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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讲述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关雎藏了多少秘密)

关雎讲述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关雎藏了多少秘密)尽管现实中的恋爱大多苦中带涩,甚至无疾而终,但诗人还是给了我们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团圆结局,成全了人们追求美好幸福的夙愿。或许,你会觉得故事过于童话了,但虚幻恰恰是梦与现实的临界点。因为现实中有太多的残酷,才需要童话的美好来慰籍心灵。所以,《关雎》成了爱情的典范,这个身份一直维持到汉代中叶。也许是看腻了圆满,另一种思潮悄悄兴起。此后,《关雎》便命运多舛,直至清代,保守的清代文人才还归它最初的身份。那么,在浩浩荡荡的一千多年间,《关雎》又经历了什么呢?那么,后来故事怎样了呢?小伙子还是按捺不住思念,鼓起勇气向姑娘的父母提了亲。姑娘的父母应允了。于是,小伙子“琴瑟友之”、“钟鼓乐之”地来迎亲,欢天喜地地将姑娘娶回了家。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一出戏,一百个人能看出一百个样子。诗亦如戏,不同时期的人会读出不同的韵味。正是“伊洛山川今如古,人事几番兴废”,诗情诗意如故,只是解读之人的心境变了。《关雎》便在一次次的历史变迁中,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身份转换。

《关雎》的多重身份

“爱情诗”是《关雎》最早的身份。其实,这首诗在开篇时,就已经明明白白地交待了主题——爱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逑”是配偶的意思,也就是说,小伙子在找配偶。那么,什么样的女子才是他心仪的目标呢?当然是体态舒缓、样貌娇好的“窈窕淑女”啦!而当他终于找到意中人时,又是怎样的心情呢?自然是“寤寐求之”,醒时梦里都是姑娘的倩影。当姑娘没有应允他的求爱时,他“辗转反侧”,看得出他对姑娘是真爱。但凡经历过初恋的人,大都不会忘记那种小鹿乱撞、忐忑难安的滋味。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那么,后来故事怎样了呢?小伙子还是按捺不住思念,鼓起勇气向姑娘的父母提了亲。姑娘的父母应允了。于是,小伙子“琴瑟友之”、“钟鼓乐之”地来迎亲,欢天喜地地将姑娘娶回了家。

尽管现实中的恋爱大多苦中带涩,甚至无疾而终,但诗人还是给了我们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团圆结局,成全了人们追求美好幸福的夙愿。或许,你会觉得故事过于童话了,但虚幻恰恰是梦与现实的临界点。因为现实中有太多的残酷,才需要童话的美好来慰籍心灵。所以,《关雎》成了爱情的典范,这个身份一直维持到汉代中叶。也许是看腻了圆满,另一种思潮悄悄兴起。此后,《关雎》便命运多舛,直至清代,保守的清代文人才还归它最初的身份。那么,在浩浩荡荡的一千多年间,《关雎》又经历了什么呢?

讽刺诗是《关雎》的另一重身份。只要讲《诗经》就无法略过它,只要讲爱情就会不由自主地吟诵它,即便讲儒学、讲“诗词曲赋”也会提到它……自从它荣登《诗经》文首后,就再也无法平静地躺在宣纸上了。尤其汉朝中叶到明朝中叶这段时期,各类文化思潮方兴未艾,对于《关雎》主题寓意的学术研究也从未停止过。而“刺康说”就是这一时期最具代表性的研究成果。它仿佛揭开了《关雎》的另一张面孔,成功地为它套上了“讽刺诗”这个第二大身份。

“刺康说”的主角,并非诗中的“君子”和“淑女”,而是隐藏的大BOSS周康王。这似乎与我们熟知的“成康之治”中那位勤政爱民的“周康王”形象有所出入。遗憾的是,这的确是同一个人。所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即使圣人也难免偶有放纵,何况是有七情六欲的人。但作为一国之君不行!国君松一尺,朝臣们便会松一丈。忠臣能够见微知著,洞察秋毫以观苍穹。《关雎》的主人公康王后就是这样一位奇女子。

