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赏雨(南城有雨)
南城赏雨(南城有雨)两个月后,铩羽而归。我带着被亲朋鼓吹起来的莫大信心,踏上了开往深圳的火车。朋友微信我:“行啊你,去深圳了有出息后可得记得请我吃饭啊!”班里同学满脸红光的贴过来:“苟富贵,勿相忘。”关系好点儿的女性朋友丝毫没在意男女有别:“以后去深圳玩儿可就直接住你那儿了,到时候别忘了招待我。”
我曾到过北海北,领略过北海厚重的气息
也曾来过南山南,却看不透这南城的轻盈
机缘巧合下来到深圳,初到南山时阳光正好,不曾想,几日后阴雨不绝,一不留神儿就感冒了,这是深圳留给我的第一印象。
若论环境、景色,与想象中相差无几,可就凭深圳在我初登宝地时呈给我的这份见面礼,好感度便锐减至零。
朋友微信我:“行啊你,去深圳了有出息后可得记得请我吃饭啊!”
班里同学满脸红光的贴过来:“苟富贵,勿相忘。”
关系好点儿的女性朋友丝毫没在意男女有别:“以后去深圳玩儿可就直接住你那儿了,到时候别忘了招待我。”
我带着被亲朋鼓吹起来的莫大信心,踏上了开往深圳的火车。
两个月后,铩羽而归。
北上广深不相信眼泪并非空穴来风;呼吁逃离北上广深也不是所谓的一时兴起。
有人在这里找到了自我,如鱼得水;有人一直平平庸庸,跟着时间一起朝九晚五,上六休一,也还算凑活;有人刚到这里便被满大街的豪车激起千层血,幻想终有一天他也能开着那样儿的座驾,笑看街前人聚人散,后来发现,那终究是幻想。
刚到公司时,带我的那个前辈挤了挤僵硬的脸皮,笑着说:“小王,要对自己有信心啊,再过个十几年,这里将是你的主场啦。”
我连说不敢,心里终究还是乐了,年轻就是好啊,不管放在哪儿都像一座未开采的金矿,等着时间来慢慢打磨。我想当然的以为前辈看出了我还未经开发的才能,怡然自得。
后来听说,在我之后来的那几个小子都被灌输了同样的理念,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丢了点儿什么,到底丢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祈祷不要太贵重,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七八月份的深圳似乎一直被雨神眷顾着,时不时来点儿小雨让人烦不胜烦,早上六点半起床,坐上公司七点二十的班车,一路上的人匆匆而过,十字路口的几辆保时捷齐头并进,颇有一番征战沙场的意蕴。车中人神色凛然,亦有一丝得意,懂事儿的小孩打开车窗门,将手里吃剩的的早餐精准无比的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
绿灯亮了,走了保时捷,来了三轮车。
车主穿着橘黄色的背心,衣角不停地往下滴水,佝偻着身子拨弄了几下垃圾箱,捡起几件物件儿后又爬上了三轮车,趁着绿灯还没变,用力向前蹬着脚蹬,无神的眼睛让正打算假寐一会儿的我睡意全无。我发现我确实丢了件不太贵重的东西,可又太过贵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早上八点半到晚上四点半,格子间里的电脑显示屏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桌上的笔一直没移过位子,我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两个月如一日的坐着。
这两个月足够使我戴上面具与一群带着面具的人打成一片,甚至有几个还颇为情深。
某天几个已工作五六年的同事请客,喝到酒憨处,同事大叹一声:“小王,你当初怎么就挑了这么个地儿,这里不适合你,更可能毁了你,趁还有机会,重找出路吧。”
那晚我又一宿没睡,我不知道戴着面具说出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我开始害怕了,没错,我真的害怕了。
一周前,我开始收拾行李,晾了几天的衣服到临行前一天才算风干。三天前我大病一场,没敢像上次那样硬撑,第二天便前往医院挂号打点滴。
我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也拖不到病情自然好转。
因为我,丢了希望。
车厢内的空调开得很低,同行数人均抱怨冷到骨子里去了。车厢外温度在二十七八度的样子,天上的云阴的发黑,深圳气象台刚刚又发来了暴雨警报。
南城今晚,又将是大雨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