紧 立派赵××等人在一深夜 把那六名匪徒弄到元通场背后化前山(今元通中学东边高坎)下 砍死埋掉 杀人灭口。

三乱拉肥猪险遭大祸

“拉肥猪”(绑票)是黄光辉聚敛财富的重要手段之一。然而 “常走夜路 总要碰到鬼。”1948年 彭县安德铺匪首张治德 拉了军长田颂尧的女儿当“肥猪” 转到黄光辉公馆 托黄看守 约定所得的钱 来个“二一添作五”。看管的匪徒见田女娇里娇气 弱不禁风 而且人地两生 谅她插翅难飞 便大而化之。不料 一天元通逢场 黄公馆来客较多 田女竟混迹客中 逃出公馆 躲进一户人家 换了衣服 化了装 雇一辆黄包车逃之天天了。回到家中 向其父说明苦情。田颂尧勃然大怒 立即带着女儿去找省主席王陵基。王陵基当即立为大案 传令侦察队 前往元通捉拿匪首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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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光辉听说田女逃走 大发雷霆 一面严责看守 一面连夜找来贴身大管事曹华轩和匪首陈福安等商量对策。陈福安首先开腔:“依我看 翻不倒船 他田颂尧可以调动军队 老子的枪也不是吃素的。去年省里来了个营 我们跟他恶干 他还是没法。这回嘛 大爷(指黄光辉)尽管放心。”周四维等纷纷附和 唯曹华轩一言不发 半响才不紧不慢地说道:“陈哥和各位哥们说的 都有些道理 但是田颂尧打了几十年仗 也不是好惹的。假如他硬要捞回面子 给我们过不去 来个大军压境 我们哪个好对付?”他环视一下陈福安等 又道:“俗话说 明枪易躲 暗箭难防。依我看 好汉不吃眼前亏 识时务者为俊杰;三十六计 走为上计。大爷不如到老棚子炭厂(在苟家山区 黄光辉开的)住几天 暂时避一下风头 稳当点子。”黄光辉觉得所言有理 点了点头 当即向陈福安等头目布置“你们给底下的兄弟伙打个招呼 从现在起 任何人不准把枪亮出来 免得给我摆摊子。我走后 每天派人给我通个气。这边有啥子急事 你们几个商量 曹华轩多出点主意;大家要听他招呼。”次日一早 黄光辉带着家眷和百来个兄弟伙进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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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 大批便衣人员陆续出现在元通场上;侦察结果 黄光辉确已“在逃” 只好回去复命。

再说这边。黄润余、黄润琴、黄鳌三兄弟 见大事不好 赶紧研究纾解其侄之危的良策。商定由黄润余出面 利用他和于陵基在四川陆军速成学堂有过师生之谊 后又同为刘湘部属的老关系 向王讲情。黄见到王后“田军座之令爱 确系他人绑架 愚侄光辉不明真象 更不知小姐乃军座千金 仅是受人之托 代为看管 既非共谋 更非主谋 请省主席明断 谅侄无知 多加包涵。愚侄回家 一定严加责罚 望军座息怒。”

其实 王陵基之所以要通缉黄光辉 是因为要安抚田颂尧 以免他在军政要人面前 放他的烂药 说他治蜀无方 以致匪患猖獗。正当他抓黄未得 苦于无计之时 听了黄润余这番解释 虽觉漏洞百出 但因匪患日炽 难于剿灭;又听说田老头子的气也消了大半 不如卖个顺水人情 并借此机会 招安黄、陈二匪。当下便对黄润余说道;“案情实属重大 本应严惩不贷 但考虑到你我多年旧交 且事已澄清 我可立即撤销通缉令 招回侦察员。只是 我要召见黄光辉和陈福安 想让他们担任点职务 协助政府 为搞好社会治安出点力。我以省主席身份保证他们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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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润余回到崇庆 向两个弟弟谈了见王经过 皆大欢喜。随即通知陈、黄回来 叮嘱一番 于次日前往成都。

