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父亲找女儿(父亲逼我嫁给一个瘸子)
瘸腿父亲找女儿(父亲逼我嫁给一个瘸子)盛寒烟摇摇头,快十年没有回到那个家了,她的“好父亲”又岂会给她说一门好亲事?说起来,她也不过是望江楼对外联姻、壮大势力的工具罢了。玉竹听了连连摆手,“小姐,可不能这么说话的。咱们这次回去,定是楼主给您说了一门好亲事。说不定这就有人正念叨您呢。”要不是他中毒了口不能言,无法行动,连眼睛也不能睁开,他一定跳起来把左护法狠狠揍一顿,然后扔到路边上,再派几十匹马拖着树枝来回跑,让他也吃灰吃个够!内心正在问候左护法,一辆马车迅速驶过,扬起一阵灰尘,又落了他满头满脸。南牧野心里的怨气又默默地加深了一层。盛寒烟坐在马车上,是在锦州去往上京的路上。突然一阵风过,她打了个喷嚏。玉竹见了,抿着嘴笑,笑得盛寒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话就直说。你这一路看着我笑,我越来越觉得你像是青楼的老鸨,准备把我挂牌卖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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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牧野觉得自己的气血顺畅了很多,正满心欢喜,就听见盛寒烟在那嘀咕:没想到这人皮肤这么好,穿女装还挺好看的,嘿嘿……
1
南牧野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躺在路边吃灰,偏偏旁边这个笨蛋下属夜阑还一边给他扇风,一边念叨:“少主啊,您暂且忍忍。咱们最近缺银子,听说这个神医可贪财了,左护法让咱们装得惨点,让她少收点诊费。先救了您的命再说。”
要不是他中毒了口不能言,无法行动,连眼睛也不能睁开,他一定跳起来把左护法狠狠揍一顿,然后扔到路边上,再派几十匹马拖着树枝来回跑,让他也吃灰吃个够!
内心正在问候左护法,一辆马车迅速驶过,扬起一阵灰尘,又落了他满头满脸。南牧野心里的怨气又默默地加深了一层。
盛寒烟坐在马车上,是在锦州去往上京的路上。突然一阵风过,她打了个喷嚏。玉竹见了,抿着嘴笑,笑得盛寒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话就直说。你这一路看着我笑,我越来越觉得你像是青楼的老鸨,准备把我挂牌卖个好价钱。”
玉竹听了连连摆手,“小姐,可不能这么说话的。咱们这次回去,定是楼主给您说了一门好亲事。说不定这就有人正念叨您呢。”
盛寒烟摇摇头,快十年没有回到那个家了,她的“好父亲”又岂会给她说一门好亲事?说起来,她也不过是望江楼对外联姻、壮大势力的工具罢了。
“有人念叨我是一定的,可是估计都是骂我贪财的吧。我也很绝望啊,师父那个臭老头留了一堆烂摊子给我,我总得收拾收拾不是?唉……”她叹着气转头望向车外,刚好风吹起帘子一角,她一眼就瞥见路边上一坐一躺的两个人。
来生意了!她心中窃喜,正愁没银子,这就有人送银子上门了。
“南星,停下。”正在赶车的南星闻言赶紧把马车停下,正好停在南牧野面前。
盛寒烟掀开门帘望过去,躺着的那个虽然一身尘土,可是她还是看出了他身上的衣服价值不菲,就这样躺在地上,简直是暴殄天物啊。她一脸沉痛地跳下马车,向两人走去。
夜阑曾经见过她的画像,自然识得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神医。看她一脸沉痛,还以为计划有效,神医已经开始同情他们了。
他赶紧作揖,“求神医姑娘救我家大哥一命,在下不胜感激。”
盛寒烟一边盘算着从这两人身上能敲出多少银子来,一边点头答应,“好说好说。先付定金一百两。具体诊金得等我诊治了再行决定。”
说着伸出了手,夜阑抖抖索索地掏出身上仅有的一百两银票,十分不情愿地放在了她的手上,还没眨眼,银票已经消失在眼前。
还真是贪财啊,夜阑一边感慨着,心都在滴血。从这里到最近的分舵骑马都得大半天,可怜他一早在这里等,半天了还一粒米未进,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看他这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盛寒烟把手伸进钱袋里摸索了半天,在夜阑充满期待的眼神里,递给他四枚铜板。
