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哥岭上的青春歌曲(鹦哥岭上的青春之歌)
鹦哥岭上的青春歌曲(鹦哥岭上的青春之歌)南渡江是海南第一大河、昌化江是海南第二大河,而这两条滋养了海南省数百万人的母亲河的源头,就是鹦哥岭。即使对很多海南人来说,要在海南岛地图上指出鹦哥岭的位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们并不清楚,这个琼岛的水塔,除了用两条流淌的血脉给予生命的滋养,那茂密的山林之间,还隐藏着多少惊世的宝藏。2004年7月,海南省政府批准成立了海南鹦哥岭省级自然保护区。2006年12月21日,鹦哥岭保护区管理站正式在白沙县牙叉镇办公。这个保护区陆地面积50464公顷,区内分布着完整垂直的谱带,在我国热带雨林生态系统保存上独占鳌头。保护区2004年成立之初,其实只是挂着一个空名,没有工作人员。随着工作的深入,招聘各类人才,对鹦哥岭展开深入的研究和保护,是迫在眉睫的事情。2007年,鹦哥岭的公开招聘书,引来了一批志存高远的大学毕业生,他们的到来,带来了激情、活力和创新,带给了一座青山绵延不绝的新希望。最初到来的几名大学
来源:《绿色中国》杂志
文/海 盐
有山的地方,就有歌声缭绕。歌声,就犹如云雾,与青山绿水相伴而生。遥望鹦哥岭,满目青碧,你听到了那大山深处温婉多情的歌声了吗?那是由27名年轻人用青春唱出的时代歌声。那歌声如漫天飞舞的蝴蝶,萌发着我们的想象与诗情;那歌声如一棵历经百年的大树,在岁月风霜中见到了大山的深情!
海南鹦哥岭省级自然保护区于2004年经海南省人民政府批准成立,保护区位于海南岛中部,跨白沙、琼中、五指山、乐东、昌江五市县,是海南陆地面积最大的保护区,主峰鹦哥岭海拔1812米,是海南岛第二高峰。
保护区2004年成立之初,其实只是挂着一个空名,没有工作人员。随着工作的深入,招聘各类人才,对鹦哥岭展开深入的研究和保护,是迫在眉睫的事情。2007年,鹦哥岭的公开招聘书,引来了一批志存高远的大学毕业生,他们的到来,带来了激情、活力和创新,带给了一座青山绵延不绝的新希望。最初到来的几名大学生,或许没有想到,他们能在这个偏远而落后的地方扎根那么久;他们也没意识到,他们不知不觉地,做出了人生的重要选择,这个选择,使得他们的青春历程,感动了无数人。
刘磊、王合升、李之龙、王云鹏、许碧果这几个首批报到的年轻人,来自不同学校和专业背景,可他们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的心充满赤诚,热情洋溢,他们都愿意抛弃城市的风光浮华,走进原始森林里,静听风声与鸟鸣,遍览大树与杂草,感受自然的天籁。在鹦哥岭的几年中,他们历经无数挫折与挣扎,也感受无数欢喜与悲戚,不知不觉间,他们和鹦哥岭已经血脉相连,他们用自己的激情谱写了独特的青春之歌。
鹦哥岭迎来的年轻人
2004年7月,海南省政府批准成立了海南鹦哥岭省级自然保护区。2006年12月21日,鹦哥岭保护区管理站正式在白沙县牙叉镇办公。这个保护区陆地面积50464公顷,区内分布着完整垂直的谱带,在我国热带雨林生态系统保存上独占鳌头。
南渡江是海南第一大河、昌化江是海南第二大河,而这两条滋养了海南省数百万人的母亲河的源头,就是鹦哥岭。即使对很多海南人来说,要在海南岛地图上指出鹦哥岭的位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们并不清楚,这个琼岛的水塔,除了用两条流淌的血脉给予生命的滋养,那茂密的山林之间,还隐藏着多少惊世的宝藏。
