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大片讲解完结(好莱坞大片式完美结局)
好莱坞大片讲解完结(好莱坞大片式完美结局)克拉克本身就是医生,又经过了一个月的思考,自然十分清楚术后可能要面对的风险,那些可怕的并发症也许要比死亡本身更令人恐惧,但他还是决定接受这次手术。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牺牲精神实在令人钦佩。但一个月后,克拉克改变了主意折返回来。他之所以最终决定接受这次手术,不是寄希望于手术能够挽救他的生命,而是意识到自己快不行了,做好了接受手术失败的准备。他希望这次手术能让德弗里积累实战经验,而后,在将来的某一天,通过这项技术真正拯救其他病人。为了向克拉克解释清楚这次手术可能对生活造成哪些影响,德弗里甚至把他带进了实验室观看他们如何在动物身上进行试验。克拉克看后认为,那些动物比自己强壮得多,自己要是被这么折腾一番必死无疑(这倒是和德贝齐在1977年的判断不谋而合),还不如顺其自然等死呢,于是拒绝了这次手术。01勇敢的病人与令人胆寒的并发症
虽然那位可敬的病人经历了令人胆寒的一系列并发症,但人工心脏手术终于成功了。50年后,德贝齐和库利重归于好;科尔夫86岁退休,去世时距98岁生日还有3天,“父亲是自然死亡的”,他儿子说。这是一个好莱坞大片般的完美结局。
撰文 | 李清晨
责编 | 刘睿
时间回到1982年,德弗里最终选定了一名叫巴尼·克拉克(Barney Clark)病人。
这位61岁的病人是一名退休口腔科医生,患有严重的特发性心肌病,当时已经病势沉重,束手无策的心脏内科医生情知回天乏术,便将这个病人推荐给了德弗里。这么危重的病人,在当时已不符合心脏移植的标准(20世纪90年代之前,大部分医院对超过60岁的病人都不考虑心脏移植),他会坐以待毙,还是顶着巨大风险试一下最新的技术?
为了向克拉克解释清楚这次手术可能对生活造成哪些影响,德弗里甚至把他带进了实验室观看他们如何在动物身上进行试验。克拉克看后认为,那些动物比自己强壮得多,自己要是被这么折腾一番必死无疑(这倒是和德贝齐在1977年的判断不谋而合),还不如顺其自然等死呢,于是拒绝了这次手术。
01
勇敢的病人与令人胆寒的并发症
但一个月后,克拉克改变了主意折返回来。他之所以最终决定接受这次手术,不是寄希望于手术能够挽救他的生命,而是意识到自己快不行了,做好了接受手术失败的准备。他希望这次手术能让德弗里积累实战经验,而后,在将来的某一天,通过这项技术真正拯救其他病人。
克拉克本身就是医生,又经过了一个月的思考,自然十分清楚术后可能要面对的风险,那些可怕的并发症也许要比死亡本身更令人恐惧,但他还是决定接受这次手术。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牺牲精神实在令人钦佩。
在1999年6月3日的一次访谈中,德弗里提到:“我们为他做手术那天是1982年12月1日,跟伯纳德进行第一例人体心脏移植是同一个日子……”其实,德弗里把两次手术的日子都记错了,伯纳德的手术日期是1967年12月3日晚到次日晨,德弗里这次手术的日期则是1982年12月2日。
德弗里会把这个日期记错,除了接受访谈时距离那次手术年代过久之外,也可能跟当时制订的手术计划有关。德弗里原计划是在1982年12月3日进行手术,这个日子还真有可能是团队有意选在跟伯纳德那个手术同一天,但当病人来到犹他大学医学中心时,病情已十分危重,多源性室性早搏越来越多,阵发性室心动过速愈加频繁,这些都是可能致命的,因此,病人在原定手术日期的前一夜即1982年12月1日晚10点半被紧急送入手术室。
1967年,第一个接受心脏移植的病人华什肯斯基在术后存活了18天,而第一个接受人工心脏植入的病人克拉克存活了112天,那颗人工心脏在病人体内一共跳动了12912499次。这在当时绝对是个无可争议的医学奇迹了,但我不认为他比华什肯斯基幸运,对于克拉克而言,这112天完全是一场噩梦,他身上出现了一系列并发症,求仁得仁,在众多因为各种机缘巧合而被载入医学史册的病人中,克拉克无疑是为数不多非常值得后人敬重的一位。
绝大多数医生或病人终其一生也没机会经历如此意义深远重大的手术,大家不妨随我一起看看克拉克在术后都发生了哪些并发症:
1982年12月1日晚10点半病人进手术室,次日晨7点半病人手术结束进入重症监护室(ICU);
12月4日,因肺大泡破裂二进手术室开胸修补,节外生枝(因病人术前就存在慢性阻塞性肺气肿);
12月7日傍晚,病人全身抽搐,后有惊无险;
12月14日,因二尖瓣支架断裂,三进手术室更换心室;
