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难得真正做到了笑点密集(我立马买了回家的车票)
这部电影难得真正做到了笑点密集(我立马买了回家的车票)从2013年到2016年,“北漂”多年的陆庆屹在每年春节返乡期间,用一台尼康D800拍摄下他在贵州老家的所见所闻。他的父亲与母亲,则是他镜头中的男女主角。而用镜头记录下这个家庭故事的导演陆庆屹,本身就是这个家庭的成员之一。《四个春天》去年就获得FIRST青年电影展的最佳纪录长片奖,也入围了金马奖的最佳纪录片与最佳剪辑奖项。影片目前在豆瓣上的评分是8.8。我相信,更多人看过影片后,这个分数也会继续保持。因为,在《四个春天》中,大家终于可以看到一个普通中国农村家庭自然而真实的日常生活。
转眼间,又要过年了。
告别拿压岁钱的年纪之后,春节对我而言就成了一个让人欢喜更让人忧的节日。有那么几年,为了眼不见心不烦,我直接选择一个人在异乡过年。
但是今年,我早早地就抢好了返家的火车票。一方面是真的想念家乡的吃食,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一部纪录片。
这部纪录片就是今天正式上映的《四个春天》。
《四个春天》去年就获得FIRST青年电影展的最佳纪录长片奖,也入围了金马奖的最佳纪录片与最佳剪辑奖项。
影片目前在豆瓣上的评分是8.8。我相信,更多人看过影片后,这个分数也会继续保持。
因为,在《四个春天》中,大家终于可以看到一个普通中国农村家庭自然而真实的日常生活。
而用镜头记录下这个家庭故事的导演陆庆屹,本身就是这个家庭的成员之一。
从2013年到2016年,“北漂”多年的陆庆屹在每年春节返乡期间,用一台尼康D800拍摄下他在贵州老家的所见所闻。他的父亲与母亲,则是他镜头中的男女主角。
陆庆屹的父亲陆运坤与母亲李桂贤
最初,陆庆屹只是单纯想记录下他所看到的父母、亲戚的日常生活,就像普通的家庭录像一样。甚至于,一开始陆庆屹会拍着拍着就停下来拍照片,完全没有考虑过记录的完整性、延续性问题。
让陆庆屹意识到他可以将这样的记录继续下去,并完成一部电影的,是侯孝贤导演的一番话。
曾经有导演系的学生问侯孝贤,他不知道怎么开始去拍电影怎么办?侯孝贤回答说:你想拍电影就去拍啊,你不拍怎么知道如何开始。
正是侯孝贤的这段话让陆庆屹有了成为导演的信心。与此同时,更让陆庆屹触动的是父母的老去以及家人发生的种种变故。这使得他下定决心要剪出一个完整的版本给父母看。
之后,陆庆屹花了一年多时间,一边从零开始学剪辑,一边投入到素材的筛选与处理中。中间有半年多的时间,原本活跃在豆瓣的陆庆屹(豆瓣ID:起床,吃饭)甚至都没有上网。
他每天用十几个小时做剪辑工作,“除了剪片就是吃饭睡觉,没有其他的时间。”
陆庆屹(右一)与父母以及哥哥陆庆松(左一)的合影
去年,《四个春天》第一次公开放映时,陆庆屹的父母也在观众席中第一次看完了儿子拍摄的这部电影。
影片结束后,陆庆屹的父亲脱帽向观众致谢,他说:“我想,这是献给我们的吧。”而性格外向的母亲在现场直接流泪了,“现在梦想终于成真了。”
但是,看过《四个春天》之后,你就会发现,这部始于私人家庭录像的纪录片,最终却承载了更多人对于家庭生活的记忆与想象。在观看的过程中,你不知不觉地就与他们同悲共喜,仿佛自己也是这个家庭的一员。
陆庆屹曾经用“普通,但不典型”形容自己的家庭。
之所以“普通”是因为,他的老家就坐落在黔南地区的一个小山村中,父母都是退休教师,过得是寻常日子。之所以说“不典型”,则是因为在这个年代中,他的父母展示出的乐观又充满希望的生活态度显得尤其难能可贵。
《四个春天》的动人之处就在于,陆庆屹的父母将看似寻常的日子过得充满诗意,而这份诗意完全是自然而然的生活流,毫无刻意、做作。