王陵基分别询问二人今昔情况如何 他俩真真假假地说了一通.王陵基边听边审视二人:黄光辉 身材中等偏高 不胖不瘦。上身穿蓝色缎面夹衫 下体穿黑色毛料裤子 脚上黑色毛料圆口白底鞋 头上灰色平呢博士帽。脸色略显苍白 看来是抽鸦片烟的。言谈略懂官场礼节 模样似有几分斯文。单就外表 还不太像玩枪弄炮的匪头 倒像个占山耍匪的老手他放弃团长不当 定对官场无兴趣。再看陈福安呢 虽然周身丝绸毛料 穿着讲究 但形象慄悍 言语粗俗 颇带袍哥土匪习气。只要招安了他 就等于断了黄的右臂;也许此人往后还能派上大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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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陵基成竹在胸后 对黄润余道;“贤侄既然早已辞官还乡 看来无心仕途 我也不便勉强他出任什么职务了。”说罢 侧身对陈;“这件事既然已说清楚 就算了结。等几天 我通知温江专署冯均逸专员 委你一个职务。”然后正身面对二人:“你们回去后 要尽力协助专署和县府 为搞好崇庆治安效力。崇庆今后能否太平 就看你们的了。”陈福安因祸得福 不胜激动 喜形于色 对王连声称谢。黄光辉更因否极泰来 自然心里高兴 但不动声色 只点头称是而已。又过片刻 三人告辞。

黄光辉躲过这场劫难 更加横行无忌。

四般般罪恶罄竹难书

元通场附近陈绍清之子陈培扬 在四川大学读书 须知当时县里能上大学的人 简直如凤毛麟角。黄光辉这个冒牌大学生 怎能容忍那个真资格的大学生 戴起那块“劳什子”牌牌(校徽) 在他黄大爷的面前晃来晃去 因此 一天下午 听说徐培扬从成都回家来了 黄便命匪徒将他枪杀于白马乡关公营。

早年留日归来的王嘉谟回元通省亲 黄设盛宴相邀 竭尽地主之谊 不料酒至三巡 王即呕血暴死。其中蹊跷 不言而喻。

县实业局长萧志仁 颇有能耐 黄也派人将他诱至街子乡古寺附近枪杀。

从外地退职还乡的下级军官 能拉拢的就拉其入伙 以壮声威 否则格杀勿论。而对在军界任职较高的 则本“一山不容二虎”的匪霸哲学 必欲诛之而后快。川军少将袁兆吉回乡探亲 被黄杀于元通场半边街川军团长宿靖南 带领随从多人 回乡省亲 略有一点衣锦荣归的味道 黄光辉焉得不恨!于是派裴德生率匪徒二百余人 夜袭元通场红瓦店附近宿家院子 将宿靖南及其家属、部下共三、四十人 全部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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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要剪除的 只一人例外 算是寿终正寝的 那就是川军团长xXX此人特别懂事 每次返家 总是便衣简从 竟连大门也不敢走 而是从河边的后门进出。悄然而归 悄然而居 悄然而去退伍还乡后 也难出家门 更不在元通场上抛头露面 才得以苟安于解放后病故家中。

对其下属匪首 如果不惟黄氏马首是瞻 或者名声在外 “知子不知父”者 他都毫不手软 一一干掉 不论功过与亲疏。

黄文辉见怀远匪首汪炳清 任“崇(庆)灌(县)联防大队长” 实力过大 又不踩沟(听话) 便叫陈福安率领百余人 夜袭汪宅。汪吓得逃到附近天主堂的天花板上躲藏起来 才免于一死。从此弃家外逃 杳如黄鹤黄光辉的表叔、通天大管事赵子云 总管对外联络 常带黄家戏班四处演出 为黄联络各地码头的袍哥舵爷。一天 黄光辉派人拿着他的名片 去新津取戏装道具 作元通场清明会期演出之用。谁知新津县的舵把子却说“哪个黄文辉?我认不倒 只认得赵子云。”当换成赵子云的名片去后 新津那边 果然很快把东西直运元通 而且不收运费。不久 黄派赵去向灌县太平乡匪首袁旭东借钱40万元 其实是给赵出难题。如此大数 他竟如数借回 袁还陪赵打了三天麻将。黄认为赵还比自己嗨得通、吃得开 “水停百日要生鱼”!不久 便派人将赵秘密枪杀于元通关帝庙的茶铺内。事后 猫哭老鼠似的厚葬赵子云 并扬言要“缉拿凶手 为表叔报仇”。

