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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重组家庭免费阅读(六零重组家庭骊偃)

六零重组家庭免费阅读(六零重组家庭骊偃)两人年龄相差不大,又各自领着两个孩子,赵恪想若是请了她当保姆,时间长了只怕大家要说闲话。如此,倒不如娶了。隔天便将苏袂介绍给了赵恪。赵恪带着战友的军功章从边境浴血归来,收到妻子从泸市发来的一封离婚电报。带着疑惑回家,往日温柔善良的妻子,陡然变了模样。办理了离婚手续,背着被人打瘸了右腿的长子,抱着刚满一岁的次子归队……赵恪觉得当务之急,他应该先找个保姆。苏袂没有正式工作,眼见着就要被遣返回乡,急了。司务长看中了苏袂的一手控火能力,想着,孵鸭孵鸡找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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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重组家庭》是一本发表于晋江文学网的网络小说,是一本穿越平行空间的种田文,全文270章,作者是骊偃。

【内容简介】

死在丧尸潮里的苏袂,被孩子的哭声吵醒,甫一睁眼,便被人递来了枚军功章和一声沉痛的“节哀!”

在黄沙漫天的末世吃了霉变食物多年的苏袂,乍然看到漫山的青绿,清澈流淌的溪流,和隔壁海岛垦荒队不时送来的鱼虾、黑山羊、海鸭蛋,觉得遵守原主留下的遗愿,帮她养大两个孩子不要太值!

赵恪带着战友的军功章从边境浴血归来,收到妻子从泸市发来的一封离婚电报。带着疑惑回家,往日温柔善良的妻子,陡然变了模样。办理了离婚手续,背着被人打瘸了右腿的长子,抱着刚满一岁的次子归队……赵恪觉得当务之急,他应该先找个保姆。

苏袂没有正式工作,眼见着就要被遣返回乡,急了。

司务长看中了苏袂的一手控火能力,想着,孵鸭孵鸡找着人了。

隔天便将苏袂介绍给了赵恪。

两人年龄相差不大,又各自领着两个孩子,赵恪想若是请了她当保姆,时间长了只怕大家要说闲话。如此,倒不如娶了。

苏袂心想:这人工作心重,训练忙,长期不归家,孩子交给她随便养,还月月准时上交工资票证,真是完美的丈夫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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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生

师长周长弓放下电话,看着桌前站着的赵恪,笑道:“边防部对你们这次的任务完成度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军部考核,你完美通过,下月由你接手侦察团团长一职。”

赵恪没吱声,或者说,对此早有预料吧。

他伸手掏出枚军功章,放在桌上,然后又上下摸了摸身上的几个衣兜,一毛、五毛、一元、五元、十元……全国粮票、猪肉票、牛羊肉票、红糖票……片刻撂了厚厚一迭,“送抚恤金时,麻烦让人将这些带给家属……”

周长弓刚要说什么,便被楼下传来的一道哭嚎打断了。

“赵副团——赵副团,你出来,出来告诉我,师长夫人她说得不对,林建业他好好的,好好的,过几天就回来了,呜……你出来告诉我呀,过几天他就回来了……”

赵恪愣了一下,看向周长弓。

周长弓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这消息真不是我告诉家里的……”

赵恪转身出门,周长弓忙拿上钱票、军功章跟了出来。

赵恪站在廓上透过玻璃窗往下看,蒙蒙细雨中,一个有着两条长长乌黑辫子,面色苍白的女人哭嚎着朝办公楼冲来,被警卫和楼下办公室的宋政委拦在了大门外。

远远的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哭着跑来。

“林建业的妻儿?”赵恪眉头微微拢起,“家属院不是还没建好吗?”

沉吟了一下,赵恪又道:“我记得,林建业当兵不足15年吧?”

