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火中丢了半条命是什么歌(我在大火中丢了半条命)
我在大火中丢了半条命是什么歌(我在大火中丢了半条命)所以,就由我替她受着。裴靳把她抱起来,轻声哄着:「今晚钟晓也会去,我不想让她给你难堪。」1裴靳要带我出去,这还是三年前那场大火后,他第一次提出要带我出门。她听到这个消息,不太高兴。
我在大火中丢了半条命,毁了容,才把裴靳救出来。
可他却爱上了别人。
他强制我留在他身边,做他喜欢的人的挡箭牌。
他不知道,我一直在等,等有一天可以彻底离开他。
1
裴靳要带我出去,这还是三年前那场大火后,他第一次提出要带我出门。
她听到这个消息,不太高兴。
裴靳把她抱起来,轻声哄着:「今晚钟晓也会去,我不想让她给你难堪。」
所以,就由我替她受着。
凭什么?
「我不想去。」
话落,裴靳的声音比往常冷了几分:「姜赤伶,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我身体一僵。
是啊,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当年那场大火,我丢了半条命才把裴靳救出来。
但我却因此伤了嗓子,毁了容。
他甚至都没等到我出院,就另寻了新欢,还是个和我极为相似的人。
我闹过,逃过,结果只有一个。
被裴靳抓回来。
因为她需要一个挡箭牌。
裴靳把她藏得很好,以至于到现在,他们都还在传裴靳对我盛宠不衰。
2
裴靳把她哄好后,就带着我出门了。
出门前,我已经预想到等会面对的是什么,只是这些不堪的话,着实刺耳。
「姜赤伶怎么阴魂不散的,贱不贱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这种局也敢来。」
旁边有人劝道:「哎,别这么说,裴靳听到了要不高兴。」
那人轻嗤:「怕什么啊?谁不知道城南的裴家小少爷看上个上不了台面的戏子。」
这些话不少听,只是和裴靳一起听见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以前,他是容不得旁人贬低我半分的。
而如今—
裴靳像没听见似的,搂着我进去。
我垂着头,死死地攥着手心,指尖开始泛白。
「裴少来迟了啊,自罚三杯。」
起哄声不断,裴靳不想拂他们的面子,应下。
角落里突然响起一道女声:「这样有什么意思?不如让姜小姐替裴靳喝。」
熟悉的声音,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钟晓,裴靳的未婚妻,和他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
也是纵火者。
3
裴靳不耐道:「够了,钟晓。」
钟晓冷笑着:「裴少这是要为了个下贱的戏子,打我这个未婚妻的脸啊。」
气氛凝滞,两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肯先退一步。
有人出来打圆场:「姜小姐,几杯酒而已,不会让裴少难做吧?」
倒是显得我不识趣了。
「我喝就是了。」
钟晓却突然改了主意,拍了两下,服务生端着个火盆子进来。
见到那团火的刹那,我下意识往后退了退,额间也溢出层层冷汗。
钟晓从冰桶里拿出一瓶酒,打开,递给我。
「听说这么喝感受会大有不同,只是这些少爷个个都矜贵得很,劳烦姜小姐替我们体验一下了。」
在场的人无一不知,那场大火后。
我根本见不得火。
我垂下眼,视线落在裴靳脸上。
他淡淡地抿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火石燃烧碰撞的刺啦声,在寂静的包厢里被放大。
除此之外,还有他们听不到的,心碎的声音。
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可以。」
从裴靳怀里出来,他却拉住我的手腕,语气间掺杂着些许我听不懂的情绪:「赤伶……」
我掰开他的手指:「裴靳,今晚过后,你放我走吧。」
4
每一步靠近,都是煎熬。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出丑,但我不能。
唱戏的人,脊骨是不能弯的。
我从钟晓手中接过那瓶酒,冰得我一颤。
下一瞬,被人抽走。
是裴靳。
「砰」的一声,坠落的声音。
裴靳把那瓶酒砸了:
「钟晓,别找赤伶的麻烦,她是我的人。」
呼吸一滞。
思绪也飘忽到五年前,和裴靳的初遇。
那日刚彩排完霸王别姬,老师们都回到后台卸妆。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我才敢走到戏台中间的位置,回顾着刚刚老师们的动作,当了回虞姬。
没想到除了我之外,空无一人的戏场里,角落里藏着个人。
曲毕,掌声由远而近,由小变大。
他从昏暗中走了出来,我吓了一跳。
他说他叫裴靳,城南裴家最小的少爷。
我们之间的说话声,惊动了前来收拾的师姐。
她见我便讥讽道:「呦,想当虞姬啊?也不问问自己配不配。」
裴靳当时也是这样说了一句:「她是我的人。」
后来,整个戏院再无人敢轻视我。
5
那晚聚会终是不欢而散,我回到我的戏院,唱着我的曲儿。
戏唱到一半,门口一阵嘈杂。
接着,钟晓带着一群人闯进来。
桌椅被随意掀翻,发出刺耳的噪音:
「姜赤伶,给我滚出来。」
一旁的人都噤了声,唯独我,依旧唱着。
等她发泄完,一曲毕。