从地理位置上来观察,鹦哥岭保护区是海南陆地保护区的中心枢纽,是海南岛的生态核心,其森林与地形地貌一道影响着全岛的气候。热带雨林是地球的肺,提供氧气、涵养水源、调节气候??热带雨林中千奇百态的各种生物,则形成了完整的生物链,环环相扣,一只鸟的丧亡、一棵树的砍倒、一棵草的拔起,都有可能让生物链缺掉一环,发生紊乱。鹦哥岭的热带雨林的完好与否,直接影响着南渡江、昌化江的水质甚至流量,与我们每个人的生存都有着密切的联系。
2007年,27名大学生来到了鹦哥岭,其中有2名博士、4名硕士、21名本科毕业生,他们是由海南省林业局面向全国高校招募来的。沉寂多年的鹦哥岭从此热闹起来。
现在已经是海南鹦哥岭自然保护区管理站副站长的刘磊是陕西西安人,2007年7月毕业于东北林业大学野生动物与自然保护区管理专业。当年他下飞机,坐汽车,走完平路走山路,来到了鹦哥岭。尽管拐弯抹角的盘山路颠得人五脏六腑都要跳出嗓子眼,可山路两边青翠欲滴的层峦叠嶂着实让人兴奋。
带着对青翠山林的喜爱和兴奋来到鹦哥岭的年轻人,马上就遇到了第一个困难。
放置红外线照相机
“同学们,咱们站里租了两间民房,女的一间,男的一间。”听鹦哥岭自然保护区首任老站长周亚东这么一说,同来报到的10名大学生全傻了。周亚东把他们带到山脚下一排破旧的平房前。屋里两排木板,上面铺着草席。“这就是家?”几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喊出。
毕业于湖南农业大学园艺系的许碧果,是走进鹦哥岭保护区的第一个女大学生。“屋子三面封闭,只有一面墙开了一扇小窗,夏天非常闷热,又没有空调和风扇,男生们睡觉都开着门。”第一批来鹦哥岭保护区的大学生有10多名,再加上站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都是爷们儿,就我一个小姑娘,吃喝拉撒都是共用的空间,觉得非常不方便。
许碧果告诉记者:“其实,学习园艺专业的我,按理说更应该选择在城市里工作,那才会有我的用武之地,发挥我的专长。当初选择鹦哥岭时,觉得自己年轻,可以先按喜好来选择工作,以后还可以再调整。没想到5年下来,我在鹦哥岭扎下了根,已经离不开这里了。”
廖常乐,湖南株洲人,今年28岁,中共党员,毕业于中南林业科技大学野生动植物保护与利用专业,硕士研究生。鹦哥岭见证了他和王慧颖的爱情。
“我自小就喜欢森林,向往大自然,喜欢森林冒险和野生动植物。我能到鹦哥岭保护区工作可以说是爱情的力量把我引到这里的。鹦哥岭自然保护区到我校招聘,通过初步了解,我决定放弃在广西林科院工作的机会,和王慧颖来鹦哥岭工作,一起做我们喜欢的工作,一起开启我们自己的事业。在鹦哥岭几年的相知相伴中,我们一起感受吃苦的幸福,一起分享追求共同事业的快乐。”
“你是为爱情而来,好让人羡慕,再苦你有精神安慰,而我还没谈男朋友,本来想得好天真,绿水青山中有白马王子,可来这里一看,荒山野岭的,到哪找男朋友去呀!”从山西来的黄娟说起初到鹦哥岭时的感受,至今眼角仍闪动着泪花。
的确,这群大学生选择了鹦哥岭,就是选择了寂寞,选择了奉献。这里距最近的白沙县城30公里,而身为国家贫困县的白沙,当时既没有文化设施,也没有像样的商店,即使下山逛逛,又能有什么精神享受呢?
“孩子们,这周围有6个乡镇,都是黎苗村寨,共有103个自然村,18000多人。这里的黎苗兄弟说是以种田为生,实际上就是种些橡胶,靠山吃山,打猎、砍伐??你们来任务重啊!在关爱森林的同时,还要想法帮这里的百姓致富!”
