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团的革命事迹和奋斗历史,风华正茂的年纪去支援边疆建设
兵团的革命事迹和奋斗历史,风华正茂的年纪去支援边疆建设新疆夏季白天的天气特别炎热,特别是中午时间,简直是热得要命。因为出汗,身上的衣服就会被汗水浸透,王庆军他们心疼那身军装,大家都光着膀子挖渠挑土。一天下来,身上晒得火辣辣地疼,新战士手上也都磨起了水泡。那种苦累,简直是难以言表。几天下来,大家的胳膊上、脊背上都晒脱了皮,晚上睡觉只好趴着睡。有一位叫杨方明的新战士,累得哭过好几次。经过短暂的学习和军训,大家就投入到紧张又繁重的生产劳动中去了。王庆军他们连队当时的任务是挖渠引水,把天山融化的雪水引到他们团场的土地上。因为那里的土地都是盐碱地,土壤都是咸的,只有把天山上融化的雪水引过来反复灌溉(当时叫洗碱),直到把咸得发苦的土壤洗的淡化了,才能种植农作物,要不然,盐碱地上根本种不出庄稼。遥望着皑皑白雪的天山,看着茫茫的戈壁荒滩,王庆军他们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那里确实是广阔的天地,可当时那里也太荒凉了,营房驻地除了一排排的土坯房子就是地窝子(一种半地
年过七旬的王庆军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他十六岁去新疆支援边疆建设,在新疆生活了四十多年,到了六十一岁才带着浙江籍的老伴回到上海生活。他当年是怎么去新疆的?为什么娶了浙江籍的老婆?今天咱就听王庆军老师讲述他的支边生活往事和坎坷又温暖的情感经历吧。
1966年夏天,十六岁的初中毕业生王庆军和一帮同学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坐上了上海开往新疆境内的列车,他们是到广阔天地去实现人生梦想,去奉献青春,去新疆支援边疆建设的。
历经三四天的长途跋涉,满载着上海支边青年的列车就像一头喘息的大黄牛,疲惫不堪地停靠在新疆境内的大河沿车站。王庆军他们在大河沿车站下车后,做了短暂的休整和停留,大家又乘坐敞篷卡车继续前行。一路颠簸,满身黄沙,大家终于抵达目的地,王庆军他们被分在了天山脚下的农二师五团场(后来更名为二十一团)的下属连队,他们一帮青年学生,摇身一变就成了屯垦戍边的兵团战士,他们的任务是垦荒造田,向荒漠要粮食。
支边青年当年居住的地窝子(资料图片来源网络)
遥望着皑皑白雪的天山,看着茫茫的戈壁荒滩,王庆军他们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那里确实是广阔的天地,可当时那里也太荒凉了,营房驻地除了一排排的土坯房子就是地窝子(一种半地下的简陋住所),再也没有其他建筑。王庆军他们几十名上海支边青年被分派在了地窝子里居住,据说这样的住所能防御风沙,冬暖夏凉。
来到目的地的第三天,王庆军他们就领到了军装和“武器”,新来的战士每人一套没有领章和帽徽的草绿色军装,每人一把坎土曼(像锄头一样的农具)一把铁锹,每人还有两个土筐和一根扁担。
来新疆之前,王庆军虽然知道他们是来屯垦戍边的,可看到发的武器是农具没有枪支时,他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失望和失落,等连队干部讲完话,他和同学们带着领到的服装和工具就回到了住处。
经过短暂的学习和军训,大家就投入到紧张又繁重的生产劳动中去了。王庆军他们连队当时的任务是挖渠引水,把天山融化的雪水引到他们团场的土地上。因为那里的土地都是盐碱地,土壤都是咸的,只有把天山上融化的雪水引过来反复灌溉(当时叫洗碱),直到把咸得发苦的土壤洗的淡化了,才能种植农作物,要不然,盐碱地上根本种不出庄稼。
新疆夏季白天的天气特别炎热,特别是中午时间,简直是热得要命。因为出汗,身上的衣服就会被汗水浸透,王庆军他们心疼那身军装,大家都光着膀子挖渠挑土。一天下来,身上晒得火辣辣地疼,新战士手上也都磨起了水泡。那种苦累,简直是难以言表。几天下来,大家的胳膊上、脊背上都晒脱了皮,晚上睡觉只好趴着睡。有一位叫杨方明的新战士,累得哭过好几次。
当时为了赶进度,兵团战士的午饭都是有炊事班的战友送到劳动现场,午饭很简单,几筐苞谷馍,几桶炒菜,几桶白开水或菜汤,有的战士嫌带着碗筷麻烦,干脆就用草棍当筷子,把坎土曼简单擦一下,用坎土曼当菜碗盛菜。有的战士实在是太累了,吃着午饭就睡着了。那时的艰苦,现在想想心里还难受。
转眼就到了冬季,熬过了酷暑又迎来了寒冬,大家以为到了冬季,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因为他们常听老战士说冬季是农闲时节,以为冬季就不用出工劳动了。负责耕种的连队(开垦好的耕地交由负责耕种的连队种植庄稼)在冬季是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的,可负责垦荒挖渠的连队是没有休息时间的,他们照样是早出晚归,挑土挖渠。
为了鼓舞大家的士气,团部还派下来了几名漂亮的女战士,为大家唱歌跳舞搞演讲。时隔这么多年,王庆军还记得当年宣传队的演讲内容:中华儿女,志在四方,上海青年斗志昂扬……