家属随军的基本要求,一是具有营级以上的职务,二是军龄满15年,三是年龄达到35岁以上。

林建业去年24岁,升了连长,是军龄这儿他记错了吗?可不对啊,他当兵没那么早。

赵恪看向周长弓。

“你忘了,”周长弓提醒道,“52年,林建业被部队选中,去军校进修过两年。”

高学历军人有优待。

赵恪恍然:“哦。”

正是因为52年的军校进修,林建业在专业课之外多学了门语言。

他才将林建业从炮兵团里抽调出来,参加了这次的边境任务。

“还记得林建业的哥哥林红军吗?”周长弓道。

赵恪点头:“空军上校,一个优秀的军人。”

苏国留学时,空军学院就在他们陆军学校旁边,同乡会,两人没少被人拿出来比较。

赵恪:“五年前牺牲在了朝鲜战场。”

彼时他正在西南剿匪,消息是一个同学传给他的。

“嗯。”周长弓点点头,伸手一指下面奔跑来的孩子,“呐,跑在前面大点的这个,就是林红军的儿子。”

“他母亲再婚后,就将他送到了他爷爷——林老那里。一个月前,建业休息,去市里看望林老,你也知道,林老现在的夫人,向来不待见红军、建业兄弟,我想着孩子多少应该是在那儿受了委屈,正好被前去的建业瞅见了,这不就将人带了回来。为此,还拍电报让他妻子,提前带了儿子过来随军。”

赵恪莫名地瞅了周长弓一眼,什么叫“你也知道”。

要不是选人时看了林建业的档案,他都不知道一口秦腔,皮肤黑得跟泥炭似的林建业,是早年空军学院那个大名鼎鼎的林红军的弟弟。

还有,他跟林家兄弟,一个惺惺相惜,却只有同乡会上的几面之缘;另一个虽然同在一个部队,可他在侦察团,林建业在炮团,若不是这次任务需要,两人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交集。

若没有这次交集……林建业也就不会牺牲在边境了。

赵恪苦笑了下,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孩子们身上。

刚建了一半的家属区在溪流对面,距这儿有七八里路,也不知两个小家伙在雨中跑了多久,身上的衣服湿了,脚上的鞋丢了,路上应该也跌了几跤,大的身上沾满了泥泞,小的更甚,跟在猪圈里打了个滚的小猪崽似的。

大的往回走,拖了小的到了女子跟前。

赵恪刚要转身去取雨衣,余光就见小的一个屁股蹲,坐在了泥窝里,拍着两个小腿边哭,边拖着秦腔哀哀唱道:“小树苗啊,沟边长,四五岁啊,没了爹啊~被人欺;小野草啊田里长,三五周啊,娘要嫁人~拔了弃啊,可怜我小黑娃,比地里长的白菜黄啊,哪有能力养姥娘……”

女子指着他抖了抖手:“闭嘴!你爹才没死呢!”

说罢,眼一翻昏了过去。

小孩儿瞪着溜圆的大眼,张嘴拖着长长的秦腔,惊呼道:“娘啊——我刚没了爹,你可不能死呀呀呀呀——”

“嫂子!嫂子!你怎么了?”警卫员托着倒下的女子,跟着惊叫道。

宋政委第一次跟家属打交道,没有经验,扎着两只手,看看昏迷不醒的女人,又瞅瞅两个神态各异的孩子,全然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赵恪跟周长弓互视一眼,拔腿就朝楼下冲去。

……

末世的苏袂死了,死在丧尸潮里。

58年的苏梅也死了,死于心疾。

区别在于,一个尸骨无存,一个身体还热乎着呢。

“我不要回去,呜……没了建业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苏袂瞅了瞅自己透明的身体,原来人死了,不是消失,而是以这种状态存在着啊,只是……她瞅了眼哭哭泣泣的女人,不明白,她俩为什么会被困在这个白茫茫空寂的地方。

“呜……你怎么还不说话呀?”

不熟,三观还不合,有什么可说的。苏袂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这么一看她们彼此长得倒有几分相似。

“你快说呀,说你要代替我活着。”

“我能代替你……活着?”苏袂惊讶指了指自己,继而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随时都能还阳?!!”

“当然!”快呀,快说,你想代替我活着。

苏袂:“哦。”

就这、就这反应?

“你可以代替我活着耶!你不心动吗?”

