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邡马祖禅宗文化节：什邡马祖镇作为马祖出生

什邡马祖禅宗文化节：什邡马祖镇作为马祖出生当他作为禅宗南宗七祖怀让的传法弟子十年开悟之后，自创法堂，三十年聚徒教人，形成了大名鼎鼎的中国洪州禅派。这位被古人描述为"容貌奇异，牛行虎视，引舌过鼻，足下有二轮"，相貌、传道皆奇特的高僧，当年就是马祖村马家大院一个不事嬉戏、沉静聪颖的农家少年，13岁在什邡罗汉寺出家，20岁在资中落发，后来受戒于渝州。文末祝愿"什邡丛林，已见气象，待成大观。愿风景这边更好，再过十年，又过十年，满目苍翠，郁郁乎什邡！郁郁乎文哉！"这些年天南地北看了好些重建、新建的寺院、佛像，以及相应的旅游景观，依山的、临海的，一个比一个金碧辉煌、气势恢宏。十年过去了，作为马祖故里的马祖村，会是什么样呢？马祖道一以其在佛教史上承前启后的不凡建树，当得起任何形式的"高大上"。

伍松乔/文 雁子/编辑

重走马祖村，弹指已十年。

那次来后，在为《邡域文心•1995—2005什邡文学作品精选》所写的序言中，郑重记录下了当时的盛况：

"公元2005年8月26日，在什邡躬赴马祖文化节盛会，海内外群贤毕至，隆重纪念这位1296年前在什邡诞生的禅宗第八代祖师。中国佛教协会会长一诚大师专程朝拜了马祖当年出家的罗汉寺与马祖故里马祖寺，并亲笔为罗汉寺题写了'天下第一丛林'的颂辞。比丘和合一处，仿佛众木相倚成林，这是僧众聚居的寺院被称为'丛林'的语义来源。作为佛家基本制度之一的丛林是由马祖首创的，用丛林来比喻什邡的文学众生与文学生态，再合适不过了。"

文末祝愿"什邡丛林，已见气象，待成大观。愿风景这边更好，再过十年，又过十年，满目苍翠，郁郁乎什邡！郁郁乎文哉！"

这些年天南地北看了好些重建、新建的寺院、佛像，以及相应的旅游景观，依山的、临海的，一个比一个金碧辉煌、气势恢宏。十年过去了，作为马祖故里的马祖村，会是什么样呢？

马祖道一以其在佛教史上承前启后的不凡建树，当得起任何形式的"高大上"。

这位被古人描述为"容貌奇异，牛行虎视，引舌过鼻，足下有二轮"，相貌、传道皆奇特的高僧，当年就是马祖村马家大院一个不事嬉戏、沉静聪颖的农家少年，13岁在什邡罗汉寺出家，20岁在资中落发，后来受戒于渝州。

当他作为禅宗南宗七祖怀让的传法弟子十年开悟之后，自创法堂，三十年聚徒教人，形成了大名鼎鼎的中国洪州禅派。

现代大学者胡适先生说"真正的中国禅宗在马祖道一"，誉之为"最伟大的禅师"，是因为他创新性地以明快而贴近生活的方法，把佛法精神简单、纯真、自然、生活化。马祖提出"平常心是道"、"即心即佛，非心非佛"， 提倡"无造作、无断常、无对错、无取舍、无凡圣"，一改印度佛教神秘冥想、山居修道的隐遁性，平实入世。马祖之后，中国禅宗才真正兴盛起来，完成了佛教彻底中国化的进程。

作为中国佛教新天地的开创者，马祖影响盛极一时，门下弟子八百，有名有姓传到今天的便有139人，"各为一方宗主，转化无穷（《景德传灯录》）"。僧人、信众将马祖推崇为伟大导师，以至于形成当学禅必到江西拜马祖、湖南拜石头（即被称为石头和尚的湖南衡山希迁禅师，与马祖合称"并世二大士"）的规矩，信徒穿梭不断，"跑江湖"一词由此而生。

也就在十年前，作为马祖出生、出家，晚年设坛弘法的故土，位于德阳什邡市城北广青公路旁、距市区7公里的两路口镇，经省政府批准，正式更名为马祖镇，马祖出生的马祖村2组，仍有八成的马姓人家。以文化名人来为地方命名，在四川尚不多见。

