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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电影情怀(雅俗共赏是每一代电影人的追求)

这才是电影情怀(雅俗共赏是每一代电影人的追求)影片散文诗的风格淡雅、深邃。它举重若轻,表现了民众对改革开放、现代文明的热情呼唤,也对古老文化做了深情的发掘,表现我们民族性格中蕴蓄的真善美。李晨声说,这些细节体现了劳动者的创造和智慧。在雄浑、清丽的大自然中,人们坦然面对这些日常劳动,在不富裕的景况中充满自尊、自强。不少人谈及王好为、李晨声,总爱提及《瞧这一家子》《夕照街》,在外界看来这是他们的代表作。但被问及最满意的作品,他们不约而同地谈到了电影《哦,香雪》。影片改编自铁凝同名小说。除了刻画香雪面对现代文明冲击时的心路历程,每天像等待情人一样等待火车仅有1分钟的停车,还着重表现了自给自足农耕文明的生活形态和大量生活细节:晒花椒、擀毡、开荒、推碾子熬油、做盖帘、摘柿子等。单是开荒那场戏,就拍了长达10分钟。

这才是电影情怀(雅俗共赏是每一代电影人的追求)(1)

李晨声(右)和王好为。受访者供图

站在电影行业充斥着大量商业片的当下,王好为和李晨声的电影,显得遥远而又陌生。

同在1940年出生的王好为和李晨声,是一对有名的电影伉俪。《瞧这一家子》《潜网》《夕照街》《迷人的乐队》《哦,香雪》《离婚》《生死擂》……作为中国电影第四代导演的代表之一,王好为的作品着力表现个人在时代浪潮下的命运和思想变化。而以摄影师身份为人熟知的李晨声,用细腻、生活化的镜头,将片中人物刻画得有血有肉。他们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电影行业发展的见证者。

从生活中捕捉美,绝不能“编戏”

不少人谈及王好为、李晨声,总爱提及《瞧这一家子》《夕照街》,在外界看来这是他们的代表作。但被问及最满意的作品,他们不约而同地谈到了电影《哦,香雪》。

影片改编自铁凝同名小说。除了刻画香雪面对现代文明冲击时的心路历程,每天像等待情人一样等待火车仅有1分钟的停车,还着重表现了自给自足农耕文明的生活形态和大量生活细节:晒花椒、擀毡、开荒、推碾子熬油、做盖帘、摘柿子等。

单是开荒那场戏,就拍了长达10分钟。

李晨声说,这些细节体现了劳动者的创造和智慧。在雄浑、清丽的大自然中,人们坦然面对这些日常劳动,在不富裕的景况中充满自尊、自强。

影片散文诗的风格淡雅、深邃。它举重若轻,表现了民众对改革开放、现代文明的热情呼唤,也对古老文化做了深情的发掘,表现我们民族性格中蕴蓄的真善美。

开拍前,有前辈说剧本“太淡了”,几乎没有情节、没有冲突,“剧情撑不过50分钟”,王好为也感到这部作品很难驾驭,《哦,香雪》确是他们创作的二十余部影片中最难拍摄的一部。但王好为坚信:“不是轻车熟路,才可能拍出新意。”

于是,他们满怀希望地到生活中探究、采撷。开拍前,剧组在北京郊县跑了40天,一个山村,几个山村,几十个山村。他们意识到,农民的劳动、农民的淳朴是全人类都能感应、领略的。“我们要从大量的生活形态、劳动语态中捕捉那些非常有张力的细节,来描述人物的生活常态,绝不能‘编戏’。”

经过艰苦的创作,该片赢得了一致好评。在国内,《哦,香雪》捧回童牛奖艺术成就特别奖和优秀摄影奖、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摄影奖等奖项,被影评人称作“散文诗电影”。影片在国外参加了4个国际电影节,收获掌声一片,获得柏林电影节国际儿童青年电影中心艺术大奖。

评委的评语是:“以很高的专业水平,成功地表现了人物的思想感情,以细腻的手法反映了中国一个偏远山村同现代生活的联系”。1994年,《哦,香雪》更是被德国列入中小学影视教材。

日本影评人士认为,虽然我们的城市3分钟开出一列火车,但我还是爱香雪那里,哪怕火车一天只停一分钟。那里有一种雄伟的自然美,还有人与人之间的温暖。

李晨声认为,这部电影能够在德国、日本引起共鸣,这是对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质朴和谐关系的感应。为了让更多人感悟这种“美”,需要艺术工作者立足于现实生活不断创新。

“拍电影像做菜,不能放错佐料”

第四代电影人以其现实主义的电影风格和对生活题材、历史题材的专精为人所熟知。

王好为、李晨声拍了不少生活气息浓郁的影片。根据老舍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离婚》,展现了一幅上世纪三十年代北京的风俗画。老北京人看了,都觉得影片还原了当时的情状,真实、地道。

李晨声回忆说,在拍摄《离婚》时,着力点在于塑造一些倦于行动、怯于行动的人,终日在进退取舍中左右为难的窘态,以及对北京景观和习俗的真实再现。“我们没有财力在宏观上还原旧时北平的风貌,只能‘管中窥豹’。但影片中呈现出的一窥,是经过我们精心考证、认真推敲的。”

“想拍一部好电影,有一个好剧组很重要。拍电影就像做菜,哪个佐料放错了,菜的味道都会不对。”李晨声说,无论是历史题材还是现实题材,都不能脱离生活,不能脱离时代背景,必须保证人物乃至布景、服装、道具的真实。