还有 黄光辉的得力干将陈福安 抢了新都马家场马师长(已退伍)上千条枪 其中 仅六一式机枪就有好几十挺 实力大增 开始不听招呼 大有与黄分庭抗礼之心、黄勾结匪首宋国泰 趁陈率“烟帮”到新街(今小金)运鸦片返回途中 经过一场恶战 将陈击毙于三圣沟陈福安当年与黄光辉一起受王陵基召见 今竟死于同伙之手。此事一出 川西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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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光辉对付耍枪弄炮的异己 难免刀兵相见 至于要捡平皈依佛法的小小百姓 就只需几句话了。

元通场人唐兴斋 待诏(剃头)出身 做川芎生意弄肥了 买了元通场大地主杨万隆(已破产)的房屋一院。黄光辉洞房花烛时 唐前往礼房送礼50大洋 恭贺黄少爷小登科。黄得知此事 说:“唐待诏 他算哪把夜壶?下九流:赶我的礼 还没有这个资格!喊他把钱拿起滚!”管事把唐喊去 当众转述了黄光辉的话。唐面如土色 冷汗直冒 全身发抖。唐从此搬往成都南打金街定居。

医生吴奎阳 元通人 医术高明 收入可观 在黄光辉的老公馆(今乡人民政府)斜对面 修楼房一座(今元通银行) 高出黄公馆一节。黄派人把吴喊去 阴阳怪气地说道:“吴奎阳 你的房子比我的房子修得高 说明你的钱比我的钱多 你的资格比我大 是吗?嗯?”就这几句话 吴已知祸从天降了 火速把家迁至成都。从此 谁修新宅 均不敢高出黄公馆。

黄氏的霸道 不仅于此 更有多端。

他借“抗战”之名、“巢共”之机和“三丁抽一 五丁抽二” 以“有钱出钱 有力出力”为幌子 大派壮丁费。小康之家以上 每名动辄出米几石(每石320斤) 或大洋几十块。此外 遍设关卡 估拉壮了 除上面指令名额外 超出部分 又大搞壮丁买卖 渔利颇丰。借口维护地方治安大办团防队和守护队 逐户摊派 每户每年摊派二次 每次出米5升(约1斤) 仅元通乡、镇以2000计 每次即可收米3万余斤 所养的“队员” 多半白天是兵 晚上是匪。元通地区的田赋、税款 由黄光辉指派的人代收 上交多少 谁敢过间?巧立兴办公益事业名目 诸如修桥、补路、维修庙宇、建民教馆等 强行摊派。美其名曰“乐捐” 实际收支帐目 只有他清楚 天晓得。上述苛捐杂税 均由乡、保、甲长代收。当时流传一首民谣:“乡长一包油 保长啃骨头 甲长撵山狗 穷人天天愁.”最大的油水所得者 当然非黄莫属。

黄光辉的生财之道 何止这些。一是高利盘剥开钱庄 放高利 利滚利 整得别人倾家荡产。二是估占田产。仅他修新公馆(今元通粮站 仓库)时 随便给点钱 就买了场口上良田十余亩作地基 谁敢说个“不”字?三是遍开烟馆、赌场。四是武装贩毒。他有一支千把人的贩运队 先后由陈福安、周四维等带队 短枪、长枪、机枪 组成浩浩荡荡的“烟帮” 前往新街 武装贩运鸦片。所过关卡十多处 他都或结交拜把 或小施好处 或略耍骗术 或武力开道 就这样 险恶的千里“西路”(当时元通至新街的这条运烟道路被称为“西路”) 被他捡顺搁平。每次运烟几百背 马驮驴载 运回元通 远销成都及川西各县 获利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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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作为独霸一方之“王” 黄光辉还有另一副伪善嘴脸。为了表现他不是土匪是“雅士” 不是恶魔是“菩萨” 不是豺狼是“绵羊” 因而修经楼 建佛堂 烧香拜佛 念经诵谶 虔诚得很。公馆规定 小匪徒白天不得进出 任何急事 也只能由职务公开的几位匪头代为转告 因为白天进出的 不是县里官员或各乡长之流 就是外地任职还乡的文职官员或下级军官 都是“有点面子的人物” 让他们见了 有伤观瞻!黄尤其喜欢有点名望的文质彬彬的老先生 只要碰见 他都先打招呼 而且笑逐颜开 热情洋溢地请你去他家作客。若问 文雅之士 出入匪窝 不是有损名望么?不这叫各取所需 各有所得:黄光辉要把自己打扮成尊师重道、礼贤下士的正人君子 以掩其匪霸嘴脸;老先生为了识“抬举”、免遭祸殃 必须虚与委蛇。尽管黄光辉善乔装 会打扮 但是他家无恶不作、伤天害理的匪霸行径 早就天怒人怨了。徐楚斩杀黄家的故事 至今仍在当地流传。