关雎讲述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关雎藏了多少秘密)(1)

话说有一天,一向勤政的周康王突然没有早朝。大王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比起二十八年不上朝的明神宗万历皇帝,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万历皇帝不上朝,朝臣虽有置喙,却并没有掀起大风波。那是因为明朝中叶经济发达、社会稳定,万历皇帝拥有一个安稳的大后方。但周康王没有这样的“安稳”。当时,远有妹喜、妲己亡国之祸,近有“武庚之乱”,周王朝刚刚获得一丝喘息之机,还容不得天子这般“挥霍”。

于是,康王后挺身而出——为大王选妃。但她要找的并非一般嫔妃,而是能与她志同道合的姐妹。所以,我们便不难理解,康王后的“寤寐求之”和“辗转反侧”。因为这样的女子一定是有德有才、有品有貌的,必须要“流之、采之、芼之”,层层筛选、仔细甄别方能找到。

“刺康说”最早是由汉代王族文人刘向提出的:

“周之康王夫人晏出朝,《关雎》起兴,思得淑女以配君子。”(选自 刘向《列女传》)

后来,汉代很多著作也都记录了这件事:

《汉书·杜钦传》载:“佩玉晏鸣,《关雎》叹之。”

《后汉书·皇后纪》:“故康王晚朝,《关雎》作讽。宣后晏起,姜氏请愆。”

《后汉书·杨赐传》: “康王一朝晏起,《关雎》见几而作。”

《后汉书·明帝纪》:“昔应门失守,《关雎》刺世。”

就连史官司马迁也对这一说法大加赞同:

“周道缺,诗人本之衽席,《关雎》作;仁义陵迟,《鹿鸣》刺焉。”(《史记·十二诸侯年表》)

有了《史记》、《汉书》、《后汉书》的引证,加之《毛诗》、《韩诗》、《诗经原始》对于《关雎》描写“后妃之德”的阐释,几乎坐实了“刺康说”之论。然而 这场跨越千年的争论并未结束。

汉唐时期,“刺康说”一度盛行,与“爱情诗”各有论著。其中《旧唐书·经藉志》中涉及《诗经》研究的论著多达30部、共计313卷。可想而知,唐人对《诗经》的偏爱。然而,到了宋代,这一数字又进一步升级了:《宋史·艺文志》中涉及《诗经》研究的论著多至88部,共计1284卷,是《旧唐书》的三倍之多。足见,宋人对《诗经》的酷爱更胜于唐人,但又并不苟同于唐人的研究心得。

唐代对于《关雎》的研究论述,多承袭汉代。如同,唐诗多借鉴汉乐府和律诗有异曲同工之处。但到了宋代,哲学达到了另一个巅峰,特别是理学的诞生,开创了一个新的儒学流派。于是,《关雎》在两个身份博弈了近千年之后,迎来了第三个身份——颂德诗。

宋代儒家与汉唐儒家有所不同,对《诗经》的研究也另辟蹊径:从性理的角度将《国风》中描写男女情爱的诗悉数列为了“淫诗”,比如《邶风·静女》、《郑风·将仲子》、《卫风·氓》均榜上有名。所幸的是,理学宗师朱熹对《关雎》的阐释还是较为客观的,基本上沿袭了汉唐儒家学者的阐释方向,即“宫中之人咏大姒、文王”之作。

可见,在朱熹的眼中,《关雎》是一首十足的颂德诗。“大姒(tài sì)”是有莘氏之女,周文王正妻,周武王之母,后世称之为“文母”;“文王”自然是指周文王。这一说法的依据是文王乃开国之君,而《关雎》作为“众诗之首”,歌颂文王和大姒也在情理之中。然而,这个阐释也间接肯定了《毛诗》关于“后妃之德”的阐释。

关雎讲述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关雎藏了多少秘密)(2)