周亚东的一席话,像重锤一样敲击着大家。霎时,一股强烈的使命感、责任感油然而生。刚才还纷乱的心绪一下子安定了。“我们不能让鹦哥岭失望!”大家不约而同地喊出声。从这一天起,鹦哥岭有了歌声。这歌声铿锵有力,这歌声真情无限。这支发自心底的歌开启了这群年轻人新的人生。
战难关 奉献鹦哥岭
科学研究本身就是很寂寞的,只有耐得住寂寞,才能有所作为。青春只有一次,鹦哥岭只有一个,27名大学生把青春和鹦哥岭紧紧的绑在了一起。他们用5年的坚守,勤劳和智慧,换来鹦哥岭上人与自然的美好与和谐。而鹦哥岭青年团队却这样认为:鹦哥岭的条件虽然艰苦,但鹦哥岭是一个山岭动植物自然宝库,我们在艰苦中体验着幸福。
鹦哥岭保护区总面积5万多平方公里,是海南省陆地面积最大的保护区和我国热带雨林生态系统保存最完整的自然保护区之一。有维管束植物2209种,脊椎动物431种。保护区有专职管护人员201人,周边有6个乡镇,一万八千多黎苗群众,要做好管护工作实属不易。
在海南鹦哥岭保护区开展工作,多数来自外省的年轻人要面临三个困难:一是不懂海南话,与当地人交流成问题,无法深入了解当地人的想法。二是海南清淡的饮食,北方人很难适应。三是不适应海南热带炎热的气候。
“我在保护区工作主要是负责资源调查与科学研究。不得不说,保护区的工作是艰苦的。我们每次进行科学考察时,经常要负重30斤的行李爬山调查,这对体力是极大的考验。而且在山路上经常会受到蚂蝗、蚊虫、毒蛇的“照顾”,特别是雨季到来的时候,蚂蝗常常令人防不胜防。有一次经过放牛坡的时候,一只脚上二三十只蚂蝗,被咬得满腿是血。”
海南雨季,下午往往会下一场暴雨,廖常乐在上山考察时,常常会被大雨淋得全身湿透。由于下雨水位上涨,过河时水都要淹到胸前位置。在对鹦哥岭树蛙进行调查的时候,为了弄清楚它的生物学特点,他们在海拔1750m的水潭边驻点,一呆就是5天。高海拔地区湿度大、温度低,每当下雨的时候,睡垫睡袋都是湿的,感觉就像睡在水里,晚上常常被冻醒。
“我们家是平原地区,从小到大都没有行走山路和河道的经历,刚来时每次带护林员上山巡护小班时我总要摔很多跤,但是我是个不服输的人,只要我带队我肯定走在最前面,每次摔倒都很快爬起来。在森林中行走,先要过蚂蟥关,只有闯过蚂蟥关,我才有资本进入到这片热带雨林之中。” 刘磊说。
王和升是云南农业大学昆虫专业毕业的硕士研究生。他清楚地知道作为一个初创的保护区,鹦哥岭生活的艰苦和工作条件的简陋。虽然他住的是破旧的平房,但生活的艰苦根本阻挡不了亲身触摸深山密林里众多珍贵物种的狂喜。
有一次,王和升独自去做昆虫调查,突然,树梢上盘绕着一条毒蛇正冷冷地盯着他。王和升停住脚步,站着一动不动,以免惊扰它,僵持了足有60秒,毒蛇才慢慢离去。直到这时,王和升才发现两腿已经疼痛难忍,原来两条腿上已经布满了蚂蟥。他狼狈不堪地一边用树枝使劲地驱赶着蚂蟥,一边狂奔着逃离了危险的现场。
鹦哥岭树蛙调查
“虽然这样的事情一再发生,但我却从中体验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事业的快乐:我收集到众多的动植物科研数据,发现了斑蝶群居越冬,发现了淡水水母,发现了绯胸鹦鹉。每次发现一个新物种,都能让我欣喜若狂,这种快乐难以言表,只能用‘无与伦比’这4个字来形容。” 王和升兴奋地说。
到底鹦哥岭有多少种植物?有多少种脊椎动物?鹦哥岭有没有动植物科学新种和我国新记录种?这是摆在大学生们面前最直接的课题,也是鹦哥岭自然保护区要完成的首要工作。
