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寨沟大山深处的风景，山关水隘木瓜香

姚寨沟大山深处的风景，山关水隘木瓜香云峰山无疑是腾北、滇滩最具影响力的旅游景点。但除了云峰山，滇滩还有一批景观质量不错、游客体验品质颇佳的小众景点，水城傈僳人家、棋盘石风光足以让你充分体验傈僳村寨的风情；段家岩瀑布、青草岭山色尽能满足你乐山乐水的选择；板瓦异域风情可以管窥到缅北传奇小镇的神秘；腊幸温泉是腾冲六大热田之一，当年曾考虑在这里建设地热电站，其热泉温度、品质并不逊于热海，能给游客惊喜的，无非就是更亲民的价格；一0五遗址、乌索回民起义遗址，能给你带来更多的寻幽怀古之思……滇滩虽起于军镇，繁于商镇，但滇滩的文化旅游资源并不亚于腾冲其它任何一个地方。几百年前，就能吸引徐霞客到此一游的，绝非浪得虚名。云峰山是滇西道教名山，在东南亚一带广有声誉，云梯三折惊行险，石磴千寻放步难；我来天外无双寺，此是人间第一峰。当年徐霞客曾在云峰山小住，并题诗二首，但可惜没有留传下来。到现如今，云峰山依然是腾北旅游的核心景点，是腾冲享有国际知名度

舒伯拉岭、高黎贡山挟岭高谷深之险峻，从青藏高原沿着怒江一直往南挺进，到了泸水、腾冲之际，便分作了两支，主脉继续南延直达中南半岛，余脉则左拐西走，淡入缅甸。

自然山水之势，往往会成为历史风云人物纵横捭阖、因势关隘的首选。明万历二十二年（1594），云南巡抚陈用宾，沿高黎贡山西向余脉，设置八关九隘，以固边防。九隘由东北至西南，依次为大塘隘、明光隘、滇滩隘、古永隘、支那隘、猛豹隘、坝竹隘、杉木笼隘、石婆坡隘，中原朝廷在此立木为栅，定员守卫。八关九隘，犹如万里长城的烽火台，沿高黎贡山撒豆成兵，有效控制了滇境局势，但也基本匡限了中缅今日之边界。以致后人在检讨用宾之策时认为，陈用宾因小失大，只图凭险据守，竟不能顺势经略，致使后人逐步淡化了八关九隘之外的国土意识，最终鞭长莫及，抱憾易手。

但用兵之策，却因设置军屯，造就了诸多村镇，奠定了当今的行政格局。滇滩镇就是其中之一。

滇滩成为关隘要地，历史还要往前。南诏王征茶山时，曾在此设关防守，现还留有营盘屯兵故迹；明正统年间，王骥三征麓川时，也曾在此用兵，至今滇滩傈僳族的文化里，还记载了这段历史；到永乐年间，因境外叛目侵扰，复设滇滩关，万历年间方改为滇滩隘；有明一朝，滇滩水城都是滇滩巡检司衙署在地。滇西城镇，大都经历了从军镇演变为商镇的过程，滇滩概莫能外。

滇滩军镇的痕迹，比比皆是。从柴家营、葛家营、孙家营，到左所、中所、后所……这些军屯气息十足的地名，不难看出百年前的军屯盛况。就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滇滩都还住满了军人，一来守土戌边，二则为境外培训力量。军镇的烙印，使得滇滩的山川人文，到处充满了兵戈之气的特质，锋锐，高冷，硬朗。滇滩地下，富藏金属矿物，铁锡化石，地硬；滇滩地处绝域，北风凌冽，白雾凝霜，气硬；滇滩的世居民族傈僳族，佩刀挟弩，敢上刀山、下火海，尚武英姿逼人，人硬；滇滩的山关水隘旁，傈僳寨子边，开满了一株一林一片的木瓜花，株株带刺，刺刺戳人，花硬……