五多行不义血染黄门

凡为恶霸歹徒 无不淫辱妇女。被黄光辉槽踏的良家妇女有好多 无人能说个确数。仅举一例:堂堂元通小学校长XX×都被黄强奸 何况他人!

然而 问题也出在这里。这才演出一场血染黄门 使黄光辉遗恨终身的事来。不过那导火线是由他的堂兄黄光华点燃的。

元通人徐楚 字净白 川军二十四军政治学校第四期毕业 与黄光华是先后同学。当他任该军校级团附时 黄还是名尉级排长。他们回到元通 只因徐无后台 赋闲在家 常以习武功、练刀枪打发时日;黄则有家族势力 当了联保主任 趾高气扬 炙手可热。徐楚又有点孤傲正直 不愿趋炎附势 对于黄氏家族称霸全县、横行乡里早有微辞。黄光华哪肯放过!不但不认“旧友” 而且公开扫其面子 正月十五就派几个“守护队”的“丘八到徐家催收“守护队米” 徐母要求宽缓两天 等徐楚回家再说。殊不知“队丁”硬把徐楚之妻押到联保办公处去见黄光华。徐楚得知 怒火中烧 大叫“欺人太甚!”不料 更有甚者发生了。徐楚之姐身材修长 尽管已嫁竹姓 却屡遭联保主任黄光华欺辱徐楚得知 痛心疾首 决心新杀黄氏全家 以解胸中之恨!于是 卖掉房产 秘密集资 联络元通和外地志同道合者百余人 借用教会名义 暗中订计划、购大刀、操练武功 待机行事一日 众弟兄化装成朝山香客 途经元通。逼近黄公馆时 蓦地亮出刀来 齐声大呼:“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同时分头奔进几座黄公馆。

徐楚手握大刀 带领从人 飞奔直入黄光华住宅 边跑边喊:“闲人让开!免死刀下!”黄家的佣人、丫头、狗腿子 一见此汉圆睁怒目 赤着双臂 衣服胡乱缠在腰间 来势汹汹 勇不可挡 纷纷抱头鼠窜。徐楚抵住个佣人喝问:“黄光华在哪儿?”那人战战兢兢 指着身后:“在左边吸……烟室里……”“带我去!”“是……是带……带……”“快点!”徐楚喝着。那人忙答:“快……”徐楚一足把门踢开。黄光华正和他的老婆隔着烟灯 侧身对面 睡在床上抽大烟黄一见生人闯将进来 凶神恶煞 手中的刀 寒光闪闪。他凭着惯匪的特有警觉 下意识地一个反弹。坐将起来 边问“你们是干啥子的”?边去腰间搜枪……。“老子是来杀你这个狗娘养的!”不等说完 早已飞起一脚 将黄的枪踢飞在地仇人相见 分外眼红 哪容多说 抡起刀来 直劈下去 咔嚓一声 黄光华的脑袋 几乎分成两半 鲜血和脑浆喷洒一床一地 倒在血泊之中 鸣呼哀哉了。几乎同时 另一弟兄 也把那个一贯作威作福的“少奶奶”结果了。

这场除暴战斗 总共不过一个时辰 就顺顺当当地结束了各路弟兄合计 分别将黄润生、黄润皋、黄光华及其家属共十人 砍死在各自的公馆里 平净利落的战斗一完 他们走上街头 有的向群众讲演 有的贴安民告示 然后从容撤走。

