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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宾格勒和汤因比的历史观点(五十年前汤尼雷恩问)

斯宾格勒和汤因比的历史观点(五十年前汤尼雷恩问)法斯宾德:是电影。我在1965年和66年拍了两部短片。拍摄第一部短片的动机源于我对侯麦的《狮子星座》(1962)的喜爱,另外一个片子的风格有点像戈达尔。不过那个时候,每个傻子都有机会可以拍电影。我想和慕尼黑剧院里的一帮朋友一起试着拍拍。拍电影总是一件昂贵的事......问:你最先接触的是戏剧?译者按:在赖纳·维尔纳·法斯宾德来到法兰克福担任钟塔剧院Teater am Turm的总监期间,《视与听》的记者汤尼·雷恩在法斯宾德的公寓采访了这位导演。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决定做电影和戏剧的?法斯宾德:大概9岁的时候。我生活中接触的都是电影和戏剧。

作者:汤尼·雷恩

译者:覃天

校对:易二三

来源:Sight & Sound(1974年冬季刊)

译者按:在赖纳·维尔纳·法斯宾德来到法兰克福担任钟塔剧院Teater am Turm的总监期间,《视与听》的记者汤尼·雷恩在法斯宾德的公寓采访了这位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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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决定做电影和戏剧的?

法斯宾德:大概9岁的时候。我生活中接触的都是电影和戏剧。

问:你最先接触的是戏剧?

法斯宾德:是电影。我在1965年和66年拍了两部短片。拍摄第一部短片的动机源于我对侯麦的《狮子星座》(1962)的喜爱,另外一个片子的风格有点像戈达尔。不过那个时候,每个傻子都有机会可以拍电影。我想和慕尼黑剧院里的一帮朋友一起试着拍拍。拍电影总是一件昂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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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星座》

我们排的第一部戏是《卡策马赫尔》。我之所以写这部戏,纯粹是因为当时的出版商不给我们任何在剧院里上演这出戏的机会;他们觉得这出戏不能赚钱。当市政厅关闭剧院的时候,我们还进行了抗议。警察不得不对我们动武。当然,他们总有这样或那样的借口,但最根本的原因是,这是一部政治戏剧。

问:那你又是怎么从戏剧转到电影的呢?

法斯宾德:《爱比死更冷》(1969)几乎是在零成本的情况下拍完的;一个合作方给了我们1万马克的投资。由于无法排演《卡策马赫尔》,所以我把它拍成了电影。《爱比死更冷》和《卡策马赫尔》的票房都很差,但幸运的是,我们把版权卖给了电视台,这笔钱不仅让我们还清了债务,还得以拍了《瘟疯之神》(19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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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策马赫尔》

这些电影非常戏剧化,就像我们排的戏剧非常电影化一样。我想,我在剧院和演员一起取得的成就可以用在电影中;我发现,从一种媒介中学到的东西可以对另一种媒介产生影响。不过,我很快就开始寻找更纯粹的电影题材了。

问:你那时也受到了很多美国电影的影响?

法斯宾德:多少受了一些影响。我早年拍的那些电影中,有一半都和我对美国电影的学习有关;在某种程度上,它们将美国电影的精神带到了慕尼黑郊区。另外的一些片子也没有沿袭美国电影的特征,它们是对德国社会现状的调查:移民工人,中产阶级上班族所受的压迫,以及我们作为电影人的政治状况。《当心圣妓》(1971)讲的就是电影人的这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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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圣妓》

:你认为这些作品是挑衅观众的吗?

法斯宾德:与其说是挑衅,不如说是为了引起观众的思考。我当时想,如果你让观众面对他们自己所处的现实,他们也会对此做出反应。我不再这么认为了。我现在认为首要的需要是满足观众,其次才是处理影片中的政治内容。首先,你必须拍出有诱惑力的、美丽的、关于情感的电影,总而言之就是吸引观众的元素。

问:就像塞缪尔·富勒那样?

