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甲第书中赵鑫的结局(赵鑫中短篇系五)
我叫赵甲第书中赵鑫的结局(赵鑫中短篇系五)二而且读罢《梅里美中短篇小说集》后,你会发现在这8篇、共计28.4万字的作品中,《卡门》在总体上却并不是最出色的那一篇,梅里美的本事可不止如此啊。那么,除了通读,别无他法。值得庆幸的是,这是一次难得的、美好的阅读体验,在已经读完的纳博科夫、爱伦·坡、马克·吐温、茨威格的集子中,可以排到数一数二的位置。习惯印象中的“二流”作家,一读才知道其实是一流的。有点遗憾,那么多年都没有关注《卡门》因为比才作曲的歌剧而广为人知,但那更多是音乐上的,比如强烈的戏剧性,人物极其鲜明的个性,等;而功不可没的是其中地域性非常强的音乐素材,特别是旋律性非常强的演唱段落流传甚广。可是除了“听”歌剧,有多少人会找来原小说一字一字看完呢?——太费事了,算了。然而,文字又是另一种魅力,字里行间的惊心动魄、提供给读者的想象空间、隐含在里面的褒贬等等,都有着音乐和舞台无法取代的感受。如果不读,你不会知道《卡门》行文的头、中、
赵鑫|中短篇系五:
《梅里美中短篇小说集》总印象
一
梅里美,一位我喜欢的作家。
有点遗憾,那么多年都没有关注
《卡门》因为比才作曲的歌剧而广为人知,但那更多是音乐上的,比如强烈的戏剧性,人物极其鲜明的个性,等;而功不可没的是其中地域性非常强的音乐素材,特别是旋律性非常强的演唱段落流传甚广。可是除了“听”歌剧,有多少人会找来原小说一字一字看完呢?——太费事了,算了。
然而,文字又是另一种魅力,字里行间的惊心动魄、提供给读者的想象空间、隐含在里面的褒贬等等,都有着音乐和舞台无法取代的感受。如果不读,你不会知道《卡门》行文的头、中、尾是这样一个结构;如果不读,你可能知道卡门的自由不羁,却不能充分了解唐何塞有多么的无奈;如果不读,你可能凑尽了热闹,却无法安静的深思。
而且读罢《梅里美中短篇小说集》后,你会发现在这8篇、共计28.4万字的作品中,《卡门》在总体上却并不是最出色的那一篇,梅里美的本事可不止如此啊。那么,除了通读,别无他法。值得庆幸的是,这是一次难得的、美好的阅读体验,在已经读完的纳博科夫、爱伦·坡、马克·吐温、茨威格的集子中,可以排到数一数二的位置。习惯印象中的“二流”作家,一读才知道其实是一流的。
二
《马铁奥大义灭亲》像一则民间故事传奇,里面的忠肝义胆以朴实的面貌呈现,更让人触动。
《勇克棱堡》有着平实的纪实感,不渲染、不夸张,则更身临其境。
《塔曼戈喋血贩奴船》带有地域性具来的神秘色彩,原始野蛮的人的力量与大自然的力量喷薄欲出。
《西班牙来信》有着报告文学的质感,通过作者视角和感受,从几个侧面展现这个神奇的国度。
《炼狱的灵魂》神秘色彩更重,而且是构成要素之一,以作者自身的价值观塑造了与以往不同唐璜
《伊尔的美神》则近于神话,既有宿命的色彩,又强调了个人道德的重要。
《高龙芭》令人惊叹,这样丰满的人物形象大概在整个文学史上也是不多见的,其丰满程度抵得上几个卡门
《卡尔曼(卡门)》记述了一种绝对的自由,散发着一种野蛮的生命力。
三
综观梅里美中短篇小说的艺术特色,与之前相对比较熟悉的作家相比,非常与众不同,这就显得更加难能可贵,如果非得归纳出一二三的话,大致有以下几点:
一、文字凝练,文笔雄性
这是最重要的两点之一。
一提到作家,第一个想到的能力大概是“描写”,什么“形象生动”、“栩栩如生”、“跃然纸上”等等,但是这也会很自然的落下病,——“事无巨细”、“喋喋不休”、“啰哩啰嗦”等都是话痨病的病情,比如茨威格、爱·伦坡、纳博科夫,包括狄更斯、巴尔扎克这样为人熟知的大家,等等,都难免过度描写,有时就会觉得烦闷:兄台,这样细碎,真的有必要吗?
