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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比亚卡扎菲前因后果(卡扎菲死后十年)

利比亚卡扎菲前因后果(卡扎菲死后十年)当天,卡扎菲的车队行驶在苏尔特的公路上。北约空军的战斗机发现车队行踪,随即发动空袭。卡扎菲和部分亲信弃车躲藏。反对派军队和一些民众开始搜寻卡扎菲,最终他们在公路旁的一处水泥管道中找到了卡扎菲。2011年10月20日,昔日以张扬、狂妄形象出现在国际舞台的卡扎菲,其最后的藏身之处竟是苏尔特的一处下水管道。当时,受北约支持的反对派军队已经控制利比亚大部分区域,忠于卡扎菲的军队被驱赶到卡扎菲的老家苏尔特。卡扎菲本人并未放弃权力,而是宣布迁都苏尔特。今年12月24日,利比亚将迎来大选。民调显示,70%-80%的利比亚民众期盼这场全国选举。在卡扎菲死后十年,这场来之不易的大选能否为这个饱受战乱之苦的北非国家带来希望?“利比亚能够走到大选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选举之后的权力分配有可能更加困难,其国内的利益分配能否达成一致,国际社会对利比亚问题能否达成共识,多种因素将影响利比亚局势的走向。”中国社科院西亚非

十年前的2011年10月20日,利比亚的独裁者、“非洲之王”卡扎菲,被愤怒的民众和反对派从他老家苏尔特的一处藏身之地拖出。在受到殴打虐待之后,卡扎菲遭枪杀,由此结束了他对利比亚42年的漫长统治。

卡扎菲被推翻后,利比亚并没有立即迎来和平与繁荣。反对派未能组建一个统一有效的政府,在一次次矛盾冲突中分裂成多股相互对抗的政治团体。这些政治团体在各自背后的外国势力的支持下,不断将冲突升级,逐步将利比亚拖入无休止的内战泥潭。

2020年10月23日,利比亚内战的两股主要势力利比亚国民军(LNA)和民族团结政府(GNA),在联合国的调解下达成“永久停火协议”。今年3月,各方代表组成统一的过渡政府(即利比亚新民族团结政府)接收权力。

利比亚卡扎菲前因后果(卡扎菲死后十年)(1)

当地时间2021年3月16日,利比亚的黎波里,各方代表组成统一的利比亚过渡政府接收权力。图/IC photo

今年12月24日,利比亚将迎来大选。民调显示,70%-80%的利比亚民众期盼这场全国选举。在卡扎菲死后十年,这场来之不易的大选能否为这个饱受战乱之苦的北非国家带来希望?

“利比亚能够走到大选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选举之后的权力分配有可能更加困难,其国内的利益分配能否达成一致,国际社会对利比亚问题能否达成共识,多种因素将影响利比亚局势的走向。”中国社科院西亚非洲研究所副研究员王洪一对新京报记者分析称。

泥潭:卡扎菲倒台后,利比亚陷入十年战乱

2011年10月20日,昔日以张扬、狂妄形象出现在国际舞台的卡扎菲,其最后的藏身之处竟是苏尔特的一处下水管道。当时,受北约支持的反对派军队已经控制利比亚大部分区域,忠于卡扎菲的军队被驱赶到卡扎菲的老家苏尔特。卡扎菲本人并未放弃权力,而是宣布迁都苏尔特。

当天,卡扎菲的车队行驶在苏尔特的公路上。北约空军的战斗机发现车队行踪,随即发动空袭。卡扎菲和部分亲信弃车躲藏。反对派军队和一些民众开始搜寻卡扎菲,最终他们在公路旁的一处水泥管道中找到了卡扎菲。

当时的现场视频显示,反对派士兵架着已经受伤的卡扎菲,士兵和民众簇拥着、欢呼着,有人动手殴打卡扎菲。混乱中,有人开枪打死了卡扎菲,草草结束了这位独裁者的生命。

利比亚卡扎菲前因后果(卡扎菲死后十年)(2)

2009年9月1日,卡扎菲出席庆祝他执政40年的活动。社交媒体截图

推翻卡扎菲后,利比亚的全国过渡委员会掌权。2012年7月,利比亚选举产生了立法机构国民议会(GNC),全国过渡委员会将权力移交给国民议会。

但好景不长,据土耳其媒体TRT报道,利比亚国民议会理应在8个月内完成一部新宪法,但是逾期未能拿出这部新宪法,导致利比亚局势再次陷入混乱。

2014年,利比亚再次进行选举,对国民议会失望的民众投票产生利比亚国民代表大会(HOR)来取代国民议会。但是,由于选举期间爆发了暴力冲突,且选民的参与率较低,国民议会不承认选举结果,并拒绝移交权力。

