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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青春的灯火(那一支别离的笙箫)

那一场青春的灯火(那一支别离的笙箫)偌大世间,从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周肇东叔叔在动荡年代从未污损信仰纯度和品格洁度,纵令“风雨如晦”仍保持“鸡鸣不已”的乐观坦荡,重回领导岗位后始终严于律己,爱惜人才,克己奉公,从不以权谋私,他的人格魅力像磁石一样吸引了一束束信任的目光,人们敬重他那选择信仰的一腔忠贞,相助于危难的君子风仪,抱团取暖的深情厚谊,无私无畏的担当勇气,治事严谨、调度得当的组织才能。他这样的人,扬帆远航时可慷慨送程吹劲风,忧患来时可毫不犹豫伸援手,堪称是人生旅旅中难逢难遇的贵人,他始终激励志存高远的奋进者,安抚经历过长夜痛哭的落泊者。如果某天后来人,要为周肇东叔叔书写传记,前不久我读到的一段慕容雪村的文字可以做其主题精神的诠注:“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为自由开路者,不可使其困顿于荆棘。”在我童年的记忆中,父亲从郊区农场回城以后,每个周末晚上他都像过节一样尽量装着整齐,风雨无阻地带上乐器兴冲冲地往

那一场青春的灯火(那一支别离的笙箫)(1)

青春,那一支别离的笙箫

蒋 涌|文

那天,近四十年未曾蒙面的朋友在电话中对我说:“我读过你的小说,你是我们那一代下乡知青的代言人!”我闻此语,着实有些感动,心里慨叹:“我遇到了知音。”是的,我在动笔写长篇年代小说《穿云鸟》时,确实有这样的念头——为我们那一代人的青春竖一座碑,这份初衷终于有人懂了,并对我说出口了。

这真是一份大缘!

前不久,著名作家孟翔勇给我发了短信,他告诉我:他是中国知青作家杯征文活动的终审评委,另一个终审评委叶辛不看文稿,经评委们评议,我的长篇小说《穿云鸟》已入围获奖作品,他提前告知我。这个活动,由中国知青文库编委会、(香港)中国青年作家学会联合举办,面向全球征集文稿,旨在纪念“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五十周年”。我闻讯十分兴奋,这次参评的作品种类包括小说、报告文学、诗歌、散文、评论、剧本、日记、杂文等,摊到长篇小说的份额,全国最多5部吧,况且,八十年代以来,影响力最大的作家群中知青作家至少占半壁河山,我居然能入围,也算是一种幸运吧。须知,这个奖项不是单纯的文学层面的奖项,它包括一代人的命运与追求,它是生存轨迹的艺术再现,换句话说,我已被视为最能充当近两千万下乡知青的代言人的书写者之一。这一份荣耀,是岁月馈赠与我的花环,是对一段热血追求和泥泞跋涉的郑重肯定和热忱奖掖,我更复何求?

家乡才华横溢的文坛一线作家聂作平精心经营的微信中有两句面书:“葬送青春唯有酒,销磨往事只余情”。它真不乏袒露襟抱的天然。我的青春?早被飞扬的尘土掩埋,远逸的云朵卷走,一桩桩往事全成了心灵之柱上的刻痕,因为,它算不上精致的图案,属于一塌糊涂的败绩和败笔。

最近,我专程到富顺县城新生巷去拜望周肇东叔叔,这让他的老伴明肇黎嬢嬢有些作难,说他近来容易倦惫,午后躺下一睡就是几个小时。我回应,不要紧,见一见她也行,我只想代表我过世的父母表达一层心意,对他动乱年代给予他们的眷顾所体现出的人性温良,感激莫忘,心存敬意。周肇东叔叔和我的大舅胡荒均系南京中央政治大学的高材生,都在历史的拐点追求进步,向往新中国,于1949年同时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下服务团,剿匪除恶,推动土改,为巩固新生政权浴血奋战,只是入川后工作地点不同。后来,在一场逆袭风暴突然降临时,身为富顺一个大区的区长的周肇东叔叔和我在县政府财贸办工作的父亲、以及给我打电话那位朋友在县政府办公室任秘书的父亲,都被吹倒在地,跌下深渊。他们彼此一样,曾在一个农场饱经磨难,逆水行舟拉过粪船,顶着烈日挖过黄土,涉足冬水田扯过杂草,解除处罚后又分别被降职、换岗使用。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父亲从郊区农场回城以后,每个周末晚上他都像过节一样尽量装着整齐,风雨无阻地带上乐器兴冲冲地往后街“三道拐”周肇东叔叔的家中走,在那里与几个同样受过委屈的同事一起演唱流行的革命歌曲和现代京剧。那时,他脸上显现的难得笑容,使我惊异,费解,难忘。在那段非常岁月,周肇东叔叔举办如此的晚会,是需要勇气和承担一定风险的,但他怀着一颗光明磊落的赤子心,仍然坚持这样做,并且一做就是十余年,采取弦歌一堂的方式慰藉和勉励患难之交:“不自弃期冀于无望,不潦倒身心于无颜,不荒芜时光于无奈”。在我不谙世事的日子,我非常怨恨父亲,认为他误了我们兄弟姊妹的前程,平常得不到他带来的任何好处,关键时刻却处处受他牵连,导致我们的个人出路障碍重重,前景黯淡无光。我们兄弟姊妹面临的诸多困难,全靠含辛茹苦的母亲不惜为儿女争取一线希望付诸百倍努力,委曲求全地不顾碰壁,不停奔走,四处求人。而母亲也受到父亲的拖累,被动地离开了城郊区政府,依靠在单位借支延续儿女学业,一大笔欠债直到我们兄弟姊妹陆续就业,母亲才得以尽数偿还。多年以后,我逐渐体验到父亲当年的无助、无奈和孤凄、内疚的心境,而帮助他度过艰难时世,周肇东叔叔的友谊和体谅,堪称是一根把他拉出精神陷阱的“金绳”。如今,县财政局离休干部周肇东叔叔已年届93岁高龄,市党史办特聘请知名作家为他整理口述史,这位出生在国外、兄弟姊妹也在异国的长者,受到了各级党和政府的关心和社会各界的尊重,他的人生历程就像一首诗,一支歌,一幅画,感人肺腑,令人倾慕!

那一场青春的灯火(那一支别离的笙箫)(2)

偌大世间,从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周肇东叔叔在动荡年代从未污损信仰纯度和品格洁度,纵令“风雨如晦”仍保持“鸡鸣不已”的乐观坦荡,重回领导岗位后始终严于律己,爱惜人才,克己奉公,从不以权谋私,他的人格魅力像磁石一样吸引了一束束信任的目光,人们敬重他那选择信仰的一腔忠贞,相助于危难的君子风仪,抱团取暖的深情厚谊,无私无畏的担当勇气,治事严谨、调度得当的组织才能。他这样的人,扬帆远航时可慷慨送程吹劲风,忧患来时可毫不犹豫伸援手,堪称是人生旅旅中难逢难遇的贵人,他始终激励志存高远的奋进者,安抚经历过长夜痛哭的落泊者。如果某天后来人,要为周肇东叔叔书写传记,前不久我读到的一段慕容雪村的文字可以做其主题精神的诠注:“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为自由开路者,不可使其困顿于荆棘。”

时至今日,周肇东叔叔并不认识我这个伏案书写的晚辈,但我希望他听到这一句心语:“几十年间,我的心弦从未哑声,即令在睡梦中,也会飘出一枚枚缭绕不绝的滚烫音符,倾诉着对人世美好的感佩与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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