尽管朱熹的阐释有理有据,但人们还是倾向于“爱情诗”和“讽刺诗”这两种说法,似乎总要带一点悬疑的味道,才符合《关雎》的身份,毕竟这首诗的作者也是一个争论不休的谜团。

是谁写了《关雎》

要了解一部作品,除了文字本身以外,还需要了解作者。什么人写什么文章,作者生平阅历往往会浸透于字里行间。《关雎》之所以有多重身份,与其作者的神秘不无关系。历史上,一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呼声最高的有两种说法,一是无名氏所作,二是周康王王后所作。

无名氏所作的说法,源于周代的“采诗”制度。这是一项带有政治色彩的文化制度。西周初年,为了巩固周政权的统治、了解民生民情,由朝廷派遣一些孤寡老人深入民间采集诗歌,顺便做一做人口普查工作;然后由朝廷的乐官统一汇集编撰,成为全国刊行的“风物志”。这是《春秋公羊传》中何休注疏中记载的,难怪《硕鼠》、《君子于役》这些诗作反映的尽是底层人民的生活。

关于“采诗”的过程,大致有两种说法:一种如同上述所说的“民间采诗”,除了《春秋公羊传注疏》外,《汉书·艺文志》在正文中明确写出了“行人采诗”四个字,而《国语·周语》中则载有“公卿列士献诗”的说法。根据书中所说,我们大致可以描绘出“采诗”的过程:首先,由“行人”也就是采诗官到田间地头、街衢酒肆采集诗歌,或由公卿或诸侯进献诗歌,然后由宫中乐官对这些民歌统一进行编撰。

关雎讲述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关雎藏了多少秘密)(3)

采诗制度暴露出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由民间采集的诗歌经采诗官、宫中乐官的多次编撰,已经不知道原作者了。而《诗经》中并非标明《关雎》的原作者,恰恰印证了这一点。所以,这首诗的作者应为无名氏,或是民间高手。

支持周康王王后所作的说法,主要是依据“刺康说”而来。君王不早朝既是国事,亦是家事。由王后出面劝谏远比外臣更具说服力。当然,诗本身还提供了两个有力证据:

其一是“琴瑟友之”。古有“南琴北瑟”之仪,也就是说,琴为尊,而瑟为卑,正好符合“后为尊、妃为卑”的身份;加之,周朝时一般官宦家的女儿会抚琴弹瑟的并不多,何况是普通百姓人家,所以此诗作者应出身于权贵之家。

其二是“钟鼓乐之”。周代是礼仪繁兴之时,礼乐不止是娱乐形式,更是文化制度,而钟和鼓是王者之乐,国家重器,莫说普通人家,即使公卿之家也是不可擅用的。可见能够以钟鼓之乐迎亲的,必然不是泛泛之辈。

关雎讲述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关雎藏了多少秘密)(4)

不过,尽管周康王王后所作之说有凿凿铁证,但仍存诸多疑点:

其一,《诗经》中各篇章均未标明作者,可见采诗过程几经周折,作者早已无据可考;

其二,王后做诗讽刺天子并不可行,一来王后有直谏之权,大可不必作诗讽刺,二来如此行径会落下“王、后失和”的骂名,有损王室名誉,这显然是不智之举;

其三,“作诗”的“作”字实为演奏弹唱之意,而并非创作之意,也许康王后命人演奏过这首诗,抑或“利用”过这首诗,但却无法证明是出自其笔下。

所以,细品之下,康王后所作之说,显然有些站不住脚。

谁许它“众诗之首”的地位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众所周知,《诗经》是孔子所编撰,而《关雎》作为其中的一篇,自然是孔子收录进来的。但问题的关键是,整部《诗经》的编撰顺序。这里要说明的是,《关雎》并非创作时间最早的作品,那么,它为什么能够超越其它作品成为文首呢?这个问题要从两个方面来看:一是《关雎》是怎样吸引孔子的,二是孔子将其放在文首的用意。

一首诗最先吸引读者的必然是文字。干净、透彻的文字,能够直击心灵。《关雎》就有这样的魅力:

