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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战死失社稷决不供手让江山,宁可以战争之姿

宁可战死失社稷决不供手让江山,宁可以战争之姿又看另一个伤员:鞋子倒是脱掉了,可是他上去握住伤员的脚趾轻轻一掰,那几个脚趾头像是掰红薯一样就给掰了下来。我当时就忍不住流泪了,而那个伤员却感觉不到疼,睁着大眼呆呆地看着我们。先看了一个:脚穿着翻毛皮鞋,腿是黑的,他把伤员的鞋伸手拿下来——连脚也一起拿了下来,脚就在鞋里。把他们的遗体并排放在一起,长度将超过16公里。数字是冰冷的,冰冷的数字背后,是更让我难以卒读、不忍回想的残酷。原志愿军第二十军五十九师保卫科副科长龚欲民回忆,由于被截肢的志愿军战士实在太多,他曾被派去医疗队“把关”。那里的负责医生听后什么也没说,领我到棚子里看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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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津湖是朝鲜北部最大的湖泊,位于赴战岭山脉与狼林山脉之间,由发源于黄草岭的长津江向北在柳潭里和下碣隅里之间形成长津湖,最后注入鸭绿江。长津湖地区一般从10月下旬开始进入冬季,至11月下旬日平均气温可下降到零下27摄氏度。

长津湖战役即发生在最寒冷的11月。1950年11月27日至12月24日,长津湖战役在中国人民志愿军第9兵团3个军与美军第10军之间展开,美军武器装备世界一流,后勤供给充足,而第9兵团入朝的时候,战士们还是身着在江南御寒的薄棉衣,没有食物,只能自己动手在地里刨土豆生吃;更糟糕的是,那年冬天长津湖地区遭遇百年难遇的寒潮,最低气温甚至降到零下40度。

因此,长津湖战役极其惨烈,尤其对中国人民志愿军来说。根据1988年《抗美援朝战争卫生工作总结·卫生勤务》记载,长津湖东线的九兵团战斗死亡7304人,伤员14062人,冻伤30732人,总减员52098人;据《第一次较量:抗美援朝的历史回顾与反思》一书,长津湖一战,冻死的志愿军战士4万多人,战死1.1万人,合计减员5.6万多人。

把他们的遗体并排放在一起,长度将超过16公里。

数字是冰冷的,冰冷的数字背后,是更让我难以卒读、不忍回想的残酷。原志愿军第二十军五十九师保卫科副科长龚欲民回忆,由于被截肢的志愿军战士实在太多,他曾被派去医疗队“把关”。

那里的负责医生听后什么也没说,领我到棚子里看伤员。

先看了一个:脚穿着翻毛皮鞋,腿是黑的,他把伤员的鞋伸手拿下来——连脚也一起拿了下来,脚就在鞋里。

又看另一个伤员:鞋子倒是脱掉了,可是他上去握住伤员的脚趾轻轻一掰,那几个脚趾头像是掰红薯一样就给掰了下来。我当时就忍不住流泪了,而那个伤员却感觉不到疼,睁着大眼呆呆地看着我们。

负责医生没更多解释,只问了一句话:“你看,要脚还是要命?”

因为天气实在太冷,志愿军的御寒衣物又严重不足(一来准备不够充分,二来因为没有制空权,物资补给困难,棉衣很难送到前线),九兵团有史记载的有三个连队,成建制地全员冻死在阵地上,他们分别是二十军五十九师一七七团二营六连、二十军六十师一八〇团一营二连和二十七军八十师二四二团二营五连,他们以战斗队形在自己的阵地上坚持到了最后一刻,成为悲壮的“冰雕连”。

即使被冻毙于异国他乡,他们的枪口依然对着敌人,他们的眼神依然凛冽,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们想着的依然是歼敌。

宁可战死失社稷决不供手让江山,宁可以战争之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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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我在看电影之前搜集到的部分文字、图片资料,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看到这些文字和图片,一方面,我实在不忍回想那将近30个日日夜夜,那些可敬可佩的志愿军战士是如何度过的,另一方面,在看资料的过程中,心里一直有个问题在回荡: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和信仰,让这些志愿军战士如此可敬可佩、铁骨铮铮,宁愿冻毙于异国他乡,也要为胜利而隐忍不动?

带着这个问题,我走进电影院,希望能在这部近3个小时的电影《长津湖》中找到答案。

陈凯歌、徐克、林超贤三位名导没有让我失望,兰晓龙没有让我失望,虽然在战争场面的推进过程中,还是能看到抗日剧的影子,但总体瑕不掩瑜。

又或许,电影只是个载体,相较那场惨烈的战争,什么拍摄技巧、推进节奏、叙述手法,都太轻了,不值一提。它只要能把整座冰山海平面以上的部分推到观众面前,尽可能真实地呈现战争的十之一二,并通过这十之一二淋漓尽致地展现出志愿军战士的无畏、英勇、荣耀、牺牲、伟大,那它就足够好了。

从这个方面来说,《长津湖》足够好了。即使做了充足的功课,看电影的过程中,我还是情难自抑。很多我被感动到的场景,周围总是一片抽泣;那不是简单的煽情和廉价的眼泪,但凡对那段历史有所了解,看电影的时候就无法始终保持冷静和克制。

承平日久,真的需要这样的电影告诉我们,今天安定富足的生活,多么不易。战争,实在太残酷了,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身陷其中。尤其是经过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之后,国人更是不愿远赴异域,去对抗当时军事实力绝对强大的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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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影的开头,伍千里探亲归队时,伍万里说要跟他一起去打仗,伍千里对三弟说:“大哥(伍佰里,战死)说,我们俩把该打的仗都打了,不让你打了!”