12月26日肺血管阻力突然增高(非肺栓塞所致,经紧急处置好转,团队一身冷汗);
1983年1月18日因鼻出血四进手术室,进行上颌骨和蝶颚骨动脉手术结扎和鼻中隔矫形手术,又一次节外生枝;
2月13日应激性溃疡消化道出血(应激性溃疡泛指休克、创伤、手术后和严重全身性感染时发生的急性胃炎,多伴有出血症状,是一种急性胃黏膜病变);
3月2日,吸入性肺炎(指意外吸入酸性物质,如食物、胃内容物等刺激性液体后,引起的化学性肺炎,严重者可因呼吸衰竭致死);
3月22日,假膜性肠炎(一种急性肠道炎症,易发生在大手术和应用广谱抗生素后,其实质是肠道内菌群生态平衡失调);
3月23日病人肺血管阻力再次突然增加,抢救无效,病人陷入休克,死亡。
作为一名外科医生,我经常会因为一些常规手术后病人恢复得不顺利而倍感煎熬,此中艰难不足为外人道,克拉克在术后经历的痛苦即使经由德弗里冷静的笔触写进医学论文,作为后人的我在静夜读来仍不免热泪盈眶:这一系列并发症在手术后接踵而至,按下葫芦浮起瓢,死神就在众人眼前徘徊挥舞着镰刀狞笑,医生们固守着一个注定要失去的阵地拼命抵抗,这样的抗争到底值不值?
02
永久型人工心脏的巨大成功
好在,这次看似失败的手术实现了预期的目的。
德弗里在事后发表的文章中总结说:“病人术后出现的问题大多与术前就存在的基础疾病有关,并不是由全人工心脏引起的反应。病人在手术前一年,就已经有肺动脉高压、慢性阻塞性肺气肿、轻度肾衰、大量腹水和充血性肝大。尸检证实,人工心脏内及其周围无感染,血细胞成份与心室衬里之间无明显炎症反应,心房和各瓣膜无血栓形成,外周循环无明显栓塞。
首例永久型全人工心脏植入人体获得不少重大成就,我们可以证明:第一,全人工心脏可以植入人体胸腔内,而不引起主要血管的堵塞;第二,全人工心脏可使生命延续较长时间( 至少112天)而无明显的全身或局部的感染;第三,病人能够接受全人工心脏,对噪声和永久性连接驱动装置无怨言,并且毫无不舒适和疼痛感;第四,植人全人工心后,病人的中枢神经系统可以不受到干扰,并保持较高的活力,而这一点是无法在动物实验中进行评价的。
本例手术的成功,表明采用这种装置作为晚期心脏病的治疗手段是可行且必要的。为此,犹他大学医学中心全体工作人员衷心感谢病人及其家属。”
不出所料,这次非同寻常的手术又使媒体很是热闹了一番,只不过相比于15年前伯纳德受到的追捧,这一次手术团队受到的苛责明显要多一些,比如说《纽约时报》就撰文批评说:“克拉克度过了‘112天死一般的日子’”。但在媒体的焦点之外,那些常人难以想见的艰辛,公众就不怎么热衷了。动力学问题、保护血液有形成分不被破坏的问题、能源问题、生物相容性的材料问题、随人体生理需要的可调节问题……每一个问题的背后都是无数人的付出,若没有疯子一般的执着,很难想象科尔夫是怎么带着自己的人马一路摸索过来的。
纽约时报对该次人工心脏手术的报道
03
载入史册的英雄们
功夫不负有心人,因为这一次开创性的手术,科尔夫、加维克、德弗里被永久地载入了医学史册。对了,还有那一颗凝结了众人心血的、被命名为加维克7号的人工心脏[1]。有人说,人工心脏的荣誉属于科尔夫,我想,科尔夫本人根本就不介意这些,否则他也不会不止一次用合作者的名字命名这些医疗产品。若非这样的胸襟,他也无法统领这样一个富于创造力的团队,完成一个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战成名之后,德弗里收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大量信件,他意外地在一部分信件里读到了生父的故事。因为这些来信者中有不少是父亲当年的战友,他们在信中讲述了许多父亲的事,德弗里甚至还在一次学术会议中巧遇父亲当年的战友。后来他的继父去世,母亲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你生父的事情了”,可那时的德弗里发现,他对生父的了解居然已经远超母亲的记忆和讲述了。2000年12月29日,德弗里成为一名中校军官,并于2002年1月18日完成军官基础课程培训,成为美国历史上完成该培训的人中年龄最大的。德弗里先学医又从军的经历,也许正是在冥冥之中受到了父亲的指引——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原来早已引领了他精彩的人生。
