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野外合作社(野外合作社多一些记录)
148 野外合作社(野外合作社多一些记录)王海洋:一位很尊敬的人去世 刺激到我 非常难过 就想起一些国外的文学家 去世后的墓志铭都非常好 但也有一些好人 去世之后却落不到好名声 或者得不到客观公正的评价 甚至都没有墓碑和墓志铭。南方都市报:还是先从《将至》聊起 当时是怎样的想法?现实生活是复杂多变的 今年35岁的王海洋 自认“微薄发量拥有者 腹肌掩盖者” 反倒是离诗歌越来越近 他停掉了之前乐队之外的工作 专心做音乐 把目标对准了叙事。诗歌的指引很多人喜欢野外合作社的《复活》 本身即是诗化的歌词。此外乐队2019年在上海的专场 专门朗诵了芒克的《阳光中的向日葵》 大学学财务的王海洋 一直是受诗歌指引的。
主唱王海洋
“不知不觉也十年了 十年也没干啥 出了两张专辑 两首单曲 仅此而已 效率奇慢。十年前就蹦不动 十年后更蹦不动 后面想 多一些记录 少一些情绪 有乐队计划 也有个人计划 慢慢来 我还年轻……”
野外合作社也十年了 弹指一挥间。主唱王海洋的这番话有些唏嘘 但也传递出不少讯息 最重要的乐队计划、个人计划 都在日程上了 而创作的方向 则是“多一些记录 少一些情绪”。
而野外合作社十周年的第一场演出 是来广州参加“凝视的诗泉”——首届声音共和诗歌市集”专场 而在4月9日 王海洋以个人身份参加诗歌朗诵单元。
现实生活是复杂多变的 今年35岁的王海洋 自认“微薄发量拥有者 腹肌掩盖者” 反倒是离诗歌越来越近 他停掉了之前乐队之外的工作 专心做音乐 把目标对准了叙事。
诗歌的指引
很多人喜欢野外合作社的《复活》 本身即是诗化的歌词。此外乐队2019年在上海的专场 专门朗诵了芒克的《阳光中的向日葵》 大学学财务的王海洋 一直是受诗歌指引的。
南方都市报:还是先从《将至》聊起 当时是怎样的想法?
王海洋:一位很尊敬的人去世 刺激到我 非常难过 就想起一些国外的文学家 去世后的墓志铭都非常好 但也有一些好人 去世之后却落不到好名声 或者得不到客观公正的评价 甚至都没有墓碑和墓志铭。
南都:他对你影响还是比较大?
王海洋:是的。高中的时候也读海子 去书店买了书 觉得语言都特别好 但是读不懂 随着经历的增长 开始能读懂或者能够体会到。工作之后读得多一些 但是比较杂 没有系统去读。
南都:平时会去读哪些诗人的诗?
王海洋:比较喜欢的有陈东东、朵渔、王寅 也读过翟永明老师 于坚、韩东这些就不用说了 臧棣的风格我也很喜欢。
南都:曾经用配乐朗诵的形式读过芒克的《阳光中的向日葵》 还有机会的话你想在台上表现哪些?
王海洋:米沃什、曼德尔施塔姆、波德莱尔、迪伦·托马斯、金斯堡。我其实很想朗诵一些长诗 以及一些经历过苦难的诗人的诗 相对来说比较有力量。
南都:你自己除了歌词创作 会另外写诗吗?
王海洋:类似于打油诗吧 大学的时候挺爱写的 有些也是模仿 对于诗歌写作我还是学习的阶段 但今年会有一些想法写出来 偏向于叙事题材 记录的功能 习惯性看到一些什么 就先记录下来。
南都:声音共和的主理人拉家渡也是诗人 他认为野外合作社的创作有诗性 你怎样理解诗性?
王海洋:我从来没想过这个概念 我觉得诗歌是另外一套语言体系。如果你喜欢诗歌 写东西时就会搭上另外一条线 诗歌也可以是一座桥梁 让你去到另外的语言体系里表达自己。我想尝试的叙事性题材 像这次来广州参加诗歌市集的西娃老师 在创作上就是偏叙事类的。
诗歌的复活
《复活》是野外合作社的首本名曲 也是乐队最有诗性的作品 每次表演都能点燃现场。对于这种诗歌配乐的方式 王海洋说希望可以玩得更疯狂。
南都:《复活》的信息量很大 对你来说 直接写成诗歌配乐 与写成歌曲 怎样衡量和取舍?
王海洋:《复活》是先写出来了 发现没办法唱了 篇幅太长 结构又太随意 没办法唱就只能朗诵了。像舌头乐队也有《妈妈一起飞吧 妈妈一起摇滚吧》 于是就采用了朗诵的方式 录制的时候在原来的基础上又规整了一些。
南都:你的创作习惯是先写词后写曲吗?
王海洋:我一般都是分开写 更多的时候是先写词 先写一首随笔式的词 想唱出来的时候再去修改 节奏上结构上再去调整。先写曲的时候没词就哼 然后再搭合适的词 更多的时候是先用词把意境搭建起来。
南都:诗歌配乐这种做法 有很多名场面 但也有一些争议 诗歌和歌词的创作也是两个领域 诗人在台上读诗和音乐人在台上读诗也是截然不同的 具体到表演的时候 你期待的场景是怎样的?
王海洋:有一次在无锡诗歌节 我的好朋友梅二和诗人陈东东有一次合作 相当于配乐诗朗诵 是我很喜欢的。其实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 垮掉派诗人经常做这种实验现场 像滚石乐队演完之后 金斯堡他们就会冲上去舞台朗诵 我是能接受这种形式的。诗歌本身有很强的音乐性 当年金斯堡就是和鲍勃·迪伦他们整天泡在一起的 台湾地区的流行音乐早期也是诗人和音乐人泡在一起 那种互动感是很强的。
诗歌的凝视
本次声音共和诗歌市集的主题是“凝视的诗泉” 野外合作社经过十年打拼 去年签约1701 RECORDS 王海洋也停掉了之前乐队之外的工作 更为专注地凝视诗歌和音乐创作。乐队十周年是一个节点 破釜沉舟之后 王海洋和野外合作社都将进入新阶段。接下来的乐队新专辑也会比较大胆。
南都:新专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王海洋:还没有 都在筹备 我效率比较低 希望新的专辑可以比较大胆 可能会走类似于《复活》这种路子 都还在尝试。
南都:会觉得自己能力有限?
王海洋:会的。现在的数字平台每天都有很多新歌 其实对大部分音乐人来说 写个歌词唱个曲 一天能做好几首 但如果真的要做诗歌配乐 诗歌和配器这两部分都是可以独立发展的 首先诗歌很难写的 还要考虑配器上的起承转合 相对来说歌词可以很讨巧 先把情绪表达出来 加个前奏间奏尾奏 但如果把歌词抽离 用器乐去表达就是非常难的事。我觉得西方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做得很高级 因为那个年代的人底子非常深厚 相对来说我们就很困难 但想尝试。
南都:乐队经过乐手变动 现在磨合得怎样?
王海洋:整体团队都蛮好的 大家待在一块很舒服 无论技术上还是配合度上都很好。现在公司提供了相对稳定的环境 就一门心思做乐队搞创作 不能再懈怠了。
采写:南都记者 丁慧峰 实习生 菊相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