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住乡愁诗与远方(乡愁是稻花香里说丰年)
留得住乡愁诗与远方(乡愁是稻花香里说丰年)冷冷风中,我无法臆想诗人心中对家乡对亲人的思忆之情,但从这首意简情浓的《杂诗》里,我还是读到了他心中的期盼与想念。人生天地间,有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已,然而即便走的再遥远,终究也走不出心的牵系。思绪随之而翩翩,在诗的意境里,在不绝如缕的袅袅清香中,一抹乡情,犹如被水泡开的茶,徐徐舒展。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在雪花飞舞的街口,触景生情之时,忽然想起了王维浓郁着乡情的《杂诗》:“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环顾四周,猛然发现,街角边,那一片绿色的坡地上,一树树腊梅正以风雪不能淹没之势,迎风怒放。驻足花前,轻轻一嗅,便闻到了藏匿在风中的幽幽冷香,那么地惹人醉。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与梅初遇的瞬间,别样的惊喜便落满心间,那印入我眼帘的,仿佛已不再是一朵朵凌寒傲雪的梅,而是一封封寄自远方,浓缩着乡音乡愁的信。
乡愁,在我心里,是一句诗意的语言,一枚横跨海峡的邮票,一个适合在夜深人静之时遥想与把玩的名词,就算沾着些许轻愁,也只是气氛的渲染,为赋新词而强说。
让我在内心里真实感受到乡愁这个词的含意,是在离年关渐近的那些日子:主城区昔日车水马龙的街道在民工潮涌去之后显得日渐宽畅,新闻里关于春运的报道一浪高过一浪,电视画面上,十多万“摩托车大军”正不辞辛劳奔波在艰难的回乡路上…
如侯鸟迁徙,归乡的脚步匆匆。哪怕地冻天寒,哪怕路途遥迢,哪怕一票难求,哪怕行程艰难,那一张张含笑的脸庞,那一道道期盼的眼神,无不昭示着归心似箭。家和家乡,如一面猎猎的旗帜,在游子的心中迎风招展。
最具温情的力量,不是花前的誓言,不是月下的牵手,也不是耳鬓的厮磨,而是迷离夜色中家里的一盏橘黄色的灯。当灯光划破冰冷的夜空,为远航的迷船照亮归家的方向,那是一种怎样动人的力量?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在雪花飞舞的街口,触景生情之时,忽然想起了王维浓郁着乡情的《杂诗》:“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
环顾四周,猛然发现,街角边,那一片绿色的坡地上,一树树腊梅正以风雪不能淹没之势,迎风怒放。驻足花前,轻轻一嗅,便闻到了藏匿在风中的幽幽冷香,那么地惹人醉。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与梅初遇的瞬间,别样的惊喜便落满心间,那印入我眼帘的,仿佛已不再是一朵朵凌寒傲雪的梅,而是一封封寄自远方,浓缩着乡音乡愁的信。
思绪随之而翩翩,在诗的意境里,在不绝如缕的袅袅清香中,一抹乡情,犹如被水泡开的茶,徐徐舒展。
冷冷风中,我无法臆想诗人心中对家乡对亲人的思忆之情,但从这首意简情浓的《杂诗》里,我还是读到了他心中的期盼与想念。人生天地间,有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已,然而即便走的再遥远,终究也走不出心的牵系。
