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被围了七天时靠什么熬过去了(与孔子正面硬刚)
孔子被围了七天时靠什么熬过去了(与孔子正面硬刚)贫困山区的孩子对大城市的向往,是对巧克力、奶糖和蛋糕的向往;底层人士对成功人士的向往,是对大房子、豪车和美女的向往。太史公妙笔生花,一个“诱”字,便把这教化的精髓活脱脱的体现出来。可不是么,“文明”对“野蛮”的同化,靠的就是一个“诱”字。找个名人的话,那就是王朔、冯小刚等“老炮”、“痞子”之流了。孔子以教化众生为己任,当然不会放过子路,于是“设礼稍诱子路”。子路果然心悦诚服,又是送礼又是托关系,终于得其门而入。 “子路后儒服委质,因门人请为弟子。”——《史记·仲尼弟子列传》
子路本是一好勇斗狠之人。
“子路性鄙,好勇力,志伉直,冠雄鸡,佩豭豚,陵暴孔子。” ——《史记·仲尼弟子列传》
像这种好勇斗狠之人,大多数在贫寒粗陋之家出生,野性未除,却讲义气,能对朋友两肋插刀。说话粗俗又大大咧咧,在乎名誉,也爱慕虚荣。
如果在当今社会上找一个样板,不才在下能算一个,当然,大家伙都不认识我。
找个名人的话,那就是王朔、冯小刚等“老炮”、“痞子”之流了。
一、孔子“诱”子路孔子以教化众生为己任,当然不会放过子路,于是“设礼稍诱子路”。子路果然心悦诚服,又是送礼又是托关系,终于得其门而入。
“子路后儒服委质,因门人请为弟子。”——《史记·仲尼弟子列传》
太史公妙笔生花,一个“诱”字,便把这教化的精髓活脱脱的体现出来。可不是么,“文明”对“野蛮”的同化,靠的就是一个“诱”字。
贫困山区的孩子对大城市的向往,是对巧克力、奶糖和蛋糕的向往;底层人士对成功人士的向往,是对大房子、豪车和美女的向往。
孔子他老人家肯定会认为这些物质诱惑是文明的末节,跟夜店跳脱衣舞的性质一样,格调太低俗。
在孔子看来,“礼”才是个好东西,天底下最糟糕的事,莫过于“礼崩乐坏”了。子路这种地痞混混之流,在孔子眼里,毛病当然也就出在无礼。
然而子路就给“诱”过去了,屁颠屁颠地跟上孔子,放弃了自己的舒适区、一伙小弟和奇装异服。这就不得不说,子路这货,还是有慧根的。
至于孔子是怎么“诱”的,史书中没有明说,但个人以为,子路初入孔门,恐怕是拨了一番小算盘的,有所图谋的。
否则,孔子在陈国、蔡国受困,吃饭都成问题的时候,子路为什么说出“君子亦有穷乎”的傻话。
至圣先师孔子
二、子路之死七十二先弟子之一的樊迟,向孔子请教怎么做农活种庄稼,被夫子大大地奚落了一番,奚落的主体内容是:学礼学义才是正道,到时候人家把好东西供到你面前还来不及呢,怎能学下里巴人在土坷垃里刨食!
老师的这种态度,自然会让子路感到放心,看到某种光明的前景:老师教的,都是登堂入室的功夫,即便退一万步,也是旱涝保收的功夫。
出了孔门,子路就好像拿了清华北大的毕业证一样,果然登堂入室了。
但是毛爷爷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知识总是要经历现实的检验。在子路身上,知识的遭遇可谓等而下之——它们遭到了现实的强暴。
事情是这样的:卫国太子蒯聩跟自己的儿子卫出公争位,挟持握有实权的大夫孔悝,面对这一堆乱遭遭的家庭权力斗争,时为孔悝家臣的子路,奋不顾身地从外地赶回,一头扎进去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子路的参战理由并不是站在道理的一方,而是“食其食者不避其难”,就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意思。子路这个人确实够义气--吃人家喝人家的,就得替人家办事,包括卖命,这大约就是子路所理解的仁义了。
但孔子恐怕就不会有这种思想,孔悝身为人臣而占有大权,而且超越自己的权限、本分行事,本就不符合孔子政治辞典中的“名正”一词,不合“礼”的事情,孔子怎么回去做呢?