漂亮的姑娘啊,宛如荇菜一般,青葱的根茎上顶着鲜黄色的小花,像极了二八年华、初落凡尘的仙子。小伙子爱慕姑娘,宁可“寤寐求之”、“辗转反侧”,也不越雷池半步。这样的爱“发乎情、止乎礼”,是君子之爱。而当姑娘的父母应允了婚事,小伙子又诚心诚意地“琴瑟友之”、“钟鼓乐之”,这是对爱情的忠贞。这样的爱,既真实,又美好。尽管美好得让人不敢相信,但在孔子眼中,这样的爱情不但发生过,而且每个人都应当拥有。

其实,孔子在编撰《诗经》时,首先是一位读者,而后才是编者。所以,清新的文字、忠贞的态度、美好的寓意,是《关雎》给孔子的第一印象,也是它给每一位读者的第一印象。

关雎讲述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关雎藏了多少秘密)(5)

为什么孔子没有视其为“讽刺诗”、“颂德诗”呢?“刺康说”是汉代才兴起的说法,“颂德诗”则是宋明理学兴起后的研究成果;而孔子在编撰诗经时,学术界对于《诗经》的评价仅仅是纯朴的爱情诗。

“喜欢”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让孔子将《关雎》列为“众诗之首”,因为《诗经》中每一首诗都是他亲自挑选编撰的,所以每一首都是他“喜欢”的。那么,孔子这样谋篇布局的用意何在呢?

首先,他用《关雎》为《诗经》定了一个基调。也就是说,在他心目中,《关雎》足以代表整部《诗经》了。

从诗的艺术造诣来说,它担得起“头牌花魁”这个名号,可以代表“赋、比、兴”这三大《诗经》特色:“参差荇菜,左右流之”,“参差荇菜,左右采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这是赋;“寤寐求之”寓意君子对淑女的思念,这是比;“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是兴。这是《诗经》常见的手术手法,《关雎》悉数展现了出来。

再说诗的主题,《关雎》中的情爱是“发乎情、止乎礼”的,是世间最纯净的情感。小伙子爱上姑娘后,并没有采用过激的追求手段,而是克制内心的情感,以致茶饭不想、日夜思念。等到良媒下聘后,小伙子正大光明地迎娶意中人。这样纯净的爱情,足以涤荡读者的心灵。

所以,且不论《关雎》是否真能代表《诗经》的基调,至少它传达了孔子编撰这部书的初心。

其次,他要给所有儒门弟子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观。教育的本质,不止是“授之以渔”,更要培养思想。作为一代教育大家,孔子要做的是为后世学子创造一个完善的世界观,树立一个道德的典范。

关雎讲述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关雎藏了多少秘密)(6)

《关雎》所描写的是孔子时代的爱情,在他眼中,它不仅是一首诗,更是生活中提炼出来的人生大道,是爱情该有的样子,也是道德该有的样子。他要为后世弟子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观,让他们看到世间真正的美好,知道如何做一位君子,如何克制情感,不逾越礼法的鸿沟。

最后,他要立一块道德招牌,教育后世,尤其是女子。礼法是教育男子的,对于情感丰富的女子,还是情感说得通。

《关雎》在告诫男子如何克制情感、遵守礼法的同时,也告诉女子“什么样的女人是男人喜欢的”。那一定是如荇菜一般单纯、干净的女子。孔子给《关雎》的评价是“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多么含蓄内敛的情感。爱情固然是令人向往的,但真正的美好是缘于“发乎情、止乎礼”的克制。有克制,才有珍惜。倘若一位男子用尽无赖的伎俩来追求你,那么婚后也别指望他对你相敬如宾。

《关雎》这首经历三千年曲折的小诗,八十字的篇幅引得多少才子佳人心生迷乱。它既是童话,又无比真实地“活”在每个人灵魂深处。对它的探索,还将继续下去,因为人们对于美好的渴望从未停歇过。

特别说明:以上图片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参考文献:诗经[M].北京:中华书局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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