转身瞬间,一盏茶直直地向我砸过来。
好在是摆在那里装装样子,里面没有水。
不然,我这张本就毁了容的脸,该更丑了。
我语气淡淡:
「钟小姐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骂道:「你个贱人给裴靳下了什么迷魂汤?知不知道他为了你把那晚说你闲话的人全打了。」
心尖一颤,转瞬即逝:
「是吗?我不知道。」
她冷嗤一声:「那你知道什么,知道怎么勾引有妇之夫?」
闲言碎语不断地穿透耳膜。
我牵了牵唇角:「您说笑了,虽为戏子,却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是不该做的。」
她今天来,无非就是想给我难堪罢了,她满意了,才能离开:
「那就守好你自己的本分,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她扫了眼戏台后,接着说:「你用了三年才重新回到这戏台上,也不想再唱不了戏吧。」
那个再字,加重了语气,似是警告,也是威胁。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回到后台,我被老师叫了过去。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半晌才开口:「赤伶啊,下个月的演出,你就不要上台了。」
瞳孔紧缩,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为什么?您也知道这场表演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我们得罪不起钟家。」
6
回家后,裴靳正在看手机。
听见声响,她被惊醒,从裴靳怀里探出头看了一眼。
「今天钟晓来找我了。」
话落,他抬眸,紧张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自顾自地回答:「我没有告诉钟晓她的存在,我帮你保护她。」
裴靳松了口气:
「但我失去了上台表演的机会。」
他垂下头接着和怀里的人打情骂俏,敷衍道:「那就不唱了。」
我愣了愣,又问一次:「你说什么?」
他掀了掀眼皮,不耐烦地看着我:「你现在嗓子受伤,根本就回不到以前的状态,你为什么非要唱戏?」
他什么都知道。
回不到当初的又何止是我的嗓子。
我问他:「裴靳,我是为什么受的伤,你不知道吗?」
他低下头,温声对怀里的人说:「你先进去。」
他总是把她护得很好,这种场面都怕脏了她的眼。
「是,你是为我受的伤,那你要我怎么样?这些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我看着他,久久未说话。
眼前的人好陌生,我开始怀疑,自己真的了解过他吗:
「我为什么留在你身边,是你答应了我,以后可以接着唱戏,不然你以为凭什么,裴靳。
「我爱你吗?」
失笑出声:「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我早就不爱你了,裴靳。」
7
裴靳像是接受不了我不爱他这件事。
他发了疯似的,将房子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他跪坐在地上,身体在发抖,手也被碎玻璃扎破,他就任由血流出来。
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你怎么能不爱我。」
这句话,我也想问他。
那个为我一掷千金,跨洋把我喜欢的戏班子请过来。
又因我随口嘟囔的一句想吃糖炒栗子,大雪天横遍大半个城市,寻得我小时候爱吃的那家。
每次赤脚练完舞后,他都会单膝下跪把我的脚捧起来,用手心捂热的人,怎么能爱上了别人呢。
那个时候裴靳追我,轰轰烈烈。
一开始他们都说,富家子弟寻一乐呵,当不得真的。
矜贵的身份和地位,怎会为了博得戏子一笑,费尽心思。
裴靳只是笑笑。
他说:「总有一天我会明白。」
如今看来,这些话也不是不无道理。
他那样肆意明媚的一个人本该一直声色犬马,几曾何时变成现在这样。
这么想着,我也有些没来由地难过。
眼眶布满了水汽,顺着眼角滚滚落下。
裴靳见我哭了,有些慌。
带着伤口的手托起我的脸,轻轻地擦拭。
越擦越脏,泪水和血液融为一体。
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揽在怀里,抵在我的颈窝里,哀求着:「我给你建戏园你继续唱戏好不好,继续爱我好不好。」
我将手覆了上去,安抚似的揉着:
「裴靳,你放我走吧,好不好。」
8
裴靳不答应,是在预料之中。
但他这副佯装出爱我又舍不得的样子,实在是没必要。
我不再管他们,开始没日没夜地练习。
就算老师说了我不需要上台,我也不想就此放弃。
没到最后一刻,谁说得准呢。
白天他们排练的时候,我就躲在角落偷看,晚上没人的时候,我才能站在戏台上,回忆着他们的动作,练习着。
这天,本该留下来打扫卫生的师姐临时有事,找我来顶替。
其他人都排挤我,只有她私底下会指导我。
等所有人都走完后,老师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我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她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这么想着,我走上戏台中央,咿呀地唱着。