《离婚》1992年获得金鸡奖最佳摄影、最佳道具及百花奖最佳女配角奖等奖项,而王好为很在意的是最佳道具奖。她强调说,行行出状元,服装道具的考究对影片相当重要,“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文字语言的驾驭能力之于文学作品一样”。对于这两位电影界资深前辈而言,早已练就了看几个电影片段就能判断出这是不是好电影的能力,判断依据之一,即为影片布景、服装、道具等细节是否精益求精。

近年来电影市场现实主义创作理念的回归,王好为和李晨声认为是一种好现象,但想要叫好又叫座儿,创作者在专业性上必须要加把劲儿。“现在有些历史题材的影片,很不讲究,经常是张冠李戴,难免贻笑大方。”王好为说,“电影是集体创作的活儿,导演、摄影、美术、道具、化妆……出现任何一个瑕疵,电影的质量就会降低。过去拍戏时,要找到最符合剧本的典型环境,体验片中人物的心理,让人物活起来。这是电影工作者必须完成的课程。不熟悉生活,创作者就没有话语权。”

出于情怀,“出山”拍戏曲电影

本世纪以来,他们的作品渐少,比较近的是2013年播出的电视连续剧《徐悲鸿》及2015年两人联合执导的“京剧电影工程”影片《状元媒》。

如今,能打动二老重新“出山”的作品,基本都与当年的情结有关。少年时,李晨声就酷爱戏曲。而王好为也与戏曲电影颇有渊源,1962年她以助理导演身份参与戏曲电影《杨乃武与小白菜》。李晨声也参加过样板戏电影的拍摄。

2000年两人合作执导的黄梅戏电影《生死擂》,用电影手法表现戏曲的诗、情、美,为戏曲的电影化做了尝试,斩获了金鸡奖、华表奖、“五个一”工程奖等多个奖项。

“过去戏曲片一般都以中景为主,因为戏曲的唱念做打主要是通过载歌载舞的身段动作来完成,而演员面部浓妆艳抹、表情夸张,不宜近观。”他们说,《生死擂》全部在皖南实景拍摄,徽派建筑有极高的审美价值。

《生死擂》采用两极镜头:特写、近景与全景、远景,既表现人物的内心,又通过环境诉说着剧情之外的历史故事。

而2015年的《状元媒》是我国“京剧电影工程”首批十部影片之一,获得中美国际电影节最佳戏曲片奖。

从中国第一部电影《定军山》开始,戏曲就和电影结下了不解之缘,许多戏曲名家的表演曲目都曾被拍摄成电影。但在时代发展的浪潮中,戏曲电影被搁置了一段时间。京剧电影工程的启动,推动戏曲电影破除门户之见、行当之限,在新形势下更好地发掘戏曲所蕴含的精神价值。

像一个有声有色的资料留存库一般,如今,戏曲电影更多在留存国粹经典、传播德艺风采。对王好为和李晨声而言,拍摄《生死擂》《状元媒》,更多是出于情怀,既为戏曲艺术留存一份史料,也为当下中国电影观众提供一份诗意的选择。

“搞喜剧不是胡闹,要有思想内涵”

王好为、李晨声1979年的轻喜剧电影《瞧这一家子》为不少人熟知,影片由陈强、陈佩斯、刘晓庆、张金玲等出演,通过剧中两代人的冲突,深刻反映了时代要求人们观念更新。

40年过去了,国产喜剧电影频频赢得票房,但也有一些作品饱受争议。

王好为认为:“搞喜剧不是胡闹,不是出洋相,千万不能低级趣味,要有思想内涵。”在创作中她体会到,喜剧以笑为手段,笑是由不协调产生的。这种喜剧性还要具备两个条件:一目了然和出乎意料。

采访过程中,从眼神中能感受到二人平日里的亲密无间。相伴几十年,拍电影的趣味越发相似,但他们并没有被对方的光芒所掩盖,反倒在各自的领域都建树非凡。

“我们从大学拍毕业作品时就开始合作了。没有导演、摄影之间的纠纷,也少了很多人事关系的顾虑。”1962年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之后,王好为和李晨声都被分配到北京电影制片厂,从此一同走上了电影创作之路。

王好为说,二人长期以来都保持着“想起来什么就商量什么”的沟通状态,白天在摄影棚里拍摄,晚上回了家也继续讨论。坦诚地交流,使得两人在电影的创作上能够保持高度统一,也孕育出许多经典作品。

岁月荏苒,近60年过去了,他们最关注的是中国电影的眼下与未来。

“我们刚工作的时候,从在解放区走出来的老艺术家那里获得指教。现在我们这代人也都退休了,希望以后还有人能接棒,不要让中国电影一脉相承的东西断了根儿。”李晨声说,电影创作绝对不能失去本心。

王好为也说:“中国电影的优秀传统,北影厂的优良传统,要传承下去,这是很要紧的。”

古稀之年,与电影圈日渐疏离,但二老依旧关心着当下中国电影的创作,为电影行业“唯票房论”“唯流量论”的现象而忧心。

“电影能达到雅俗共赏,是我们最高的追求。无论娱乐片还是严肃题材影片,都要具备思想内涵,尤其是不能低俗。”在接受南方日报记者专访时,王好为多次强调。

南方日报驻京记者 泠汐 刘长欣

实习生 林可依

策划:赵晓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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