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禁止堕胎（在今天讨论堕胎禁忌）
应该禁止堕胎（在今天讨论堕胎禁忌）“我一直把这句话记在心里。然后就有人请我写电视剧、写电影。”在2019年首次担任导演创作爱情片《无毒才丈夫》前，她和同是导演的丈夫塞德里克·希门尼斯（Cédric Jimenez）一起写了不少犯罪惊悚片。“我感觉准备好了。我有了只想说给自己的想法，而且不想分享给别人。”在写小说前，迪万是一名记者和政治学者。知名导演克劳德·夏洛布尔（Claude Chabrol）在她心中种下了电影的种子。当她的第一部小说《谎言的诞生》（The Making of a Lie）获奖时，夏洛布尔对她说：“这可以拍成电影。”迪万强调，尽管《正发生》的故事发生在上世纪60年代，电影却没有将自己局限在历史语境。《正发生》一书详细记录了工薪阶层的好学生艾诺发现自己怀孕后苦于无法合法堕胎的故事。而迪万对这本书的第一印象，是震惊。她自己合法堕胎的经历，与艾诺这类女性的处境，形成鲜明的反差。“每当女性要经历非法堕胎时，总有一
本文翻译自2022年4月16日发表于Financial Times的“‘Happening’ director Audrey Diwan on confronting abortion taboos”一文，有删改。文中所有观点仅代表作者个人意见。
当法国作家兼导演奥黛丽·迪万（Audrey Diwan）首次提出要将《正发生》1一书改编成电影时，她的投资人纷纷表示不解。早在1975年，法国就已承认堕胎合法化；拍摄一个1960年代的年轻女性寻求合法堕胎的故事，似乎已经毫无意义。
“他们对我说：‘为什么现在还要拍一部堕胎主题的电影？法国已经通过堕胎合法化了。’我就回应道，是这样吗？那下一次电影制作人说‘我想拍一部二战主题的电影，因为二战早就结束了’时，希望你们也这么说。”
事实上，这部令人揪心的电影意义重大。2021年，《正发生》在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斩获最高荣誉金狮奖。同年，美国最高法院威胁要推翻奠定美国妇女堕胎权基础的1973年“罗伊诉韦德案”2判决。而2022年，波兰几乎全面禁止了堕胎行为。
迪万强调，尽管《正发生》的故事发生在上世纪60年代，电影却没有将自己局限在历史语境。
《正发生》一书详细记录了工薪阶层的好学生艾诺发现自己怀孕后苦于无法合法堕胎的故事。而迪万对这本书的第一印象，是震惊。她自己合法堕胎的经历，与艾诺这类女性的处境，形成鲜明的反差。“每当女性要经历非法堕胎时，总有一团阴云笼罩在前方，因为一旦踏上这条路，一切都取决于她遇到的人——是热心地帮助她，还是把她送交给警察？”
除了紧张的核心情节，迪万也被艾诺本人深深吸引。她不仅是一名作家，更是书中主人公的原型，剧中由安娜玛丽亚·沃特鲁梅（Anamaria Vartolomei）扮演。“她从一个阶层到另一个阶层的跨越，她谈论性、性快感、肉身与心灵欲望的方式……当我想到她生活在1960年代时，我由衷地感到，她比那个时代超前了太多。”
在写小说前，迪万是一名记者和政治学者。知名导演克劳德·夏洛布尔（Claude Chabrol）在她心中种下了电影的种子。当她的第一部小说《谎言的诞生》（The Making of a Lie）获奖时，夏洛布尔对她说：“这可以拍成电影。”
“我一直把这句话记在心里。然后就有人请我写电视剧、写电影。”在2019年首次担任导演创作爱情片《无毒才丈夫》前，她和同是导演的丈夫塞德里克·希门尼斯（Cédric Jimenez）一起写了不少犯罪惊悚片。“我感觉准备好了。我有了只想说给自己的想法，而且不想分享给别人。”
《正发生》仅是迪万导演的第二部作品，却已经是一部极成熟的电影。它娴熟精巧、充满感情的镜头语言和创造性的音效设计，把我们带入了主人公的身体和思想，而非仅仅作为旁观者观看着她。
不得不说的是，这并不是一个舒适的视角。电影大胆地展示了两次堕胎尝试的全过程——一次由主人公用毛衣针自行解决，另一次则由一位面容冷酷、声音低哑的地下堕胎者进行。两次都是实时拍摄的，给人极度的紧张和压抑感。
迪万提到一些灵感来源，比如克里斯蒂安·蒙吉（Cristian Mungiu）2007年在戛纳电影节获奖的《四月三周两天》、米罗斯拉夫（Myroslav Slaboshpytskyi）讲述乌克兰聋哑儿童寄宿学校的《聋哑部落》。和这些影片一样，《正发生》也采用了一种直接的表现手法来揭露非法堕胎的残酷。妇女生育权主题的电影倾向于强调其危险和创伤，而平实的讲述方法十分少见，我能想到的只有2019年的喜剧片《圣·弗朗西斯》。
在去往威尼斯电影首映式的飞机上，迪万陷入一阵思索。经过三年面对堕胎禁忌的挣扎，她仍然不确定是否可以讨论自己的经历。“如果连抗争了三年的我都没有谈论这一话题的勇气，这一‘沉默’的力量该多么强大。”
不过，迪万还是被电影引发的反馈和讨论，尤其是男性观众的声音，所深深鼓舞。“我常常听到他们说：‘我以前完全不懂。’在法国，放映结束时一名男子说：‘我必须告诉你。我是一名人权作家，这辈子一直在为反抗越南的战争、为政治左派而写作。我为许多事情抗争，但现在我才意识到我从来没有为女性发声过，而这本是我该做的。”
【名词解释】
- 《正发生》
原名L'événement，英文译作Happening，由奥黛丽·迪万执导的剧情电影，由安娜玛丽亚·沃特鲁梅主演，于2021年9月6日在意大利威尼斯电影节上映。 该片根据安妮·艾诺的自传作品改编，讲述了20世纪60年代，女学生安娜因意外怀孕，不得不冒着犯法的危险寻找堕胎办法的故事。该片获第78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狮奖。
2.“罗伊诉韦德案”
1970年，已有2个孩子的女子罗伊（Jane Roe）再次怀孕，想做人工流产术，但当时德克萨斯州将堕胎视作犯罪，于是罗伊将刑事法官韦德（Henry Wade）作为被告提起诉讼，请求堕胎合法化，此举被认为是向德州刑法禁止堕胎规定的挑战。1973年美国最高法院以6:3的多数意见作出支持罗伊的判决，认定德州刑法过分限制了妇女的自由选择权，违背了宪法第14条修正案正当法律程序条款对个人自由的保护，将堕胎权划归到隐私权的范畴，并搁置判定胎儿生命权。
【作者】Wendy Ide
【作者简介】一名经验丰富的影评人，曾就任于英国大型电影公司和新闻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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