这里的农民，守着马祖的家园，不知道千百年间作过些什么，但这十年来，却大不一样了。

村主任开着电动观光车，带领我们在这座面积2.8平方公里、下辖15个村民小组859户2257人、已经被叫做"马祖故里景区"的村子跑马观花。

马祖寺是首先想去瞻仰的，却正在大兴土木，只能围观。

马祖寺的屡毁屡建折射了时代的变迁，也显示着一种耐人寻味的坚韧力量。

在一生的弘法历程中，马祖不辞艰辛，殊草劈荆，垒石肇基，在全国建立道场达数十处之多。家乡的这座马祖寺始建于唐贞元七年，原为马氏宗族家庙。历代兴废，明朝万历三十六年、嘉庆十九年重修。清未佛道共居，民国二十六年、三十七年再度培修。1949年后，庙宇遭拆除，改作小学和村公所，直到1993年，由村民集资募捐原址重建。2008年"5.12"汶川特大地震后，仅余大雄宝殿与部分寮房。马祖寺现占地三十多亩，寺内藏有马氏宗族文物及中国佛教协会会长一诚大和尚、新加坡大和尚广品法师等人的墨宝。

马祖寺与马祖出生的马家大院毗邻，寺的东侧还有马祖故墙，残垣断壁延续百米，据说是唐代马祖寺的残基，距今已有1200多年。

围绕马祖寺，如今有若干以禅宗、马祖事迹、语录为典故的人文建筑：

一默亭名称出自禅宗典籍《劫后录》"十语九中，不如一默"；六和廊是马祖寺的引廊，"六和"指心、口、意、戒、见、利；廊桥东西有两幅对联，"自北向南獦獠，慧能开纳一片天地；由西徂东草根，道一逗引四方秋声"，概述了慧能和马祖的行迹；"种竹江南春笋脆，踩兰蜀西露芽肥"，描绘了马祖开宗授徒、宗风大畅的情形；禅心湖光影斑驳，似一颗参禅的心，静默于马祖寺侧；禅宗自初祖菩提达摩以来，六传至于慧能，再经怀让传于八祖道一，佛家以佛中孟子比喻道一，因此，禅心湖最高坡上的亭子，名曰孟若；宽敞的露天文化广场，是集会、休闲、娱乐的场所，佛乐团也会不定期地在这里奉献佛乐禅音。

马祖村的文献核心在马祖书院，书院是著有《马祖道一研究资料集》、《马祖道一诗传》《马祖道一与中国禅宗文化》等专著的本土学者、马祖村荣誉村民郭辉图先生创建后捐赠给村里的。书院由台湾高僧法鼓山圣严长老题写院名，北京大学国学名师楼宇烈教授撰书"读书贵得意要在能转法华，悟道诚平常不离做本分事"的联语。书院藏书数万册，并设法鼓讲堂，"心灵环保"的数十种小册子，来者皆可免费自取。

马祖村的禅文化建筑，被村里的田园穿插簇拥着，别是一番氛围，就像昙春榭那副对联所描绘的："门前清波皓月田田鱼戏，屋后翠竹黄箨嘤嘤鸟鸣，宜闲宜禅；朝晖映林杪，牧笛歇而复起，夕照度湖滨，牛犊问又何之，且牧且歌。"

一路与村里人摆龙门阵，仿佛听到马祖村禅花初绽的声音。

盛秋之际，作为四川省第六届乡村文化旅游节什邡分会场的两大活动次第在这里登场。"吉祥格桑花，马祖祈福游"刚刚落幕，"马祖故里，听皇菊花开"接踵而至，国庆黄金周期间，游客竟达十万人之多。

马祖故里有着栽种中药材、养生植物的千年历史，从2014年开始，村里以有机养生植物种植基地"百草园"为统筹，融合禅宗文化与特色农业。今年，皇菊面积已达145亩，亩产200斤左右，市场零售价每斤约300元。此花可观可饮可食可入药，一季花能有多种用途与卖法。由村干部"吃螃蟹"试办的"马祖药物原料专业合作社"年初扩股，村民们争抢着入社，截至3月，更名后的"马祖村六合家园专业合作社"，吸收股份5000股，每股2000元，筹措资金1000万元。紧接着，一条12道工序的皇菊养生茶标准化生产线投入使用，预计年产值近600万元。菊花酒、菊花糕饼等系列新产品紧锣密鼓，品牌打造、地理标志认证等也正加紧推进。

