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眸鱼眼（阴暗鱼眼）

灵眸鱼眼（阴暗鱼眼）我们村四周环山后山是一片荒地，很少有人去。从小家里的大人就告诉我们，后山不可以去，听说那地方不干净，几十年是座大祠堂里面住着死去丈夫的女人，后来发生了一场大火，里面的女人都被烧死了。我奶说：再去后山求求小鬼？我奶话音刚落，我爷就变了脸色，眼神里带着惊恐，他说：你不要命了？我奶低着头半天没说话。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小叔的眼睛还在小鬼手里，还没还回来。我爷和我奶对视一眼，我奶干笑两声说：能复明。我小叔的脸上露出笑，他说：能复明就行。我小叔经常问能不能复明，每次我奶都说能，但都没复明。也不知道，我小叔为啥还一直问。我小叔吃完饭，拿起木棍朝着东屋走。我小叔虽然看不见，但他记性特别好，家里的摆设他早就记住了。见我小叔进了东屋，我奶才敢叹气，她说：老头子，望子的眼睛可怎么办？这么多年也不见好，我爷连着抽了几口旱烟，咳嗽了几声，他说：小鬼不肯还眼睛，我能有啥法子？我爷苦着脸，没个笑模样，他俩都在骗我小叔，

阴暗鱼眼。

我小时候小叔特别喜欢吃鱼眼睛，我爷又经常钓鱼，鱼眼睛都给我小叔吃。那天晚上我爷从外面钓上来一条一米多长的大鱼，鱼眼睛像鸡蛋大小。可把我小叔高兴坏了，他说：爸，妈，我想吃鱼眼睛。我爷疼我小叔提起斧头就把鱼头剁了，血溅了一地。我奶把鱼头拿到仓房炖了，等炖熟了就给我小叔端上来，我也想尝尝鱼眼睛的味道，可我不敢说，那是我小叔爱吃的东西。

我小叔把鱼眼睛夹到嘴里细嚼慢咽，看得我直咽口水。我小叔又把另外一个鱼眼睛吃下去，他说：爸，妈，我吃了这大鱼的眼睛，过两天就能复明。我小叔是个瞎子，但他不是生下来就瞎。

我小叔10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差点丢了命，听我奶说是爷去求了个小鬼，才让我小叔捡回条命，但代价就是把眼睛借给小鬼。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小叔的眼睛还在小鬼手里，还没还回来。我爷和我奶对视一眼，我奶干笑两声说：能复明。我小叔的脸上露出笑，他说：能复明就行。

我小叔经常问能不能复明，每次我奶都说能，但都没复明。也不知道，我小叔为啥还一直问。我小叔吃完饭，拿起木棍朝着东屋走。我小叔虽然看不见，但他记性特别好，家里的摆设他早就记住了。见我小叔进了东屋，我奶才敢叹气，她说：老头子，望子的眼睛可怎么办？

这么多年也不见好，我爷连着抽了几口旱烟，咳嗽了几声，他说：小鬼不肯还眼睛，我能有啥法子？我爷苦着脸，没个笑模样，他俩都在骗我小叔，我小叔的眼睛根本就治不好。

我奶说：再去后山求求小鬼？我奶话音刚落，我爷就变了脸色，眼神里带着惊恐，他说：你不要命了？我奶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我们村四周环山后山是一片荒地，很少有人去。从小家里的大人就告诉我们，后山不可以去，听说那地方不干净，几十年是座大祠堂里面住着死去丈夫的女人，后来发生了一场大火，里面的女人都被烧死了。

见我奶不说话，我爷又说：只要咱俩不死就能照顾疯子。别想那么多了，我奶点了点头，她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奶缓缓起身，她从抽屉里拿出药，她说说小秋子，把这药给你小叔送过去。好，我接过药就跑到东屋。

我刚进屋就看见我小叔站在镜子前，他好像在照镜子。我小叔应该是听见我的脚步声，他回过头说：小秋子，你来了。

我说：小叔，我奶让你吃药。我把药递到我小叔的手里，又给他拿了水。我小叔皱了皱眉头，他嫌弃的把药扔到地上，没好气的说：吃药没用。每次吃药，我小叔总会闹脾气，见他要发火我也不敢说话，我说小叔我先回去了，我刚要走。

我小叔就从后面掐住了我的脖子，他蹲在我面前说小秋子，你想让小叔复明吗？我小叔掐的我生疼，我的脖子都快被他扭断了。我说想我小叔笑出声，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像是在死死盯着我看，他说想要复明吃药没用，吃鱼眼睛也没用。我愣了几秒那吃啥有用，我小叔没说话但他一直看我。

