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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文学的黑暗历史(现代蒙古人的想像性建构)

苏联文学的黑暗历史(现代蒙古人的想像性建构)三.写实与象征水乳交融。表面看《信仰树》是一部写实小说,记录了一家四代人的生息繁衍,荣辱沉浮;而在深层上,它又是一部精心设计,巧妙构思的象征色彩浓厚的作品。主要人物身上多多少少蕴藉着或浓或淡的象征光环,而这些象征光环的核心就是信仰树——它的果实——阿日格勒。信仰树和阿日格勒并不是现实中的某一种植物,而是作者精心设置的象征意象。它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几百年才结出一对果子——阴阳阿日格勒。阿日格勒是果子,却坚硬无比,有金属的声音,阴阳合一时能熬出神秘蒙药,治愈百病。阳果子被占布拉的尊师埋在地下,挖出后历经劫难,最后神秘消逝;而阴果子随娜仁嘎日布到了东洋,最后又辗转回到故乡。那么,信仰树象征了什么呢?我认为,就像书名一样,他象征了蒙古人的信仰、文化传统和文化精神。1.它是植物,是一种永生的植物,但离不开土地;2.它有金属声音,蒙古人有铁石崇拜,认为铁石相处能生火,成吉思汗的本名“铁木真”就是铁的

苏联文学的黑暗历史(现代蒙古人的想像性建构)(1)

作者简介:丁玉龙(海日寒),男,蒙古族,1973年出生,文学博士,内蒙古大学教授,博导;比利时鲁汶大学博士生导师。内蒙古文学翻译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协会员;中国作协鲁迅文学院第11期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学员、第十一届全国青联委员。已出版《新时期蒙古族诗歌中的现代流派》《当代蒙古族诗歌综合研究》《本土文化诗学》《蒙古族诗歌现代转型研究》《世界经典电影解析》《当代蒙古族诗歌综合研究》等专著6部,发表论文100多篇。从事蒙汉语诗歌创作,著有蒙文诗集《遥远的雪山》(2007)、汉文诗集《一个人的穿越》(2011)和《空山集》(2015),作品散见于《诗刊》《中国诗歌》《民族文学》等刊物;诗歌《死城》获得《诗刊》诗歌奖。组诗《北方的蒙古村落》入选高中蒙古文教材《阅读》本。另有电影剧本《圣山》(2009),蒙译汉翻译作品几十万字。

苏联文学的黑暗历史(现代蒙古人的想像性建构)(2)

《信仰树》是出现在新世纪的一部有特色、有思考、有追求的蒙古文长篇小说。该长篇在整体构思上受到了《四世同堂》、《百年孤独》等巨著的启发性影响,但在具体写作上却大异其趣,有着独特的色彩和追求。其价值主要体现在蒙古族现代文明的建构,蒙古族文化精神与人格理想的新阐释,对新型蒙古人的想象性建构等方面。

一.现代蒙古人的建构。蒙古族当代长篇小说创作中,“当代英雄”的塑造一直以来是个薄弱点。虽然塑造了诸多革命英雄、锡林勇士、商业骄子和精神导师,但从总体来看,缺乏当代色彩和精神内涵,与十九世纪欧美长篇小说中的“当代英雄”们——如让阿让、皮埃尔、于连、罗亭等形象无法同日而语。整合历史精神、现实境遇和未来展望,在文化精神和人格理想的统一中建构现代蒙古人形象是蒙古文长篇小说新的增长点和突破口。《信仰树》在这方面做出了有益的探索和成功的实践。小说以五十万字的篇幅着力塑造了占布拉、娜仁嘎日布、苏力德、苏和、纳然等一家四代蒙古人的形象,在历史与现实的交汇中,在神圣与世俗的统一中,在文化传统与现代境遇的碰撞中,对现代蒙古人进行了有意味的建构。占布拉是贯穿全篇的灵魂人物。他历经现代时期、革命时期和改革开放时期,集中体现了蒙古人在现代转型中的所有重要境遇。他既是文化精神的守护者、传承者,又是现代精神的接受者、改造者;作者在他身上寄于了对现代蒙古人的所有优良品质的向往。野蛮的体魄与文明的气质,传统的坚守与现代的开放,虔诚的宗教信仰与精明的生存智慧,成为这一人物的精神内核;占布拉的精神伴侣娜仁嘎日布是占布拉的另一面,是文化传统与外来文明的结合体。她身上既有对文化传统的坚守,对神圣信仰的虔诚,也具备海南百川的开放精神,青年时代远渡重洋,到异国求发展,吸收了异域文明的精华;苏力德是占布拉的儿子,是家族的第二代,他生在革命年代,成熟在新时期,是融合了游牧传统与市场智慧的新型牧民形象。他从占布拉那里继承了生存智慧,而缺失了神圣信仰,商业性和功利性在他身上占了上风。作为家族第三代的苏和、阿鲁哈兄弟和妯娌们,是既没有神圣信仰又缺乏生存智慧,德与能上严重滑坡的一代;而作为家族第四代的纳然是占布拉的真正嫡传者。神圣信仰、生存智慧和现代精神三个元素在他身上得到了进一步统一。不过,作者也深知纳然所处时代与环境的复杂性,对他的前途与命运做了意味深长的处理。