更何况“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哪有自投罗网的道理?
孔子在悲痛子路战死之余,恐怕也要暗暗地想:这小子,还是胡同串子的那套哥们义气,把我这高贵的“仁义”之理庸俗化了!
在此之前,孔子就曾旁敲侧击地说过:子路只“升堂”未“入室”,显然他认为这个学生未能理解自己理论的精髓,徒具形式罢了。
子路结缨而死,夫子在悲痛之余,会不会因自己那句“像子路这样,只怕不得善终(若由也,不得其死然)”的一语成谶而感到恐惧?
子路的死前的举动充满了诡异:
“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结缨而死。”——《左传·哀公十五年》
激战中,身负重伤,还不忘记要做“君子”,戴好帽子,系好帽缨,才从容就死。在子路的“装”上,孔子应该难辞其咎。
子路受教图
三、矫揉造作的死法子路投入纷争,可以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来解释。老炮嘛,痞子嘛,不免愚勇,轻蹈死地。
但无论老炮还是痞子,决不会在跟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时候,还在意自己的发型是否端正,是否该喷点摩丝打点蜡什么的。
仲由之死,可以说是死得矫揉造作,扭怩作态,极具阴性气质。
我们可以设想,像子路这种“戴着雄鸡鸡冠帽,野猪獠牙做配饰(冠雄鸡,佩豭豚)”的勇武之辈,虽然好表现、情绪化再加肾上腺皮质激素分泌旺盛,但若是躲过了圣人的教诲,无所用心、大大咧咧地活着,最后得享天年也未可知。
即便是喜欢好勇斗狠,无非市井之中招惹点小是小非,随着年龄渐长,有家有口,内分泌衰退,大抵是要收敛起来的,何至于陷入阴险狡诈的政治江湖,让“鲁勇”成为自己的墓志铭?
王朔、冯小刚这种,不也安安稳稳的做起了“文艺中年”吗。
大敌当前,生死之际,理当全心应战,又不是在刑场引颈就戮,可以整衣敛容,高呼口号,大大地表演一番。
子路在天有灵,若是反思一下自己的教条,盘点一下在孔门之中遭受的教育,会不会生出一丝怨怼的情绪呢:老师您出口皆是不容置疑的金玉良言,同学们皆“越仰望越显得高远,越钻研越显得坚固(仰之弥高,钻之弥坚)”之辈,我千遍万遍地下功夫,脑袋瓜儿都成了您的跑马场,我仲由即便有几分血性,又怎架得住您特别地敲打?
好了,您洗脑完了,我完了。
“痞子”王朔
四、子路正面刚孔子《论语·子路第十三》中,子路问孔子:“假如卫出公请您出山,您头一把火会在哪儿烧呢(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奚先)?”
“一定要先正名分(必也正名乎)!”夫子兴致勃勃、斩钉截铁。
然而子路却不识好歹:“真是这样吗,您太迂腐了!有什么可正的(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
这就一下子触到老师的痛处:“子路,这就是你的粗俗浅薄了。君子对自己不懂的事情,应该保持沉默(野哉!由也!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
然后便是一通辩解:名不正,则言不训;言不训,则事不成……。
瞧这师徒俩,你说我迂,我便说你野,一刀还一枪,哪有半点儿讨论问题的气氛。
要说这得要怪子路,老师向来是有问必答,好为人师,你听着就是了,怎能多嘴?多嘴也就罢了,情商能不能高点,正面跟老师呛呛,就选你能啊?
老师可没有苏格拉底产婆式的耐心,不会把你当成米诺,步步为营地陷你于自相矛盾。
孔子要正谁的名呢?当然不会是卫出公的,因为卫出公占了自己老爹的位子,难道要他把自个儿淘汰出局不成?