“条件?”苏袂从来不相信天下有免费吃的午餐。

“帮我养大这两个孩子。”说罢,苏梅手一挥,纯白的空间里出现了两个泥娃娃的影像。

苏袂盯着孩子身后的溪流、山林,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去碰那漫山的绿色和清澈的流水。

2035年天降陨石,人们陷入了晕迷,醒来有的变成了丧尸,有的觉醒了异能,更多的则是需要异能者庇护的普通人。

受辐射的影响,土地板结、沙化,江河溪流也受到了污染。

手从画面中穿过,苏袂捏着指尖怅然若失。

苏梅似从中看到了什么,忙挥手将自己从小到大吃过的一道道带有陕北风味的食物竖铺在了苏袂面前。

酸辣洋芋尖、洋芋擦擦、羊肉荞面圪坨、羊肉面、钱钱饭、卤煮驴板肠、黑楞楞、黄米馍馍、黄河鲤鱼……

“这还只是我们陕北的食物,你想啊,我们花国那么大,各个省份的美食数不尽,你要是去了……”这也是她出了陕北老家来了南方军区才知道的,每个地方的风俗、食物、四季轮转,各不相同。

苏袂盯着图片上的食物,双目发直:“我答应!”

“成交!”

怕苏袂反悔,苏梅忙不迭地将自己的记忆传了份给她,然后一脚将她踢了出去。

“哎哟!”苏袂在孩子的哭声里揉着屁股醒来,茫然地看着身前围着的四五个身着五八式军服,带着解放帽的军人。

她好像……漏问了年代!!!

“哎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周长弓庆幸地拍了拍心口,方才真是吓死他了,女同志一度停了心跳、脉博。

宋政委怕小的再哭唱起来,把他娘给弄晕了,忙和一个警卫,一人抱了一个朝办公室走去。

赵恪抿了抿唇,朝周长弓摊手。

周长弓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手里握着的钱票、军功章,一激灵,赶紧放在他手上。

“节哀!”赵恪蹲下,把钱票和军功章递给苏袂。

苏袂扫了一眼没接,抬头,细细的雨丝从空中飘落,滴在脸上,凉凉的,抿一下唇,都是雨丝的清甜。

还有这清新的空气,和房后那高高的墨绿山林,都让苏袂开心不己。

“这是林建业此次任务的军功章,留着给孩子们,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父亲从来没有离开,而是变成了这枚军功章守候着他们成长。”赵恪忽略女人脸上不合适宜的笑,顿了顿,又道,“这迭钱票,是我跟回来的战士们凑的,你拿着买点粮、买点肉好好的给自己和孩子们补补身体。”

可以买粮、买肉,苏梅双目放光,下意识地舔了舔唇,两只沾满了泥的手在水湿的衣服上擦了擦,伸手……想了想,拿了一半,觑了眼赵恪,又拿起小小的一迭。

赵恪以手抵唇,轻咳了声:“都是给你和孩子们的。”

全拿了会不会显得她很贪,太久没有过这种生活化的日子了,她都忘了怎么跟人友好地打交道、相处了。

“拿着吧。”赵恪把剩下的塞给她,指尖触到她冰块般寒凉的手,倏然一惊,站起来对警卫道,“赶紧把人送回住处,帮忙烧点水泡泡,再找司务长要点姜茶和预防感冒的草药,熬了给她和两个孩子喝。”

第2章 电报

苏袂没让人扶,一手攥着军功章钱票,一手撑地,站了起来。

晃了晃手里的钱票,冲赵恪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谢谢啊!”

太久没笑了,她都忘了唇角要上弯多少,才能牵动脸上的笑肌。

赵恪微微颌首。

“嫂子你等等,我去叫两个孩子。”被赵恪叮嘱送苏袂和孩子们回去的警卫员,交待了一声,转身进了院,朝办公楼跑去。

苏袂瞅了眼不停抬手抹脸上雨水的周长弓,对他跟赵恪道:“我在这儿等他们,你们先进去吧,别把身上的衣服淋透了。”

虽然她喜欢一切干净的水,这么淋着也让她对现下的情况多了分真实感,可让人陪着她穿湿衣服就不好了。

她记得幼时听太爷爷讲起这个年代,惯常提起的就是缺粮少药,说病了多是硬扛,退休的老兵几乎个个都是一身风湿病。

周长弓摆手:“不急……”