“拿去买两个馒头吃吧。我的规矩是不准透露我的任何消息出去,治不好定金也不退。治好了我就放出消息,拿钱来换人,就这样,把人抬上车吧。”夜阑看着手里的四个铜板,傻眼了。
见他不动,南星直接拎起南牧野,扔到了马车上。接着一行人上了马车,径自离去,独留夜阑一人风中凌乱。
四个铜板,能买什么啊?怎么够他一个大男人吃啊?治不好也不退定金,偏偏定金还这么贵,这是什么破规矩啊?左护法,江湖太险恶了,我想回家……
2
马车上,玉竹好奇地问到:“小姐,你平日里也不收定金的,怎么这次突然要收了?还收得如此之贵。”
盛寒烟微微一笑,踢了地上的南牧野一脚,说到:“他身上这身衣裳就不只一百两了。有只肥羊自己送上门来,我不薅点羊毛都对不起我贪财的名声了。”
作为药王谷新任谷主,盛寒烟贪财的名声在外,可谓无人不知。江湖上都知晓,找这位新谷主治病救人得准备好足够多的银子,和足够好的态度。要是治好了想赖账,她一针下去,保管叫你后悔终身。
曾经海沙帮帮主腿上长了一个瘤子,又痛又痒,寻医问药无数,就是治不好,最后只好求到她的名下。
果然没几天就治愈了,偏偏这位帮主想赖账,还想调戏她,盛寒烟顺手就在他身上扎了一针,然后赶走了他。
半年后,这位帮主发现自己不举了,厚着脸皮带上两份诊金找上门来,盛寒烟并未见他,只传出两个字:不治。
江湖上传闻,这就是对这位帮主的惩罚,从此再也没人敢赖账了。
盛寒烟将银票递给玉竹,“把这一百两交给王总管吧,我们回去了也用不着这么多银子。”
南牧野躺在地上,听着这主仆二人只顾着聊天,根本不关心他的死活。一百两的定金纯粹是坑他们的,自己前途未卜,还白遭了半天罪。自己落到如此境地,全怪自己识人不清,一时间气血上涌,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盛寒烟吓得跳起来,一边在嘴里念叨着:“喂,你可别死啊,你死了我就没银子收啦。”一边抓起他的手把脉。
玉竹则拿出手帕给他擦拭嘴边的血迹,顺便把他的脸也擦了擦,擦完之后一声惊呼,“呀,小姐,这个人长得还真俊呢,跟小姐你倒是相配。”
盛寒烟正在仔细诊断,闻言只是瞪了玉竹一眼,看都没看地上的人一眼。
“这是中了连煞呀,不知道能不能解了。这要是被我解了,我以后的诊金又可以涨价了。”盛寒烟一边把脉一边喃喃自语,说着手指快速在他身上点了几下。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劝你别激动,否则气血运行过快,我都救不了你了。等我治好了你,叫你的属下别再跟着我们了,否则我把你扎残了,再卖到勾栏院去。”
说着这才仔细打量了南牧野一番,嗯,果然很俊。
“看你这身板,这样貌,定能卖个好价钱。”南牧野听了差点又是一口血喷出来。这位神医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来索他的命的!
好在他风风雨雨见多了,赶紧默念了好几遍清心咒,总算是平静下来了。盛寒烟见他没再吐血,也不再管他,坐下来继续思考到底要敲这个家伙多少钱。
一年前她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师父送了她一块上好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药”字,她欢欢喜喜地收下。要知道,她跟着师父学医习武快十年了,那个抠门的师父从未送过她礼物。
没想到第二天师父就跑了,她起初也没在意,以为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回来。晚上的时候,有一个人自称是药王谷的王总管,来拜见新谷主。
看过玉佩之后,王总管说她就是药王谷新一任谷主。可是高兴不过一瞬间,就听王总管说:“谷主,依照药王谷的祖训,历任谷主都需入世行医,养活药王谷上下所有人。
“今年恰逢天灾,庄稼收成差,药材也没种出来。谷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老谷主说了,您定会为大家解当下之困的。”
什么?那这谷主可真不是什么好差事啊。她算是明白了,自己又被师父坑了。如今臭老头肯定早跑得没影了,江湖路远,人海茫茫,找都不用找。
“那……那我不当谷主行不行?”