陆庆屹早就在豆瓣上发表的日记中介绍过他的父亲、母亲。在他的笔下,母亲是天生的暴脾气,“见不得不平事,眼睛一瞪,路灯都要黯淡几分!”而父亲则是“做什么事都悄无声息”,会玩二十多种乐器,“有着巨大感染力”的文艺老爸。
陆庆屹父母的结婚照,拍摄于1963年
纪录片中,陆庆屹的父母各自的特质,都完美地展现出来。母亲的乐观开朗,父亲的温文儒雅,全都个性鲜明。让人尤其羡慕的是,两位老人有着共同的爱好,对于人生与世界,他们的感受与体悟,总能殊途同归。
对生活在黔南地区的他们而言,开口唱歌已经不只是某种爱好,而更像是生活的一部分。无论是劳作、吃饭还是亲友团聚,他们总会情不自禁地歌唱。
他们一起登山、熏腊肉、做彼此的“美发师”,也有着各自的喜好。这对结婚五十余年的夫妻,始终互相尊重、爱护。甚至于在陆庆屹从小到大的记忆中,父母只有过一次根本不算争执的争执。
影片中的大部分时间里,父母都在忙着做饭、吃饭、唱歌、莳花弄草 ,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虽然上了年纪,他们依然保持着对于劳动的热爱,事事亲力亲为。
几乎所有电影编剧指南都在强调角色塑造对于一部电影的重要性:电影要成功,就必须要有鲜活的主角。《四个春天》虽然不是故事片,但它显然做到了这一点。
陆庆屹的父母对于生活的态度自然也影响到儿女们。片中,作为“配角”出现的哥哥、姐姐以及导演自己,纵然时常分离,但他们身上那种蓬勃的生命力是共通的。
就在陆庆屹为家庭留下记录的这几年中,他和他的家人经历了姐姐的病故。亲人的离去,对于任何家庭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悲痛,既是家庭成员也是记录者的陆庆屹却尽量避免直接凝视这种悲痛。
无论是照顾病榻上的女儿,还是操持女儿的葬礼,陆庆屹的父母呈现在镜头前的大都是他们坚强、镇定的那一面。
他们的伤感与悲痛只会在面对至亲或者独自一人时才会流露出来,也因此更是戳人。
葬礼过后,姐姐的牌位被迎至家中,父亲、哥哥与姐姐的儿子才忍不住痛哭;母亲会看着姐姐留下的影像默默流泪,也总会叮嘱给女儿留一碗饭。
陆庆屹说他在剪辑影片的后期,“会产生没把他们当做我父母的想法,就是当做一对豁达的老夫妻那样去剪”。他觉得,太过投入,“很多东西选择会变得太个人化”。
始于个人化家庭记忆的《四个春天》,最终也因此超越了个人化的表达。
失去女儿的痛苦,并不存在于某个父母情绪崩溃的瞬间。陆庆屹的父母把对于女儿的思念藏匿于普普通通的日常生活中,比如父亲抬头看着来来去去的小燕子,比如父母冒雨去女儿的墓地探望,比如母亲送别外孙时的恋恋不舍。
《四个春天》所记录的不是知识分子对于农村生活“田园牧歌式”的想象,而是扎扎实实的现实人生,悲欢离合,人间烟火。
在这里,没有戏剧化的矛盾,只是生活琐碎诗意而自然的流淌,是不管如何,生活总是要继续的乐观。
毫无疑问,陆庆屹的家庭与父母是令人羡慕的。但就像他说的,“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诗意”。在陆庆屹看来,只要有一个人受到《四个春天》的感染,想要多拍拍自己的家人和身边的生活,“就已经是巨大的成功了。”
对观众而言,能看到这样让你感受到美好,也渴望美好的电影,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和成功。
在满世界飘荡的丧气、喧嚣、嘈杂中,我们比任何时候都需要靠着这一点点美好、温暖,大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