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东安市场：北京记忆话说东安市场

1978年东安市场：北京记忆话说东安市场就驰名剧坛的花脸三杰：金少山、郝寿臣、侯喜瑞在勾画早已脍炙人口的《连环套》窦尔墩脸谱来说，造型正规、构图严谨、色彩明丽、善于刻划和突出人物的性格，金是骁勇豪犷，郝是心雄胆壮，侯是神采奕奕，博得京剧票友们的赞赏。1．脸谱：北京泥塑（彩绘）脸谱，是京剧舞台脸谱与民间泥塑彩绘相结合的手工艺品。在本世纪30年代是泥塑脸谱的鼎盛时期，东安市场内的德顺祥、蚨德号、宏兴等商店都曾大力组织生产和经销各式泥塑脸谱，作为北京特产深受国内外人士的欢迎。还有驰名远近的祥瑞绒绢花铺，他们的绢花是用名贵的绫罗、绸缎、绢纱等原料制做的，品种繁多、颜色鲜艳、娇嫩欲滴，民间妇女不论贫富老少都以戴一朵绢花为美丽并有喜庆吉祥之意。有一首竹枝词：“梅白桃红借绢濡，四时插鬃艳堪娱，人工只欠回香手，除却京师到处无。”记述和描绘驰名国内的绢头花。至今在绢花的基础上不断发展创新而成为绚丽美观五彩缤纷的塑料花了。再说东安市场的玩具，也反映

当年繁华的东安市场

六、特种工艺品：这里经营古玩文物和北京特种工艺品的摊店，曾发展到百家以上，货源取之不尽，品种亦极广博。

如金漆镶嵌、挑补刺锈、象雕石刻、景泰兰、内画壶、绒鸟、料兽、蜡果、绢花等等，无不巧夺天工。开设在丹桂商场的中兴珐琅商行和南花园分设的宏兴珐琅商行的珐琅制品，以及佩珍厚、庆心斋、珍古斋等古玩玉器铺的珠宝翠钻，吸引游人留连忘返，纵然不买，也是一种乐趣。

这里有一家亚美利首饰店，它以铜丝、银丝编织或在铜胎上镀银、镀金并嵌以各种假珍珠、假宝石、假翡翠而制成的领针、项链、发卡、耳环、戒指、手镯等饰物，产品纤巧、精美绝伦、迎合当时青年妇女对时髦的追求。据说，宋美龄女士曾两次来亚美利选购过首饰。

还有驰名远近的祥瑞绒绢花铺，他们的绢花是用名贵的绫罗、绸缎、绢纱等原料制做的，品种繁多、颜色鲜艳、娇嫩欲滴，民间妇女不论贫富老少都以戴一朵绢花为美丽并有喜庆吉祥之意。

有一首竹枝词：“梅白桃红借绢濡，四时插鬃艳堪娱，人工只欠回香手，除却京师到处无。”记述和描绘驰名国内的绢头花。至今在绢花的基础上不断发展创新而成为绚丽美观五彩缤纷的塑料花了。

再说东安市场的玩具，也反映了北京工艺美术的高超水平，多种多样的玩具，不仅是儿童爱好，就连老年人在回忆往事中也引以为乐。最为人们所喜爱的有：

1．脸谱：北京泥塑（彩绘）脸谱，是京剧舞台脸谱与民间泥塑彩绘相结合的手工艺品。在本世纪30年代是泥塑脸谱的鼎盛时期，东安市场内的德顺祥、蚨德号、宏兴等商店都曾大力组织生产和经销各式泥塑脸谱，作为北京特产深受国内外人士的欢迎。

就驰名剧坛的花脸三杰：金少山、郝寿臣、侯喜瑞在勾画早已脍炙人口的《连环套》窦尔墩脸谱来说，造型正规、构图严谨、色彩明丽、善于刻划和突出人物的性格，金是骁勇豪犷，郝是心雄胆壮，侯是神采奕奕，博得京剧票友们的赞赏。

2．木偶：一般为实雕的头像，神情逼真，仅靠提线使手脚活动以显生机，许多头像脸部的结构如下巴、眉毛、上眼睑，被刻成松动的机关，也引出提线，在表演时可以张口、眨眼。此外，用毛发梳编和装贴“木髻”成为人物性格的结构。木雕头像不过鸡蛋大小，但神态变化无穷，这种真幻对应的演出趣味，极为吸引观众。

3．陀螺：又叫“地牛”，用油茶木料制作，顶部平滑，脚尖钉有钢丝或铁钉，使用时用绳绕陀螺上半身，绳子一般勾在食指上，然后用力脱手甩开旋放，陀螺便在地上旋转。

如今陀螺不是木制的，下半截以浅绿色塑料为壳，上半截用透明的有机玻璃作罩。里面精巧地布置了电池、灯珠，侧面留有一椭园小孔，旋转时除嗡嗡发声外，还闪着一圈圈耀眼的光环。