“谷主啊,”王总管听她这么一说,直接跪下了,“我等也想为谷主分忧,可是祖训不可违,我等不可入世。可怜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请谷主救救我们吧。”
盛寒烟听得眼皮直跳,下意识地问他:“您今年高寿啊?”
“属下正值天命之年。”
“那您还真是老当益壮呢。”
“……”
二人一时相顾无言。她念在师父曾经救过她的命,又细心教导她多年,只好含泪接下了这个烂摊子。
最后,王总管从她的庄子里拖走了一车米粮,高高兴兴地回了药王谷。
她呢,老老实实地给人治病,只要出得起银子,也不问对方是何身份,她都会接诊。很快,她贪财的名声就传出去了。药王谷众人的困境暂时得到了缓解,当然,只是暂时。
3
回到上京的家里,果然被她猜中了,她的父亲真给她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牵机阁的大少爷。
玉竹还很高兴,念叨着这么多年楼主都没有忘记她这个女儿,定是已经原谅她当年的过错了。
“哼哼”,盛寒烟冷笑一声,“你去街上打听打听,这位大少爷是什么来路,你就知道他是已然原谅我,还是始终对我怀恨在心。”即使不去打听,从刚刚父亲的眼神里,她也知道,他并没有原谅她。
当年她为自己母亲抱不平,趁着父亲与他的爱妾在房中亲热,她爬上屋顶,当头一盆透凉的井水泼下去。
两人受了很大惊吓,那会儿她年纪小,不知道此事的后果。父亲十分生气,重重地打了她一顿,把她发配到锦州这个偏远地方,从此再没管过她。
她也是后来才听说,父亲那些小妾再没有谁怀过身孕。他的父亲也就只有她和妹妹两个女儿,妹妹是另一个小妾生的,她离家的时候刚会走路,如今怕是不认得了。父亲对这个妹妹倒是十分疼爱。
今日这表面的和解,大概是为了用她换取更大的利益吧。
很快,玉竹就回来,关上门就哭了。
“小姐,您的命好苦啊。那个人不仅双腿残疾,还是个短命的。听说活不过三十岁。咱们还是回锦州去吧。”盛寒烟并没有说话,对此她早有预感。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治隔壁偏房里的那个人。
此时南牧野正一身女装躺在床上,至于之前的衣服,已经被扒下来卖了,做这件事的人,丝毫没觉得自己这样剥削病人有什么不对,心里还洋洋自得又赚了一笔。
盛寒烟走进来,先是给他把了把脉。
“嗯,还没死。”如果此时南牧野能睁眼,一定会忍不住给她一个大白眼的。
接着她脱掉了他的上衣,用中空的银针在他身上密密麻麻地扎满了,开始运功,几息之后,暗色的血液顺着银针流出。
南牧野觉得自己的气血顺畅了很多,正满心欢喜,就听见她在那嘀咕:没想到这人皮肤这么好,穿女装还挺好看的,嘿嘿……
什么?居然给他穿女装!之前衣服被换他是知道的,没想到竟然给他换了女装。
“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否则我……”
“否则怎样?你还想打我不成。小心我一针下去,你们家到你这代就到头了。”盛寒烟一边收拾银针一边说,“你看看你,刚醒过来就这么大火气。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要静心。你要是气得毒血攻心,一命呜呼,我可不会退定金的。”
“你……你这个……医者仁心啊,你怎么只惦记银子?”听她这样说,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哎呀,我穷啊。我身后一大家子人就靠我了,能捞一点是一点,是吧,肥羊?啊不,公子?”看她这副摆明了要敲他一笔的架势,南牧野觉得自己前路黑暗。偏偏她还大眼睛眨啊眨的,一副纯良的模样。
两人本来一坐一躺,南牧野突然坐起来,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盛寒烟看着突然靠近的人,这会儿仔细瞧着,五官精致,带着点病弱的苍白,与以往所见之人是完全不同的。
好想捏一捏他的脸啊……她眨了眨眼睛,脸突然红了。看到她这副模样,南牧野的气也突然消了。
他努力忽略自己乱跳的心,赶紧又躺下,不敢再看她。
“咳咳,你现在可以动了,但是不能运功,不能走出这个房间半步,不能叫别人发现你是男子,不能透露我的身份。否则,哼哼……”盛寒烟也忽略掉刚刚那一瞬间的心乱,开始跟他讲规矩。
“我知道,死了不管,定金不退嘛。我穿成这样,还能到哪里去?”南牧野嘴上答应,心里却在默默盘算,到时候毒解了,他就一走了之,偏要叫她生气着急,以报这些天被她欺负的仇!