就象此刻的诗人,身在异乡,举目无亲,唯记忆里那一缕幽香可寄相思,街头偶遇,把酒问询,唯寒窗前那一缕幽香能解千愁。
家,是温暖的港湾,乡愁更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无人的夜里响起。此刻,夜深人静,在一杯新酒的催化下,虽然乡愁在我的心里依然只是一个抽象的名词,虽然秃笔仍然难写乡愁,虽然日新月异的现代化都市淡漠了许多曾经。
然而在古诗词的兰芳中,在我久违的内心世界里,似乎升腾起一种类似于乡愁的思绪,我在努力寻找,那一种属于自己的乡愁——远离喧嚣与浮躁,曾经真实拥有过的美好。
我的家乡,位于钱塘江南岸,是唐代著名大诗人贺知章的故里,也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屯兵抗吴之重地;有与西湖并称姐妹湖的国家4A级风景旅游度假区湘湖,有享誉海内外,天下壮观无的八月十八潮;有跨湖桥遗址博物馆,有著名的南宋官窑瓷;有味美的莼菜,有清香的龙井;有精美的花边,有华丽的丝绸。
我所居住的小镇,是旧时萧山县委县政府所在地,也是现今区委区政府的所在地,与杭州主城区一江之隔,之所以说旧时,是因为我更愿意把记忆停留在旧时。
旧时的记忆,是一块老旧的棉布,经过时光的揉搓洗涤,晒满了阳光的味道,一经忆起,倍感温馨。
记忆的闸门一经开启,许多的往事便在脑海里立体而丰满起来。那么且容我将思绪拉回到从前,回到那条法桐葱笼的老街,去追忆那段似水流年吧。
七十年代中后期,小镇和所有未经开发的江南水乡一样,保留着最为原始的地域风貌,古朴典雅,清新自然,虽无法与现在这个经过不断改造扩建的现代化都市相媲美,然而小家碧玉似的温文尔雅,却是儿时记忆里最美的画卷,是无法再重现的美丽。
旧时的小镇,没有高大的建筑,木质结构的二层楼房,多为祖辈相传的明清建筑,高高的马头墙,黛青色的小瓦片,方搁栅,大天井,雕花木窗,石板小巷,一进进一第第,尽显大户人家的气派。
当然,也有低矮的土坯房错落其中,小腰门,泥巴墙,阴暗而潮湿,年少的我们,时有路过,是断然不会去联想什么叫破败与颓废,而是怀着喜悦的心情驻足在房前屋后的篱笆墙前,看槿树条上那一朵朵淡紫色的打碗碗花俏皮的模样,看彩蝶在花间飞舞,伸手摘下一些不知名的小花,或插在发间,或绕成指环。
玲珑小镇,除了经典的白墙黑瓦,飞檐翘角,更是河道密布,港汊纵横,桥,是最不可或缺的亮点,因此而形成的的桥文化,传承着萧山八千年的文明史。
如今,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许多的古迹已不复存在,然而漫步在充满现代化气息的萧山市中心,瞥一眼绿柳掩映下水光潋滟的城河,走一走横跨在城河上的古石桥,依然能感知厚重的历史沧桑感扑面而来。
城河又称西兴运河、萧绍运河、官河,是浙东运河自钱塘江南岸的古镇西兴出发,由西而东流经萧山老城区向绍兴延伸的一段。作为古时的官河,城河承载过许多历史上名声显赫的文人志士,肩负过促进萧山繁华的使命,据史料记载,当年乾隆皇帝祭禹陵,数十里巨舟御驾过城河,场面最为壮观。
2014年6月22日,第38届世界遗产大会宣布“中国大运河”申遗成功,由此,在萧山境内绵延21.6公里的浙东运河萧山段,成为萧山区首个世界文化遗产,引人瞩目。
城河上最美的风景,当数古石桥,现完好无损的单孔石拱桥还有七座,自东向西分别为回澜桥、东旸桥、惠济桥、(江寺桥)、仓桥、市心桥(真济桥)、永兴桥,其中最早的梦笔桥,距今已有1500余年,最晚的回澜桥也有200余年历史。
旧时城河两岸,街桥相连,清一色的木质结构楼房临水而筑,建筑风格与现今所有保存完整的古镇风格相一致,河埠廊坊,过街骑楼,屋屋相连,鳞次栉比,一条狭窄的青石板巷串起江南水乡悠悠古韵。
