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小熊儿歌中文(从雅克兄弟到三只老虎再到两只老虎)
三只小熊儿歌中文(从雅克兄弟到三只老虎再到两只老虎)《两只老虎》作为一首儿歌,在中国大地上到处传唱,大概每个幼儿园里的老师都会给孩子们教授这首歌曲。伴随着童年记忆的成长,就导致几乎每个过来的中国人都对这首儿童耳熟能详。作为IP,实在是太大了。改好了,无疑可以成为经典,改得稍微不好,就会招来骂声。这一点,是编剧在起初就应该考虑到的。一。《两只老虎》同样是经典歌曲形成的IP改编,只是改编的是儿歌。这类影片,说白了都是借用歌曲名称,好在宣发上占些便宜,至于能够走多远,还得在质量上见真章。《两只老虎》属于口碑两极分化的影片,有叫好者,也有唱衰者,而且两者各有道理,都能自圆其说。这里,就从《两只老虎》的根源上来捋一捋,看下这部影片的得与失。
本文作者:李啸天
进入12月,电影院突然变得热闹起来,每周都有多部作品上映,究竟该看哪个,让观众一时难以决断。对影片来说,竞争也够残酷,上映一周,可能热度就会随之下降,渐至于无。
《两只老虎》就是其中之一。原本风风火火上映,结果过了一周,就渐渐无人问津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随着《两只老虎》远去的,大概还有IP改编大潮的降潮。像《大约在冬季》《一生有你》这样改编自歌曲名称的影片,基本上命运已定,最终票房都在2亿至3亿之间,很难再有突破。
《两只老虎》同样是经典歌曲形成的IP改编,只是改编的是儿歌。这类影片,说白了都是借用歌曲名称,好在宣发上占些便宜,至于能够走多远,还得在质量上见真章。
《两只老虎》属于口碑两极分化的影片,有叫好者,也有唱衰者,而且两者各有道理,都能自圆其说。
这里,就从《两只老虎》的根源上来捋一捋,看下这部影片的得与失。
一。
《两只老虎》作为一首儿歌,在中国大地上到处传唱,大概每个幼儿园里的老师都会给孩子们教授这首歌曲。伴随着童年记忆的成长,就导致几乎每个过来的中国人都对这首儿童耳熟能详。作为IP,实在是太大了。改好了,无疑可以成为经典,改得稍微不好,就会招来骂声。这一点,是编剧在起初就应该考虑到的。
说到儿歌,《两只老虎》的歌词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为啥老虎没有尾巴?还没有耳朵?非常犯思量。但胜在旋律,浅显易学,反正小朋友们也不会去思考,跟着唱就是了。
但是,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老虎没有尾巴?还没有耳朵?然后还跑得快?
追根溯源,要知道,《两只老虎》这么唱,只发生在华语圈内。在国外,人家一直唱的都是原始版本。这首儿歌,最初的版本在法国,叫《雅克兄弟》。
《雅克弟兄》
雅克弟兄,雅克弟兄,
您在睡觉吗?您在睡觉吗?
响起早晨的铃!响起早晨的铃!
叮,叮,铛。叮,叮,铛。
雅克兄弟,也不是兄弟俩,而是一个叫雅克的小兄弟。实际上,雅克是一位小修士,当教堂的早铃声响起时,他却在偷懒,还在打瞌睡。于是,就有教内的师兄弟,唱起这首歌来讽刺他。那意思,就类似中国的大和尚教育小和尚好要想做好和尚就要好好敲钟,不要三心二意,偷奸耍滑。所以说,这一首具有很强讽刺性的儿歌。
那么,这位还在睡的雅克修士到底是谁?具体答案已不可指,但人们有着诸多揣测。有人认为这位偷懒的修士,是当时传统人士在嘲讽宗教改革的领袖马丁·路德(Martin Luther 1483~1546),也有人认为是大众在嘲讽犹太教或清教徒甚至雅各宾党;还有人认为这位雅克修士,根本只是一个名字叫做 Frère Jacques Beaulieu 的仁兄,他是一位生于17世纪末、学术不精的解剖学家。所以,我们可以推论:不论这个雅克修士到底谁,他一定是个被嘲讽的对象或本身就不正经的人物。
从法国版开始,传唱到了欧洲各国的翻译版本里,基本保持了原意不变,只是传教士的名字因差异产生了变化:比如英文版与俄文版叫约翰,意大利版叫马蒂诺,德语版叫雅各布等等。
也就是说,这个调子下,全欧洲都在敲钟,只有我们在歌唱缺少身体器官的老虎。你说奇怪不奇怪?