边事稳定，军镇也就转化成了商镇。滇滩地处腾北，和缅甸板瓦山水相连，商道网布，资源丰富，工矿兴盛，自古就是腾北商贸重镇。滇滩商贸的巅峰，大抵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先伐木，后开矿，滇滩人流熙熙，皆为木材而来；滇滩车潮攘攘，都奔矿石而去。单一、无序、畸形、野蛮的砍伐、采挖，确实造就了滇滩的一时繁华。那时，滇滩的繁荣、富足，超越了县城，超出了人们的想象，一些只在电视里或者沿海发达地方才见过的家具用品，早早穿越了时空，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滇滩街道两旁灯红酒绿的矮旧平房里，连同屋外泥泞的道路和湿冷的天幕，幻化成一幅扭曲的世像。潮起潮落，潮落之后的滇滩，童山濯濯，清溪亦浊浊。

军镇、商镇之后，滇滩今后会成为什么镇？

滇滩虽起于军镇，繁于商镇，但滇滩的文化旅游资源并不亚于腾冲其它任何一个地方。几百年前，就能吸引徐霞客到此一游的，绝非浪得虚名。云峰山是滇西道教名山，在东南亚一带广有声誉，云梯三折惊行险，石磴千寻放步难；我来天外无双寺，此是人间第一峰。当年徐霞客曾在云峰山小住，并题诗二首，但可惜没有留传下来。到现如今，云峰山依然是腾北旅游的核心景点，是腾冲享有国际知名度为数不多的几个景区之一。

云峰山无疑是腾北、滇滩最具影响力的旅游景点。但除了云峰山，滇滩还有一批景观质量不错、游客体验品质颇佳的小众景点，水城傈僳人家、棋盘石风光足以让你充分体验傈僳村寨的风情；段家岩瀑布、青草岭山色尽能满足你乐山乐水的选择；板瓦异域风情可以管窥到缅北传奇小镇的神秘；腊幸温泉是腾冲六大热田之一，当年曾考虑在这里建设地热电站，其热泉温度、品质并不逊于热海，能给游客惊喜的，无非就是更亲民的价格；一0五遗址、乌索回民起义遗址，能给你带来更多的寻幽怀古之思……

滇滩的文化民俗，带有很强的地域特点、民族特色，最具代表性的，无疑就是傈僳族的刀杆节了。刀杆节，相传是为了纪念明代兵部尚书王骥。王骥三征麓川，率兵马到滇西傈僳地区，带领傈僳人习武练勇，平息叛逆，后被皇帝在农历二月初八用毒酒毒死。为了纪念王尚书，傈僳族人便把王骥的忌日定为刀杆节。刀杆节这天，傈僳人会用上刀山、下火海等绝技，表达愿随王骥赴汤蹈火、以死相报的感情。晚间，傈僳人燃起篝火，弹起三弦，或舞动身躯跳着嘎，或端起酒碗，邀请远方的客人共饮傈僳三杯酒，让依啦旭的傈僳酒音响彻滇滩水城的天际。

滇滩千山万水，风物千多万种，可我只独钟情于木瓜。滇西乡村，木瓜最寻常见，山边水尾，田间地头经常能碰到，丝毫不嫌土肥地瘦，只要有一扎根之地，随便插一枝，便能蓬勃生发。或植园中，精心打理，可赏可食；又或取其有刺戳人，可用于围篱，防人防贼防畜生，生态美观，一举多得。但此木瓜非彼木瓜。彼木瓜是番木瓜，热带水果，香糯软甜，腾南亦有，国人不识，以为产自番邦，故称番木瓜。此木瓜学名叫贴梗海棠或是皱皮木瓜，属于蔷薇科植物，果实可鲜食，可入药，有舒筋活络、和胃化湿之功能，具有独特的药用和保健价值，有百益之果的美誉。