话没说完,赵恪已经转身走了。

周长弓抬着手,半晌,看着苏袂尴尬地笑了笑,抹了把脸上的水解释道:“他工作忙。”

“理解!理解!”苏袂对给她钱票的赵恪印象良好,“你们忙,别为我耽误了工作。”

周长弓不好意思将一个刚牺牲了丈夫,还没走出悲伤的家属撂在办公大楼外面,只得没话找话道:“说来,咱们还是半个老乡呢,39年我跟部队在陕北槐林发展革命队伍,估计你才这么点大。”

周长弓比划了个身高,笑道:“那时不认识你,不然就去你家吃饭了。”

苏袂刚融合完原主的记忆,还没来得及整理,只得避重就轻道:“你来了,我爹娘肯定欢迎,他们最是好客了。”

“这点我赞同,”周长弓见她脸上的悲伤淡去不少,心下宽慰,不免就想顺着话劝上几句,“当年要不是你爹娘纯朴善良、热情好客,收留了受伤的刘同志和建业这对母子,又在刘同志伤好归队后,帮忙带大了建业,哪有刘英同志后来的成就和今天我们的优秀军人林建业……我听建业说,你学得了婶子的一手好面食。申请让你随军时,他还跟我们拍胸脯保证,说等你来了,雨季不忙了,让你去食堂做了请我们大家伙儿尝尝。”

苏袂的心被他最后这句话吓得吊在了半空,原主会做包子蒸馒头擀面条烙饼子,她可不会。

别说做面食了,熬粥她都免强。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加上太爷爷,上有五个老人和一对父母疼宠,娇生惯养地长到十八岁,觉得苦累烦恼的不过是做模型时一不小心又伤了手,学的二胡被人说难登大雅之堂,参赛作品画了一副又一副,总也不满意。

她18岁生日的前两天,末世来了,除了早已去逝的太爷爷,最亲的六人昏迷后就再也没有醒来,相比丧尸化的邻居,被人挖了晶核的异能者,欺凌而死的普通人,他们走得很安详。

她醒来后觉醒了变异性火系异能,只需弹出一点火煋,就能将人或丧尸、物饰烧得一干二净,因此震慑住了有异心的佣人和邻居,灭了院里院外游荡的丧尸,顺利地带着保姆安姐,等来了部队救援,随他们去了基地。

先开始是有安姐在,不需要她煮饭。

后来是严重缺水,想学,队友们也不舍得让她浪费一滴水和一粒发霉的粮食。

“你们陕北有一道面食,叫羊肉荞面圪坨,三碗荞面税半碗白面,用烫一点的开水和面,和的硬硬的,然后搓成这么长,”周长弓左右食指伸出比划了个筷子长短的距离,点着小手指又道,“这么粗细,手捏着一头在另一个手心里一搓,搓成一个个小窝窝,丢进开水里煮熟捞出,浇上熬了一宿的羊骨羊杂汤,撒上葱花或是野菜尖,不要太美。”

苏袂怔怔地看着他,他就是说得怪详细,她也不会做呀。

原主的记忆融合后,提到哪个名词,自带播出,跟放碟机似的。

她不觉得看一遍,或是数遍,自己就有了动手的能力。

反倒是他的描述和脑海中的食物画面,惹得她口水泛滥,心里抓扒的饿得难受。

“我不是教你做荞面圪坨,跟你说面食,我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周长弓道,“我是想说,你看一碗面尚且如此,经历了这么多道工序方才成就一碗美食,何况是人生呢。你今年不过23岁,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还有父母、孩子要养,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气性上来将自己活活憋得闭了气,孩子吓得哭不说,让建业走得也不安生……”

不是要她做面啊,原来是要给她上思想教育课!