陀螺又是一种儿童玩具，转动起来形成了美丽的图案，用鞭子连续抽打使其转得更快，玩耍时少则一人，多则三、五人。虽然天寒地冻，不少男孩兴趣勃勃也不觉得冷了，他们唱着：“嬉喜自三、五，乐莫乐兮鞭打陀螺。”

4．鬃人：它是北京的民间艺术，饶有乐趣，鬃人长约半尺，用戏装打扮，制成戏剧里的人物，持刀握锤，放在铜盘里伴随着震音锤敲击着铜盘“当、当、当”声响旋转起来，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5．走马灯：以纸片作人马形，上设带齿纸轮，在烛焰薰动下，人马随之旋转。这也是数百年来的民间玩具，吸引着无数儿童爱好。昔人有诗咏之：“络绎无休影裹形，附他余焰费趋承。人前岂少劳劳者，叹息终宵走马灯。”

6．抖空竹：空竹是我国北方独特的传统玩具，东安市场卖的空竹，较有名气，是用火印烙着“双葫芦”印记。好空竹选料讲究，制做精细，粘合牢固，音色纯正，抖猛了时可发出悦耳高音，空竹一个音响称为“一响”多者可达廿四响。

空竹有单轴和双轴之分，抖单轴空竹难度大些。不仅把空竹抖得又转又响，还会玩很多花样，什么猴爬竿、撒地轴、扔高等等。抖空竹时两臂要活动，腰腿要用力，两眼更要贯注于空竹，有一定的运动量，是一项有益于健康强身的活动。

7．面人郎（郎绍安）：他主要制作一些儿童玩具并擅长做京剧中的盔甲人物，如穆桂英挂帅，红装素裹，手执长刀，英姿飒爽，分外动人。

8．葡萄常：他是用玻璃料制做的玫瑰紫色或淡绿色晶莹的葡萄，葡萄上挂着一层薄薄的白霜，真实地显露出生气盎然、鲜嫩欲滴的神色，若把它装饰在厅堂内、花架上或案头瓷盘中，可使满堂生辉，给人们一种清静、雅致、美感的享受。

七、球社和镶牙馆：球社是旧社会上层人士的娱乐场所。

30年代，球社营业空前发达，先后开设的球社有会贤球社、华美球社、大陆球社、大彰球房等十多家，分布在青连阁、畅观楼和南花园。除台球外，还有乒乓球，打球的多为常客，一般游人较少问津。

台球长8英尺，宽4英尺，两台之间至少必有三四尺间隔，才能伸得开球杆。乒乓球桌之间的距离还须更大。每一球台旁边，各设有供饮茶座，休息的桌椅和记分牌，所有的球具大多来自国外；球台、球杆讲究英国或日本的，台球讲究德国的。

至于乒乓球桌、球拍和球也都从日本进口。这些设备，价格昂贵，保管维护要求严格。其他设备也很讲究，例如会贤球社的地板是菲律宾进口木料制作的；桌椅家俱也都用水曲柳材料，木质坚硬，花纹细致，经久耐用。

球社职工，男少女多，在球台上的绝大多数是20岁左右的女青年。如果顾客两人以上来打球，她们就在旁边侍候并记分；如单人来打球，女服务员就得陪打。

陪打与打球完全是两种心情，既不能输，也不能赢，还要让顾客不察觉，而认为旗鼓相当，以引起顾客的兴趣。如遇不会打球或球技不高的顾客，她们还得教球。教球也不容易，除教给一般打法之外，还得露一、二手“绝招”，让顾客感到越打越有兴趣，下次再来。

球社女工多是贫家女儿。他们都有保荐，要求严格，必须集体住宿，不得自由行动。每月休息一天，回家看望，必须由家长接送。各球社一般是每天上午11点开门营业，直到午夜12点左右顾客走尽才能关门。她们衣着也要求朴素，不得浓妆艳抹，备有统一的“服装”，夏天穿竹布大褂，冬天穿兰布旗袍。打球的顾客，言谈举止也大多比较文明。

另外，在东安市场里还开设有几家镶牙馆，著名的有孟绍年、王捷臣、赵笏臣、王风岐、同生牙馆等。门面上悬挂着引人注目的镶牙牌子，房间虽不够宽绰，但收拾得十分干净。

前来镶牙的顾客络绎不绝，不少的妇女为了装饰，把牙齿镶包金外套，以显示富有和美丽。中老年人则为解除了牙痛，把病牙拔去，另镶磁牙。而当时医院虽设有口腔科，一般市民很少去医院治牙，而来镶牙馆。

八、为宅门富户效劳卖水果和茶的有公兴顺果局，在东安市场较为有名。

这家果局不但熟悉哪户喜爱吃什么水果，就连喜庆寿诞日期都能记得一清二楚，以便及时备货；有的大宅门选购水果非常严格，例如鸟儿胡同杨家，每年春节祭祖必须买五盘怀来苹果25个，每个大小要一样，在挑选时用糊好的纸筒来套，稍大、稍小都不行。而且每个苹果必须半红半绿，阴阳分明。公兴顺很愿意“效劳”，不怕打开十筐八筐逐个挑选，直到完全符合要求才算完。