国民议会宣布新选举产生的国民代表大会不合法,并将国民代表大会赶出首都的黎波里。国民代表大会最终搬到了东部港口城市班加西,在那里,国民代表大会联合了此前卡扎菲手下的将军哈夫塔尔(Haftar)。那时,哈夫塔尔已经在利比亚东部建立了强有力的武装力量。由此,利比亚分裂为东西两个政府,双方均自称合法政府,并斥责对方非法。

利比亚的政治分裂产生的权力真空为极端势力滋生提供了土壤。基地组织、伊斯兰国等国际恐怖组织在利比亚的分支逐步发展壮大。这些极端组织同时与利比亚东西两个政府为敌,在两边均发动恐怖袭击。

极端组织的壮大成为东西两个政府以及国际社会的心头大患。这也促使联合国介入利比亚局势。在联合国的调解下,利比亚组建了在名义上统治全国的民族团结政府(GNA)。

实际上,民族团结政府无法进行有效统治。东部由哈夫塔尔支持的国民代表大会反对民族团结政府;在首都的黎波里,国民议会中的部分派系也不支持民族团结政府。

利比亚一家政策研究机构沙德研究所(Sadeq Institute)的所长阿纳斯·埃尔·戈马蒂对德国之声表示,利比亚的政治派系不是只有两个或三个,而是有很多个。

土耳其媒体TRT称,民族团结政府没能够组建一支正常运转的军队,因此它不得不依靠武装组织来保护自己。

“有三四个武装组织支持民族团结政府,并且代表民族团结政府来维持治安。”戈马蒂说,其他的政治派系指责这些支持民族团结政府的组织盗取公共资金,以及挪用利比亚央行的资金,因此他们想把这些武装组织从的黎波里赶走。

此外,当联合国支持的民族团结政府掌权后,之前的国民议会不再掌握实权,并于2016年解散。在国际反恐力量介入后,利比亚极端组织的势力也被大大削弱。

自此以后,利比亚的权力天平逐渐向哈夫塔尔和他支持的国民代表大会倾斜。哈夫塔尔组建了一支名为利比亚国民军(LNA)的强大军队,并且控制了利比亚东部的大部分油田。利比亚国民军逐步向西蚕食民族团结政府控制的区域。

联合国秘书长利比亚问题前特别代表伊恩·马丁对BBC表示,回顾利比亚这些年经历的战乱非常令人遗憾,“我认为利比亚最大的问题是没能控制住武装组织,以及政府安全部门的四分五裂。”

转折:冲突双方签署“永久停火协议”

2019年4月,利比亚国民军开始对民族团结政府发起全面进攻,民族团结政府在起初几个月的战斗中处于下风。2019年年底,利比亚国民军已经抵达首都的黎波里的郊区,民族团结政府无力招架,开始向国际社会求援。

“直到2020年5月,利比亚的和平进程看起来仍然毫无希望,内战仍在持续。”在今年6月举行的一场名为“利比亚的转变:从战争到和平”的网络研讨会上,联合国秘书长利比亚问题代理特别代表斯蒂芬妮·威廉姆斯说,她当时正在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的黎波里遭到轰炸,一家治疗新冠病人的重要医院被轰炸了四次,所以当时我们需要同时应对新冠疫情、冲突和人权危机。”

“利比亚民族团结政府向美国、意大利、土耳其等国求援,然后只有土耳其回应了。”在上述研讨会中,智库机构国际危机组织(ICG)的高级研究员克劳迪亚·加齐妮表示,土耳其以无人机、空中支援以及提供物资援助等方式来帮助民族团结政府。土耳其的介入扭转了战场形势,利比亚国民军被赶回利比亚中部。

克劳迪亚·加齐妮表示,战场形势变化促使双方坐下来谈判,在此前很长一段时间,这一目标都很难实现。

“进入2020年6月,内战双方逐渐停火,敌对状态开始解除,油田也开始恢复生产石油。”斯蒂芬妮·威廉姆斯说。

在联合国调停下,利比亚国民军和民族团结政府于2020年10月19日在瑞士日内瓦开始新一轮谈判,最终双方于2020年10月23日正式签署“永久停火协议”,且“立即生效”。

在随后的记者会上,斯蒂芬妮·威廉姆斯宣布,这是一份“适用于利比亚全境”的永久停火协议。按照协议,交战前线所有军事部队和武装组织应返回营地;从即日起,“所有雇佣军和外国作战人员”应在3个月内离开利比亚领土、领空和领海。另外,冲突双方将组建联合警察部队。

幕后:外国势力or利比亚人民,谁主导和平进程?