没有比发现科学新种更令人兴奋的了。廖常乐是发现鹦哥岭树蛙的第一人。那天,他在山上采集标本,忽然听到水洼子里有怪叫声,细听,叫声却没了。他转身要走,怪叫声又出现了。索性他不动了,站着静静等候。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动静。第二天、第三天,廖常乐多次来到这个水洼子旁,均毫无收获。直到第4天,他忽然在石头板下面发现一只青蛙模样的小东西。“是树蛙!”廖常乐欢喜得喊出声。他急忙把那小东西抓到手心里,连行李都顾不上扛,雀跃般地往山下跑。原来,他在中南林业大学读研时就从资料中见到过树蛙,想不到在鹦哥岭让自己找到了。从此,廖常乐对蛙类的观察记录里又多了一个新成员。
如果说上山作业风餐露宿,蚊虫叮咬充满艰辛,那么因山路崎岖天气无常造成的迷路更令人恐怖。从华南热带农业大学毕业的黎族小伙王云鹏就赶上一次这样的惊险。一次他进山记录植物物种,赶上山洪暴发,不一会儿,水没过他的胸。他整整在水里趟了6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走到高处,突然雾气蒙蒙,辨不出方向,他的鞋又陷进泥潭里,他索性光脚走,没走多一会,脚底板疼痛难忍,原来,粗沙烂石把脚划破了。他急中生智,把头上的草帽撕成片,绑在两脚上,整整走了一夜,终于摸索着回到了住地。大家一看,王云鹏简直成了泥人。而他的嘴里衔着那个珍贵的记录本。
经过4年多努力,鹦哥岭自然保护区工作站终于有了自己的“档案馆”。27名大学生记录到维管束植物2197种,其中国家Ⅰ级保护植物有坡垒、海南苏铁、台湾苏铁、伯乐树4种;国家Ⅱ级保护植物有25种。记录到脊椎动物431种,其中国家Ⅰ级保护动物有云豹、蟒蛇、海南山鹧鸪、海南灰孔雀雉4种,国家Ⅱ级保护动物45种。记录到鹦哥岭树蛙等14种科学新种,还记录到了轮叶三棱栎等26个中国新记录种,伯乐树等178种海南新记录种。
交朋友 招募护林员
天人合一,是我们一直追求的完美和谐。保护环境也就是保护我们的生命,延续我们的生命。鹦哥岭青年团队不仅仅以实际行动诠释这崇高的理念,还用沧海一粟的力量和真诚打动了一片海洋,似春风细雨,将可持续发展、保护生态的理念传播到鹦哥岭村民的生活当中。
“放火烧山种稻子,拿起鸟铳打野味,砍下大树换票子”这种现象一直存在于鹦哥岭周边。由于刀耕火种的生活方式长期存在,当地百姓抱着靠山吃山的理念,向鹦哥岭索要木材,很多树木因此而被砍倒;向鹦哥岭索要食物,很多兽禽因而被端上饭桌。就在二三十年前,山上野猪极多,有时会跑到山下地里拱庄稼,甚至会跑到村民家里。上山打柴的人,偶尔还会遭逢黑熊之类。很快,动物们就销声匿迹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政府多次号召村民上缴猎枪,可猎杀野物的事情还不时发生。
怎么办?如何保护这一片山林的棘手问题摆在这27个大学生面前:必须招募护林员,让老百姓从砍树变成看树。在省林业局的大力支持下,一个招募护林员的战役在鹦哥岭打响。
“让我们放下砍刀、放下猎枪绝对不行!”、“甭说每月给几百,就是给一万也不干!”、 “我们祖祖辈辈靠山吃山,这林子不也没毁掉吗?”。
大学生们进村动员碰了一鼻子灰。“小伙子们,别气馁,黎苗兄弟实诚,要想让他们认这个理,先和他们喝酒!”这么一指点,小伙子们茅塞顿开,他们凑钱买了几十箱米酒。
