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三涛我的师傅师娘(靳三涛我的师傅师娘)
靳三涛我的师傅师娘(靳三涛我的师傅师娘)可能是因为师傅“老师”身份的缘故吧,师娘才嫁给了他,师娘过门没几天,就随着师傅来到了我们这个“家”。----题记我的师傅师娘垣曲人家祝天下所有的教师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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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靳三涛,1967年7月出生,中共党员,中小学一级,垣曲县移民初中老师。2000---2004年任山西省初中语文学科带头人。先后发表过《孔雀为什么东南飞》等论文、散文十余篇。
靳三涛作品
我的师傅师娘
垣曲人家
祝天下所有的教师节日快乐!
----题记
可能是因为师傅“老师”身份的缘故吧,师娘才嫁给了他,师娘过门没几天,就随着师傅来到了我们这个“家”。
师娘紫红的脸蛋像涂了胭脂,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在“说话”,配着“短小精悍”的有襟红绸棉袄,简直就像下凡的仙女。我和我的同学有事没事总爱多看师娘几眼,背后悄悄地议论将来找媳妇就像师娘一样。师娘没来的时候,师傅整天就穿一件绿军装,干干净净好像从来就没有换过。师傅干什么事情总追求完美,就连打扫卫生,如果我们扫不干净,师傅总是有空闲就接着扫,但从来没有训过我们。
我们学校是两个村庄合办的“单人校”,五个年级复式上课,师傅是我们这个学校唯一的老师。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师傅高中毕业后就到我们学校成了一名民办教师,师傅人很和蔼,不光与村里的人就连我们这些“小屁孩”也相处的很好,我们很喜欢师傅上课,在师傅的课堂里,好像所有问题都没有难住过我们。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管师傅叫“陈老师”,自从师娘来了以后,同学们不知道怎么样称呼师娘,师傅让我们叫“师娘”,以后大伙就叫他“师傅”了,他也渐渐地习惯了。
我记得从一年级开始,到我们学校检查的领导就夸我们写的字像刀刻的一样,有板有眼,中心校往联学区送的学生展评作业每次总有我们学校的,我也有好几次代表中心校到联学区参加优生竞赛。邻村的表弟经常嫉妒,每次总考不过我,在外当干部的舅舅常常说,人家还是单人校复式班,不知人家教师是怎么教的。
学校建校的时候,可能为了方便两个村庄孩子的上学,把学校有意建在两个村庄之间,后来不知村里是从师傅安全考虑还是其他原因,师娘来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走,据说给师娘解决了一个代课名额,至于每月多少钱,我们也不知道。早上我们来校的时候,师傅师娘已早早的开门迎接,师娘亲自给我们一个一个洗过脸,才让我们进教室。冬天的时候,天亮的比较迟,老远就能听见师傅用收音机里的歌声在欢迎着我们,师傅也常常拿着手电在半道接我们,家远的几个同学中午不回家早上就带了干粮,而中午大部分却在师傅家蹭饭,师娘可口的饭菜至今让我们难以忘怀。我在师傅家蹭了几顿饭,也记不清了!
在我幼小的心里就很敬佩师傅,我也暗暗下决心,长大后也做一名像师傅一样的老师。我记得,师傅给我们上课的时候,好多次被村里的老乡叫出教室,老乡们大包小包给师傅送来好多好吃的东西,我当时心里有点嫉妒。我常想,老乡们怎么那么傻,好吃的都往师傅家里送。随着年龄的增大,我明白了“只要有付出,就会有回报”这个理。
现在我也成了一名老师,每当我遇事时,闪过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换成师傅他会怎么考虑?渐渐地,我发现我正沿着师傅的足迹用心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记得二零零八年秋天的一个中午,我接到了师娘的一个电话,说师傅病了在县医院。我当时觉得不妙,这不是师娘做事的风格,她一般不求人,也从来不麻烦我们这帮学生。我急匆匆赶到医院,只见师傅躺在病床上,身上大管小管插了十来个。师徒相见,眼泪不知从哪里来?师傅见了我,眼睛直挺挺瞅着,好像终于找到了希望,又仿佛怕丢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向师傅挥了挥手,不忍心让师傅说话。站在一旁的师娘,已是白发苍苍,也许是熬夜的缘故,人苍老了许多,再也不是我记忆中那个俊俏的小媳妇了。师傅得的是胃癌,幸亏发现的早,手术还算成功。我找到了主治大夫,详细的打询了师傅的病情,在主治大夫的引导、安慰下,师傅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师傅就是这么一个人,从来不想麻烦别人,什么事总想凭自己的力量做到尽善尽美。有时候好长时间都打听不到师傅的消息,以至于自己责怪自己,怎么把师傅给忘了?师傅虽然家底很微薄,可他把名利看得很淡,什么事都要尽心去做。
二零零四年,国家为了照顾年龄大的老师,降低了评中级职称的门槛,师傅正好赶上了这趟末班车。评职称时,在“上课”的这个环节上,评委老师可能考虑到师傅的年龄比较大,让他简单说几句就行了,可他坚持非要把整节课上完。评委中就有我一个大学同学,事后从聊天中得知是我的老师,在电话中我把我的同学臭骂了一顿,我的同学一再给我解释:咱的老师虽然有点迂腐,但我们一点也没有降低评课标准。
师傅病痊愈以后,和师娘一起来我家做客,中午我叫了几个同学在县城最高档食堂为师傅接风洗尘,师傅回去时,同学们为师傅大包小包准备了好多补品。师娘上车前把我叫到一边,悄悄地对我说,师傅想出自己的一本书,这可能是师傅一辈子都向往的事,可他现在无能为力,想让我帮忙。我知道这是师傅在圆满他的人生,突然间我又觉得像师傅这样的“小人物”要写点什么呢?
当我接到师娘稍来师傅的手稿时,我的眼睛湿润了,箱里装的都是我们当年的一些作业、师傅这些年的教学心得、家访记录等,师傅都已经整理成册,也编好了大纲。这哪里是一片片泛黄的书纸?这分明是师傅的一片片亲情,是师傅一颗炽热的心。师傅在信中写到:我是想给我自己一个总结,希望对大家能起到抛砖引玉的效果。我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进行了详细的整理,师傅也一一经过了审定,在二零一零年教师节前夕,我终于完成了师傅的心愿,一部属于他自己的书------《梦》出版了。这本书承载着师傅太多的梦,诉说着师傅寻梦、追梦、圆梦的甜酸苦辣。在师傅的书中都能找到每一个同学的影子,手捧着书的每一个同学都是热泪盈眶。在序中我写到:我要像我的师傅一样做一个三十年、五十年后人们还记得起的老师!
今年暑假,我回老家准备休息几天,一来看看老母亲,主要想清闲几天。有一天中午,敲门声把我惊醒,我开门后,发现门口站着我的师傅师娘,我连忙给母亲介绍,母亲拉着师娘的手说:当年小媳妇多俊,现在也变成老太婆了。母亲一席话,三个老人笑得前俯后仰,笑声久久在山村里回荡------
师傅、师娘是个“小人物”,在中国教师队伍中再普通不过了,正是有他们这些“小人物”创造了并创造者中国的历史。
祝愿师傅、师娘健康长寿。
文字: 靳三涛
编辑: 姚普俊
图片: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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