“你的两个属下在外面的树上喂蚊子,要不要帮你叫进来?”
4
景逸和夜阑听说他们少主醒了能动了,高高兴兴地进屋来汇报门派里的情况。
看到南牧野一身女子装扮,想笑又不敢笑,差点憋出内伤。
“左护法,听说你之前出了一个好主意?”努力忽视这两人那憋笑憋出内伤的脸,他决定先算算旧账。
景逸心里咯噔一下提了起来,他自然知道少主说的是什么。
“啊这个……少主啊,这不是缺银子嘛……”他低下头,在南牧野凌厉的眼神下,恨不得直接跪下了。
南牧野将桌上的香炉打开,随手就将香灰泼向景逸。景逸低着头感觉有东西飞来,下意识抬手向前,运功推出。
再抬头的时候,他吓得魂都没了,南牧野一头一脸的灰,难道,是他干的?这可不妙了,景逸觉得自己的脑袋堪忧。他边后退边说:“少主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媳妇要生了,我得回去看她。”
说完也不管少主同意不同意,一个后空翻出了房间,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远方。
夜阑都看傻眼了,寻思着是不是也逃跑算了。
“你媳妇也要生了?”
“啊,少主我想起来了,我媳妇,不,我娘也要生了。少主我先走了。”说着也不敢看南牧野的脸色,撒腿就跑。
南牧野望着兀自晃动的门,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灰,一时间很忧伤。
晚上的时候,盛寒烟换上男装,戴上面具,悄悄来到那位大少爷的住处,准备跟他做个交易。
她正隐在窗户边上的阴影里,考虑是翻窗进去还是敲门进去,就听屋里传来声音,“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黑暗中,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对方是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盛寒烟没跟他绕弯子,直接说:“在下药王谷南山月,我可以治好你的腿,只要你退了与望江楼大小姐的婚事即可,我不收你诊金了。”
“哦?能让一向视钱如命的神医免费替我诊治,这位大小姐恐怕不一般吧?”黎羽借着微光打量着面前这个人,带着面具看不清脸,黑暗中有好闻的药香飘过来,偏偏药香中还夹杂着一丝女儿香。
他心思一转,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唉,实话跟你说吧,我们两情相悦,早就私定终身了,本来准备在锦州相伴一生,没想到她父命难违,我只好跟她一起来了。”
“你要是觉得不付银子心里过意不去,那你付一半怎么样?绝对是前所未有的最大折扣了。”提起银子,她突然又后悔刚刚怎么一张口就说免费了呢,怎么着也得收一点吧。
黎羽不禁失笑,“姑娘,怎可出尔反尔?”
“姑娘?你怎么知道……”这下子露馅了,盛寒烟愣了一下,看来这个人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用。
“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就实话实说。我与那盛小姐两情相悦,奈何这份感情为世俗所不容啊。公子,请你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一定治好你的腿。”
说着还想挤两滴眼泪出来,奈何嘴里说着自己与自己两情相悦,心里实在想笑,眼泪是怎么也出不来。
“好吧,我答应了。明日起,你先来替我诊治。先说好,我不付银子的。”
“你真不考虑一下付点辛苦费?我很穷的。”
黎羽笑着摇摇头,不再看她,摇着轮椅移到床边。这意思很明显了,下逐客令了。
盛寒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只好原路出去了。确认她离开后,黎羽唤来贴身暗卫,吩咐他去取几味药。
一个计划因为她的到来,在黎羽的脑海中形成。
5
回去之后,她去看了看自己的那位病人。
南牧野在房间憋了一天,浑身不自在。到了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终于可以脱掉这一身衣服,只着里衣,坐在床上,就着夜明珠的光看景逸传来的密信。
盛寒烟就这样闯了进来。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和外间的月光一起,照在南牧野的脸上和身上。此时正值夏天,衣裳单薄,因此连内里风光也可隐约一览。
她一时看得呆住了。
南牧野抬起头来,看到她盯着这边出神,心想:“坏了坏了,这个贪财的神医不会看上我这夜明珠了吧?”想到这一点,赶紧把珠子放到怀里藏起来,料想她再贪也不会来他怀里直接夺取吧。
美好的风景一下子没了,盛寒烟颇觉可惜。
“你继续看啊。我就是来看看,再确认一下你的毒是否可解。”说着走上前抓过他的手开始把脉。她的手带着微凉,触及的一瞬间,南牧野的心跳又加快了几分。
“你穿成这样出去,做贼去啦?”