刘磊的眼睛从小就不太好,医生特别叮嘱刺激性食物和酒一定要少饮。然而为了鹦哥岭保护区的工作,他与周边黎苗百姓通过酒来交朋友、谈事情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拍摄昆虫
有一次,刘磊负责春节前的资源调查工作,他便买了上山的工具,安排了12名护林员一起上山。出于想和护林员交流管护和社区工作、了解他们的关于森林保护的想法及村里群众的意见,就叫了王云鹏一起到县城与他们吃个便饭。随后大家就开始喝酒,一瓶几块钱的药酒,刘磊一口喝一杯(一杯二两多),一共喝了6杯,中间吐了一次。“吃完饭我和王永另在街上晃晃悠悠地走着,一边还跟他讲怎么开展管护工作,怎么宣传森林保护工作教育群众,走着走着,我就晕倒了,全无知觉,起来就到医院了。”
有了刘磊他们这样实打实的和周边百姓交往,他们的观念也逐渐发生了变化。“原来这些有墨水的还挺实在,不来虚的!咱也该应了!”看这些小伙子强咽一碗碗酒,然后醉倒那难受样儿,村民们终于松了口。
没过几天,出现了奇迹:鹦哥岭自然保护区工作站的门前摆着一杆杆猎枪,一把把砍刀,足有200多人静静地等候在那里。“我们是来当护林员的!”大家七嘴八舌地说。
这天一下子招募了270多人。人是招募来了,怎么培训呢?27个大学生决定在给他们讲课培训前,先和他们交朋友。于是27个人做了分工:每人包10户。
这天,刘磊来到元门乡红星村王永研、王永另两兄弟的家。他先走进王永研的家,只见家里四壁空空,床上铺着张破席子,两个孩子穿着破旧的衣服。再去王永另的家,也是一样除了点农具和做饭的家什外,什么都没有。晚上,刘磊把他的伙伴们召集在一起,说了自己白天家访的感受,希望大家联合起来帮帮他们。
很快,一包包衣服,一箱箱生活用品、学习用品运到了工作站。在省林业局的支持下,大学生们还为270位护林员订制了工作服。“上课了!今天我先讲鹦哥岭的动植物资源,然后请万冲镇南盆苗村的王明仁讲怎么认识兰科植物。”听刘磊这么一说,护林员们差点笑出声:乱砍乱伐大王怎能当老师?原来,刘磊他们提前摸好底,有那么10来个护林员以前就是最有名的乱砍乱伐者。刘磊他们提前做了这10来个人的工作,动员他们当老师。这招儿还真灵,这10来个人每人都认真备课,准备把最拿手的端出来。
从此,27个大学生和270个护林员紧紧地绑在了一起,他们一起守护和滋养着鹦哥岭——用他们的心、用他们的情。
从第一次的慌乱到无数次后的处变不惊;从第一次的无从下手到无数次后的有条不紊;从第一次的生疏到无数次后的得心应手,这许许多多的第一次到无数次,都见证了他们成长的轨迹,也见证着这座大山的焕然一新。“都说我们是鹦哥岭的守护神,其实这座大山才是我们的守护神,是她的呼唤留住我们的脚步;是她的神奇与美丽让我们魂牵梦绕;是她的改变支撑着我们勇往直前的信念;是她告诉我们梦想追求有迹可循。”李之龙说。
想办法 帮百姓致富
刚参加工作时,许碧果跟着老站长周亚东进到位于鹦哥岭保护区试验区的道银果村。当时道银村与外界隔绝,进入道银村只能沿着南开河逆流而上,趟过几次河水,走山走水两三个小时才能到达。道银村的贫穷和朴实,黎族村民对大山高度的依赖,给许碧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全村都是茅草屋,没有厕所,生活资料来源也很有限。