而梅里美,爽利得很,刷刷刷几笔,稳狠准,点到为止,是很传神的速写,基本没有因为停滞描写而带来的冗长繁琐感,阅读起来非常流畅。
关于文笔体现出“雄性”的感觉,那可是太难得了。一般而言,作家往往有一颗敏感的心,一细腻起来往往比刻板印象中女人才有的特质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暂且把这称为“阴性”吧,阴柔的特性。这在男性作家中也很常见,比如极端的例子茨威格的内心就是一个充满情欲且有些变态的女人,这种阴性的文风还包括卡夫卡、契诃夫、王尔德、赫尔曼·黑塞、川端康成、森鸥外、太宰治,等等。而很大一部分作家实际上是“中性”的,没有明显的男性女性、阴性阳性之分。雄性的文笔并不多见,大仲马过于浮华而且很多都是伪托之作,海明威有时又过于简单直白。
梅里美的雄性文笔,在于其不拖泥带水,在于其不贪图小利纠缠细节,在于其懂得放弃,在于其没有赘肉肌肉健美又不过分健身用力,在于其不刻意克制因而不显拘谨,在于其理性的清醒和感性的潇洒。即使是写女性,梅里美先生也创造了文学史上大概最厉害的女子之二:高龙芭和卡门。
二、讽刺直隐,深刻有力
这是最重要的两点之二。
讽刺作为一种并非最主流但一直存在的手法容易被人喜爱,因为痛快、解恨、可能还好笑,就跳脱出一般的手法,容易出彩,让人印象深刻。古今中外善于讽刺的作家也不少,讽刺和讽刺又因作家的性格和背景的不同而不同。
简·奥斯汀聪明得让你拍手叫绝,可有时太别扭尖刻让人不舒服,当然可能是闭塞的生活造成的;马克·吐温好笑得让你笑出声,可有时太漫画化反而失去些力度,当然可能是为了幽默;果戈里效果非常明显,但有时太戏剧化显得有点笨,当然可能是适应当时的情况和观众;鲁迅锋利、准确得要命,但有时太直白又拗口,当然可能是为了当时战斗的需要;张爱玲深揭伤疤、往往不留情面,但有时太阴暗憋闷,当然可能是郁气需要发泄;钱钟书揶揄挤兑张牙舞爪,有时太过挖苦吃相不好看,当然可能是才华太高藏也藏不住的骄傲,等等。
梅里美的讽刺与他们都不相同。很多讽刺家再要讽刺的时候,会像戏曲里亮相一样:“大家注意啊,我要讽刺了!”——“呛忒咦忒忒!”然后就停下讽刺,专门用或多或少的笔墨讽刺,然后再继续写别的。
梅里美不是。他从来不刻意讽刺,他从来不停下来,他从来不多用笔墨。他只把讽刺包含在正常的叙述中,没有痕迹的在机体中,是流畅苗条的一部分。
“直隐”是我给梅里美式讽刺起的一个名字。他直接,是的,就在那里;他隐含,是的,就在那里。这种奇妙的简洁又有效,既火力刚猛又不露声色,达到了一种很高级的水平;这类似于我们称为的“春秋笔法”,像“郑伯克段于鄢”这样的写法,非常简洁,不直接褒贬,而褒贬尽在其中。
三、神话传说,冒险传奇。
这主要指的是选材方向和个人的趣味。
1803年~1870年是梅里美生活的年代,遥想近220至150年前,那时的历史时期和人的趣味,大概比较喜欢这些方面吧;基本上同时期的作家司汤达(1783~1842)的《红与黑》、巴尔扎克(1799~1850)的《驴皮记》、《高老头》,大仲马(1802~1870)的《基督山伯爵》、《三个火枪手》,雨果(1802~1885)的《悲惨世界》、《巴黎圣母院》,狄更斯(1812~1870)的《双城记》、《远大前程》,等等,也都有这些特点。
而且对应当时的我国,也有传奇留下,比如李汝珍(1763~1830)的《镜花缘》,石玉昆(约1787~约1871)的《三侠五义》,1800年刊印的纪昀的《阅微草堂笔记》,等等。
在本集这八篇作品中,没有一篇不带武器的:剑、猎枪、手枪、火铳、长矛、刀、匕首,等等;即使在《伊尔的美神》中,青铜像本身就是致命的武器,先是砸断了人的一条腿,然后把人压死,再导致地区两个季节欠收。战争、起义、决斗、偷情、抢劫、谋杀、暗杀等刺激的场面更是接二连三。主人公的身份和经历也具有一定的传奇性:义士、罪犯、军官、强盗、奴隶贩子/奴隶、斗牛士、花花公子、复仇者、流浪者,等等。
也许那个时代的人认为:这些特殊的经历、特殊的人才值得写。而进入日常、进入人的内心,那是后来的事了。的确,有动力写的题材才有劲儿写完、写好,这是无法强求的。
四、有雕塑感,有史诗感。
由于梅里美的文笔洗练,人物和情节都出现一种质朴而有力的雕塑感。有的像浮雕,有的像全立体雕;有的用大理石,有的用青铜;有的像古希腊的风格,有的像舞台上的流动雕塑。
正是由于简练、平实的叙述,间或神话传说、故事传奇的内容和形式,就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史诗感。这种史诗感在近现代的个体创作者身上很难见到,很多人以深、小、细、微见长,这也符合个人的发展方式和倾向。然而,宏大的、粗犷的、既质朴又壮丽的、既有距离感又亲切的、既有民间特点又堪登大雅之堂的、以讲故事的方式给人真实感的、富有朴素意义上诗意的——史诗,已经很难见到了。
梅里美有这份基本的能力,这些作品达到了初具规模、中等程度的阶段,然而可惜的是,没有进一步做大做强;据说晚年流连于宫廷生活,搁笔十数年,实在令人惋惜,否则可能达到更高的水平,留下真正的史诗级的作品。
五、时代局限,地域局限。
梅里美先生经历的1803至1870年是一个怎样的时代呢?说实在的,那真是一个群星璀璨的年代!