次日清晨 人们发现城头文庙前有“宫墙万仞”四个大字的照壁上 贴了一张文告 霎时观者如堵。文曰:“元通黄氏 罪恶滔天 弟兄叔侄 狼狈为奸 淫人妻女 霸人田园。我堂奉命 杀暴除奸 助纣为虐 定遭株连。告尔汝曹 望勿忽焉。”文告一出 不胫而走 全县轰动。穷愁者心快 权势者胆寒。

补叙一笔。黄润余翻墙逃命时 折断一腿 藏身暗处 未被发现 润泉、润琴、润书 均在各自官邸 才免死刀下。

正当黄润生夫妇被徐楚手刃之时 黄光辉正在一家理发店里理发 他的通天大管事、老表赵子云魂不附体、气喘吁吁地跑来。一听赵的报告 黄光辉顿时面无人色 如丧家之犬 穿过附近一条杀猪巷 钻进徐仲彬家藏起来 这才保住了龟命。

事后他一边呼天抢地 抚哭父尸 一边脸色铁青、捶胸顿脚、咬牙切齿、发疯似地吼道:“我要报仇—” “赶快给我把徐楚抓来一” 黄润生尸骨未寒 他就接过了其父的全部衣钵 而且青胜于蓝 变本加厉继续作恶。

六发动叛乱可耻下场

1949年12月16日。黄光辉吃罢早饭 正在客厅喝茶 贴身爪牙骆玉文进来报告:“团长 参议长回来了 在旅长那边 叫你过去。”他茶碗一放 大步赶去。只见黄润余和黄润琴 脸色阴沉 一言不发 深感大事不好 却又“丈二和尚 摸不着头脑”。闷了一杆烟功夫 实在憋得慌 开腔道:“五爸 这几天 有人说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投共产党了;又有人说 这是用的计。到底是真是假?今后咋个办?”黄润琴喝了口茶 定了定神 答道:“三个军长投共 哪里是啥子计谋啊 人家和共产党早有来往。目前 共军大部队已经进川 蒋介石也在川西集中了胡宗南几十万精兵良将 准备来一场成都会战 一场恶战 看来是免不了罗。”黄光辉两眼一瞪 连下巴都吓来吊起了。不过黄氏二兄弟并未看他。润琴又喝了口茶 说:“象胡宗南、王陵基之流倒好办 妻室儿女 早就带着黄金 美钞到了台湾 只剩下两个光杆 会战胜了 他们就是有功之臣;一旦败了 爬上飞机 溜之大吉。这叫做“输赢都有糖吃’·可是 我们这些人就大不样了。就是送你一张飞机票吧 妻室儿女、田地房产咋个办?看来 这回是逼上梁山了 不管时局怎样变化 最要紧的是保存实力。常言说得好 恶龙斗不过地头蛇 共产党来了 只要我们人多枪多 依然可以成为一方之主 在崇庆这块地盘上 还是要我们说了算数嘛。昨天 我抢先成立了一个师(即‘反共救国军第二师’) 先把兵权抓在手头 这样 可进可退 我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了。”黄光辉听到这里 才转惊为喜 舒了口长气 本想搭白 黄润余却接过话头:“五弟之言甚是。不过 话又说回来 那蒋光头也太不中用 八年抗战 小日本那么凶 也没有打进四川 这次打共产党 才三四年功夫 几百万军队 就只剩这点老本了!”言毕 长叹一声 神色黯然 黄润琴也感慨不已 说:“大哥所说极是。依我看 蒋介石最大的败着 在于看不起我们这些地方实力派。要是早让我们这些地方武装起来和共军作战 其他各省也早走这步棋 局势何至于如此!”黄光辉听了两个伯父的一席谈论 若有所悟似的 精神一下提了起来:“大爷和五爸说的都是高见。就凭我们全县三十九个乡镇的舵把子 手下的兄弟伙 少说点也有好几千人;如果全川一百多个县都干起来 就是百把万人。再加上胡宗南的几十万正规军 我看 成都这仗 没得问题。”“好1就这样办吧。”黄润琴一锤定音 各自散去 分头准备。不久 黄光辉打出了“反共救国军”的旗子。