苏袂暗自松了口气,盯着院门,这一刻,她有点迫切地想要见到两个孩子。

她自小被家人养得独,性子强,最烦他人说教。

“苏同志,”周长弓碎碎念念了两分多钟,郑重地对她弯了弯腰,“对于我妻子先一步向你透露林建业牺牲在边境这事,鉴于她不是军人,不在部队担任任何职务。我们会打电话到市里她工作的单位,以降职、私下批评来处理。对于她言语间给你带来的伤害,我真诚地代她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苏袂想到心疾去逝的原主,虽然她后来是自己放弃了还阳的机会,可多的这一次机会,是原主自己的福报,并不等于就抹除了,她受刺激引发心疾而死的事实。

原主已去,对着周长弓,苏袂说不出“原谅”二字。

何况他妻子不是说漏了嘴,而是从林建业继母那里得到消息,马不停蹄地从市里赶回来专门说给原主听的。

前提是他继母还知道原主有心疾,这就是不是普通的恶了,而是明明白白的谋杀。

“娘——”

“婶婶——”

苏袂偏头,两个孩子已被洗去了头脸和手脚上的泥水,露出了稚嫩的面容。

大的七岁,斯文白净叫林念营,小的漆黑如炭,四岁,叫念辉。

两个小家伙身上的衣服也换了,穿着成人的军装上衣,此刻正被披着雨衣的赵恪和警卫抱着走来。

“哎!”苏袂谢两个小家伙来的及时,适应良好地张开了双臂。

赵恪手一抬,丢了件雨衣给她:“穿上。”

苏袂拿着雨衣,撩起身上的薄棉夹袄下摆使劲攥了一下,水流如柱,她看着赵恪:“还有穿的必要吗?”

“披上挡下风。”赵恪扶住前扑的小黑蛋。

“副团长,”赵恪的勤务兵王红志,穿着雨衣远远从山下跑来,叫住赵恪,递了封电报给他,“泸市发来的。”

赵恪伸手接住,将小黑蛋递给他:“帮我送他们回去。”

王红志跟小黑蛋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几秒。

“哎,叔叔,你能放松点吗?”小黑蛋毫不客气地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指点道,“左边的手,放低点,托着我的屁股,右边的手扶着我的腰,对!就是这样。”

“呵呵呵,行啊小家伙,真不见外。”王红志笑道。

“那是,咱俩谁跟谁啊!”

王红志抽了抽嘴角。

苏袂穿好雨衣,摸了摸雨衣外面的两个口袋,超大的,便将满手的钱票和军功章放了进去,腾出手来,看向两个孩子。

小的早已将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倒是大的,警卫员明显抱得他不舒服,也不吱声,见她看过去,紧攥的手松开,露出三块奶糖:“婶婶吃糖,可香可甜了。”

苏袂嗅着风雨中飘来的奶香,可耻地吞了下口水,难以自控地伸手拿了块,剥开丢进了嘴里。

浓浓的奶香在舌尖绽开,苏袂的脑中似盛放了场烟火,温暖而又美丽。

苏袂吃得鼻头发酸,眼角微微湿润。

娘的!有多久没有尝过这一口味了。

警卫员看得诧异不已,也不敢问。

“婶婶,糖不好吃吗?”

“好吃!”苏袂含着糖,声音带了点哑,“来,婶婶抱你。”

林念营迟疑了一下,伸手扑进了苏袂怀里。

苏袂身上水湿,不能像警卫员那样敞开雨衣前襟直接裹住他,刚要脱下雨衣给孩子,警卫员已将自己的雨衣递了过来:“我再去取一件。”

“同志,”苏袂叫住警卫员,点了点王红志,“这位同志送我们回去就行了,不用再麻烦你跟着跑一趟了。”

警卫员不敢自作主张,看向一旁捏着电报发愣的赵恪。

赵恪抬头瞅了眼苏袂环着孩子的两条细胳膊:“让他跟着。念营脚心被山下的小石子扎破了,不能挨地,路上抱不动了,让他做个替换。”

苏袂一怔,伸手抬起林念营的两只脚,伤口做了简单地处理,刺破的油皮被剪去,上面涂了紫药水,不过还是能看得出伤的不轻。

“疼不疼?”苏袂问。

不等林念营回答,小黑蛋就在王红志怀里叫了起来:“哥哥娇气!看看,我的脚就没事,略略……娇气包……”

