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美食记,青未了贾硕专栏
香椿美食记,青未了贾硕专栏许久没回过老家了,昔日瘦骨伶仃的香椿树早已亭亭如盖,想必今年的香椿,应该发的更旺了吧?后来我远赴浙江读书,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家。每次归家,都只见故乡的寒冬或盛夏,时间久了,几乎忘却故乡的春日了。一日游走在江南的小巷,暗暗赞叹这温润和暖的天气确实比故乡的气候宜人得多。街头忽遇一老妪,挎着竹篮在叫卖香椿。竹篮里的香椿芽叶舒展,红润可爱,原来已是早春了,亏我还穿着冬衣呢!欣喜之余,想要买点回去,一问价,嗬,50一斤!这价钱让身为穷学生的我望而却步了。香椿没买成,馋虫却愈发勾人了。一日,友人约我去爬山,终于在一个景区的农家土菜馆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香椿。可能因为价格颇昂,店老板仅放了极少的香椿,却加了更多的鸡蛋,加之鸡蛋也煎糊了的缘故,那盘香椿炒蛋非但没能解了我的馋,反而让我更加想念起故乡的香椿来。几天后,三舅用地板车拉来一捆光秃秃的树苗,他边卸车边对我母亲说:“你们这么大的院子,不种点菜可惜了。种点香
文 | 贾硕 编辑|燕子 图片|网络
我家的院子四四方方,很是开阔。紧挨着院墙,种了十几株香椿。每年开春,十几株香椿齐齐勃发,枝头舒展的紫赤色嫩芽如一片片绯红的轻云,蔚为壮观。邻人在院墙外走过,都忍不住赞叹:这香椿发的真好!
第一次吃香椿还是因为我的三舅。三舅是村里的厨师,九十年代的农村,谁家有红白喜事都要挨家挨户借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每个村也都有固定的厨师。当时还没有厨师这种体面的称呼,对于这种非职业厨师,农人有自己的叫法,他们都喊焗匠,或掂大勺的。我的三个舅舅都是村里的焗匠,他们厨艺精湛,精通各种家常小炒。就连舅舅家腌的咸菜,都比寻常人家腌的爽口得多。
一日傍晚,三舅捏着一把绯红色的香椿找我父亲喝酒。不等招呼,他便自己系上围裙走到厨下。不一会功夫,三舅便端着两盘菜蔬从厨房走来。一盘是香椿拌豆腐,一盘是香椿炒蛋。初识香椿,感觉它有一种奇特的的味道,大人们吃得津津有味,父亲连连赞叹好滋味,就连哥哥也上了酒桌,吃得不亦乐乎。三舅夹了一筷子香椿说道:“这可是极好的东西,肉都不换!”他呷了一口酒,然后把香椿送入口中,只见他眯着眼睛细细地咀嚼着,很是享受。
几天后,三舅用地板车拉来一捆光秃秃的树苗,他边卸车边对我母亲说:“你们这么大的院子,不种点菜可惜了。种点香椿吧!”不等三舅说完,父亲便招呼哥哥帮忙卸车。于是,全家人兴致勃勃地种起了香椿。我们围着院墙,每隔两米栽一棵,花了一整个下午才把一车香椿种完,数了数,足足有十几棵。
初种的香椿如竹竿粗细,瘦骨伶仃,它们光秃秃的环着围墙站着,没精打采的,也没人去管它。春寒料峭,风刮得人睁不开眼,北方便是沙尘灰土的世界。忽一日风停了,天晴的格外好,褪去棉衣在院子里曝背闲谈时,忽然发现,昔日光秃秃的枝丫不知何时拱出了柔软的红芽。又过了几日,那红芽渐渐舒展了腰身,一丛丛覆盖在最顶端,红的鲜亮,红的耀眼。不待大人吩咐,孩子们早已爬上墙头,摘下最嫩的一丛来摇在手里。玩累了,孩子们把香椿扔到地下,不一会儿,小半个院子堆叠了一丛丛的香椿。母亲一边嘱咐孩子们小心脚下,一边拿了竹篮,邀请邻人一起捡香椿。“唉,最左边的那一枝最好了。”“再往边上一点,对对,就是那枝!”邻居嫂子们一边指挥着孩子,一边聊着家长里短。空气里顿时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午饭将近,大娘嫂子们的竹筐也都盖满了紫赤的香椿。开饭了,邻人们端着碗碟,不约而同的聚集在胡同口。胡同口的磨盘上堆满了各家的碗碟,碗里是味道各异的香椿。有细细切碎了拿盐腌了的腌香椿,有和切碎的豆腐丁拌在一起的凉拌香椿,有裹上面糊过油炸了的挂糊香椿,还有更家常的吃法——香椿炒蛋。一顿饭吃了四五家的香椿,女人们一边说笑一边谈论着香椿的花式吃法。退去饭碗,老人闲坐在墙根吧嗒着旱烟袋,说着早年间的老话,孩子们吃饱了便在麦秸垛旁打滚,气氛热闹而活泼。
后来我远赴浙江读书,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家。每次归家,都只见故乡的寒冬或盛夏,时间久了,几乎忘却故乡的春日了。一日游走在江南的小巷,暗暗赞叹这温润和暖的天气确实比故乡的气候宜人得多。街头忽遇一老妪,挎着竹篮在叫卖香椿。竹篮里的香椿芽叶舒展,红润可爱,原来已是早春了,亏我还穿着冬衣呢!欣喜之余,想要买点回去,一问价,嗬,50一斤!这价钱让身为穷学生的我望而却步了。香椿没买成,馋虫却愈发勾人了。一日,友人约我去爬山,终于在一个景区的农家土菜馆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香椿。可能因为价格颇昂,店老板仅放了极少的香椿,却加了更多的鸡蛋,加之鸡蛋也煎糊了的缘故,那盘香椿炒蛋非但没能解了我的馋,反而让我更加想念起故乡的香椿来。
许久没回过老家了,昔日瘦骨伶仃的香椿树早已亭亭如盖,想必今年的香椿,应该发的更旺了吧?
作者简介:贾硕,一个从事教育工作的文学爱好者。常怀赤子之心,常有仁爱之念。尘世喧嚣,琐事芜杂,却自在心中修篱种菊,安享岁月静好。愿以笔为伴,以梦为马,诗意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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