文化在不断发展与流变。许多音乐史学家也对这段旋律的起源产生兴趣,进行了考究。发现,即便是已传唱了400多年的法国版《雅克兄弟》,也不是法国人凭空创造出来的原创歌谣。
经过一番钩沉之后,音乐史学家们终于在文艺复兴末期的意大利作曲家弗雷斯科巴迪(Girolamo Frescobaldi 1583~1643)于公元1615年出版的《大键琴触技曲:第14号女高音咏叹调随想曲》中找到了类似《雅克兄弟》的影子。在这首女高音咏叹调中,女高音开头就唱了句“Fra Jacopino”,这的确有可能被翻译成法文的“Frère Jacques”,而且,这段旋律正非常接近《雅克兄弟》的首段旋律。
源于意大利,那么又怎么传到了法国呢?并由大键琴变成卡农化了呢?跟随着音乐史学者的脚步,恰好有学者在法国国家图书馆发现了一本收录了86首卡农曲的手抄乐谱,而当中就出现了《雅克兄弟》的旋律,其作曲家的属名,竟然是巴洛克时期的法国大作曲家拉摩(Jean-Philippe Rameau 1683~1764)。
(法国歌剧大师让-菲利普·拉摩)
难道,是拉摩采用了弗雷斯科巴迪的旋律,加以变奏,才成为我们的《两只老虎》吗?当然,目前还没有足够多的证据链能直接证明两人的关系。不过,在音乐史上,文艺复兴时期的弗雷斯柯巴蒂影响了许多巴洛克时期的作曲家,却是不争的事实。
曲调的流变,经猜想之后可以简略地勾勒一下了。大概率就是弗雷斯科巴迪创作的大键琴触技曲,被后世音乐家进行了分解并改编,结果传到法国还被拿来嘲讽权贵或江湖郎中。久而久之,更成为小朋友的儿歌。
这还没完。欧洲的儿歌《雅克兄弟》,怎么到了中国就成了《两只老虎》了呢?
其实,这个曲调最初在中国盛行起来,也不是《两只老虎》,而是《国军革命歌》。甚至,还做过一阵子代国歌。
大清晚期,传统中国突然发现自己并非世界之中,中国之为中国,名不符实。这一惊,吃的非同小可。
一批时代的警醒者,就开始了学习西方。当时,很多人留学日本,然后当时的日本恰恰都在全盘西化,大量西方文化在日本得到传播,音乐也是如此,并回传到了中国。
那时期,中国音乐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传统国乐不断被抛弃,新式音乐不断被引进,不仅包括曲谱,也包括乐器。动荡中的音乐,仅国歌一事,从晚清到民国中叶,就一直没有统一搞定过。从曾纪泽的《普天乐》到李鸿章的《李中堂乐》,都被作为国歌延用一时,这两首音乐的曲子都是采用了欧美的流行小调,配以中国古文填词,对当时的人有新鲜感,但并不利于传颂。后来,袁世凯在天津小站练兵时,为迎接光绪、慈禧的造访,特命其军乐团演奏了法国的《马赛曲》以助兴。当时,恰逢慈禧70大寿,她听到《马赛曲》之后,身心愉悦,非常开心。结果,受《马赛曲》影响,当时国乐的曲调基本就被定了下来。
再后来辛亥革命爆发,大清灭亡。新兴的民国,对国歌的选择,一直处于争论之中。北方的北洋军阀,沿用的是大清留下的遗风。南方革命党人,则努力谱写新曲。但总体上,这一阶段的南北双方创作的音乐都受日本的影响明显,但日本本身并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因此还是博取了国际音乐之众长。直到留法学习音乐的冼星海的出现,才将民族音乐风带来了大的改变,因为他尤其喜爱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民歌,后来中国又遇到抗战爆发,因故法国激越式的音乐就成为了当时中国音乐的主流,直到影响现在。