“苏同志!”周长弓不知想到了什么,叫住苏袂。

苏袂松开林念营的脚:“周师长您说。”

“雨季盖不了房子,工期暂停,你不用再去帮忙铡稻草做土坯了。农恳那边给战士们布下了百十亩的土豆种植任务,几个炊事员也被调去帮忙了,司务长忙不过来,你去厨房那边搭把手吧。”周长弓道。

“啊!我去厨房帮忙?”苏袂惊了,“我……”

周长弓冲她挥了挥手:“明天记得去找司务长报到。”

说罢,一边跟着赵恪朝里走,一边问道:“哪发来的电报?”

“泸市。”赵恪回头扫了眼愣神的苏袂,“咱部队还缺一个伙头兵?”

“就是要她忙起来才好,省得胡思乱想,再出了什么事。”周长弓道,“需要请假回家一趟吗?”

“嗯。”赵恪点头。

第3章 那一手刀功,惊艳了时光

雨水冲刷下的山林,空气格外清新,吸一口,水气里仿似都带了那么一点甜。

苏袂脚上穿的是双草鞋,不知是走路多了,还是被雨水泡的时间长了,下坡时脚一滑,脚趾头直接从前面钻了出来,差点没将怀里的林念营给撂了。

“啊,小心!”警卫员伸手拽住苏袂身上的雨衣,看着下面的陡峭石阶惊魂未定道,“嫂子,我来抱吧。”

苏袂收回落在山林上的目光,尴尬地笑了下,安抚地拍了拍林念营的后背,将他递了过去。

随之弯腰将两只草鞋从脚上拔下来,丢在了树根下,赤脚踩着石头铺就的台阶,跟在两人身后,朝下走去,很快就到了溪流边。

这条20多米宽的溪流就像是一道分隔线,将军医院、农垦区和盖了一半的家属区、学校、供销社,跟军营分隔开来。

不过,军医院虽然在溪流的北边,却是紧挨溪流而建,跟军营只有这一溪之隔。

几人过了石桥,朝后边的家属区走去,穿过田埂,远远就见一个个身着蓑衣的战士,或挑或背着一个个竹筐,在田间忙碌着。

金黄的油菜花大片地在他们身后铺陈开来,半山腰一丛丛一片片或粉、或紫、或黄、或蓝的花儿点缀其间。

蒙蒙细雨中,一眼望去,不管是近处的人,还是远处的景,都美不胜收。

苏袂脑中飞速勾勒出一副春耕图,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动了动。

为了不占用大片可耕种土地,家属区分散地建在了山脚、半山腰。

小的三、五座屋子簇拥在一起,大的十几座连成一片。

还有些地方堆积着黄泥、稻草、青砖、瓦片,等待建起。

原身住的半山腰,错落有致地建了三座屋子。

后面那座,用篱笆围了小院,养了鸡鸭,是炮团的吴营长家,他妻子和老娘是原身和孩子之外,唯二先来的随军者。

“进来吧。”苏袂推开门,一边捡起摔在地上的碗筷,一边招呼两人进屋。

警卫员、王红志展开雨衣,将两个孩子放坐在小凳上,一个去食堂拿草药生姜,一个拿起扁担,去下面分流出来的溪边,挑了满满两木桶水回来,帮忙烧了锅热水。

送走两人,苏袂找出原主藏起的三两红糖,把姜洗净切碎,冲了三碗姜沫红糖水,三人热热地喝了。

将两个喝过茶就昏昏欲睡的孩子抱上床。

苏袂脱下雨衣遮了东间厨房的窗,拿了身原主从老家带来的衣服,找了双草鞋,盘起两条水湿的辫子,就着小木盆,缩在厨房的一角,匆匆擦了个热水澡。

穿上衣服,趿上草鞋,重新洗了盆,税了水。

拆开头上盘的两条长长的辫子,用皂角水洗好,拿旧毛巾包上。

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头,苏袂又马不停蹄地穿上雨衣,捡起地上的湿衣服去溪边洗了。

屋里转了一圈,苏袂没有找到麻绳,遂拿刀去屋后的竹林砍了两根擀面杖粗的竹子,以传统木榫的方式,做了个三角晾衣架。

挪开吃饭的小方桌和4个小凳,衣服晾在了客厅一角。

“娘,我饿了。”小黑蛋赤·裸着身子跳下床,跑到客厅,抱着苏袂的双腿喊道。

“你怎么不穿衣服?”苏袂奇怪道。

小黑蛋抬头冲苏袂翻了个白眼:“娘,你有把我要穿的衣服放到床头吗?”