“我虽然贪财,可是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我可不干那偷鸡摸狗之事。”她放开他的手,接着说,“我是去牵机阁退婚了。我跟他说我治好他的腿,他退了我的婚。大家各取所需。”
南牧野感觉自己手腕处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听她这么一说,向来不会管这些江湖琐事的他,下意识地就提醒她,“你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牵机阁不简单,这个从小中毒双腿残废的大少爷,更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你瞒不过他的。”
“他无非就是想联合我爹做一些事情,放心,到时候我直接躲到药王谷去,叫他们抓不到我。”说着抬头冲他一笑,“我的方法有用,你很快就没事了。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你的夜明珠我不会抢的,放心吧。”
还没从她的笑容里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出了房间,南牧野却是再也无法静下心来看那些密信。
从那天开始,盛寒烟白天替南牧野诊治,晚上替黎羽诊治。她的父亲从来没管过她,好似她这个女儿不存在一样。她的母亲几年前已经去世,更是没人管她了。她也乐得清静。
仗着南牧野中毒不能使用内力,她总是欺负他。她拿不同的女装给他穿,还威胁他不穿就不给他解毒;趁他昏睡给他梳个夸张的发髻;或者给他涂脂抹粉,美其名曰伪装身份,以免被仇家认出来……
南牧野一脸哀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偏偏她还在旁边啧啧称赞,“好看,把玉竹都比下去了,比我就还差点。”
“盛寒烟,你信不信我一掌……”他咬牙切齿。
“别动气别动气。你这个病人怎么就是不听大夫的话呢?一点都不乖,哈哈……”她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往外溜。
每次都留他一个人,偏偏她走了他心里还生出了几分不舍。南牧野啊南牧野,你几时被个小女子这样欺负过啊……
在给黎羽诊治的过程中,她发现这个病弱的大少爷虽然身残,但是一点也没自暴自弃。可以说是饱读诗书,博览古今。
诊治之余,两人一起品茶。他会说些野史趣闻,她也讲江湖上的事给他听。一来二去,两人竟成了朋友。
每次她去的时候,即使行动不便,他也会亲自泡上一壶好茶招待她。
没想到就是在这茶上面出了事。两人是朋友,因此盛寒烟从未怀疑过他会对她下手,每次的茶她都是毫不怀疑地喝下。
最后一次治疗之后,黎羽提出两人小酌一番。仅仅一杯酒下肚,她就觉察出了不对劲。小腹处一股热气上涌,几息之间,她已经浑身燥热,只想跳到院里的荷花池里去。
“南姑娘,我对你一见倾心。既然已经答应退了那边的婚,不如你就嫁给在下吧。”说着黎羽的手从她面上略过,拿掉了她的面具。盛寒烟浑身发软,根本就来不及抵挡。
“原来是你啊,看来我猜得没错了,你还真是那位大小姐。”黎羽把玩着手上的面具,一脸得意地看着她。
“你……你想做什么?你给我下了什么毒?”她一边暗暗摸出银针,一边说话拖延时间。
“这药是我发明的,叫‘春风一度’。每次你来的时候我就将不同的药掺在茶水里给你喝下,今日这酒就是最后一味药。你就算想解毒,也得先研究个十天八天的,根本来不及。”黎羽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颇为得意地跟她解释。
“哼,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治好了你的腿?你今天要是动了我,我保证叫你以后的每一天都后悔。”说着趁他愣神的一瞬间,她在自己身上飞快地点了几下,然后迅速扎了几针,口中喷出一口血来,人也清醒许多。
一脚踢翻了桌子,她飞出窗外,直接跳进了荷花池。夜间水凉,暂时压制住了药性。她又在身上扎了两针,然后用尽全力向自己的院子里奔逃。
待到黎羽的暗卫追出来,她已经不见了人影。
“不愧是神医。我们的计划照旧。”他望着她逃跑的方向,心里竟觉得十分可惜,就这么让她跑了,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男人。
6
盛寒烟跌跌撞撞地逃回自己的院子,南星见她脸色不对,欲上前相问。
“别过来,别过来。玉竹,快去打井水来。”她冲进屋里,又扎了自己几针,吐了几口血,才勉强保持清醒。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了,脸还这么红?”