在朝鲜局势愈来愈严峻,美军已经推进到鸭绿江边,轰炸机投放的炸弹越过边界线时,毛主席对彭老总说,只为今天,这一仗真不想打,但为了未来百年发展,又不得不打。

为什么不得不打?因为这是一场立国之战。如果不打,美国越过三八线,很可能下一步就会跨过鸭绿江;如果不打,襁褓之中的新中国想有一个稳定的发展环境,就会成为妄想;如果不打,即使家里安宁,门口也总有一只恶犬,随时想着扑上来咬一口;更可怕的是,现在不打,以后迟早要打。电影最后,胡军饰演的雷公战死,七连指导员梅生对伍千里这样说:“这场仗如果我们不打,就是我们的下一代要打!”所以,这是一场不得不打的仗,不但要打,而且要赢,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电影中朱亚文饰演的指导员梅生本来已经退伍,得到打仗的消息,骑了十二个小时自行车,赶上了即将开拔的队伍,即使他内心对战争充满恐惧,即使他知道奔赴前线生死不由己,即使他家里有八岁的女儿放不下,即使老婆骑着自行车陪了九十多华里一边骑一边哭,他还是要去。他是七连的指导员,他比谁都懂,这场战争的意义。

吴京饰演的伍千里和易烊千玺饰演的伍万里兄弟,则代表了另一类人。他们是浙江人,多少年来一直住在船上漂在江上,没有自己的房子。大哥伍佰里死于解放战争,伍千里带着他的骨灰回家探亲,政府给他家分了两亩多地,伍千里把自己的津贴拿出来给了母亲,有了钱有了地,终于能盖几间房子,再给三弟伍万里娶个媳妇。

这个时候,抗美援朝需要几十万军人奔赴前线。电影中黄轩饰演的毛岸英向彭德怀请战,彭德怀拒绝,毛岸英说,几十万贫苦人民的孩子去得,我为什么去不得?伍家弟兄就是那几十万贫苦孩子的代表,他们一定要去,他们的父母虽然不舍但支持他们去,因为,好日子刚到眼前,还没开始就有破碎的可能,怎么甘心?怎么允许?敌人都到了家门口,还能如何?干。

所以电影在推进过程中,我的心情一直复杂而矛盾:伍万里偷偷跟着二哥从了军,既觉得他应该留在家里给父母养老又觉得他做得对;在流弹横飞的战场伍万里请求一起冲锋,伍千里说好,既觉得他应该把弟弟留在后方保护好又觉得他做得对;面对美国军队重型枪械、坦克车猛烈的炮火,志愿军战士们前赴后继不断倒下,既觉得他们牺牲得太容易又觉得就应该这样无所畏惧。

其中两处细节让我大为震撼,心情久难平静。一处是志愿军七连在大雪寒风中,啃食土豆,伍万里咬了几次,非但没咬动,还硌掉一颗牙,而另一边,美军在就着咖啡吃火鸡;另一处,美陆战一师撤退途中遇到打埋伏的志愿军战士,但他们已经没办法开枪冲锋了,因为整连都被冻毙在风雪中,陆战一师师长史密斯面对如此惨状,向志愿军战士们敬了个军礼,并且说,面对有如此决心的军队,我们永远无法取胜。

在“冰雕连”上海籍战士宋阿毛单薄的衣服里,战友们找到一张薄薄的纸条:我爱亲人和祖国/更爱我的荣誉/我是一名光荣的志愿军战士/冰雪啊!我决不屈服于你/哪怕是冻死,我也要高傲的/耸立在我的阵地上!

宁可战死失社稷决不供手让江山,宁可以战争之姿(2)

这就是决心的来源。他们的决心,既来自国,也来自家:国的尊严与和平,家的安宁与美好。

《长津湖》历史顾问、《朝鲜战争》作者王树增表示:“近代以来我们这个民族受尽屈辱,是跪着生活的,所以百年以来我们这块土地上的仁人志士,不惜掉头颅也要挽救这个民族,要让这块土地上的广大人民过上自由平等的生活。我充分相信,电影《长津湖》用画面、镜头、优秀的表演,全面深刻地、饱满地体现了当时历史片段中的人和事。”

此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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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津湖》是一部成功的电影,是一部值得一看的电影。一来它一定会让更多的人了解那场战役,了解那段历史,了解70年前的祖国和人民多么不容易,二来,它会告诉国人和世人,当初,我们付出无比沉重的代价,惨烈地取得胜利,盛世如今,我们定会取得更大的胜利。

如监制、导演陈凯歌所言:“71年前,我们的对手看不起我们,不拿中国当回事。但是战争的结果教育了对手——‘组织起来的中国人是不好惹的’!”

70多前,志愿军战士付出近二十万条生命,70多年后的今天,祖国用繁荣昌盛、丰饶富强告慰他们:祖国没有辜负那些保家卫国牺牲在异域,可爱、可敬、可佩的志愿军战士;在新中国成立72周年的这个国庆假期,《长津湖》电影的上映以及人们汹涌的观影热情表明,中国人民也没有忘却先烈们流淌的鲜血。

70多年前,先辈们用生命,给祖国以和平,给同胞以安定;70多年后的今天,面对咄咄逼人的西方国家,我们更应团结一致,发奋图强,让祖国在世界面前,头昂得更高,腰杆挺得更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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