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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辛苦农耕的文案(天府散文父亲制茶)

父亲辛苦农耕的文案(天府散文父亲制茶)其实父亲做细茶基本上不在乎茶的多少,只在乎有茶便行。“管他多少都是好的,几两都没有关系。”母亲常说。“我的茶好喝!”此时,父亲会附和着说,那一副得意的样子让人称羡。 于是父亲就在菜园篱笆边种上几株茶树,想来也是奇怪,极不起眼的几株茶树居然成了气候,第二年就采制了半斤茶叶,第三年就有一斤,再后来就连粗带细有三五斤了。 父亲制茶步骤分明,环环相扣,直面观看能引人入胜,其景其意都能展示人生旅程。父亲的茶有粗细之分:细茶,真正是两芽一尖,不带半点含糊,而这样好的细茶,是专候在外工作的我和弟弟回家享用的,每年这细茶也不过只三五两,但今年父亲说阳光雨水好,可以收一斤。因为想到父母亲的劳顿,总不忍心去取那留给我的一坛青茶;粗茶像一个农人,叶大无华,早些年那粗茶中一些大叶片满目疮痍,不忍卒看,父亲仍不舍扔,但经父亲制好后用开水浸泡仍然香喷喷,是下田干活不可或缺的消渴解暑剂。近些年父亲也讲究起来,那微黄稍大

父亲制茶

●池莲籽

那年,在父亲80岁高龄之际,我亲眼目睹了父亲制茶过程。自此,我敢肯定地说:父亲是真正的高级制茶师,父亲制的茶是天底下最好喝的茶,因有了父亲的茶,故乡的路便又厚重了一份。

父亲的茶也可以叫功夫茶,那功夫不是用来表演品茗的,而是用来制作的,父亲的茶当然是纯天然、纯手工、真正的绿色饮品。

父亲辛苦农耕的文案(天府散文父亲制茶)(1)

父亲制茶步骤分明,环环相扣,直面观看能引人入胜,其景其意都能展示人生旅程。父亲的茶有粗细之分:细茶,真正是两芽一尖,不带半点含糊,而这样好的细茶,是专候在外工作的我和弟弟回家享用的,每年这细茶也不过只三五两,但今年父亲说阳光雨水好,可以收一斤。因为想到父母亲的劳顿,总不忍心去取那留给我的一坛青茶;粗茶像一个农人,叶大无华,早些年那粗茶中一些大叶片满目疮痍,不忍卒看,父亲仍不舍扔,但经父亲制好后用开水浸泡仍然香喷喷,是下田干活不可或缺的消渴解暑剂。近些年父亲也讲究起来,那微黄稍大、有蚀眼的大叶会被弃之,这样父亲的茶自然就上了一个档次。

父亲的茶有一点毋容置疑,就是经喝经泡,杯中之叶越泡越有味道,越喝越有气华,其温润之性像一块陈年老玉。

家中有自己的茶,这是缘于二十年前父母突然发现:茶叶很贵、需日日消耗,如果家常饮用都用票子买是不忍出手的。

父亲辛苦农耕的文案(天府散文父亲制茶)(2)

于是父亲就在菜园篱笆边种上几株茶树,想来也是奇怪,极不起眼的几株茶树居然成了气候,第二年就采制了半斤茶叶,第三年就有一斤,再后来就连粗带细有三五斤了。

其实父亲做细茶基本上不在乎茶的多少,只在乎有茶便行。“管他多少都是好的,几两都没有关系。”母亲常说。“我的茶好喝!”此时,父亲会附和着说,那一副得意的样子让人称羡。

小时候,我看过父亲做冻米糖,还拉出白白细腻的糖稀灌上白糖做灌心糖;还看到父亲做出又白又细又有韧性的豆腐,那糖和豆腐都是我们小时候安抚味蕾的极好奢侈品,但就是没有见过父亲做茶。我一直持怀疑态度:“父亲会做茶?” “他做的茶好得很,上街卖总比别人做的价高。”母亲说,想来我的疑惑是多余的。

父亲辛苦农耕的文案(天府散文父亲制茶)(3)

父亲的细茶来路很金贵。第一步,在谷雨前,选个好日子,乘“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时,父亲与母亲便背箩携凳进入茶树地,他们将粗粗的手指插入棵间最柔软处,齐一二寸嫩头芽底掐下,两片夹尖的翠青便乖乖入竹蔑篓,由于父母眼力不好,眼高手低,常会毁坏一些嫩芽,但为了能有上档次的细茶,他们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第二步:将采回的鲜叶摊于箥箕中晾着,让鲜叶绵一绵,其实就是脱掉少量的水份,让其略显干瘪,再入蔑筛中筛摇,捡出杆子及大的不好看的叶子,在筛子里反复地大运转的摇,摇出上层旋涡中央集结一些细碎的草屑时,捡出再旋筛,反反复复,直到把不上眼的次叶及杂质全部除去。