而《两只老虎》则是冼星海风潮的前奏。这首歌在中国大地红火起来,源于1926年。1926年春,广东革命政府平定了两广,准备北伐。同年7月2日,广东省教育厅通过“推行国歌案”,决定在新国歌未颁发前,以《国民革命歌》代国歌,而且一用多年。
这首被制定的《国民革命歌》,当时也是刚刚谱成。正是因为北伐的需要,为了鼓舞士气动员民众,由黄埔军校政治教官、国民革命军政治部宣传科科长中共党员邝墉,根据法国儿歌《雅克兄弟》的曲调填了中文歌词,并命名为《国民革命歌》。这首歌经当时的政治部主任邓演达、副主任郭沫若同意,作为国民革命军军歌。
《国民革命歌》
打倒列强,打倒列强
除军阀,除军阀
努力国民革命,努力国民革命
齐奋斗,齐奋斗!
打倒列强,打倒列强
除军阀,除军阀
国民革命成功,国民革命成功
齐欢唱,齐欢唱!
后来,中原大战爆发,这首歌,还被蒋介石的对手阎锡山、冯玉祥改编了过去,歌名变成《打倒老蒋》,歌词则变成了“打倒老蒋,打倒老蒋,除军阀,除军阀!革命一定成功,革命一定成功,齐欢唱,齐欢唱!”。
再后来,中共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中,又将《国民革命歌》改成《土地革命歌》。电影《闪闪的红星》中就有这样一幕,小主人公潘冬子和伙伴们一起,兴奋地唱起这首《土地革命歌》:“打倒土豪,打倒土豪,和劣绅,和劣绅;我们要做主人,我们要做主人,分田地,分田地!”
同样的曲子,歌词任意改,那时候也没什么版权意识,就是这样。这是在庙堂之上的改编,传到了民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两只老虎》诞生了。
百度词条上,说《两只老虎》的起源来自郑成功。说国姓爷郑成功到台湾时,带了两只老虎过去,结果还不慎跑掉了,转悠转悠就转到了大街上。百姓没见过这种动物,以为是两只超大的猫,就拿棍子试图制服它们。结果,两只老虎就受了伤。于是,郑成功根据此景此情,编了儿歌《两只老虎》。
这个解释非常荒诞,压根无法自圆其说。首先无法解释与法国同源的曲调哪里来的?再就是,目前这个通俗浅显的歌词明明是白话文运动后才产生的结果,怎么可能是清初就填好的词。
实际上,有正式书面记载的《两只老虎》,最早是1943年。当时,重庆是国民政府的陪都,在现在的渝中区鹅岭上,国民政府开办了中央干校,蒋经国担任教育长。在当时的开学典礼上,小蒋发表了一个演讲,话非常平易见人,他说今天开学典礼,我送大家一个礼,请大家接受。大家以为他要讲什么大道理,他说他要送同学们人生最宝贵的东西。大家更莫名其妙了,人生最宝贵的,不过是青春、钱、地位,结果他说,人生最宝贵的,是童年时代的纯洁真诚、活泼天真。现在你们年龄稍长,文化高一点,地位高一点,就把纯洁、天真丢了,这是非常大的损失。现在我开始送了,请接受。纯洁、天真怎么送呢?结果,他教大家唱了一首歌。他所唱的,就是《两只老虎》。
出生于1910年的蒋经国,到1943年已33岁,而且他非军人出身,身材已经开始发福,他还边唱歌边比划动作,结果笨拙的动作与身手,引得台下学生哄堂大笑,他也不以为意。正因为小蒋的此番作为,让台下学生记忆深刻,终身难忘,多人在回忆录里都提到了这件事。要说的是,此时《两只老虎》已经成型了。但没有传播过广,学生们还听着很新鲜。后来,有好事者去查找,发现在赣南地区此歌当时已经传唱开了。
江西一省,地接广东,正是北伐军必经之地。想来,应当是《国民革命歌》在本地留下了印记,进而被改编成了便于传唱的歌谣。
可以为什么是歌词怪异的残疾老虎呢?从《国民革命歌》到《两只老虎》,之间的跨度显然太大了。