加维克则如愿以偿地成为了生物医学工程方面的翘楚,媒体对同一事件的兴奋时间总是很短,因此加维克7号后来更为辉煌的战绩反而不怎么为大众所知——1984年,第二例永久植入加维克7号人工心脏的病人(William J. Schroeder)存活了620天,最后死于肺炎,第六例植入加维克7号人工心脏作为桥接过渡、而后等到心脏供体的患者,在行心脏移植术后活了5年;第七例这样的病人,活了14年多……
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统计了10年中95名植入加维克7号人工心脏患者的数据,有79%的患者成功等到了合适的心脏供体,并获得了较好的移植术后生存期。2001年,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又批准了一种名为AbioCor的人工心脏,它可以永久地植入人体,而非只作为心脏移植前的过渡手段。现在,仅美国每年即有3000多名患者需要植入人工心脏。随着人工心脏向小型化、耐用性强及低阻力发展,将来很有可能像人工心脏起搏器一样广泛应用。
04
不可思议的加维克2000
加维克还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该公司后来生产的一种人工心脏被命名为加维克2000。2000这个数字,可能又是加维克的某种偏爱,到底是不是试验过2000次的意思,谁又知道呢?不过,不容置疑的是,正如他当年所说的那样,他确实比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医生收入都高得多。
与前代的人工心脏不同,加维克2000这种心泵是通过叶轮的高速旋转产生离心力,使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动,而不是产生搏动。也就是说,植入这个装置之后,医生不再能通过听诊器听到病人的心跳,病人本身也不会感觉到自己有脉搏了,这又是对传统观念的一个挑战。
后来的研究证明,与传统的脉冲泵相比,旋转血泵具有几个明显的优势:从心室到主动脉驱动连续的血流,由于没有体积位移变化,旋转泵运转时几乎无声,对患者及其护理人员的侵扰较小,这一点在公共场所尤其重要;尽管由于脉冲压力较小而没有可触知的脉搏,但这些装置对最严重的心衰患者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心功改善效果;同时,由于这种心泵体积较小,也将使术后的恢复时间和住院时间更短。
目前,加维克2000植入术后的最长存活记录是8年。这次手术在英国完成,术者是维斯塔比。病人在术后背着电池背包度过了一段接近正常人的生活,最后死于肾衰。但这个存活记录,差点儿毁在一个不知深浅的毛贼手上。
这个病人有一天正在逛街,一个混球误以为他的背包里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抢过来就跑,结果这一拉扯使背包里的电池连接线与病人头部的电源连接插孔瞬间脱离——这相当于普通人的心跳骤停。这个毛贼抢到背包后听到了背包里刺耳的断电警报声,吓得扔掉背包跑了,幸好附近的路人帮忙接回了电源,病人才捡回一条命。
早期的人工心脏因为需要一个较大的操控台,所以病人的活动范围受到极大的限制,而这种设备能够背着电池包满世界跑就方便多了,只不过病人必须得牢记定时更换电池,晚上也要记得将身体与电源相连充电。维斯塔比在他的回忆录中就提及过,一个叫吉姆的病人,就因为外出旅行时忘记带备用电池,结果在玩得忘乎所以时断电而死,当时是他接受人工心脏植入术后的第3年。
为了解决外置电源的不便,科学家又研究出无线能量传输技术(也叫经皮能量传输技术),极大地减少了需要安装于人体内部的供电系统的体积和重量,降低了病人伤口感染的风险,提高了病人的生活质量。
而今,随着人工心脏及其他人工辅助循环设备的进步,晚期心衰患者除了心脏移植外,又多了一项选择。医学科学的进步和医疗技术更新永远也不会完结,只是对于有些连基本医疗保障都没有得到满足的地区,应用人工心脏还是太过遥远且奢侈的梦。
这些故事,可能再讲许久也不会有尽头,我们且在有生之年拭目以待。但每个人的生命终究有尽头,哪怕像德贝齐和库利(库利团队曾完成过11.8万多例心脏手术)这样曾经无数次地帮助病人对抗死神的医生也终将死去。我们好奇的是,他们去世前和好了吗?
05
重归于好的德贝齐和库利
2016年11月18日库利以96岁高龄去世时,他与德贝齐的恩怨再次成为公众关注的话题,根据《休斯顿纪事报》等媒体的报道,德贝齐与库利在2007年达成了表面上的和解,此前,他们已将近50年没说过话。据说,美国外科界的高层,一直在试图制造机会让他们和解,这两人的矛盾也让一些慈善机构非常头疼,因为跟双方都是朋友,善款捐给谁好呢?