第一次工业革命在大概1760~1840年间,他置身其中,第二次工业革命在其晚年的1870年左右开始。在科学方面,傅立叶(1768~1830)提出了“傅里叶级数”,安培(1775~1836)建立了电动力学的基本理论,高斯(1777~1855),法拉第 (1791~1867)奠定了电磁学的基础,多普勒(1803~1853)发现了“多普勒效应”,焦耳(1818~1889)提出了热力学第一定律。不过这些好像对梅里美的影响不大,他还是非常“古典”、“浪漫”的感觉。
在政治方面,影响最大的首推本国的拿破仑(1769~1821),成为皇帝、被推翻、复辟、再被彻底囚禁…… 他去世那年,梅里美18岁,年轻人应该不可能不受其影响;而邻国的“铁血宰相”俾斯麦(1815~1898)也不可能不介入他的生活;远在美国的林肯总统(1809~1865),他至少不可能不知道。旷日持久的德法战争在他去世那年才打起来。不过从他的作品来看,梅里美大概保持着某种中立,敌对双方的人在战后可以和平交往,对敌方的英勇也致以敬意。
在哲学方面,德国唯心主义的康德(1724 ~ 1804)、费希特(1762~1814)、谢林(1775~1854)、黑格尔(1770~1831),马克思主义的马克思(1818 ~1883)、恩格斯(1820 ~ 1895),功利主义的边沁(1748~1832)、密尔( 1806~1873),存在主义的叔本华(1788~1860)、克尔凯郭尔(1813~1855)等这些巨星的作品都出了,但不知道有没有翻译成法文,似乎对他的影响甚微,梅里美没有在作品中体现出些许的哲思。
在音乐方面,德国的贝多芬(1770~1827)、门德尔松(1809~1847)、舒曼(1810~1856),奥地利的舒伯特(1797~1828),意大利的帕格尼尼(1782~1840)、罗西尼(1792~1868),法国的柏辽兹(1803~1869)等都与梅里美有交集,不知他是否喜欢听他们的作曲,不过在作品中没有多少描述音乐的部分。很遗憾,比才(1838~1875)创作的《卡门》要在梅里美逝世4年后才完成。
在绘画、雕塑等方面,作品中提到的大体还是古希腊、古罗马和文艺复兴时期的任何作品。
如果说局限的话,那个年代的确和现在无法相比;而如果说幸福的话,那时真是星光灿烂。不过梅里美先生的作品,应该说并没有很多的反映出他的时代,而是有着某种因题材比较狭窄和单纯所产生的“永恒性”,反正就是写人、写人性,放到哪个时代都可以理解。
* * *
总体印象:
梅里美先生和他的作品,宛如一匹黑骏马:清奇的骨骼,雄健的肌肉,流畅的线条,如斧劈刀刻一般;黑丝缎面似的皮毛,逆风飞扬的鬃毛,风流潇洒、桀骜不驯;他身披西班牙及其他异域装饰,伴随着男女侠客,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风驰电掣,在崇山峻岭间闪转腾挪;他跑在历史的时间中,身后留下一路传奇。
如果作品好,评论就可能写得神气些,文采也就飞扬些;相反作品差,连写都懒得写,骂都嫌浪费时间。梅里美先生是我在读完选集之后,还想读全集的作家;他的写法,我也收到了,希望会在以后的实践中用好。
读完中短篇小说集并写读后感的作家已经有五位,比较让我纠结的是马克·吐温和梅里美谁该排第一:梅里美“直隐”的讽刺手法相当高明,精炼的文笔雄健有力,阅读起来非常流畅,我差点就把他排第一了;可是考虑到整体艺术特色的鲜明、驾驭不同文风的能力和对社会生活的关注和思想深刻的程度,排名如下:
1、马克·吐温
2、梅里美
3、纳博科夫
4、爱伦·坡
5、茨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