孔子当然是要正自己的名,简单的说,要卫出公给自己的职位,部长也好,总理也好,总之得是说话掷地有声的、铁板钉钉的,这样的话,事情才好办。
然而“一定要先正名分(必也正名乎)”这话说得不清不楚、莫名其妙,子路恐怕是没大听明白。
不过,如此不假思索地就将迂腐的帽子扣在老师头上,也一定不是有口无心——子路对老师一直有看法,有思维定式,他对读书之效用的怀疑毫不掩饰:
“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论语·先进第十一》
意思是说:那个地方有老百姓,有社稷,治理百姓和祭祀神灵都是学习,难道一定要读书才算学习吗?
苏格拉底雕像
五、“长舌妇”孔子如果说孔子没有谦虚的态度,似乎也不尽然。
卫灵公向孔子请教阵法,孔子便实话实说:祭祀礼仪之事,听说过一些,至于军旅,俺没学过。这是孔子对国君的态度。
樊迟请学稼,孔子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吾不如老农”,“吾不如老圃”——当着樊迟的面,似乎不无谦逊——可是人家一走,夫子竟像个长舌妇似的说开了:
“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论语·子路第十三》
在孔子看来,祭祀礼仪,是国君的大事,仁义礼信,是上等人要抓住的主要矛盾,至于阵法稼穑之事,全然小方小术,不必自取其扰的。
就教学态度而言,向人兜售大道理,于人君,是极尽委婉曲折之能事的,于弟子于旁人,则有些张牙舞爪了。
不知卫灵公能否在孔子的九曲十八弯中领略到规劝的意思,但“小人哉,樊须也!”一定会乘着流言的翅膀飞入樊迟之耳,完成孔子意料之中的教训。
老农种庄稼
六、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在孔子面前,子路倒更像一只牛虻。比之于毕恭毕敬的颜回和子贡等人,他是多多少少发出了自己的声音的。
夫子见卫灵公妖媚的夫人南子之后,子路不高兴,认为他不该与名声很坏的人来往。孔子在子路面前指天发誓“没做不该做的事,否则天厌之!天厌之!”的场面,便有一种乾坤颠转的戏剧性。
但子路在跟了孔子一段时间后,开始见圣思齐、深受影响,跟夫子日益神似起来。
无论是争论时先扣一顶大帽子,再说其他的毛病,还是在见南子一事上大惊小怪的态度,两人都是半斤八两。
至于每遇事变,抉择关头,则更是如出一辙,都是先祭出语录,“给自己找一个理由”。
而两人的不同之处却在于,孔子消费语录,也创造语录,更对传承语录孜孜不倦,而子路仅仅是语录的消费者,是一个粗糙的、丢三拉四的备份。
所以当子路说出:
“不仕无义。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论语·微子篇第七章》
这类夫子式的话语时,人们就不禁要怀疑其原创性,而且总是要设法算在夫子头上了。
影视剧中的“南子” | 来源:网络
七、孔子的完美世界好为人师未必一定误人子弟,但是如果这学问里有硬伤,便后患无穷了。
学术与信仰,是两码事,孔子却将其合二为一。信仰要求坚定不移,故而只好用隐喻,以免人们执着于字眼,弄出荒唐的事情来,耶稣基督就是这么干的;学术则应鼓励存疑,比喻类比式思维越少越好,且得有承认自己一无所知的心胸。
这种心胸苏格拉底有,孔子没有。孔子总以为自己找到了问题的答案,也向人兜售答案。
鲁钝如子路者,在一阵阵“野哉,由也!”“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你这样鼓瑟,就不要到我这里来了)!”的教训、奚落声中,恐怕不能不变得底气尽失:
“惧而自悔,静思不食,以至骨立。”——《孔子家语·卷第八》
从而变得神经兮兮,每干点什么都要朝语录看齐了。
孔子若在子路的处境,会不会“结缨而死,”我们不得而知。子路的死却可以看作孔子一生境遇的一个寓言或者象征。
夫子一辈子都在规劝人们回到想象中的过去——那个他认为曾经存在的尧舜的世界:一切按照完美的理念组织起来,“巍巍乎,荡荡乎,焕乎。”
这完美的世界,就像子路那只雄鸡鸡冠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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