第三步:筛捡后的茶叶,清纯,嫩青,一致, 然后便是烘烤,这是决定茶品质的关键之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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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做茶烘烤这一步骤全仗手的感觉,比如火的温度,比如翻叶子的频率,比如翻烤的时间等大数据都写在父亲的手上。父亲的手的确灵巧,在农村早亦是佳话,他制作的牛轭头、犁扶手、千担就是连个捶捧,母亲也说比别人的好用,一旦别人借去,不想还者有之,随后托父亲重做一个者有之,更有甚者,将家里的木什家伙都拿来叫父亲做,得到别人的肯定与赞美,父亲再辛苦也乐于帮人。母亲常会说:“他呀,堆的草垛、柴垛也比别人堆得漂亮,又稳又好,怎么拉都不会倒。而且从来不漏雨水”。

起火,倒茶叶入锅。我盯着细芽在父亲指缝里流转翻腾,冒出了缕缕清淡的蒸汽。母亲坐在灶下,听候父亲的指令:

“行了,再添一根硬点的柴,小一点,添几根葱毛稀。”父亲俨然是个指挥官,母亲是个战士,一个灶上一个灶下,正演泽着一场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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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烤的时间很长,年老的父亲站立灶台傍,S形侧弯和佝偻的后背把他一生的沧桑逼供到我的眼前,心生苍凉,无语。

此时,他老人家沉着冷静,两只手上下杀青,内外翻腾,左右划转,似战场指挥千军万马的军官笃定、自信。母亲不时地问“火照吗?”其实我也看出,母亲的问话只是要得到确认,就象我们玩电脑,不确认东西就会丢失一样,其实她也早已掌握一定的添柴技巧了,无需回答也自能确定。

父亲说,这火不能急,急了,脱水快,味淡涩,火大,老了,有焦味,不香。文火,恰好,但慢。

一番大动作的翻炒后, 父亲的动作开始恬淡细腻,极具耐心。父亲的手在锅里轻扬轻放,指尖与嫩芽儿呢喃若舞,掀起杏花拂雨般的淡淡水汽,氤氲出一层胜似一层的薄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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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做茶靠的是火候外加翻腾,有点慢工出细活的味道。

果然,久候的茶香出来漫过我的鼻翼,飘过头顶,向屋顶升腾,穿过窗户,又反哺给屋后的茶树了。

母亲添柴加火也不能闲,会不时站起身来闻一闻香,而后会说“嗯,有香味了!嗯,真香!” 父亲仍然斜靠在灶台旁,像有一股天籁般的力量,催化他的翻掀捏拿,其动作娴熟得如翠柳扶疏,简约明了的举动出神入画,宛若一场心灵对话。

好几个小时,父亲的手指也由淡黄到深黄,似黄土地、老屋的土墙、抑或是我儿时跑过的小土路?其实这什么也不是,就是一双操控火候的茶汁手走秀,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妙手炒作,更是一场味蕾上的遐想联翩。

我问:烫手吗?

不烫,有点热。父亲答。

父亲辛苦农耕的文案(天府散文父亲制茶)(7)

慢慢揉慢慢捻,不慌不忙,当翻转到父亲的腰弯佝得没有直立的能力,夜已深深入眠时,最后一缕真正的色香味才鬼魅般的逸出来。此时,父亲满意,而我两眼朦胧得撑不住了,哈欠接二连三地来,无法马上品尝,于是就在满屋飘着茶香的老屋里睡去了。

第二日晨起,急不可待地抓一撮放入一寻常杯中,续上微置的柴烧开水,那两片尖薄的青叶并开始在杯中舒展,中间的苗尖挺刮得像要直立行走;少倾,朵朵蓓蕾就有了,丝丝缕缕的清香也有了。我知道这茶每一滴都是精华,每一瓣都是父爱的洇洇然,每一口都是别的茶所没有的味道。于是,这破旧的带着童子茶香的老屋里,便荡开了我悠悠品茶的心情和我笔下的散文。

(图片来源网络)

父亲辛苦农耕的文案(天府散文父亲制茶)(8)

●作者简介●

池莲籽,实名:刘穆莲。医师,九三学社社员,现退休,居安徽省池州市。爱生活,爱运动,爱读诗歌和散文,曾有少量作品在纸媒发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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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散文》编委成员

总 编:胡大奎

主 编:唐明霞

编 委:张小明 李红军 姚 佳 梁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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