实际上,我们今天看到的《两只老虎》的版本,只是其中的一版,另外还有很多版本。譬如:
“打开蚊帐,打开蚊帐,有只蚊,有只蚊,快啲攞把扇嚟,快啲攞把扇嚟,拨走佢,拨走佢。”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DD,一只没有BB,没后代,没后代。”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谈恋爱,谈恋爱,两只都是公的,两只都是公的,真变态,真变态”
……
根据歌词很容易就能看出,这几个版本对于儿童来说,都不太适合传唱。
根据新加坡学者的考证,在《两只老虎》之前,最早其实是《三只老虎》。
《三只老虎》
三只老虎,三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尾巴
两只没有脑袋(耳朵)
真奇怪,真奇怪
更有甚者,说当初小蒋唱的,就是《三只老虎》,而非后来的《两只老虎》。
追踪追到了《三只老虎》之后,再对比西方文学,会发现踪迹就非常明显地显现出来了。因为西方歌谣里有一首《三只盲鼠》。
《三只盲鼠》
三只盲鼠,三只盲鼠
瞧它们跑,瞧它们跑
它们都在追赶那个农妇
她用刀切了它们的尾巴
你见过这样的情景吗
如三只盲鼠
这首《三只盲鼠》同样是西方儿歌。可考的,它出现在1609年出版的“Deuteromedie or The Seconde part of Musicks melodie ”一书上,歌词部分是:
Three Blind Mice ,Three blind mice
See how they run ,see how they run
They all ran after the farmer’s wife
She cut off their tails with a carving knife
Did you ever see such a sight in your life
As three blind mice
翻译过来就是上面的样子。看,《三只盲鼠》与《三只老虎》是否比较接近了。两首歌词具有明显的对应性,而且还叙事结构也非常类似,有明显的借用与传承性。三只盲鼠,是由于追赶的农妇,剪掉了他们的尾巴,而且还弄瞎了它们,叙事很完整。
所以说来,情况应该是这样的。1910-1930年间,《三只盲鼠》与《雅克兄弟》同时传来,后来因为《国民革命歌》传唱盛行,于是中国民间就把《三只盲鼠》的改词套到《雅克兄弟》的曲子上,“老鼠”与“老虎”之间唱拧巴了,先是变成了《三只老虎》,后来为了符合《雅克兄弟》的曲调,就进一步进行了删减,把“追赶的农妇”给删掉了,于是“切尾巴”的动作就演化成了后来的两只即没尾巴又缺耳朵的的残疾老虎。
最后,《两只老虎》也失去了原版法国版嘲讽性的功能,也没有了《国民革命歌》的励志精神,而是变成了《三只盲鼠》一般的单纯的童真版叙事功能歌曲。
二。
说了这么多《两只老虎》的来源,上面的部分充分展开的话,都够拆分成两三篇文章了。事无巨细地说了这么多,就是想用根源上摸清楚《两只老虎》这一IP的流变,好在欣赏影片时能够更好地介入其中。也可以很好地来辨正一下这部影片的好坏。
既然是IP改编,最好能够符合原IP的调性。那么,按照歌曲的调性来分析,影片《两只老虎》显然没有拍好。
如果我是影片的编剧或者制片,我肯定会让影片增添进去嘲讽的功能,以接近原版《雅克兄弟》的精髓。何况,目前所呈现出来的影片里,实在是太容易往其中加注讽刺功能了。目前的影片,已经满含了对社会不公正的不满,对阶层分化的不满,对忘记初心的不满,嘲讽功能已呼之欲出,可以偏偏却没有。