临河人家,常年在河中取水,洗物,一字排开的铺面,多为酒肆,茶楼,以及日用品,杂货店,是旧时萧山县城最繁华的地段,逢年过节之时,购置年货的人从四面八方蜂涌而至,更是热闹非凡。
南朝.齐建元二年(公元480年),江淹子昭玄舍宅建造的江寺座落在城河下街,寺旁横跨城河的古桥,就是声名远播的梦笔桥,桥借“江淹梦笔”之意,千百年来,与许多文人墨客结下了不解之缘。
如今,江寺这座千年古刹作为萧山的历史文化传承,几经扩建,已建成融江南古典园林为特色的寺观园林---江寺公园,成为闹市中一道亮丽的风景,为市民喜闻乐道的好去处。
青山绿水相环抱,使小镇盈满了水润的气息。记忆深处,南门江边上的那条护城河,更是将城镇和乡村划出了清晰的界限,河的这边是玲珑的小镇,河的那边是秀丽的乡村。
犹记得小时候的自己,最喜欢随母亲去乡下走亲戚,就象当年的鲁迅盼望去外婆家做客一样,那里有儿时的玩伴,有横生的野趣,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心就象被放飞了一样,喜悦有加。
春夏秋冬各有各的景致,而春天的景致最令人沉醉:嫩绿的小草沾满露珠,金黄色的油菜花连成一片,碧绿的麦苗随风起伏,紫云英象铺开的地毯,河岸边,豌豆花,蚕豆花如蝶儿纷飞,清澈见底的河水里,成群结队的小蝌蚪在水草丛中游来游去…
穿行在金黄的油菜花田里,我常常忘乎所以,以至于多年以后还在心里留下一道解不开的谜,令成年后彻悟的自己每次回想都忍俊不禁:为什么小时候的油菜花长得和自己一般高,可以任我们扑入花丛躲迷藏,而如今的油菜花却矮的只有齐腰高,再也藏不住现在的自己?
去乡下踏青,除了步行,还有一件妙不可言的事,那就是坐船出行。在我的记忆里,东门直街上的陈公桥头应该是城里和城外的分水岭,不管是从城镇到乡村,还是从乡村到城镇,过往船只都在此停泊或起航。
小时候的自己,常随母亲来这里坐乌蓬船,用最亲近自然山水的方式,拥有过最美丽如斯的往昔。
至今还记得摇船阿婆慈祥的笑容,和那一声温柔的招呼:小囡乖,坐稳了。至今还记得洁静的船舱里那一张铺开的草席,要脱了鞋子才能坐在上面。
至今还记得木浆“哗啦、哗啦”划破水面的欢快,雨滴打在竹篷上淅淅沥沥的音律。至今还记得船行走在水面上悠悠的晃荡,两岸的风景在大人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声中徐徐退去...
长大后,就读的中学在城河边,虽然离家并不远,却还是让我拥有了与之相伴的每一天。晴晴雨雨,日升月落,青石板巷是每日必经之途,以至于多年以后,我依然迷恋高跟鞋击打着青石板路面所发出的清脆声响,依然迷恋着古韵悠然。
作为地道的萧山城区人,和所有怀旧的人一样,对这条老街终因旧城改造而消失深表惋惜,虽然,城河还在,古桥还在,虽然心灵的底片上,还保存着永不磨灭的印记。
老底子,旧时光,老墙门,旧街巷,家门口的煤炉上那一只炖着美味冒着热气的大铁锅;邻居家厨房的案板上不时传来的切菜斩肉声;街坊邻里之间亲呢的招呼声;红烧肉、腌笃鲜、时鲜果子,谁家做了好吃的都不忘给邻家送去一点尝鲜的情份,终因一幢幢高楼的拔地而起,而成为了遥远的回忆。
时代变迁,岁月轮转,这乡愁一样的思绪啊,就象梧桐树撒开的枝丫,茂密而葱笼。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这田园诗一般的美丽景象,何日能重回?
文/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