我说：小叔你先松开我。我小叔没有松开我的意思，反而掐的更紧了像是要把我掐死。我刚想大喊，就听见院里传来张婶的声音，他喊道不好了，出大事了。李老三家的小孙女死了死在河边，眼睛被挖了。

张婶话音刚落我小叔就松开了我，他猛的站起来眉头紧皱像是被吓到。趁着我小叔松手的功夫，我急忙跑到院子里。我也说谁这么狠，对着小娃娃下黑手，张婶皱了皱眉头他说不知道，人还没抓到。

我奶说这李老三是个老实人，从来不跟人结仇。这是谁干的？张婶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张婶话音刚落。

我就看见我小叔从东屋走出来，他没好气的说，谁跟你们说李老三是老实人的。张婶看了我小叔一眼，然后又看向我爷我奶，眼神里带着困惑，像是在问我爷我奶。我小叔说话咋这么难听，李老三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老实，不能有假。

我爷说旺子别瞎说，我小叔冷哼一声，他说我没瞎说，上次我在村口坐着。这李老三无缘无故骂我瞎子，还把我推倒，他才不是老实人，他欺负我看不见。多年前我小叔确实独自去了村口，他说要在村口晒太阳，我们家里人就没陪着。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我小叔才回来，我小叔衣服上粘了土还破了几个口子。

当时我奶问他咋弄的？我小叔说是自己摔的，我奶也没当回事就没再问，我奶皱了皱眉头，他说旺子你说是真的李老三为啥骂你，还推你？我小叔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我哪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我小叔话音刚落，张婶就说旺子你年纪也不小了咋还说谎，我小叔皱了皱眉头，他抬起头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张婶，见我小叔不说话张婶又说那天的事。我听李老三的媳妇说了，望子差点把小豆子的眼睛抠瞎。

被路过的李老三子看见了这才动了手。张婶话音刚落，我小叔的手紧紧握拳，两只脚使劲踩着地，他朝着张婶喊我没抠小豆子眼睛，我那是跟他闹着玩，李老三就是个王八蛋。

我小叔发怒的样子很吓人，他脸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例假时仿佛要把张婶掐死。我也踢了我小叔一脚，怎么跟你张婶说话呢。我小叔冷笑一声说长舌妇，张婶被气的半死。

他对我也说叔你还是趁早管管旺子吧，别让他给你惹大麻烦。张婶说这话的时候还瞪了我小叔一眼，我小叔没说话，就死死盯着张婶的眼睛看。我奶说旺子快给你张婶赔礼道歉。我奶话音刚落，张婶就说我可不敢让旺子道歉，他的脾气也就叔婶你俩能受得了。换了第三个人，张婶又说叔婶没啥事我先走了，我奶说再待一会吧。张婶朝着大门走，我爷的姑奶跟在后面送张婶离开。我小叔就站在原地眼睛朝着张婶看，嘴里小声嘀咕了句，早晚把你眼睛挖出来。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小叔要挖张婶的眼睛。就在我感到困惑的时候，我小叔突然从后面抓住我衣领，我抬头一看刚好和我小叔对视上，我有点害怕。我说小叔，我小叔说小秋子你想让小叔复名不？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我头皮发麻。

我总感觉我小叔能看见他能看清我的表情，他像是在装瞎。我慢吞吞的吐出一个字想。我小叔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像是看透我的心思。我小叔说你懂什么？我说没抖我小叔慢慢靠近我。他的脸在我面前逐渐放大，他那双浑浊的眼睛也在向我靠近。我闻到一股难闻的鱼腥味还有血腥味，这气味我闻了想吐，我想跑。可我小叔死死抓着我的衣领，还好我看见我爷我奶回来，我大喊了一声耶。我小叔这才松手，我跑到我爷我奶身边。我也板着脸，他没好气的说旺子到底咋回事。

我小叔没好气的说啥咋回事，我爷说你张婶说的是，你到底抠没抠小豆子眼睛？那李老三为啥打你？我小叔冷笑起来笑的肩膀都发抖，看起来很诡异。我小叔阴着脸说我那是闹着玩，我哪知道他眼睛在哪？我是个瞎子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也皱了皱眉头，他刚想张开嘴。我小叔头也不回的进了东屋，还把东屋的门上锁。我爷叹了口气，对我奶说你看这是什么事？

