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灯照山河(一烛照苍穹)
晚灯照山河(一烛照苍穹)素练汹汹落,寒崖立古松。行文至此,忽忆起先生自作《咏泰山天烛峰》诗:在艺术求新的探索中,追求高级的笔墨境界,是于太昌先生一贯的艺术态度,他不逢迎俯仰,亦不在乎别人的褒贬毁誉,尤其在他进入暮年之际,其艺术创作理念仍然大胆求新、求变、求突破,有一种近乎“顽固”的执着与认真。先生尝言:“先扶着传统的拐杖走一段,然后离开拐杖跳几步,接着退后一步看看方向,再扶起拐杖继续走。跳几步,是创新;退后看,是检验;扶着拐杖走,就是继承传统。创新就是对传统的再发掘、再寻找、再发现、再认识、再领悟、再理解。我一直坚持‘不继承无发展、不借鉴无突破’的原则,既坚持传统的书道,又在传统基础上力求创新,那就应该师古而不泥古,创新而不背源,在师古人、师现代、师自然间螺旋式前进。”这是于太昌先生从艺几十年的真知灼见,细细读来,令人回味无穷。具体到创作实践中,于太昌先生以“水墨大篆”为载体,尝试“晚年变法”,不断在古文字的点画
刘从明
2014年11月11日11时,于太昌先生不幸因病去世!捧读案头新出版的《于太昌篆籀唐诗三百首》竟成了先生的绝世之作! 悲哉!痛哉!
在世人眼中,于太昌先生是一个倔强的老头儿,甚至有些“不通世故”。在我心中,于老先生是一位艺术上不甘守旧和重复的老艺术家。他蛰居泉城济南几十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诗、书、画世界里,素处以默、淡定从容。他的艺术成就、求新精神和淡泊情怀,自有公论!
2010年冬,在我和几位朋友的书法雅集展上,已近80高龄的于老先生在老伴搀扶下,观摩了展览。在我的一件八尺大草作品前驻足停留,我侍立其侧洗耳恭听,不曾想老先生盯着我的作品久久没有开口,就在我愈发诚惶诚恐之际,先生轻声说:“你的作品有一定功底、笔性不错,草书技法还不够高级,还要再深入、再丰富、多写写篆隶,书法就是要追求高级的笔墨境界……”老先生话语不多,语气却铿锵有力。
在艺术求新的探索中,追求高级的笔墨境界,是于太昌先生一贯的艺术态度,他不逢迎俯仰,亦不在乎别人的褒贬毁誉,尤其在他进入暮年之际,其艺术创作理念仍然大胆求新、求变、求突破,有一种近乎“顽固”的执着与认真。先生尝言:“先扶着传统的拐杖走一段,然后离开拐杖跳几步,接着退后一步看看方向,再扶起拐杖继续走。跳几步,是创新;退后看,是检验;扶着拐杖走,就是继承传统。创新就是对传统的再发掘、再寻找、再发现、再认识、再领悟、再理解。我一直坚持‘不继承无发展、不借鉴无突破’的原则,既坚持传统的书道,又在传统基础上力求创新,那就应该师古而不泥古,创新而不背源,在师古人、师现代、师自然间螺旋式前进。”这是于太昌先生从艺几十年的真知灼见,细细读来,令人回味无穷。
具体到创作实践中,于太昌先生以“水墨大篆”为载体,尝试“晚年变法”,不断在古文字的点画形质中追求古典情怀与现代意识的交融。一大批此类作品诸如:《鱼》《小不忍则乱大谋》等等,皆形神兼备、激情奔放,观之如沐清风,如饮甘泉。引用郭子绪先生的一句话:“从本性中发出震天呼喊——水墨大篆,展示出一角超现象世界,似真非真,似幻非幻,达致醉与醒的和谐,梦与觉的统一,从而获得畅想后的慰藉。”
先生是个心宽向善之人,做人真实而自然。2008年汶川地震后,在省书画家捐赠笔会上,笔者曾亲眼见到,他因身体不适,不能参加现场活动,就让老伴抱了几十张书画作品捐献灾区。平时“若遇知音好友或有难相求者也毫不吝啬,慨然相赠”。时下,受社会生态环境影响,书画市场乱象纷纭,一些初出茅庐的美术小青年也纷纷投入市场大潮中,趋之若鹜。早在20世纪70年代,由先生组织山东画家创作的《黄河组画》,在全国美术界产生了广泛影响,其合作山水画作品即被悬挂在人民大会堂山东厅;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其书法作品连续参加一至七届全国展;其诗文也早已享誉诗坛,先生被时人誉为当代少有的集“诗、书、画”三绝于一身的艺术家。然而多年来,他始终不逢迎市场、不为名利所左右,安闲乐道、自适放怀。在当下社会,先生之风,可谓幽兰在谷、高标襟怀,殊为难得!
行文至此,忽忆起先生自作《咏泰山天烛峰》诗:
素练汹汹落,寒崖立古松。
奇峰形胜绝,一烛照苍穹。
字里行间,我似乎感受到,先生就犹如那诗中的寒崖古松,历尽风雨沧桑,终览尽无限奇峰绝胜;又恰似那天烛一峰,点亮清幽大地,余晖映照夜色苍穹。
匆就此文,以表达我对先生的敬意和怀念。
(该文原发表于《书法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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