“你睡前不是穿着衣服的吗?”苏袂纳闷道。

小黑蛋头一勾,抵着她的腿一边摇一边喃喃地说了句什么。

苏袂没听清,垂头问他:“你说什么?”

“婶婶,”林念营揉着眼从床上坐起,扯着水湿的军装下摆,“他尿床了。”

“我……我也不想啊,”小黑蛋松开苏袂的腿,绞着两手,跟只乖鸡崽似的,耸着两肩,缩着头低声嘟囔道,“是小肚肚喝得太饱了,憋得小鸡鸡说,它想放水,然后就放水喽~”

苏袂拎起他的胳膊(请勿模仿),提溜着进了卧室,拍拍他沾地的双脚把人放到床上。

“我看看。”苏袂掀开被子,褥子湿了大半,被子上也沾了尿液,尿湿的军装上衣团成一团塞在枕头下。

“咋办啊?”苏袂头疼道。

家里就这一床被褥。

“用火烤烤就好了。”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

显然,这样的事没少经历过。

苏袂点点头,舀水给小的洗了洗屁股,大的擦了擦身,然后打开藤箱,拿了两人的衣服夹袄给他们。

林念营已经有很强的自理能力了,不用苏袂帮忙,就一件件地穿好了。

小黑蛋正是有样学样的时候,见哥哥如此,觑了眼苏袂的脸色,自己穿了起来。

“念营待在床上别动。念辉,”苏袂伸手取下墙上的斗笠,放到只到她膝盖高的藤箱上,又拿了双小号的草鞋放到床下,“你要出去,戴上斗笠,穿上草鞋。”

“婶婶,你要出门吗?”林念营不安道。

“嗯,我再去后面砍几棵竹子回来做两个三角晒架,等会儿烤被子。”

“娘,小肚肚说它饿了,”怕苏袂不信,小黑蛋眨巴着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真哒!没骗你,它说它快饿扁了。”

苏袂摸了摸鼻子,她也饿,可她刚才看了,家里除了两斤荞麦面,一把粗盐,一个油瓶底,什么也没有。

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两斤荞麦面下手。

“娘!”小黑蛋偏头瞅了瞅苏袂的脸色,见她一副呆愣的模样,夸张地怪叫道,“你不会因为我尿了床,就想饿死你儿子吧?!!”

“瞎说什么大实话呀!”苏袂冲他哼了声,一边转身向外走,一边朝后挥了下手,“等着,我去给你们弄吃的。”

这么好的山水,总该有鱼有虾有菌子吧。

苏袂捡起方才丢在门外的竹梢,拿刀削去上面的枝杈叶片,崭了个合适的长度,把一头削尖。

带上刀,拎上木桶,出门下山去了溪边。

观察了会儿,还别说,大鱼没有,一两斤重的马口鱼、鲶鱼,还有更小的麦穗鱼,泥鳅、石爬子、螺丝倒是不少。

脱掉草鞋,挽起裤腿,苏袂拿着竹梢下了水。

要论眼疾手快,只怕一般的狙击手都不如她。

挑大的,不一会儿,苏袂就叉了满满一桶。

想到家里没那么多盐巴,死鱼吃着也不新鲜,苏袂才依依不舍地停了手,收起竹梢上了岸。

涮去脚上的淤泥水草,穿上草鞋。

苏袂拎着鱼换了个水清的位置,将一桶鱼倒在地上,拿起刀,拎起一条,去鳞、去鳃,再一刀划开腹部拨去内脏。

在末世异能不足时,苏袂惯爱用唐刀。

砍丧尸砍习惯了,做这些时,苏袂手中的刀舞得飞快,收拾一条鱼不过是眨间的功夫。

司务长打此经过,就随意那么一瞟,挪不动脚了。

这刀功,真他娘的带劲!