自从2014年以后,利比亚已经在事实上分裂成两个阵营,且两个阵营背后都有外国势力的支持,克劳迪亚·加齐妮说,哈夫塔尔的国民军控制了利比亚东部,以及中部和南部的部分地区,国民军背后有阿联酋、埃及、俄罗斯等国的支持;民族团结政府控制利比亚西部,包括首都的黎波里,民族团结政府受联合国承认,背后有土耳其等国的支持。

克劳迪亚·加齐妮表示,“我认为利比亚内战平息的前提是,外部势力认识到继续支持利比亚的冲突是难以为继的。因为无论利比亚东部还是西部阵营,都缺乏资金,需要外部输入资金来维持战斗。”在联合国的斡旋下,支持利比亚双方阵营的外部势力首先开始坐下来谈判。

2020年1月19日,由联合国牵头的利比亚问题国际会议在德国首都柏林举行,与会的十几个国家和国际组织领导人及代表同意遵守武器禁运,暂停对利比亚冲突双方的军事援助。

克劳迪亚·加齐妮认为,柏林峰会让利比亚国内的和平进程有了可能性。“如果国际社会就利比亚局势没有达成一致,那就很难让利比亚冲突双方坐下来谈判,因此国际社会达成一致是打破利比亚僵局的关键。”

除了柏林峰会之外,克劳迪亚·加齐妮认为美国的外交策略转变也扮演了重要角色。“2019年4月国民军开始攻打民族团结政府时,美国采取了默许的态度,但在战争一年后,美国转变了外交态度,寻求双方和谈。”

另外,利比亚国内冲突反映了整个中东地区的冲突和矛盾,阿联酋、埃及等国支持利比亚国民军,卡塔尔、土耳其等国支持民族团结政府。“他们在利比亚的土地上进行代理人战争。”克劳迪亚·加齐妮,随着中东地区的紧张局势缓和,利比亚的国内冲突也随之缓和。

但是,斯蒂芬妮·威廉姆斯完全不同意外部因素决定利比亚和平进程的观点。她认为,“这是一个自内而外的进程,问题的焦点在于利比亚人民。”

“这(和平)是一个利比亚人民的决定。”斯蒂芬妮·威廉姆斯表示,利比亚人民不认为外国势力让利比亚走向和平,相反,他们认为外国势力干预让本国人民正在失去对自己国家的控制,这是一个巨大的主权沦丧。

“我所看到的是,利比亚人民正在把公共利益放于个人利益、党派利益、地区利益之上。”斯蒂芬妮·威廉姆斯说,为什么他们会有如此转变?因为他们对战争已经疲惫不堪,他们看到国家正在四分五裂,基础设施几近崩溃,电力中断,卫生部门无力应对新冠疫情,很多心怀善意的利比亚人渴望一个稳定、繁荣的利比亚。

利比亚卡扎菲前因后果(卡扎菲死后十年)(3)

10月19日,一个超过100人的欧洲旅游团抵达利比亚西部古镇古达米斯,计划开展为期12日的旅游行程。这是自2011年卡扎菲政权被推翻后利比亚首次迎来欧洲团队游客。新华社发(哈姆扎·图尔基亚摄)

对此,中国社科院西亚非洲研究所副研究员王洪一表示,推动利比亚和平进程的因素有很多,内部因素和外部因素都有,外部因素更多一些。“很多外国势力在利比亚有利益,利益分配能否达成一致,国际社会对利比亚问题能否达成共识,这些外部因素影响着利比亚国内的和平进程。”另外,利比亚国内民众的反战情绪也是推动因素之一,王洪一说,“利比亚战乱持续了这么多年,国内民众苦不堪言,大多数人期望和平稳定。”

今年12月24日,利比亚将迎来大选。斯蒂芬妮·威廉姆斯表示,这一天是利比亚独立70周年纪念日,在这个日子举行选举对利比亚人具有特殊意义。“民调显示,70%-80%的利比亚人盼望这场选举,过渡政府正在准备选举事宜,届时利比亚人将选出一个代表他们自己的政府,来处理经济、军事、改革等诸多问题。”

王洪一表示,如今的利比亚能够走到大选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但是大选后的权力分配可能更加困难,可能会给利比亚的和平稳定带来变数。

新京报记者 陈奕凯

编辑 张磊 校对 吴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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