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维塔耶娃有哪些诗(命运中的花楸树)
茨维塔耶娃有哪些诗(命运中的花楸树)“茨维塔耶娃的诗歌属于“豪放派”,直抒胸臆,长江大河一般的豪情与波澜壮阔的气势席卷而来,她的性格光明磊落而且倔强,灵魂里轰响着刚健有力的音符。她在1921年4月27日写出的《不知道分寸的灵魂》: 诗人的命运注定是要经受磨难的。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茨维塔耶娃的丈夫艾伏隆应征入伍以后,她陷入了无尽的贫穷与无助之中。两个女儿被送进了育婴院。不久,小女儿伊丽娜在育婴院饿死,大女儿阿利娅由于患病被退了回来——这段日子,是茨维塔耶娃一生中最为黑暗的日子。尽管这样,她把对丈夫和女儿的思念以及生活艰辛的熬煎,化作缕缕不绝的诗情,1921年,出版了诗集《里程标》。这时的茨维塔耶娃更多地掺进了生活的苦涩,流露出对前途的无限忧虑以及灵魂深处的挣扎、渴望和困惑与矛盾。茨维塔耶娃不久,艾伏隆跟随溃败的弗兰克尔军队流亡到捷克的布拉格进入大学,茨维塔耶娃申请出国与丈夫团圆,也到了德国的柏林,在这里,她遇见了叶赛宁、帕斯捷
“每一个庙宇空荡,每一个家/对我都陌生——我什么都不关心。/但如果在我漫步的路上出现了一棵树,/尤其是,那是一棵——花楸树……”
读过俄罗斯女诗人茨维塔耶娃的诗歌后,才知道世界还有这样一种美丽的植物——花楸树。国内目前已有的茨维塔耶娃诗集我大致已经读过,但很遗憾《接骨木与花楸树》这本,至今还没有找到。
花楸树,在我的想象里,是一种高大挺拔的树木,开着漂亮的金黄色花朵,为什么是金黄色的花朵?不知道,只是觉得应该是金黄色的,而且非常艳丽,赫赫挂满了整个枝头,就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诗人茨维塔耶娃很敏感,或许这金黄色的花楸树花朵才能引发她写诗的激情。
18岁的茨维塔耶娃出版了《黄昏纪念册》诗集,立刻受到了文坛的关注,文学前辈勃留索夫从中看到了象征主义的遗风,而古米廖夫则认为诗歌中流露出深切关注日常生活的艺术倾向。在遥远而辽阔横跨欧洲与亚洲的冻土地上空,闪现出一颗耀眼的诗歌星辰。
诗人的命运注定是要经受磨难的。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茨维塔耶娃的丈夫艾伏隆应征入伍以后,她陷入了无尽的贫穷与无助之中。两个女儿被送进了育婴院。不久,小女儿伊丽娜在育婴院饿死,大女儿阿利娅由于患病被退了回来——这段日子,是茨维塔耶娃一生中最为黑暗的日子。尽管这样,她把对丈夫和女儿的思念以及生活艰辛的熬煎,化作缕缕不绝的诗情,1921年,出版了诗集《里程标》。这时的茨维塔耶娃更多地掺进了生活的苦涩,流露出对前途的无限忧虑以及灵魂深处的挣扎、渴望和困惑与矛盾。
茨维塔耶娃
不久,艾伏隆跟随溃败的弗兰克尔军队流亡到捷克的布拉格进入大学,茨维塔耶娃申请出国与丈夫团圆,也到了德国的柏林,在这里,她遇见了叶赛宁、帕斯捷尔纳克等诗人,连续出版了《别离》《天鹅营》《手艺》等诗集,诗歌节奏铿锵,意象奇诡,山羊一般跳荡的思维,往往使用破折号、问号、惊叹号,密集的语言制造出出乎意料的视觉形象,把茨维塔耶娃推上了俄罗斯诗歌史的巅峰。
茨维塔耶娃的诗歌属于“豪放派”,直抒胸臆,长江大河一般的豪情与波澜壮阔的气势席卷而来,她的性格光明磊落而且倔强,灵魂里轰响着刚健有力的音符。她在1921年4月27日写出的《不知道分寸的灵魂》:
“
不知道分寸的灵魂,
鞭笞派和暴徒的灵魂。
渴望鞭笞的灵魂。
灵魂——面对刽子手,
仿佛飞出橄榄石的蝴蝶!