一户热心的村民邀请他们吃饭,没有菜,就杀了一只自家养的准备留着过年吃的老母鸡。饭桌上,大叔大婶的碗里是空着的,他们笑着用筷子头沾着酱油下饭,还一个劲地把鸡肉夹给许碧果吃,说一个女娃娃来到这与外界几乎隔绝的小村工作,真是不容易。“村民的贫穷和纯朴,让我很心酸、很感动,眼泪都止不住留下来了。喝着热呼呼的鸡汤,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助道银村民富裕起来。”
为了帮助周边百姓致富,为了尽快了解保护区周边社区的情况,这群年轻人深入到周边的社区进行调查访问,每5个人负责一个乡镇、4-5个村委会、20多个自然村。通过1个多月的问卷调查、走访调查,他们基本了解了当地社区群众的经济状况及生活、生产方式基本情况,并对所获悉的材料进行了整理。经过大家一起讨论,集思广益、出谋划策,制定出了开展社区的宣传和帮扶的合理计划。
道银村是他们开展社区工作的第一个站点,也是他们开展社区农业项目的示范村。他们与香港嘉道理农场合作,一起在道银村修建了环保旱厕和软床猪圈。环保旱厕粪尿分开收集,臭味很小、不需要冲水,还能收集肥料,简单又环保。软床猪圈则充分利用村里山上遍地都是的枯枝落叶和稻草,将其铺在猪圈里,猪拉出来的粪尿被稻草和落叶吸收,再经过微生物分解,从而成为很好的农家肥。施放到田里或橡胶地里,就解决了农作物因没有肥料产量不高的问题,提高了作物经济效益。
2008年5月,为了让高峰地区的群众能够更多地了解,什么叫可持续种植模式,他们组织保护区周边的社区群众代表及有关的村委会领导、管护人员共30多人,到海南兴隆植物园参观当地的胡椒和槟榔立体套种管理模式,又到海南热带作物研究所参观牧草的培育及山羊的养殖情况。这样他们不仅了解到更多的可持续农业技术,还扩大了他们的视野,增强了对可持续农业项目的信心,并积极参与示范。
野外巡护
2009年,为了解决水稻产量低的问题,他们多方打听得知在贵州黎平地区有一个“稻鸭共育”模式。这种模式的好处在于,鸭子在稻田里活动,吃草、吃虫、吃蜗牛,长得肥肥胖胖,又能够帮助除草、除虫,鸭子的游动还能提高水中氧的含量,鸭排放的粪便又可以作为水稻的肥料。
一开始,村民们没有钱买鸭苗,也不知道去哪里买,鹦哥岭青年团体就帮他们联系并购买鸭苗。还帮助他们插秧、浇灌,当秧苗长到两周后,就开始在田里放鸭苗。到水稻抽穗的时候,鸭子也长大了。卖了鸭子、收了水稻,群众增加了不少收入。黎苗兄弟、阿叔阿婶敲着鼓来站里答谢。他们用黎语、苗语反复说:“布隆”、“米恭”(谢谢)。
从此,“稻鸭共育”模式在鹦哥岭大面积推广。农户们在稻田里骄傲地插上“农业示范田”的牌子。接着大学生们又推广林下经济,在橡胶树下种菜、种瓜、养鸡,眼见着一年到头手里都有钱了,靠上山砍树卖钱的人越来越少了。
“最快乐的莫过于能够与当地的群众打成一片,结成亲人般的友情,从叫‘蒙’(指领导)转变为叫‘哥弄’(指兄弟)。与群众的相处让我们深刻体会到资源管护工作始终离不开周边各级政府和社区群众的支持,因为森林资源保护最主要的压力,始终来自周边村民出于自身发展的需要而对于资源和环境造成的破坏。”王云鹏说道。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10年,这27名大学生一直坚守在鹦哥岭。他们在深山密林生活和劳作,与青山为友,与绿水为伴,他们甘于寂寞,乐于奉献,用自己的选择唱响了一曲当代的青春之歌。(《绿色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