我奶皱了皱眉头行了别说旺子了，他看不见已经够可怜的。他和李老三的事也不能全信。他张婶的话我爷没说话，他点了根旱烟坐在板凳上抽旱烟，见我也不说话。

我奶又说村里的事你还不知道吗？村西头丢了只鸡传到村东头就变成丢了只鹅，我爷倒吸了口凉气又吐了出去。他朝东屋的窗户看了一眼又把目光收回来，望子的眼睛得想办法治好。明天我带望子去镇上医院瞧瞧眼睛。

我奶使劲拍了我一肩膀下又看了一眼，东屋的窗户确定我小叔不在窗户旁边，这才敢开口说话，我奶小声说去什么医院。大夫要是说望子的眼睛这辈子都治不好，你让望子咋活。

我小叔小时候，我奶领他去医院看过很多次，大夫都说治不好。后来我小叔年纪大了，我爷我奶也就不领他去医院了，骗他说多吃鱼眼睛能复明见。我奶又说，以后你和我都知道旺子的眼睛是咋回事，你就别没事找事了。

我奶说完这话就去仓房里做饭，天还亮着，我爷把最后一口烟抽完扔在地上采灭。我爷说小秋子跟爷去河边布，我点了点头去。我爷在河边放了抓鱼的竹筒，里面扔了点蚯蚓，这回去收网。我和我爷走到河边，我爷把竹筒拽上来里面有鱼，活蹦乱跳的。

我爷把鱼全倒出来倒入竹筐里。竹筐里的鱼虽然是活的但都没有眼睛，鱼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色的窟窿。我爷皱了皱眉头，他随手拿起一条鱼，自言自语道这是咋回事。我爷又看向四周河边有杂草，在原点的位置就是树林，很容易葬人。我爷朝着远处喊了一声谁干的，缺的是把鱼眼睛给挖了。

四周很近没人回应，我爷皱了皱眉头，他又把抓鱼的竹筒放回河里，然后拎着竹筐领我回家。回家的路上我爷还在想鱼的是，等到了家，我奶看见一竹筐的鱼也是皱紧了眉头。我奶说这是咋回事，我爷说我又下了一网，等晚上我过去收网看看，我奶小声说这虾眼鱼还是扔了吧。我爷皱了皱眉头他说扔了吃啥，那鱼肉又不是不能吃。见我爷生气，我奶也只好把鱼拿到仓房里。等到天黑，我奶把饭菜端上桌，那盘鱼就摆在中间。

我奶说小秋子喊你小叔吃饭去，说好我小跑出去，我小叔的屋子没开灯，估计我小叔在睡觉，我把东屋的门推开，就站在门口喊小叔吃饭了，这屋里有一股难闻的血腥味。我小叔在干什么，没人回应。我又喊了一句小叔吃饭了，我小叔的嘴里像是嚼着东西，他回了我一句：不吃了不饿。我说我奶做的鱼。我小叔不耐烦地吼道我说：不吃了，你聋了吗？把门关上。

小叔生气了，我只好把东屋的门关上，退了出去。我朝着西屋走，可我刚走两步就听见东屋有动静，我下意识的回头看，看见东屋的窗户上出现一只手，应该是张婶的手，我记得张婶的左手上有个银戒指。张婶怎么会在我小叔的屋里，那只手敲打着窗户像是在求救。我被吓得半死急忙跑回了西屋。

我爷我奶正在吃饭。看见我进屋，我奶就问你小叔呢。我说张婶，张婶在我小叔屋里，我奶皱的皱眉头瞎说，我说真的，我看见张婶的手了在敲玻璃，我奶说你肯定是看错了。你小叔为啥不来吃饭？我说我小叔说他不饿，我真看见张婶的手了，我奶不信我，我只好看向我爷。我爷的眼睛来回转了两圈，他下了土炕，我去看看。我奶说旺子不想吃饭，你别去管他了。我爷不听径直走了出去，我奶也只好跟上。

我爷把东屋的门推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爷皱了皱眉头他说：旺子你给我滚出来。屋里传来我小叔的声音，我不饿您快走，我爷怒吼道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开灯。我爷话音刚落，我就听见脚步声，我小叔从东屋走出来，他站在东屋的门口，抱着膀子不耐烦的说啥事。