一桶鱼收拾完,苏袂偏头瞅了眼司务长站的位置,拎着又换了个水清的地方,挨个地将鱼清洗了一遍。

“里面的黑膜和两腹的鱼腥线也要去掉。”眼见她站起来拎着桶要走,司务长连忙提醒道。

苏袂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认识,原主没见过。

不过对方说的也没错,以前看的美食节目好像有提过,只是记忆有些久远,一时没想起来。

而原主所在的黄土高原,属于严重缺水区,唯一吃过两口的黄河鲤鱼,连鱼鳞都没刮,去了内脏略略用油煎了一下,炖了。

苏袂道了声谢,提起桶,将鱼倒扣在地上,在司务长的指点下,挨个地又处理了一遍。

“这么多鱼,你准备咋吃呀?”司务长问。

“烤。”苏袂洗了洗刀,折了根茼蒿,捋去上面的枝叶,串了3条给他,“谢礼。”

司务长拎着3条鱼,望着苏袂远去的背影,乐了:“我也有收礼的一天啊!”

部队有两座食堂,大的那座设在溪南营区,小的在溪北的粮库旁。

司务长没想到自己大半月没来这边,新建的家属区里倒来了个有趣的。

“师傅,”炊事员大胖,迎上前接了他手里的鱼,拎着瞅了眼,“哎哟,您老牛啊!一段时间没见,这刀功,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哈哈……”司务长乐着点了点他,“大胖呀大胖,没想到吧,你也有看走眼的一天。你再瞧瞧,是我的刀法吗?”

大胖狐疑地翻着3条鱼,又仔细地看了看:“确实是比您以往的刀法更老练。这一手,没有千百次的挥刀,还真做不来。”

“千百次,不止呢。”司务长拎起桌上的暖瓶,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你是没亲眼见,从刮鳞、去鳃、破肚,再到剥去内脏黑膜,抽出鱼腥线,那手法,干净利落得毫不拖泥带水,一条条鱼,说多少刀去鳞就是多少刀,说多少秒抽鱼腥线,就是多少秒……”

“啧啧!!!”司务长回味道,“真他娘的让人惊艳!”

大胖揉了揉耳朵,一脸怪异道:“您不会是又在哪看了本奇志小说吧。”

“呸!爱信不信。”脑中回放着那双手在鱼身上舞动的画面,司务长下意识地捧着茶缸往嘴里倒了一口。

“啊……呸!”司务长伸着烫得通红的舌头,骂道,“大胖,你个臭小子,没事起这么滚的茶干什么?”

“怪我喽!”大胖呵呵乐了两声,舀了瓢凉水给他。

司务长吞了口含在嘴里。

“对了,”大胖道,“跟您说件事。”

司务长走到门外,吐出口里的水,又飞速含了一口,冲他点点头,示意他说。

“方才周师长让人过来说,明天给咱们送个帮忙的。唯一的要求,就是别让人闲着。”

吐出水,司务长含糊道:“这事,你自己做主就是了,不用问我。”

“不是,厨房都是大老爷们,他陡然送个年轻的女同志过来,您说,我咋安排啊。您给想办法推了呗。”

司务长一怔:“女同志?”

“嗯,半月前随军过来的,带着两个孩子,大的七岁,小的四岁。”大胖烦躁道,“您说,不好好在家带孩子,跑咱这儿瞎掺和什么。”

“这万一要是在做饭时,孩子突然闯进来,烫着了碰着了,算谁的?”

“女同志!”司务长想到溪边那一手漂亮刀功的姑娘,立马来了兴致,“明天过来吗?”

大胖:“……”

“呵呵,”大胖冷笑了两声,“和着我说了半天,您都没听进去呀。”

“臭小子,”司务长放下水瓢,“啪”地拍了大胖一记,喝道,“怎么跟你师傅我说话呢!”

“行行,有本事您明天别走,亲自带两天试试。”

“带就带!”要真是那姑娘,他还真是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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