至于《国民革命歌》的励志功能,倒是可以忽略掉。不太好引入,需要增添一定的情节,或者去细化部分情节才能用得起来,这样话会显得有些刻意。但是,想要有的话,也是可以的,葛优饰演的角色,身上就有部分励志的元素在里面。还有,乔杉为了追寻目标而找钱,也可以带上一些励志的成分。不过这一点整体比较弱,不必勉强。
抛开以上两个老版,就以现有《两只老虎》的的精神进行改编的话,影版《两只老虎》依旧没有做好。上面说了,儿歌版《两只老虎》传唱的是一种童真,唱出的是一种童话般的音乐世界。如果影版《两只老虎》,也能拍出那种童真版的意向世界,也会非常不错。可惜的是,影版也没有。
影版《两只老虎》有追逐童真的趋向。就像蒋经国在开学典礼上大唱《两只老虎》一样,尽管笨拙,尽管看似生硬,但效果他达到了。影版《两只老虎》却只有笨拙与生硬,没有传达出本质性的精神来。
按说,影版《两只老虎》想要追求的,恰恰是很童真的旨趣。两个属虎的人,一个绑匪,一个绑票,两个人奇妙地在捆绑在了一起。一个没有钱,一个没有幸福。缺钱的人想要追寻的是幸福,而没有幸福感的人想要追寻的是初心。两个人,形成了一个首尾相接的圆环。最重要的,就是初心。
葛优饰演的张成功,在追逐成功的道路上,逐渐迷失了自我。他抛弃了爱情,抛弃了兄弟,还抛弃了父亲对他的期望,虽然他获得了世俗上的成功,但他却成了“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可怜人。而乔杉饰演的余凯旋,则因为没有钱,即将要失去自己的女朋友,失去近在手边的幸福,于是他绑架了张成刚,想要得到钱。
虽然是绑架与被绑架,绑匪与绑票,但两人之间形成了奇妙的关系。张成功在余凯旋的身上,就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于是他努力帮助余凯旋解开心魔,做最好的自己,守住自己的初心。
但这个故事实在是太拧巴了。张成功还好说,他想要找回最初的自己。余凯旋的形象实在立不起来。无论他怎么样,毕竟都是一个绑匪。让一个绑匪来阐释初心的重要性,这个太难了。按说,非要如此,也可以,那就是要余凯旋的绑架行为不是为了自己,也必须是被逼无奈。一定要像《勇闯夺命岛》里艾德·哈里斯饰演的胡梅尔将军一样,看似在从事恐怖行动,实际上是一个一心为了他人的悲剧英雄。
余凯旋的身份,其实可以修订一下,改成是一名支教老师,他所在的学校,刚好被地产商张成功给拆迁了。为了孩子们的未来,为了重建小学,余凯旋不得已绑架张成功,逼迫他吐钱。如果这样设定,余凯旋单纯又不忘初心的精神面貌就能够立起来了。整个故事也能够贴合上《两只老虎》的歌曲精神了。再不济,改成余凯旋的女朋友的了重症,躺在医院里,急需用钱,用余凯旋的绑架行为来凸显爱情的伟大,也可以。但是,现在的故事整个莫名其妙,无法自圆其说,破绽实在太多,压根立不住,两个人的动机都无法让人理解。
乔杉是为了什么?为了女人?但是他那个女朋友明显已经是渣女了,怎么还要为了她付出那么多。而且,他这样做,有意义吗?爱情压根就站不住。还有张成功,同样站不住,他失去的什么?是不信赖别人造成的?还是什么,都不符合逻辑。这样,现实不够现实,虚空不够虚空,没有童真,没有讽刺,甚至没有好的故事设定,进退失据。最终,终究没能立得住,辜负了《两只老虎》这样一个大IP,殊为憾事。
三。
又不能说影版《两只老虎》毫无是处,起码,它有佳句。无佳章,有佳句,是唯一可取之处。
值得称道的佳句,在于范伟的表现。戏份虽短,但足以碾压各大榜单上的最佳男配角。