2007年10月中旬,已经99岁德贝齐获得美国国会最高民用奖项的金质奖章,以表彰他多年以来的医学成就。在随后的10月27日,库利在圣卢克医院举行的库利心血管外科学会上,又颁发给德贝齐终身成就奖奖章。
会议录像显示,库利从舞台上走下来,俯身在德贝齐乘坐的电动轮椅旁说:“一个人在一周内先后获得国会金质奖章和库利心血管外科学会的终身成就奖奖章,一定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德贝齐说:“美国造币厂制造的国会奖章可是纯金的哦,我希望库利给我的奖章应该也是一样的。”库利博士笑着回答道:“我颁发的奖章是14克拉的。”
德贝齐当时还处于术后恢复阶段,2006年他经历了主动脉瘤破裂的急诊修复手术,而这一术式正是半个世纪前他和库利联手开创的。在他们和解之后的一次访谈中,德贝齐还表示:“如果当时我没找到乔治·努恩(George Noon,德贝齐弟子)那样可信的外科医生,我可能会请库利来给我主刀 ,因为我对他的外科才能非常有信心。库利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心血管外科医生之一,在那些开创性的时代,我几乎所有的第一次都与他有关。”
其实,多年以来,库利一直寻找与德贝齐和解的机会,根据库利好友塞南的说法,库利打算在几十年的竞争与对抗之后与德贝齐和解的想法,可能跟美苏两国的航天员在冷战结束后成为好友有关。美苏之间曾激烈竞争且彼此之间充满敌意,可是到了最后,两边的航天人员还是在私下成为了好友,惺惺相惜的英雄气,终究盖过了意识形态与家国的对抗。
2007年1月16日库利写了一封短信给德贝齐,他在信中说:
“亲爱的麦克,首先,祝贺您奇迹般地战胜了病魔,顺利地从那次大手术中康复。随着岁月的流逝,我越来越渴望同您见面,我将要当面向您对我的生活和事业所产生的巨大影响表达诚挚的感谢。尤其,我很感激您50多年前为我提供的在贝勒医学院的工作和成长的机会,您的医德操守和工作热情激励了年轻的我,那些激情燃烧的日子已成为我无法抹去的美好回忆。为此,我在大约10天前面曾到过贵府,您太太客气地接待了我,但她说您在睡觉,不便见客。如果您愿意见我,我随时恭候。”
外科医生给公众的印象,往往是沉着冷静不易动感情的,心外科医生动辄要经历病人的生死考验,心灵更是早就习惯了必要的“残忍”和疏离,但当我在一个夏天的夜里从库利的自传《十万心脏》中读到这封信时,却不免老泪纵横,这两位昔日亦师亦友的亲密伙伴,何以至于成为40年不相往来的死对头呢?少年子弟江湖老,往事都已写进历史,德贝齐与库利这对老冤家在几步之遥的两家医疗机构里明争暗斗了几十年,共同促进了心脏外科的发展。而今,两人已双双进入垂暮之年,这样一封饱含深情的信,什么样的铁石心肠能不为所动呢?
在他们握手言和的那一天,库利告诉德贝齐,他很遗憾他们已经变得如此遥远,并希望他们在“竞争”和“小型战斗”中达成的“临时休战或停火”将成为永久性的协议。“我们两个老家伙为什么要把这种所谓的仇恨带到的坟墓里呢?”
在人生所余不多的时光里,他们还有必要继续争下去吗?也许他们最后还要竞争一次寿命的长短吧,德贝齐活到了99岁,库利活了96岁。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天堂,那么当他们能在天堂重逢时,等待库利的,也许是打出V字手势的德贝齐。
如果这两个老冤家在天堂还想打架,科尔夫想必也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居中调停。江山代有才人出,医学界的青年才俊仍将继续在人工心脏领域呕心沥血,但当我们想起人工心脏的诸多故事时,请不要忘记那一串闪光的名字和他们不朽的伟业,如果你无法记住所有的人,那我希望你能记住他们当中最伟大的——科尔夫。
图源:Willem Kolff Foundation.
作为生物工程、外科和内科领域杰出的学者,世界公认的人工器官之父,科尔夫在世界各地的大学里获得超过12项荣誉博士学位,荣获超过120个国际奖项,其中包括2002年的拉斯克临床医学研究奖。他一生致力于人造器官的研究,直到1997年86岁时才退休。2009年2月11日,这位对当代以及后世医学贡献不可估量的巨匠在家中逝世,距离他98岁生日仅3天。
“父亲是自然死亡的。”科尔夫的儿子特鲁斯说。
“心脏既然能长出来,就一定能被造出来”,科尔夫的豪言犹在耳畔,激励着一代代医学工作者。
注解[1] :这并非加维克的第7次改进,在这之后的一个人工心脏被其命名为加维克3号,这俩数字到底啥意思只有上帝和加维克自己知道。加维克的思维总是这样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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