“我中毒了,是那种毒。黎羽这个奸诈小人。我要是没死,一定要把他毒残了。”
玉竹一听就明白了,这个时候是保持清白还是保住性命?她急得在屋里乱走。走了两圈,突然想到了旁边屋里的人。
“小姐,保命要紧。现下不是有解药吗?”说着眼神往南牧野的厢房示意。盛寒烟了然,这院子里就两个男人,南星她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的,只能对剩下的那个下手了。
趁着还未失去理智,她闯进南牧野的房间。南牧野穿着里衣正坐在窗前看书,听见动静抬起头来,就看到她一身狼狈地站在那里,浑身湿透了,衣裳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独有的曲线。
仅仅一眼,他就呼吸急促,不敢再看。
“你……你这是怎么了?怎的不换身衣裳再来?”
“来不及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刚刚平复下去的药性一下子发作了,盛寒烟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
“啊?”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来不及了,她整个人就扑过来,把他压到了床上,接着就开始扯他的衣服。
“你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好不容易抓住她的手,两人已经是衣衫凌乱。
屋外,夜阑急得直跳脚,这少主就要被别人霸王硬上弓了,自己是救还是不救?救的话,会不会坏了少主的好事?不救的话,少主明早会不会杀他灭口啊?
脑海中突然想起左护法曾经说过的话:这神医想做什么你都别拦着,那是给少主解毒呢。
对,这一定是在帮少主解毒呢,这神医真好,居然愿意这样牺牲自己给他们少主解毒,太感动了!
盛寒烟被抓着双手,自然是要使劲挣脱的。她在他身上使劲扭动,南牧野几乎要把持不住了,干脆一个翻身把她压住。
“别动了,再动把你办了。”他狠狠地说,这才细细打量她,发现她双眼迷离,面色潮红,根本已经神志不清。
“玉竹,玉竹,你家小姐怎么了?”他高声喊着问玉竹。
“公子,小姐她中毒了,请您救救她吧。”南牧野明白了,这是拿他当解药来了,可是他居然不排斥给她当解药。
此时月亮刚好躲在云层后,他终究是低头吻了她……
早上,盛寒烟跟南牧野在一张床上醒来。她清醒之后已经记起了昨晚的事情,默默地捡起衣服穿好,走出了房间。
玉竹和南星一夜没睡,见她出来,都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死不了。黎羽发现了我的身份,我总觉得会有大麻烦。我们收拾一下,躲到药王谷去。”
“小姐,暂时走不了了。牵机阁发生了内乱,黎羽夺得了阁主之位,他联合楼主一起,要去攻打逍遥门。楼主要您一起前去,有两位长老在院里等着了。”玉竹小声说完,不用看都知道小姐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
“看来不去不行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以什么名义出师。等我最后把他的毒清干净,他醒了之后你们就让他走吧。我们,两清了。”说这话的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两清了,是真的两清了吗?
她每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就走到他那里去了。不管多晚,他都没睡,一盏孤灯,有时在看书,有时在看信。她知道有一个人在等她。
两人打嘴仗也好,她仗着他中毒了欺负他也好,于他们而言,都是美好的时光。
这一个月来的每次相处,谁又能说,没有动心呢?