新疆的冬季虽然很寒冷,可战士们劳动一天,身上的棉衣也基本被汗水浸透了。每天收工回驻地的路上,大家都感觉浑身发冷,好在当时的住处都有火墙,屋子里很暖和,大家回到住处,把棉鞋和衣服都脱下来,第二天就全都烘干了。
经过了一年酷暑严寒的洗礼和高强度的劳动锻炼,王庆军他们渐渐习惯了新疆艰苦的生活环境,也慢慢适应了高强度的生产劳动。通过一年多的劳动锻炼,王庆军虽然晒黑了,可他明显感觉到了身体的强壮,干起活来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那时的生活和劳动虽然很苦,可大家的心态都很好,苦中也能寻找快乐。原本枯燥乏味的挖渠挑土,他们却搞成了劳动竞赛,兵团战士一个个生龙活虎,争先恐后,挑着百十斤的土筐还能跑起来。别看王庆军的年龄不大,可他很有力气,一起来新疆的同学们数他挖土快,也数他挑的土方多。每次比赛,王庆军都能排第一,连长指导员经常点名表扬他,他还获得了好几张奖状。
挖渠引水结束后,在后来的耕种生产中,王庆军也是年年被评为先进个人,冬天积肥,春天挑粪,王庆军一个能顶俩,指导员还把自己的一双解放鞋和一身没舍得穿过的军装送给了王庆军,这也是王庆军得到的唯一一次物资奖励。
兵团干部和战士家属在开会学习(资料图片来源网络)
一晃就到了1973年,王庆军他们连队改良的上千亩耕地都变成了良田,种植的小麦棉花和玉米都长势很好,他们连得到了团里的表彰。生产任务超额完成了,团里也提出了表彰,可大家的心情并不好,家里的父母总追问婚姻问题,因为他们都到了结婚成家的年龄。
王庆军他们连的女战士不多,女战士找对象要先考虑年龄大一些的男战士,王庆军他们后到的战士虽然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连队没有那么多女战友,他们找谁谈婚论嫁啊。
第二年春天,王庆军他们连队来了十几名浙江籍的支边女青年,年龄都在二十二三岁,都是未婚女青年。一天午饭后,指导员来找王庆军,他说要给王庆军介绍对象。王庆军红着脸跟在指导员身后来到了连部,指导员给王庆军倒上一碗水,让他坐下喝水。
一会功夫,一位个头高挑模样俊秀的女青年站在了连部门口。指导员笑着说:“吴小梅,你进来吧,之前你也见过王庆军,你俩先谈谈吧。”指导员说完,知趣地走出了连部办公室。
看看连部办公室里光线不好,站在门口的吴小梅没进连部办公室,她小声对王庆军说:“咱们出去走走吧。”
第一次见面,他俩彼此的印象都不错,王庆军非常喜欢吴小梅开朗大方的性格,吴小梅也答应以后常见面。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王庆军没话找话地问吴小梅:“小梅,来到新疆,你最想吃的是什么?”“最想吃鱼,好久没吃鱼了。”吴小梅笑着说。
没几天,利用休息的时间,王庆军和两名战友驾驶连队的拖拉机,跑了几十里路,到湖里抓来了几十斤鱼。那次不光是吴小梅吃到了鱼,连队的战友们也跟着借了光。为此,吴小梅很是感动。
之后的日子里,只要有时间,王庆军就去找吴小梅,他还把战友回上海探亲带回来的糕点和糖果送给吴小梅吃。到了夏天,吴小梅就主动帮着王庆军洗衣服了,他俩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了,王庆军和吴小梅双方的父母也都支持他俩谈恋爱。
1975年中秋节,二十五岁的王庆军和二十三岁的吴小梅领取了结婚证,连队为他俩操办了简单又庄重的婚礼,一对支边青年结成了恩爱夫妻,指导员还把他家住的那两间宽敞的土坯房子让给王庆军和吴小梅当了新房。那年年末,又有几名上海支边青年和浙江籍的支边女青年结为了革命伴侣,据说都是连长和指导员牵的红线。上海来的支边青年在新疆结婚成家了,他们也就安下心来积极搞生产了。
婚后的生活幸福又甜蜜,吴小梅很贤惠,通情达理,洗衣做饭她都抢着干。王庆军也很勤快,洗衣做饭他也抢着干,每月发了工资,他都如数交给老婆,自己一分钱都不留。吴小梅每次都给王庆军装上几块钱的零花钱,她说一个男人,兜里一点钱没有,那哪行啊。
第二年夏天,吴小梅生了一个漂亮女孩,取名王桂香,王桂香十七岁那年回到了上海,回到了她爷爷奶奶身边,户口也迁回了上海。回到上海的第二年,王桂香才到学校读了高中。
到了2011年,在兵团小学退休的王庆军带着他浙江籍的爱人吴小梅回到了上海,和女儿女婿生活在一起。离开上海四十多年后,他又回到了生他养他的故土。
讲述完自己的支边往事和情感经历,王庆军感慨万千,他说风华正茂的年纪去支援边疆建设,解甲归田时已是白发老翁,自己在新疆生活了四十多年,奉献了青春也收获了爱情,王庆军说自己的人生没有什么遗憾,也算是收获满满。
肩扛坎土曼的支边青年肖像(资料图片来源网络)
回到上海十多年的时间了,王庆军和吴小梅时常会想起在新疆生活的点点滴滴,他老两口一直想去新疆看看,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成行。前段时间,王庆军和留守在新疆的老战友视频聊天,他们约定了新疆相聚的时间,王庆军说,等疫情彻底结束了,他就就带着老伴去新疆看望老战友,也看看他们曾经奉献青春挥洒汗水的那片沃土。王庆军说,美丽的新疆,永远是他们一代兵团战士牵挂的地方。
作者:草根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