对方买这25个苹果几乎要付出这些筐的全部售价。宅门为了摆谱，商店有利可图，两厢情愿，无话可说。尤其在酷暑盛夏季节，他们还往宅门送西瓜，讲究要庞各庄的萝卜茬瓜，每批瓜都须由经验丰富的把式，根据瓜的生熟程度，在每个瓜皮上刻了记号，让用户知道哪时吃哪个瓜。

公兴顺果局还为庆祝喜寿或节日馈赠水果礼品的富有顾客编成花篮、果筐，衬以玻璃纸并盖上烫金字的门票，系上大红缎带，显得十分精致美观。为巴结上司或托人办事的购买者前来购买，这样公兴顺果局生意日趋兴盛，在市场里独树一帜。

这里有一家庆林春老茶叶店（前门大街开设的庆林春是分号，股东林子丹），在迎门的货架上摆着两排“闽帮惯用的锡制大型的茶罐，大书诸品名茶：洞庭碧螺、西湖龙井、黄山毛峰、竹岭大方、武夷岩茶、云南普洱等。

茶罐制作考究，有精工镂刻的花纹，摆成两排，很有气魄。由于茶叶质量好，所有东安市场内各家茶馆、戏院、游乐场所，都乐意为庆林春代销名茶。生意十分兴隆。

九、这里的商品琳琅满目，举凡服装、日用杂品应有尽有，满足了顾客的需求，素有“万宝全”之称。

如华兴蔚绸布店经营的高档绸缎有宁绸库缎、杭纺、湖绉、锦缎、印度绸、乔其绒、乔其纱等都是高档衣料，当时人们这样说：“瑞蚨祥是大而全、华兴蔚是小而精。”北京的时髦仕女们无不是该店的经常顾客。

在东安市场不仅有大量高级商品，而且也有各种各样的小商品，如各种型号的缝衣针、绣花针、织袜子针、绗棉被针、纳鞋底针约有几十种，还代配锅盖钮、暖瓶塞、开酒瓶起子、搓澡用的丝瓜瓢子、挠痒痒的痒扒子以及老太太发网、腿带等，给顾客带来方便。

尤其是老年人腰酸背痛、求人捶背十分麻烦，豫康东刘掌柜则用镟制的木球，包以橡皮，按上长柄，成为本店独有的“捶背球”来卖，使老年顾客十分满意。这里有一家经营呢绒服装和男女洋服的文信成服装店，为了接待上层顾客，他们的店员都不穿长袍短褂而穿洋服，成为招揽生意的活广告。

还有真正做到为顾客排忧解难而服务的店铺，如正大袜厂，都在门市上可随时为残疾人定做适合特形脚、畸形脚的袜子而闻名全市。又如由孙雅言独资经营的美华利鞋店，聘有“了事掌柜”主持日常业务，他时常精心观察和琢磨顾客的脚型与服饰，研究什么脚型穿什么鞋精神、什么衣裳配什么鞋秀气，特别是看到顾客穿着式样新颖美观的鞋，便当场绘出草图，送到有交往的鞋店，照样制做一批新鞋，抢先应市。

有一次张学良的密友“赵四小姐”亲自设计一双新颖美观舒适的鞋子图样，要美华丽制做，这位“了事掌柜”便立即商请鞋局技工按样子做了一套鞋楦，承做了这一双鞋，使顾客十分满意。

美华利鞋店不单纯为上层人士服务，也为广大的一般市民制做男女布鞋，冬天则制做骆驼绒鞋和棉鞋。女鞋有天足的、尖足的和放足的多种，分别按季节和顾客需求制做应市。如果顾客对现成的式样选不上，还备有样本可以定做。因而顾客盈门，生意兴隆。

这里有一家叫“三丰”皮箱店的，为了迎合青年学生的爱好，制做各种款式新颖的皮衣和手套。皮衣主要是鹿皮夹克等；皮手套有鹿皮的、光皮的。衬里有绒的、皮毛的，做工考究。如不合心意，还可以自己提供款式，按手指画样来定做。

也制做妇女用的皮包，这类女用皮包造型小巧别致、用料丰富多彩，不但有印书、烫花的，而且有蟒皮和金漆羊皮的，这些商品除东安市场外，在其他商店是买不到的。

东安市场之所以长期繁荣，经久不衰，是由于它有大大小小的商店和商摊，经营各式各样的买卖，不论穿的、用的、吃的、喝的、听的、看的、谈的、玩的，包罗万象，应有尽有。

在顾客方面，不论男女老少，贫穷富有，知识份子或贩夫、工人，进步青年或逊清遗老，都可以有各自的去处，按照各自的爱好，满足各自的享受，各不相扰，愉快共处。

这是东安市场的特点。东安市场吸引着广大北京市民，北京市民的生活需求和思想感情与东安市场有着极深的联系，也是历史事实。因此，而今回忆起来，仍会令人流连思念，津津乐道。（董善元、陈伯康、马祥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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