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超捐款多少(穷人的感恩郑玉超)
郑玉超捐款多少(穷人的感恩郑玉超)不料,那男人瞥见了我,竟径直向我走来。难道他发现我碍了他的事?我犹豫着走还是不走。这让我想起咬钩的鱼儿,老谋深算,总想吞饵,又惶恐张嘴被捉。就这样三番五次咬钩,试探着垂钓者的耐心。现在,他又何尝不是在试探我的耐心呢?我的心,还有我的胃口,已被他吊的七上八下。我下决心捉个现行,也算是对那些捐善款的人的良心的一个交代。无人的时候,他又靠近捐款箱不下三次了。每一次,他都将手伸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那里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里面藏着东西。我猜测那是作案工具,扳手或是钳子,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想他该动手了。可是,每一次手伸进口袋,最后,都犹豫着重新缩了回来。我知道他在担心害怕,但一定又恐惧不了诱惑。听说有技术的梁上君子,都是这样的。
穷人的感恩郑玉超
那男人已围着无人值守的捐款箱转了好几圈了。他驼着背,头发蓬松着,好像多少天都没有洗了,有两撮顽强地直竖着,似乎不想被其他的乱发所埋没。臃肿的牛仔服显得很不合时宜,仿佛是套在身上的外壳。他戴着一副白手套,很便宜的那种,黑渍快掩盖了它的本来面目。
“看样子,不得手,他是不会罢休的。”我心想,“这年头,啥便宜都有人占。”明明是捐款做善事,也挡不住有人乘机揩油。
我看到,每当有人去捐款,那男的就凑到近前,瞧个究竟。大概是留意别人捐款数额,等到一定数量了,再动手不迟,也不枉做了一次。我的心里出奇地愤怒着。
我下决心捉个现行,也算是对那些捐善款的人的良心的一个交代。
无人的时候,他又靠近捐款箱不下三次了。每一次,他都将手伸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那里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里面藏着东西。我猜测那是作案工具,扳手或是钳子,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想他该动手了。可是,每一次手伸进口袋,最后,都犹豫着重新缩了回来。我知道他在担心害怕,但一定又恐惧不了诱惑。听说有技术的梁上君子,都是这样的。
这让我想起咬钩的鱼儿,老谋深算,总想吞饵,又惶恐张嘴被捉。就这样三番五次咬钩,试探着垂钓者的耐心。现在,他又何尝不是在试探我的耐心呢?我的心,还有我的胃口,已被他吊的七上八下。
不料,那男人瞥见了我,竟径直向我走来。难道他发现我碍了他的事?我犹豫着走还是不走。
远远地,他就向我打招呼:“大哥别走,麻烦你点事情。”瞧出我要走,他忙跑过来,边伸手向口袋里掏什么。到了近前,他摸出来黄金叶香烟,很廉价的那种,递一根给我。
我说我不会抽烟,问他有什么事。
他不好意思起来:“我想捐个款,可是身上没有整钱。”
“你的意思是没有整钱,想让我替你代捐?”我冷冷地问,不知他想耍什么鬼名堂。
“大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他搓着双手,红着脸解释道,“我想请你帮我换点整钱,我身上都是零碎的。这附近我也没看到什么商店。”
见我没有拒绝,他自顾蹲在地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币来。我看见除了一张五元的纸币外,其他都是一元、五角甚至一角的纸币或硬币,零零碎碎,堆了一摊。他用粗糙的手,将纸币细心摊平,理好,然后开始认真地数起来。
“一角,两角……一元……。”像个摆摊的小贩。
很快地数完了,他告诉我三十二元七角。仿佛又担心数错,他又重新数了两次,最后肯定地告诉我:“没错,确实是三十二元七角。”边抽出其中的二元七角零头,请我将其中的三十元换成整钱。
我奇怪地问他,零钱不照样可以捐吗?
他又腼腆地笑起来:“我看别人捐的都是整钱,我捐的不多,不好意思。也怕白白耽搁了别人数钱的时间。”
我突然对他好奇起来,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好奇。
一问才知,他来自三千多里外的河南平顶山的一个农村。他在我们这座城市已经生活十多年了,靠着捡废品为生。怪不得戴着手套呢,原来是捡拾卫生些。我惭愧起来。
我问他自己依靠捡废品,生活也不容易,怎么想着要捐款呢。
“人得知道感恩。”他想都没想,“人与人之间就得相互帮衬着,那样渡过难关就容易些了。”
他憨厚地笑了笑:“这就像我们老百姓种田。如果光想着收庄稼,不想去播种。那怎么成呢?”
原来,三年前,他在我们这座城里遇到了车祸,身边无亲人照顾。在管委会安排专人照顾后,他考虑到还是回老家养伤方便,就回了老家。不想,刚到老家不到三天,就受到了一笔两万多元的汇款。问了租他房子的房东才知道,他刚踏上火车,管委会就为他专门组织了捐款。那一刻,他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讲述这些往事时,他满脸溢满幸福。
他挠了挠蓬松的头发,接着告诉我:“以前没来时,老家有人告诉我,说大城市里的人冷漠难处,势利,不讲人情味。其实,来了我才知道,根本不是那样的,他们都很温暖、善良,对我们这些乡下人也很宽容。”
“我一直在这城里捡废品,出来淘吃的。城里人从来没有小瞧过我。”他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感激。
他在这座大城市的郊区租了个小房间,一个月两百元的房租。房主王老太婆见他来自远隔好几个省的农村,每当交房租,都会少收三五十。熟悉了,也不催他。遇到头疼伤寒的,还会为他添茶倒水,催他去看医生。后来,还将家人不穿的衣服给他和他的家人。
“你看,我的牛仔服都是他们送给我的。还新的哩。”他咧开大嘴笑着,怕我没听明白,又用手抖了抖衣角。“他们对我可好咧。”又加上一句。
他说,他多年难得回几趟家,舍不得路费钱。回去的两三次,他都会把城里人的好讲给全村人听,让村里人一起分享他的喜悦和幸福,遥远地感受城里人的心胸和故事。在家养伤那阵子,他身在家乡,心却早已扎上翅膀,飞到了三千多里外的这座城市。三个月后,虽然还美好利索,他就打好行囊,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归途。他已经融入了这座城市,生命还有梦想。
他是一个细心的男人。每次到垃圾箱里翻捡废品,整理出于他有用的东西后,还会将其他垃圾分门别类,置放到不同的垃圾箱里,方便垃圾工人清理搬运。有几次,他还从中淘到了钱物,他都毫不犹豫地交给了附近的物业。附近的清洁工和垃圾搬运工都和他很熟,也喜欢他。甚至,还有几个和他成为了好朋友。
“我也有好多城里朋友咧。”他的自豪溢于言表,我也被他深深感染了。
真正的尊重是彼此的,互通的。我想,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该这样,不分贵贱,不分贫富。
话又回到捐款的事上。
“刚才我问了,说是为了救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孩子。听说,做手术需要很多钱。”他嗫嚅着,颤巍巍的声音里带着惋惜,“好可怜,还不到十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