感觉最美、感触最深的木瓜林和木瓜花，却是在猴桥的三岔河。那年的二三月间，和着几位摄影师前去采风。凌晨时分，傈僳边寨明灭可辨，藤桥横跨江际，江水细流无声，山野间有薄雾。刹那间，旭日东升，四野澄明，山川红亮，藤桥清秀如虹，倒映碧水细流之上，寨子顿时明朗，房前屋后，河边地头，只见木瓜树、木瓜林，树上尽是小朵的木瓜花，鲜红耀眼，犹如燃烧的火把，要用熊熊的烈焰驱散冬日的苦寒。几个傈僳姑娘，穿着颜色斑斓的服饰，雀跃穿过开满鲜红花朵的木瓜林，依次跨上藤桥，径直走进对岸白雾袅袅的山野中去了……

多少年过去了，可那天、那景、那人、那树、那花还依然鲜活。特别是那木瓜树，那木瓜花，那木瓜果，更使我感触颇多。木瓜树乃苦寒之物，多生于苦寒之地，形态枝瘦刺尖，十足苦寒之态；木瓜花虽红艳似火，却也是历经苦寒，方能灼灼；木瓜果果实酸涩咧嘴，确属苦寒之味。世人对于木瓜树，常不屑一顾，多不善待；木瓜树之于世人，桀骜硬直，孤僻遗世，从不媚俗。木瓜花在寒冬时节开放，越冷，越红，越旺盛。木瓜果酸涩难吃，誓不改本色，终成苦口良药。木瓜树、木瓜花、木瓜果的形态、品格，活脱脱不就是戌边将士、傈僳边民的形象写照吗？它分明就是戌边将士、傈僳边民的精神物现！此后，在我的意识里，木瓜树、木瓜花、木瓜果，就同戌边将士、傈僳边民重叠统一在一起了。

再后来，随着槟榔江流域的水电开发，三岔河这个绝美的傈僳边寨，连同众多的木瓜树，就都一起消失了。但我坚信，像木瓜树这样一棵象征着戌边将士、傈僳边民精神品格的树种，像三岔河这么一座绝美超然的边寨，不会永远消失。即使在这个地方消失了，可它又会在另一个地方再生、重现，就像凤凰涅槃一样。

终于，我在滇滩遇见了水城。

傈僳同胞居住生活的地方，山水和木瓜树好像缺一不可。高山是傈僳男人，伟岸，壮硕；碧水是傈僳女人，美丽，柔情；房前屋后的木瓜花，就是傈僳的精神物语，不畏严寒，敢于斗争。只有满足了这些要素的，才是传统意义上的傈僳村寨。三岔河消失后，我去过不少的傈僳寨子，可它们都满足不了我的主观要求，都无法承载三岔河的再生。直到水城出现时，我眼前才一亮。

水城是明代滇滩巡检司衙署所在地，也是现在的滇滩镇人民政府驻地。明清时，滇滩关隘于此构筑新碉，四周掘挖护城河，灌水御敌，故名水城。这是一个典型的傈僳寨子，靠山面坝，居高临下，水流盈湖，绿植覆岭，进可攻，退可守，确为兵家之地。寨子形态自然完好，整洁干净，傈僳风情原汁原味。间或有木瓜树，却不如三岔河密布，但地域宽广，可发动人工遍植，假以时日，可比可超三岔河；稍作规划收拾，自是傈僳风情之经典代表。

世纪肇始初元，我曾参与了滇滩水城“中国傈僳第一村”（龙江之源傈僳第一村）文旅项目的策划、论证。虽然过去了十年，但当时提出的这几个概念，在今天来看，依然大气独特，保有先机。于我而言，正逢良机，我想借此机会，把对三岔河的情愫融入水城的规划，在水城复活心中的三岔河，使水城成为展示傈僳传统文化的载体，重新焕发出傈僳村寨的美丽和魅力。同时，建议滇滩抓住水城这个支点，重构滇滩旅游的时空布局，破解滇滩只有云峰山一枝独秀的窘况，使水城与之南北互联、山水互动，从而引导旅游业态贯穿滇滩，带动全境，直抵腾北边沿。