最后一个动作需要连转很多圈,我不小心扯到了本就没愈合的拉伤,跌坐在台上。
与此同时,响起一道惊呼:「小心。」
是我未曾在戏院见过的一个中年女人。
她三步并两步,急忙走上来,把我的腿放在她腿上,检查起我的脚伤。
嘴上虽是不客气,但不难听出担心:
「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能出错,脚伤了以后还怎么上台。」
好久没体会到被人关心的滋味,委屈涌上心头,鼻尖一酸。
小声道:「本来就上不了台了。」
她挑着眉,饶有兴趣地问着:「为什么上不了?你表演得不是很好吗?难道这一点疼痛就把你打败了?」
我摇摇头:「不是的。」
到底是没告诉她为什么。
谁敢得罪钟家呢。
她见我不想说,转而说:「你叫什么?」
「姜赤伶。」
她喃喃着:「赤伶,你会唱赤伶吗?」
自然是会的。
当着她的面,就那么唱了起来。
「小姑娘,我们后会有期。」
9
裴靳说,他要出差半个月。
八点一过,那个女人就来了,裴靳真正放在心尖的人。
我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一时间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赝品。
我抬手抚上额角,那块腐烂的皮肤。
而她,堪称得上是神完美的塑造,是尊贵的千金小姐,和他本来就是绝配。
叫裴靳怎么会不喜欢呢。
她问我:「你想离开吗?」
我当然想。
「你知道裴靳为什么不放你走吗?因为你唱戏时的样子,像极了他母亲。」
我记得他是不喜欢听戏的,但又喜欢戏腔的歌。
「你教会我,我就让裴靳放你离开。」
我太想从裴靳身边逃走了。
这也许是我唯一的机会,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我开始教她唱戏,教她化妆,教她怎么将我模仿得淋漓尽致。
她本就和我长得一样,学了一些东西之后,就连我差点都分辨不出。
裴靳出差的最后一天,我教她唱了一首他最爱听的歌,赤伶。
当年在知道我的名字后,他就不可收拾地爱上了这首歌。
想到这,我道:「还没问过你,你叫什么?」
裴靳没有告诉过我,她的名字。
她怔了怔。睫毛低垂,带着似有若无的悲伤。
「裴靳叫我赤伶。」
我一时间愣了一下。
好像我被她取代,本该是我的宿命。
10
后台。
我为她梳妆盘发,勾勒眉眼。
最后换上那身裴靳送我的第一件戏服。
看着镜子里的她,只一眼,我就知晓。
裴靳会爱上的。
那一句「戏一折,水袖起落」响起,我便走到裴靳身旁坐下。
他拉过我的手,低声问道:「怎么这么凉?」
接着就把我往怀里塞:
「好听吗?」
皎洁的月光穿过屋顶像一池温水折射在他身上。
他的视线移到我身上,牢牢锁住。
幽深的眸底,是我读不懂的情绪。
很久后,歌唱完了,他才回上一句:「好听的。」
那就好。
「你呢?想好了吗?」
他出差前曾问过我,要怎么样才能留在他身边。
「你爱我吗?」
「爱。」
「那你爱她吗?」
他没说话,其实我们都知道答案。
她从戏台上走下来,挽住裴靳。
郎才女貌,原来是这样用的。
我佯装不在意,扭过头。
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心痛。
「你们先走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裴靳没有驻足,最终还是说了句:「好,晚上我会早点回来。」
我苦笑着,想起裴靳曾经对我说过,想哭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
我这么做了,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
其实,我刚刚有在期待,裴靳会为我留下的。
只要他留下,我就不走了。
事与愿违。
赤伶啊,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唱了这么久,你还不懂吗。
11
「赤伶,终于找到你了,老师找你。」
我在办公室门口敲了两下,得到回答后,推门进去。
「赤伶,北京戏曲学院的老师想见你。」
我之所以想上台表演,就是因为这场戏是戏曲学院的老师亲自来选徒弟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高兴地笑出来。
总算是有了盼头,日子也不是那么糟糕。
我回家收拾了一下,出来时已经是五点半。
约好的时间是六点。
却怎么都打不着车。
身前停了辆车,车窗缓缓落下,钟晓的脸闯入视线。
「去哪?我送你。」
下意识拒绝:「不用了。」
她拧着眉,觉得我不识抬举:「这个点堵车,哪那么好打车啊。」
我想了想,也是。
她顶多也就刁难我,反正都习惯了。
路旁的风景越来越熟悉,车在被烧焦的木门前停下。
我好像一夕间被带回到了那场大火中。
怔在门前,身体无法动弹。
取而代之的恐惧将我淹没。
钟晓从后面推了我一下,催促着:「快进去啊。」
我木讷着回过头问她:「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她闪躲着移开视线,不看我,下一秒,猛地将我推了进去。
我听见锁落下的声音。
「好久不见, 姜小姐。」
恶魔的话语萦绕在耳边,头痛得快要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