时局的发展 连蒋介石都不禁哀叹“流水落花春去也” 这般鼠辈又焉能施展黔驴之技?解放军以摧枯拉朽之势、雷霆万钧之力 正从东、北、南路逼近成都。王陵基率残部 从大邑溃逃至怀远 经元通 离崇庆而去。胡宗南的队伍向西昌败退。蒋介石的“成都会战” 看来只是吹牛 黄润琴从成都回元通 黄氏三叔侄 再次密谋对策 决定:见风驶舵理由是 大丈夫能屈能伸 好汉不吃眼前亏。胡宗南他几爷子 都乘不住共军的打 看来 武力硬拼凶多吉少 随机应变才是上策。于是乎 把才打几天的旗子“反共救国军” 换成“人民革命协作军” 由黄鳌、黄润琴分任正副司令员。21日 立即召开“崇庆县民主座谈会” 黄润琴被为“崇庆县解放委员会主任” 宣告崇庆县和平解放 准备“欢迎”解放军进城正当黄润琴乔装“开明人土”之际 黄光辉正在怀远、元通一带 密锣紧鼓地网罗国民党军队的残兵败将 收缴枪支弹药 当着周四维、骆玉文等匪首的面扬言:“我要让老叉(指解放军 取八路军“八”字的字形)晓得我黄某人是不好惹的!”

解放初期 崇庆县的土匪叛乱是甚为猖獗的 他们曾一度攻占怀远镇。主要人物 当然是黄氏家族这几叔侄其中黄光辉呼风唤雨跳踉翻腾 不乏丑恶表演。不过这些事 都留待修县志的乡先辈们去品茗话当年罢。我们这篇小文就不详述了。

正月二十八日 黄光辉勾结灌县太平乡匪首袁旭东 率匪千余人 攻占怀远镇。

二月初二 解放军向盘踞怀远的叛匪 发动南北夹击 叛匪惊恐万状 溃不成军。黄光辉惟恐被围 又率残而又残的匪队逃往西山乡。解放军跟踪追击 又将残匪大部击散。黄光辉只好带着少数贴身匪徒 逃匿苟万山区。山区人民长期深受匪霸之苦 纷纷向解放军报告匪情 提供线索 为搜剿部队运粮带路 烧茶送水。短期内 黄家残匪有的被击毙 有的被活捉 有的投降自首 有的逃之天天。黄光辉巳经众叛亲离 山穷水尽 如惊弓之鸟 无处藏身了 只好于1950年5月24日凌晨 独自潜回元通乡青石桥其表兄王旭家中。

闽南大土匪陈国辉简介(川西匪王黄光辉)(11)

黄光辉何尝料到 他 早已落入崇庆驻军和武工队的天罗地网!

元通驻军和武工队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把王家住宅紧紧围住 一部分人荷枪实弹 冲了进去 四处搜寻。他们在大箱小柜、屋角门旯、梁上床下 都寻遍了 不见黄的踪影;把王家的人抓来审问 都说不晓得.怪!根据情报和暗中监视看来 他 黄光辉 就藏在这里。搜1继续搜!几个武工队员和解放军 刚跨进猪圈房 忽听里面有木头折断的声音奇怪!他们立刻把枪端紧 扣住扳机 或侧身 或猫腰 眼观四面 耳听八方 啊!终于发现了!粪坑头 一个粪瓢在颤动 一坑粪水在荡漾。“出来!”“出来!”队员们大声喝道 同时扳动枪栓。黄光辉 这个杀别人时 眼都不眨的恶魔 现在听到扳机声音 就魂不附体了 只好慢慢地从猪圈板下 拱了出来。贴近粪坑 手攀坑沿 有气无力地向上爬。几个队员伸手将他拉上岸时 他 黄光辉岂能料及 一个响噌噌、硬梆梆的“元通国王” 能呼风、可唤雨的“草头大于” 会有耷着脑袋 浑身战抖 人粪猪粪粘满一身 屎屎尿尿直往下流 非人非鬼 毫不“光辉”的今天一一九五○年五月二十五日!

闽南大土匪陈国辉简介(川西匪王黄光辉)(12)

黄光辉被活捉后 当即武装押送成都。1950年6月20日 川西四大匪首 除宋国泰在解放军追剿中被击毙外 黄光辉、郭保之、李泽儒 被川西人民法院判处死刑 同时处决于成都。次日 即6月21日 川西人民就看到了本文开头提到的那则大快人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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