《两只老虎》作为分段式的故事,几个小故事里,闫妮的表现有些用力过猛,赵薇算是不过不失。潘斌龙的角色表现也不错,但形象过于单一,缺乏立体性。至于两个主演,葛优给人的印象是始终在绷着,一直没有放松下来,而乔杉则始终过于放松,与葛优不在同一线上,这对CP没摩擦出火花来。数来数去,最好的表现,必须是范伟。
范伟饰演的范师傅这一段,正好是张成功成长路上迷失自我的最重要的一段,叙事比较完整。值得好好说一说。
张成功与范师傅曾经是战友,在军队里出生入死。在退役时,范师傅眼睛还受了伤,转业后出路少,生活艰难。结果,就到了眼睛即将不治的地步。不得已,范师傅向曾经无话不说的战友开了口,希望向他借5000元钱,以用来治病。结果,转业后事业已经打开局面的张成功,明明有钱,随便买个大哥大就是1万,却就是不肯借给老友这5000块。结果,范师傅就彻底瞎了。最后,开了一个盲人按摩店度日。
等到年长,张成功终于开始反悔自己的人生。想要去补偿自己当年的过失,于是他让余凯旋代替自己说话,打算投资范师傅,帮范师傅把事业做大。
以上,都是通过台词脑补的情节。影片中上演的,正是余凯旋携张成功一起,前往范师傅按摩店里,去谈判投资的事。结果,朴实憨厚的范师傅,心中想要这份投资,但是一定要余凯旋他们先来体验一下自己的手艺,好让他们吃下定心丸。
这个过程中,张成功怕露馅,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范师傅一搭手,揉捏了几下之后,就摸出了自己手下的正是张成功。当年,他们可是无话不说的铁哥们,对方的身体特征,一清二楚。虽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清晰地印在了自己肌肉记忆里,所以他很容易就摸出了张成功的身份。但范师傅却并没有记恨他,没有发怒,没有震惊,而是继续按下去,并淡然地说:还是那么瘦。然后让他多吃点,好好保重。
几句非常普通的台词,在范伟的嘴里说出,却重如万金。即便是张成功,也已经泣不成声,哭成了傻逼。
当然,如果范伟不说那句“怕还不起”,可能会更好一些。这一句话,减弱了一些人物的性格力度。将他的宽宏大度变成了心有计较,纠集于旧事不忘。他如果只让张成功好好保养身体,然后说不需要投资,就足够了。会更显得豁达、质朴,也更衬托出张成功当初的混蛋模样。
瑕不掩瑜,短短10分钟的戏份,范伟在戴着大幅墨镜的情况下,演出了人物的精髓来。甚至完全可以说,这段表演,就是年度最佳。只是戏份时长偏短,可能要吃些亏。但是奥斯卡上就有前例,安东尼·霍普金斯仅在《沉默的羔羊》中出演了16分钟,就拿下了当年的奥斯卡影帝。此外,还有朱迪·丹奇在《莎翁情史》里,只出演了8分钟,也拿到了当年的奥斯卡最佳女配角。不知道,华语颁奖季里,范伟的这段演出,会不会不受片长的限制,能够大放异彩。
说到范伟,前阵子上映的《长安道》里,范伟同样贡献出了影帝级的表现。但是可惜的是,同样陷入了“有佳句无佳章”的迷局,可惜整部影片不够给力,结果最后辜负了范伟,乃至焦俊艳、宋洋、陈数等一众人的精彩表现,实在是太可惜了。
总而言之,还是剧本。无论是《两只老虎》,还是《长安道》,或者是近期上映的《吹哨人》《追凶十九年》等片,无不如此。既要抓住故事的深邃,又要抓住观众的观影心理,实在是不容易。但难的事做好了,还没有得到市场的眷顾,那无话可说。但把明明可以把细节做到更好,却没有坚持往前小半步,这就是编剧与导演的错了。
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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