法斯宾德:是的。但导演还是要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拍这部电影。换句话说,将产生的情绪用于特定的目的——很多政客在演讲开头也会采取这样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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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圣妓》

我从美国电影中学到的最主要的一点是,为了满足观众的娱乐需求,要做出一些让步。我发我一直想拍出和美国电影一样漂亮的影片,但用相同的内容探讨不同的议题。关于这一点,我觉得道格拉斯·塞克和希区柯克的电影都极具说服力——当你离开影院时,你会对婚姻充满绝望。

问:这是你倾向于将情节剧视为现实主义影片的原因吗?

法斯宾德:我不认为情节剧是远离生活,或者说脱离实际的一种电影类型。每个人都想戏剧化身边发生的事。他们也都有努力想要解决的焦虑,情节剧正是反映生活的一种体裁。

就拿塞克的《苦雨恋春风》来说,我在银幕上看到的无法唤起我生活中的感受,因为它是如此纯粹,如此失真。但是在内心里,结合我的生活经历,它形成了一部新的影片,观众心灵的真实,才是唯一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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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雨恋春风》

问:你的电影风格和塞克的电影还是很不一样的。

法斯宾德:当然,因为我没有他那样的条件来拍电影。塞克至少一半的电影都带有制片厂老板倾注其中的「天真感」,不管是好是坏,我们从来都没有拥有过这种感受。这是美国电影中最好的东西之一,在欧洲电影中几乎看不到这一点。我十分渴望「天真感」,但很难获得。

一部影片的风格是导演在探索主题时慢慢形成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寂寞芳心》(1974)的主题要比《恐惧吞噬灵魂》(1974)更封闭。这部电影的主题是由角色的刻画所塑造的——影片和角色息息相关。这两部电影对角色的态度十分一致(这些天我正试图给每个人物明显的、可被理解的动机),但反过来说,成片的效果在很大程度上又取决于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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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说的这种角色和主题相互影响的情况在德国电影中常见吗?

法斯宾德:在我看到的其他德国导演的片子中并不常见;他们的电影在风格和气度上都有点不一样,我们走的也不是一条道。我有机会学到比他们大多数人多得多的东西。我和沃尔克·施隆多夫非常亲近,惺惺相惜,我们对电影和生活的态度也很相似。

问:你为什么要开一家电影公司?

法斯宾德:我们这家公司一直在自我更新,我喜欢和同样的一群人工作,因为这样达成一致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否则,你将一直需要回到起点重新开始。

问:你试图将与你一起合作的演员打造成明星吗?

法斯宾德:对我来说,他们本来就是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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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也总是喜欢和相同的剧组成员合作吗?

法斯宾德:是的,不过他们不像演员和我的合作一样,总是那么稳固。有些剧组成员拍了很多电视作品,也会和其他导演合作,不可能和我保持长久的合作关系。但到现在为止,我只和三个摄影师合作过,我通常都会自己检查每一个镜头。

问:那么场景设计呢?

法斯宾德:《柏蒂娜的苦泪》是我自己做的场景设计。其他的作品则大多都由库尔特·拉布担当设计,他曾出演过尤利·隆美尔的电影《狼的触痛》。我对他的要求是:确保每一种颜色都是被精心挑选的,每一帧画面都是精心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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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蒂娜的苦泪》

问:你电影中那些演员扮演的角色之间有关联性吗?

法斯宾德:多年来我一直试图让这些角色显得不同。《四季商人》(1972)和《柏蒂娜的苦泪》(1972)之间就有许多差异。在我最近的几部作品中,角色的差异感越来越大,例如《寂寞芳心》中的汉娜·许古拉,《玛尔塔》中的玛吉特·卡斯滕森,《恐惧吞噬灵魂》中的布里吉特·米拉。就拿汉娜·许古拉举例,每次和她合作时,我都试图从她性格的特点出发,从另一个角度来塑造她饰演的角色。

问:为什么你的一些电影是纯原创的,另一些则是基于现有的文本改编的?