二.对蒙古族现代文明的建构。传统文化和文化传统并不是一回事。传统文化是一种时间性概念,比如,蒙古族的游牧文化,有它形成、发展、转变,甚至消亡的过程。而文化传统是非时间性的概念,它是一个民族文化中最根本性的、最灵魂的、最根深蒂固的元素组成的价值体系,比如,一个民族的语言、文字、信仰、风俗、文化思维、文化精神等。有一天。蒙古族的游牧文化有可能终结,但蒙古族文化传统不会消亡,它会带着自己的语言文字、风俗信仰、文化思维和精神,建构新的蒙古族商业文化、蒙古族工业文化、蒙古族城市文化等。所以,蒙古族现代文明就是蒙古族文化传统和现代境遇对立、统一、融合后产生的新型文明。如今,古老蒙古民族正在经历一场轰轰烈烈又非常艰辛惨烈的现代转型。长篇小说《信仰树》深刻地探讨了如何建构蒙古族现代文明的问题。身为虔诚喇嘛的主人公占布拉因时代所逼,不得不还俗为民。但是他并有没因此而消沉,反而积极应对,努力转变,一方面坚守着内心的信仰和追求,另一方面,运用自己的知识和技能适应世俗生活,探索生存之道,开拓新生活之路。传统文化虽然遭到了破坏,但文化传统在他身上得到了继承、延续和发扬。这种继承、延续和发扬虽然在第二代、第三身上有所波动,但在第四代纳然身上得到了进一步加强。纳然既继承了曾祖父的神圣信仰、生存智慧,更吸收了现代外来文明的精华,与时俱进,推陈出新,在改造故土、改造社会、改造文化、改在人的实践中,探索着蒙古现代文明的建构之路。纳然是历史新境遇中的新型蒙古人,是蒙古文化传统与现代境遇的对立统一体。如果说,占布拉是计划经济时代的新型蒙古人,那么,纳然就是市场经济时代的新型蒙古人的代表。新型蒙古人的文化心理和人格理想是怎样的呢?作者提供了一种信仰与世俗相融合的新型模式。信仰注重的是精神、虔诚、抽象、超越,而世俗看重的是身体、行为、实际、功利。作者认为,为了世俗生存,我们重视身体、行为、实际、功利是天经地义的,但一个健康、和谐、高尚的文明社会更需要精神的虔诚和超越。主要人物占布拉、娜仁嘎日布、纳然三个人集中体现了作者的这一人格理想。从世界范围来看,马克斯.韦伯就曾经指出新教伦理与市场经济是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两幅轮子,缺一不可;汪曾祺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通过小说《受戒》也提出了僧俗合一的人格理想。这些都是发人深省的现代启示录。

三.写实与象征水乳交融。表面看《信仰树》是一部写实小说,记录了一家四代人的生息繁衍,荣辱沉浮;而在深层上,它又是一部精心设计,巧妙构思的象征色彩浓厚的作品。主要人物身上多多少少蕴藉着或浓或淡的象征光环,而这些象征光环的核心就是信仰树——它的果实——阿日格勒。信仰树和阿日格勒并不是现实中的某一种植物,而是作者精心设置的象征意象。它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几百年才结出一对果子——阴阳阿日格勒。阿日格勒是果子,却坚硬无比,有金属的声音,阴阳合一时能熬出神秘蒙药,治愈百病。阳果子被占布拉的尊师埋在地下,挖出后历经劫难,最后神秘消逝;而阴果子随娜仁嘎日布到了东洋,最后又辗转回到故乡。那么,信仰树象征了什么呢?我认为,就像书名一样,他象征了蒙古人的信仰、文化传统和文化精神。1.它是植物,是一种永生的植物,但离不开土地;2.它有金属声音,蒙古人有铁石崇拜,认为铁石相处能生火,成吉思汗的本名“铁木真”就是铁的意思;3.它是阴阳一对,代表了天地、男女、体智、本族传统与外来文化的统一与融合;4.它能治愈百病,实际上,治愈的不只是身体疾病,更是一种精神病态。现代以来,东方各民族在作家笔下均被描述成“东亚病夫”,象鲁迅笔下的各色人物。在蒙古族作家笔下蒙古人也多显现为“病夫”形象,感染了各种身心疾病。对此,笔者早有论证,在此不作赘述。信仰树——用信仰、文化传统和文化精神去治愈一个民族的顽症固疴,这是作家苦心奉献的一剂文学良药。

四.细节描绘与精神叙事。从当代蒙古文长篇的发展脉络来讲,《信仰树》也有其叙述上的新亮点。即放弃大起大落的情节性建构,而注重日常细节的描画,人物精神气质的深入叙事,生活场景、宗教礼仪、民间风俗、日常细节成为作者孜孜不倦的兴奋点。

总的来说,《信仰树》是一部有新意、有新创的长篇小说,特别是在提高蒙古文小说的精神性内涵方面,该作品做出了有力的突破和有益的探索,值得肯定。

苏联文学的黑暗历史(现代蒙古人的想像性建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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