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名句检测卷(一场道德困境译文电子书)
左传名句检测卷(一场道德困境译文电子书)“那个微微发白的、暖融融的梦中世界,那个应当已被从前的母亲带往不明所在的远方去了的世界,意想不到地重新回来了。”“‘最初的女人’是母亲。”《梦之浮桥》与《睡美人》使用了这同一种认知,青春敏感的少年和衰颓腐朽的老人在乳房与乳房之间的阴影中所探索到的是同一个梦境,而这个梦境在谷崎的笔下与《思母情》通向同一个远方:《疯癫老人日记》剧照当然,美总是要让人产生欲望的。川端康成在《睡美人》里写少女肉体之美,鲜嫩如花的肌肤散发温热气息,老痴汉们便在老来无用的热症中昏然睡去。而马尔克斯在《苦妓回忆录》里写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衰老躯壳无法承载的欲望,却还要更近一层,要把本能和兽性发酵成排山倒海的热望,最后在现实的丑陋面前翻滚如一条砧板上的鱼。马尔克斯写得固然动情,但在他这部致敬之作里却缺少了川端康成笔下一个重要的元素:一种由女体而至母性的崇拜。日本文化常言“物哀”,天地万物之中尚有八百万神灵,那一具静默精巧的
谷崎润一郎
文 | 安东。
康德认为,“美是无一切利害关系的愉快的对象。”若是将这一没有利害关系的对象投影到美学大师谷崎润一郎的文学世界中,我最先回忆起来的竟是《梦之浮桥》里所描绘的,母亲那双浸在池水中更显雪白圆润的脚。在古典风格的庭院里,母亲从池边搭建的台子上将双足垂下浸在水中,那是引发童稚之子透过池水幻想鲤鱼戏玉足这一美景的钥匙,也是恋母的少年经历了生母的逝去之后从继母身上所觉察到的第一处旧人痕迹。
如果说《疯癫老人日记》中老人对儿媳的脚所表现出的崇拜除了对美本身的狂热还包含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欲望的话,那么到了《梦之浮桥》,这种美便被完全地独立了出来。从情节氛围到叙事技巧,这部谷崎润一郎的晚期作品似乎已经脱离了某些作品中美与恶交融的恶魔主义,美的形象也不再是那个背刻文身的风流女子,而是化身池塘中,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疯癫老人日记》剧照
当然,美总是要让人产生欲望的。川端康成在《睡美人》里写少女肉体之美,鲜嫩如花的肌肤散发温热气息,老痴汉们便在老来无用的热症中昏然睡去。而马尔克斯在《苦妓回忆录》里写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衰老躯壳无法承载的欲望,却还要更近一层,要把本能和兽性发酵成排山倒海的热望,最后在现实的丑陋面前翻滚如一条砧板上的鱼。马尔克斯写得固然动情,但在他这部致敬之作里却缺少了川端康成笔下一个重要的元素:一种由女体而至母性的崇拜。日本文化常言“物哀”,天地万物之中尚有八百万神灵,那一具静默精巧的睡美人身体又可以包藏多少位神佛?生死、佛魔、禅意、无常,在温暖乳香的包容之中,老人在最后回归的是一种如同婴儿般的沉静,回归的是“摩挲着年轻母亲的乳房入睡的幼年时代的日子”。
《苦妓回忆录》剧照
“‘最初的女人’是母亲。”《梦之浮桥》与《睡美人》使用了这同一种认知,青春敏感的少年和衰颓腐朽的老人在乳房与乳房之间的阴影中所探索到的是同一个梦境,而这个梦境在谷崎的笔下与《思母情》通向同一个远方:
“那个微微发白的、暖融融的梦中世界,那个应当已被从前的母亲带往不明所在的远方去了的世界,意想不到地重新回来了。”
在《梦之浮桥》里,父亲的理解,生母和继母的疼爱,备受呵护的少年渐渐成长,这本应是一派其乐融融的天府景象。但正如标题所暗示,一切不过是梦境一场。梦境之外,俗世喧哗,是世人间尽人皆知的少年与继母乱伦的流言,是道德、伦理、人情、怀疑和偏见,是让美不再为美的道德审判。少年在吮吸母亲乳房时内心的悸动是否真由情欲所主导?被送往乡下的弟弟难道真的是不伦之爱所诞下的结晶?由事件中心的少年所讲述的这个故事究竟隐瞒了多少真相和谎言?
“真实也是有限度的,‘不能写得更深了’的底线是存在的。”谷崎却再次拒绝更进一步。如同书中所收录的另一篇《刈芦》中情节所寓意的,这些有关道德的故事只是掩藏在芦苇丛中的一声呼唤,在美德与背德的一线之隔,混沌不明的真相永远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寺山修司在随笔“母亲不愿跟我一起睡”一章中发问,“为什么轻抚母亲的头发是爱,触摸她的乳房也是爱,而一提到要跟她性交就会一下子被贬低为‘乱伦’呢?”这或许正是谷崎在文中没有问出来的问题,而被刻意隐瞒的细节之外,寺山所追求的快乐,谷崎所寻求的美,都已经从伦理的深渊处一跃而过,行往真正的纯粹之地。美的真相是自由的。而当我们这些读者,故事的旁观者,当围绕着这个虚幻梦境的俗世发出疑问,爱与美却仍兀自在梦之浮桥的地界中生长徘徊,独留我们这些局外之人,困于自造的道德困境之中。
谷崎润一郎家中的庭院
谷崎在《刈芦》的开头花费大量笔墨讲述淀川风情,那大江匡衡《见游女序》中曾经“翠帐红闺,万事异于礼法,舟中浪上,一生欢会如此”的繁华盛世,却又怜那水上的女子,将艺名取得颇具佛教意味,“是因为她们相信卖淫是一种菩萨行,将自己比作活的普贤”。这些水上的女子,或许正是他笔下真正的美的一部分,为其朝露无常之颜,为其无限包容之真。而谷崎也在这样的叙述中,完成了美与德的提炼。
是为伦理之轻,美德之重,芒草之无常,梦境之永远。
“隐沼之下生根莼,谣言勿信候你来。”
【本文由作者 安东。 授权发表】
谷崎润一郎 [著] 林青华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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