法斯宾德:如果我发现一个故事比我自己能做得更好,我就会用它。我之所以拍《寂寞芳心》,是因为编剧特奥多尔·冯塔讷和我对社会的看法和态度都很类似,我是德国人,归根结底我还是在为德国观众拍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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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芳心》

问:不过话说回来,像《四季商人》这样的电影还是具有普世性的。

法斯宾德:是的,这是一个几乎每个人都经历过的故事。一个男人希望自己可以做一些以前从未做过的事,然而他接受的教育,他身边的环境都不承认他的这份梦想。

问:对比之下,《柏蒂娜的苦泪》的私人意味好像更多一些。

法斯宾德:其实观众仍然可以从这部电影中获得共鸣。《柏蒂娜的眼泪》讲述的是每个人在爱情中都会经历的痛苦,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获得轰轰烈烈的爱。但大多数人之所以感到痛苦,是因为他们无法真正地表达心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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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蒂娜的眼泪》

问:这部电影是根据戏剧改编的吗?

法斯宾德:是的,但我觉得这不是一部特别戏剧化的电影。问题是,片中的女主角把自己置身于一种戏剧性的境地,我用长镜头来展现了这一点。镜头与表演之间有很强的联系。我们认为场景必须不被打断,这样她才能自如地穿行其中。这就是我最初设计影片结构时的想法,它来源于戏剧。

问:你曾说之前没有看过塞克的《深锁春光一院愁》。那么当时发现这部电影时是不是很意外?

法斯宾德:没有,我对塞克的电影一直很有感觉,所以我并没有感到意外。瑟克影片的故事很多也都是我想讲述的。

《恐惧吞噬灵魂》的故事和《深锁春光一院愁》有点像,然而这两部电影确实在截然不同的环境下拍出来的。瑟克的电影有点童话的感觉,我当然也有——不过是世俗生活中的童话。塞克有勇气简单地将童话讲出来,我觉得自己很难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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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锁春光一院愁》

但我多年来一直想做这件事......直到布里吉特·米拉的出现,我相信她完全可以帮我实现这一点。《恐惧吞噬灵魂》是一个关于两个人的故事,他们的境地相似,也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问:你为什么要在电影里使用并且强调淡出的镜头?

法斯宾德:我觉得它们很适合这个故事。它们可以将一个个事件区隔开,并且决定叙事的节奏。我在《寂寞芳心》中,同样使用了淡出镜头来强化刚刚说到的这几点。

问:你对自己出演像《狼的触痛》这类明显受自己作品影响的影片有何感受?

法斯宾德:我觉得自己很勇敢。尤利·隆美尔和我在此之前有过多次合作,很显然他每次都会从之前的合作中汲取经验。但是他和演员共事的方式和我不太一样。

问:你刚拍完哪部电影?

法斯宾德:我刚拍完《狐及其友》(1975),这是一部和资本主义有关的影片,讲述了一个得主如何把钱挥霍干净的故事。

问:你之后打算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戏剧上吗?

法斯宾德:是的,我正试着和一个新的剧团开始我们的实验。在剧场里,我会对作品本身和创作的过程更感兴趣,而在电影中,我更关心的是结果。剧院的观众群体更少,也更专业。

问:那么你拍的剧集《八小时不是一日》的目标观众又是哪些群体呢?

法斯宾德:关于这一点,我不得不重复我对电影的论述。我知道这部作品将对全德的观众播放,所以我尽力让如此庞大的观众群体感到共鸣,并契合当下的政治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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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小时不是一日》

问:你会走自己的老路吗?

法斯宾德:如果有什么事情是我还没有尝试过的,我会去做的。

问:这意味着你想跳脱出艺术形式的限制吗?

法斯宾德:不,恰恰相反,我觉得电视作品可能是现在最能体现导演想法的一种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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