边转悠边琢磨，也算由渐悟到顿悟吧，脑子里一下冒出——"农禅"两个字，觉得用它可以概括马祖村这些年的作为。

农禅，既是中国古代禅宗寺院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经济基础，也是禅宗僧侣所必修的一项"觉悟"法门。把修行和农业劳动结合起来，"默耕田地，力锄葛藤"，"泥泥水水一年农"，不仅能砥励心志，也是中华文化中的耕读传统在禅林中的体现。

佛教一度认为农作如耕耘等会伤害地下生命，也为抑制物欲，禁止出家人"安置田宅，一切种植，斩伐草木，垦土掘地。"马祖创建丛林制度，改变了佛教传入中国以来僧侣分散的状况。定居之后，他又倡导结合农耕日用的修学方式，开创农禅宗风，从而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禅宗自身的经济基础问题。马祖高徒百丈怀海禅师进一步折衷大小乘戒律，制定"禅苑清规"，其中所提"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成为禅者新的生活理念和行为方式。

在马祖故里，禅农并举，行马祖之道，可谓农心禅心两相宜。

眼下马祖村的禅农并举，村民是主力，主导者村支书杨福善更让人点赞。发展之路在人，尤其是领头人。领头人得先"觉悟"，按佛家语，佛陀的本意即是觉悟者，谁都可以成佛，就看你觉悟没觉悟。成佛有三个条件：第一是自觉，第二是觉他，第三是觉行圆满。怎样觉行圆满呢？就是能渡众生。

马祖村是2008年"5•12"汶川特大地震中的极重灾区，全村民房98%受损。为了重建家园，杨福善自费到外地学习新农村建设经验，回来后下定决心：以马祖文化为载体，挖掘传统资源，再造禅农新家园。历时两年，369户村民告别了板房和过渡房，全部搬进新村、小区，得其所哉。新农房多小别墅，茶园、住宿、素食、坝坝宴，成为游客参观、游玩的好去处。由此起步，"马祖故里景区"脱颖而出。

离开马祖村回成都，将"四川杨福善"主持的"马祖故里吧"上百条帖子浏览了一遍，智慧、热忱、视野、人气扑面而来。看他们雄心勃勃、脚踏实地地规划、建设未来的家园，感觉马祖村人真非等闲之辈。

这一片土地农禅初具，园地已成，但林木的繁茂尚需时日。作为平原农区，固然大树不多，但曾经的人祸之灾也是原因。十年前来时便曾经一再问树，得知"大跃进"时，农家竹树所有权被废除，房前屋后的苍翠林盘一砍而光。上世纪九十年代什邡的化工大干快上，导致大气污染严重，再生的竹树顶梢焦灼，继而致死。据说公社化之前，马家土城围墙四周的银杏、香樟、古柏，树大干粗，遮光蔽日，消失了的如此景观，让人叹息！

在新村、小区，看到了近千棵已然飘香的桂花新树，为之欣慰。

与马祖结缘，是一种难得的福分。马祖村的未来，再有十年、二十年，更多年，还会有种种变化。

万千变化，不过载体而已。只要将以"平常心"和"农禅家风"为标志的马祖宗门特色，马祖禅心的自然、质朴、大众心领神会、身体力行到位了，这方水土自然独具魅力。就像马祖村与CCTV央视网的合作图案：端立在六合家园合作社名称与"上央视网看草本养生"宣传语之上的佛像，那熠熠生辉的光环是青枝绿叶。

不管天地有多宽，形式如何多样，传统的现代的也罢，淳朴的精致的也罢，无论如何，一颗禅心、一方净土，一片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丛林"是必须永志长存的——否则，那就不是马祖的家园了。

得其地，得其时，更得其人。天地人合，经过时间润育或曰修炼，马祖村的明天会更美更好！

伍松乔简介

高级记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长期担任四川日报副刊主编。四川大学新闻传播研究员、四川省巴蜀文化中心研究员。2017年11月因心梗不幸去世。

中国新闻奖、冰心散文奖、四川省文学奖、巴蜀文艺奖、中国报纸副刊特殊贡献者荣誉称号获得者。系中国散文学会理事、四川省作协主席团成员，四川散文学会、四川文艺传播促进会副会长。

出版有散文集《姓甚名谁》、《随遇而乐》《记者行吟》《四川散文名家自选集伍松乔卷》《十字岭，识字岭》，评论集《媒体上的文化庄稼》，传记《中国书生宋育仁》、人文地理《成都》《羌之红·北川重生羊皮书》《天下古成都》等十余部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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