她换好衣服,再次走进他的房间。趁着他沉睡未醒,终于明目张胆地捏了捏他的脸,手感果真不错。一番施针运功之后,终于逼出了他体内最后一点余毒。
盛寒烟被两位长老带走,玉竹和南星无计可施,现在赶回药王谷求救是来不及的。等到他们想起来去看看南牧野的时候,他已经不知去向。唯有枕头下面遗留了一颗夜明珠。
7
盛寒烟被推到阵前,一边是自己父亲带领的望江楼众人和黎羽带领的牵机阁众人,一边是左护法带领的逍遥门众人。
“诸位,这逍遥门少主玷污了我的女儿,黎阁主的未婚妻。我们今日就来讨个说法。”她的父亲见她到了,提高嗓门就说出了这件事。盛寒烟心想:坏了,这些人必然不会放过她的,最好是她因羞愤而自尽,那这件事就绝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果然,接着就听父亲说到:“盛寒烟,你做出此等丑事,今日就将你逐出盛家,你自绝吧。省得为父动手。”
“你也配当父亲?十年前你宠爱小妾,纵容她欺辱发妻,我年幼不懂事害你不能生儿子了,你就狠心将我扔在锦州那偏远地方,不闻不问十年。如今事情没调查清楚,就想要我的命吗?”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议论纷纷,不过议论的重点都是望江楼楼主不能生儿子了,难怪他后院姬妾众多,这么多年却无所出。
看到父亲气得铁青的脸,她心里反而没有一丝痛快。大家撕破脸了,今日恐难善了啊。
“孽女,我今日就亲自动手清理门户。”说着提剑向她刺来。盛寒烟侧身躲过,仍是被划破了衣袖,露出的胳膊上什么也没有。
在场众人见了,再次议论纷纷。
“住手!”突然听到一声喝,一人从远处飞奔而来,落在盛寒烟旁边。
不用看,听声音都知道是谁。看来他已经完全好了,她心安了。
“你是谁?”
“你不是说我玷污了你的女儿吗?怎么连我是谁也不知道?”
“你……你……你不是死了吗?”望江楼楼主惊得后退了两步。
“我要是娶了你女儿,还得管你叫爹,怎好叫您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好你已经将阿烟逐出了家门,否则这爹我还真是叫得不情不愿。”南牧野一把搂过盛寒烟,一脸嫌弃地边说边摇头。
“我奉劝诸位,不要被某些小人蛊惑。我逍遥门不愿与各位为敌,今日倘若一战,恐他人得渔翁之利。诸位不妨三思。”他说话的时候用上了内力,震得在场众人头脑发昏。
众人议论纷纷,却没人敢动手了。这南牧野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没人知道,大家只知道他入江湖以来,未尝一败。
今日大家聚在一起,是听人说他被自己的属下右护法毒害,已命丧黄泉,又听望江楼楼主和黎羽控诉他曾玷污了盛家大小姐,师出有名,这才敢对逍遥门发难。如今人好好地在这里,谁还敢动手!
黎羽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只能放弃。他知道,今日是打不起来了。
“走吧。”南牧野看众人的神色就知道今日之事了了,搂着盛寒烟的肩膀转身就走了。
“你谁呀?我跟你很熟吗?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离开人群后,盛寒烟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愤愤地瞪着他。原来他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逍遥门少主,却从未跟她提过,是怕她出卖他吗?
“我是怕连累你。一个多月前,余亮叛变,对我下毒,还卷走了逍遥门大部分的钱财。我怕他找到你,连你一起杀了。好在你还有一个身份。”他牵起她的手,一本正经地说,“再说了,我们不熟吗?昨晚不是睡过了吗?
“我还记得有人对外的名号叫南山月,跟我一个姓,好巧呢。”
说起昨晚的事,盛寒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许再提昨天的事,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失身于你,你说说,打算怎么赔吧?”她突然想起来了,她还没收他的诊金,如今简直是人财两失,亏大了!
“那我就以逍遥门名下全部产业为聘礼,铺十里红妆,不知阿烟姑娘可愿?”
“真的?那我不是发财了?太好了。”她高兴地想跳起来,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每天有数不完的银子了。
南牧野一时无语,这位姑娘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走,收账去。你人都是我的了,还有什么说的。”
后记
黎羽夺得阁主之位后,野心膨胀,欲研制出一种毒药来控制各个门派的首领。可是还未研制出来,刚刚痊愈不久的腿再次失去知觉。后来他被属下背叛,软禁于牵机阁中。余亮不久之后也被南牧野所杀。
望江楼楼主受不了江湖上的风言风语,选择了隐退。
南牧野与盛寒烟成婚,她终于不用再为银子发愁了,可是贪财的习惯始终未改。找她救命,依然得准备足够多的银两。(原题:《这个神医很穷》,作者:数歌。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众号:dudiangushi>,下载看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