不能忍受屈辱的灵魂,
这些不再能焚烧巫师的屈辱;
粗布衣衫下冒烟的灵魂,
像高挺的松树一样燃烧……
噼噼啪啪作响的异教徒,
——萨伏纳罗拉式的姐妹——
灵魂,一根令人尊敬的麻杆!
茨维塔耶娃与女儿阿莉娅
这是茨维塔耶娃风格比较典型的一首诗,文字犹如铁钉一般,字字都闪烁着寒冷的蓝颜色的光,敲进人的灵魂里,具有多重的思想内涵。在艺术描写上,她给了描写对象“灵魂”以强烈的视觉意象:“飞出橄榄石的蝴蝶”、“粗布衣衫下冒烟的灵魂”、“像高挺的松树一样燃烧”、“一根令人尊敬的麻杆”——“灵魂”这一抽象而难以言喻的东西转喻为日常的物象,一下子给刻画了出来,并给这些“灵魂”的物象注满了思想的力量。为了使诗句更有冲击力,茨维塔耶娃灵活地使用标点符号,使这些标点符号成为整个诗歌的有机组成部分,至少在艺术结构上产生了审美作用。
她的短诗《手艺》,更令人入迷:
“
去为自己寻找可靠的女友,
那女友并非依仗数量而称奇。
我知道,维纳斯是双手的事业,
我是手艺人,——我懂得手艺:
自崇高而庄严的沉默,
直到灵魂遭到肆意的凌辱;
从——我出生直到停止呼吸——
只是整个神性的一个阶梯!
诗里说“维纳斯是双手的事业”——然而,现实里的维纳斯是“断臂”的女神形象。按照诗的意思,维纳斯的“事业”是一直在寻找也许永远也寻找不回来的“双手”。这是一个悖论:寻找与寻找不回来,正因为寻找不回来所以要永远寻找,寻找不回来就是寻找的最大的理由,然而此时诗锋一转,茨维塔耶娃直言不讳地宣告“我是手艺人,——我懂得手艺”。也就是说,茨维塔耶娃有自己的“手”,而且还有“手艺”。在这里,她实际上是向世界袒露自己的胸怀,用自己的“手”,给世界编织一个美丽而高远的去处。可是,抱负难以实现,只有“崇高而庄严的沉默”,因为,“灵魂遭到肆意的凌辱”——茨维塔耶娃犹如浮士德在追求“光”追求“美”,而宁愿自己是“整个神性的一个阶梯”。
家庭合影
在巴黎,茨维塔耶娃陷入了家庭矛盾以及远离俄罗斯故土的乡愁。然而,1939年6月,当她踏上俄罗斯故土,希特勒军队占领了捷克斯洛伐克,一场人类历史空前的大劫难即将开始了……同年的后半年,大女儿与丈夫在俄罗斯相继被捕,茨维塔耶娃时常奔走在探监泥泞的道路上。1941年,苏德宣战,8月,她携带儿子随着疏散人群离开莫斯科,到达卡马河畔的叶拉堡,举目无亲且求职四处碰壁的茨维塔耶娃绝望自杀。
由于好友的约请,我在石川河岸边一个国家研究机构的宾馆里写作。非常意外的是,宾馆的前厅里居然有茨维塔耶娃大女儿阿利娅回忆母亲的文章。而当我为能目睹一眼花楸树真颜而费劲寻找的时候,绝没有意识到宾馆台阶左侧小花园里的一种花树就是花楸树——叶子秀丽,枝干纤柔,看起来不起眼,却很醒目。这就是花楸树。它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开满了大朵大朵金黄色的花,而是细密的米粒似伞状的白色花絮。也许,这也预示着一种命运——茨维塔耶娃的命运。
花楸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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