我爷连着踹了我小叔几脚，大声骂道你个畜生。我小叔被踹倒在地上。

我小叔还被我小叔推开，我小叔喊道我畜生。我的眼睛被小鬼借走了，你们去给我要回来呀。你们他是畜生，我爷被气的半死，还想上前动手打我小叔，对我奶拦下。我小叔从地上爬起来，他没好气的说少管我的事。我小叔说完这话就进了东屋，还把东屋的门锁上。

我看见东屋的窗户上有个血手印，我用手指了指，你看我一个看向东屋的窗户。他叹了口气小秋子回西屋去。我奶皱了皱眉头他说小秋子听话，我只好先回西屋。我趴在西屋的窗户旁边往外看，看见我爷我奶又进了东屋但没开灯，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扛了一个麻袋子出来，我奶也跟了出来。我奶的脸色很差，两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

我爷把麻袋放到地上他去套驴车。套好驴车后我也把麻袋扛到驴车上。两人赶着驴车出门。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里？就在我感到困惑的时候，东屋的窗户上突然出现我小叔的脸，他在看我浑浊的眼睛里透着贪婪，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毛骨悚然。我想跑出去追我爷我奶。

西已经晚了，我小叔从东屋出来，他快速朝着西屋走来像是奔着我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小叔给我的感觉让我恐惧，我跳下土炕把西屋的门关上，还从里面上了锁。我小叔推了两下门没有推开，我小叔站在门外喊小丘子把门打开，我不敢开门也不敢接话。我小叔没了耐性，他用脚踹门快开门，你聋了吗？

门被我小叔踹的咯吱咯吱响，我很害怕他会进来。我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我看向窗户，就看见我小叔的脸贴在窗户上，眼睛死死盯着我看。我小叔从身后拿出一把斧头，举起斧头砸在玻璃上，砰的一声玻璃碎了。我小叔笑着说小丘子，我要挖了你的眼睛吃，我被吓得半死大喊起来。小叔把斧头扔到地上，双手放在窗户上，他要跳窗户进来，我急忙跑到门口把门锁打开，然后冲了出去。我拼了命的跑，只希望能快点看见我爷和奶。

我小叔在我身后喊小邱子你给我站住。我小叔的声音透着诡异，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他正拼命的追我，脸上还露出阴森的笑，我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我小叔跑的很快，距离我越来越近。

我跑到村口的戏台子里，我们村口的戏台子很大，是几十年前留下的，已经荒废，我知道戏台子里藏着一个暗格，平常我们几个小孩经常在这里玩，很熟悉，我躲到暗格里不敢发出一点声。我听见我小叔的脚步声进到戏台子里了，我小叔说小邱子我看见你了快出来，我用手捂住了嘴连大气都不敢喘，小邱子你给我出来，我小叔找不到我，他说话的语气都变得烦躁，我又听见砸东西的声音，我小叔吼道给我出来，我要挖了你的眼睛，挖了你的眼睛。我小叔说的话让我毛骨悚然，我绝对不能被他抓到。

我看见你了，我小叔突然笑了，我听见脚步声朝着暗格的方向来，我的心悬到嗓子眼处，难道我小叔真的发现我了？就在我感到恐惧的时候，我突然听见我小叔的惨叫，我不知道暗格外面发生什么。但单听这惨叫声就让人头皮发麻，我不敢出去，只能用手捂住耳朵。

这惨叫声持续了一会就消失了。我听见脚步声很轻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我不敢出去，整个人缩在暗格里。我心里祈祷我爷我奶奶快点来找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是听见鸡叫声才醒的。暗格外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暗格，只见地上有一滩血，戏台子里空无一人很空旷。我小跑出去，就看见几个老人坐在村口的榆树下闲聊，又死人了。张婶死了，尸体在后山发现的，两只眼睛都被挖了，四肢也被砍断，不知道谁下的黑手，我急匆匆的往家跑，等我跑到家就看见我爷正在修窗户。见我回来，我眼神自然连吃惊都没有，我爷不冷不热的问去哪了，咋才回来。

我哭着说我小叔要挖我的眼睛，我昨天晚上跑出去了，我爷摸了摸我的头，他说小邱子不怕我爷话音刚落。我就听见屋里传来我小叔声音，谁要挖你眼睛。小兔崽子你敢说瞎话，但是听我小叔说话我就浑身发抖，我躲到我爷旁边小声说这玻璃就是我小叔砸碎的。他要挖我眼睛吃，我爷摸了摸我的头，他说小丘子别怕，你小叔他不挖你眼睛看不见，我也领着我进屋。

我看见我小叔坐在土炕上，他眼睛上蒙着白布，那白布上还有淡淡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