我唯一的建议，就是水城不种“三棵树”，只栽一棵树。建议在水城范围内大量栽种木瓜树，让能代表傈僳族精神物语的木瓜树成规模，成景观。因为，银杏树种得再多，你也妄想比得过固东江东银杏村；红花油茶再种得多，你也休想超得过马站和睦茶花村。你种杂了，你就失去了自己的特色，失去了规模化带来的震撼感染力。更何况木瓜树就是水城沿边的代表树种、优势树种，它本身被赋予了很多戌边文化、傈僳文化的内涵，它有个性，有故事，能和银杏村、茶花村形成差异化景观和差异化消费。再者，木瓜还是一剂好药，本身就有经济价值，木瓜药膳，口味独特，也很受游客欢迎。只要种成规模了，就不愁不成景观；只要种成规模了，就不愁游客不来；只要种成规模了，就是栽下了梧桐树，不愁凤凰不落。你闭上眼睛想啊，隆冬二月，天气晴好；红花点点，碧泉淙淙；傈僳少女盛装相迎，傈僳风情精彩纷呈；举家前来，摄影体验；渴了喝一杯酸甜的木瓜水，饿了吃一碗鲜美的木瓜鸡、木瓜猪脚；临走之际，意犹未尽，再买上几袋干木瓜，以赠亲友……这样的乡村旅游，美吧？

欣慰的是，斗转星移，山乡巨变，在经历了七十载探索，特别是近几年的发展后，滇滩镇党委、政府，终于寻找到了一条可持续发展、能绿色友好发展的路子，这就是在全域旅游语境下，建设美丽乡镇，走文旅特色小镇之路。滇滩在军镇、商镇之后，必定是“文镇”，这是历史的必然。

全域旅游可以理解为全域景区，寨寨都是景点，村村都是景区，区域内所有的自然万物和人类活动都能参与到旅游产业中来。腾冲的生态气候、地域文化、乡野村落和农业种植非常契合全域旅游特点，这几年，相继出现的荷花湾、万寿菊、玫瑰庄园、十里荷花、十里桃花、十里樱花等项目，都是全域旅游融合发展的示范。在全域旅游语境下，界头的油菜花变成了绝美的农业景观，南部的梯田和茶园都是潜在的文旅投资热点，清水的半个山成了文青欲开民宿的网红之地……全域旅游融合发展的进程中，只要想得到，没有什么办不到。近些年，滇滩相继开展了矿山治理、流域治理、村庄治理、道路治理，乡村越来越美；滇滩大力发展观光农业、研学旅游，全域旅游建设步伐很快。滇滩丰富的文化旅游资源，在腾冲国家级全域旅游示范区的建设过程中，肯定会各展其华，各美其美，形成自己的体系，最终汇入腾冲的发展洪流之中。

至于水城，她现在还是一位待字闺中的傈僳美人儿，稍加装扮，必然惊艳四方。但当前需要做的，就是延续当年的策划，在此基础上继续优化、提升；同时，要下决心，像建设荷花湾和十里桃花一样，拿出干产业的劲头，毫不动摇的广植木瓜树，使之成规模，成景观。如此这般，必将善莫大焉，到树成规模、树成景观时，昔日的山关水隘间就会栽满了木瓜树，开满了木瓜花，挂满了木瓜果，飘满了木瓜香；过去的军镇、商镇就会成为继银杏村、茶花村之后的又一特色文旅小镇；未来的美丽水城必能抢占先机，成为体验傈僳风情的中华傈僳第一村！

巍巍高山，漫漫雄关；

滇滩水城，傈僳故乡。

木瓜花红，木瓜果香；

瓜瓞绵绵，尔炽尔昌

文图： 乔夫

来源：腾冲文创

文： 乔夫

图：张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