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不跳级能上大一吗(十年深改冰花男孩)
17岁不跳级能上大一吗(十年深改冰花男孩)8月28日,周日。这一天是王福满去新街镇上学校报名的日子。他现在是一名初二学生,姐姐上初三。曾走过父子两代人公开报道显示,2014年,转山包村的贫困发生率是40%,接近一半的人是贫困户,鲁甸县于2019年“摘帽”,转山包村也随之出列。2020年,毗邻云南的贵州省宣布所有贫困县摘帽出列。至此,现行标准下9899万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832个贫困县全部摘帽,12.8万个贫困村全部出列,我国脱贫攻坚战取得了全面胜利。实际上,“冰花男孩”王福满一家不是贫困户,但无疑也是村庄脱贫改变的受益者之一,一家人切身感受到当地交通、教育和环境等领域的变化。如今,王福满已是一名初二学生。早年常外出务工的父亲也在3年前回到村里发展种植、养殖业,他打算留在村里干一番事业,更重要的是可以多陪伴家人。那条路
一张头顶冰花的照片,改变了男孩王福满的人生。
4年前,这个小学三年级的男生在网上受到关注,还有了一个特别的名字“冰花男孩”,同时也将他所在的转山包村带进公众视野。
这是位于云南省北部的一个村落,海拔2800米,距离昆明市区将近400公里,这里曾是全国12.8万个贫困村之一。其实,在“冰花男孩”引发关注之前,村庄所在的云南省昭通市鲁甸县相关部门就一直在对其进行扶持。而“冰花男孩”王福满的意外走红,再次拉近了外界观察这个地处高寒冷凉山区村落的距离。
↑如今的“冰花男孩”(右一)和家人 受访者供图
公开报道显示,2014年,转山包村的贫困发生率是40%,接近一半的人是贫困户,鲁甸县于2019年“摘帽”,转山包村也随之出列。2020年,毗邻云南的贵州省宣布所有贫困县摘帽出列。至此,现行标准下9899万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832个贫困县全部摘帽,12.8万个贫困村全部出列,我国脱贫攻坚战取得了全面胜利。
实际上,“冰花男孩”王福满一家不是贫困户,但无疑也是村庄脱贫改变的受益者之一,一家人切身感受到当地交通、教育和环境等领域的变化。如今,王福满已是一名初二学生。早年常外出务工的父亲也在3年前回到村里发展种植、养殖业,他打算留在村里干一番事业,更重要的是可以多陪伴家人。
那条路
曾走过父子两代人
8月28日,周日。这一天是王福满去新街镇上学校报名的日子。他现在是一名初二学生,姐姐上初三。
这个特殊的日子,父亲王刚奎原本要开二手面包车送儿女去学校,但他的车最近坏了。这意味着,从家到镇上这段10多公里的路程,需要王福满姐弟走3个小时左右。王福满和姐姐都是住校生,周日返校后,要等到下周五才会回家。
对于走路上学,王福满毫不在乎。他说:“也有车到镇上,但不想坐。”这句话,让人难免想起4年前那张在网络走红的照片——
↑曾经刷屏互联网的“冰花男孩”照片
那是2018年1月,气温低至-9℃,在转山包小学上三年级的王福满从家里徒步4.5公里到学校参加期末考试,走进教室后,王福满的头发和眉毛已被风霜粘成雪白,脸蛋红彤彤的,身后同学看着他的“冰花造型”大笑,老师拍下了他头顶冰花的照片。因为这张冰花照片,他随即走红网络,被大家亲切地称为“冰花男孩”。
其实,寒冷的冬天看到“冰花”,在海拔2800米的转山包村十分常见。年纪小小的王福满早已懂得,上学路上该如何应对这种极端天气:走路的时候注意避让冰花,如果冰花弄到衣服上一发热就会变成水,把衣服打湿。相比起冰花的寒意,王福满更需留意的是路上裸露的石头,气温低的时候,石头上也会结冰,人走在上面稍有不慎就会滑倒摔跤。
这段路,王刚奎当年也走过。他最深的记忆也停留在冬天,坐在没有窗户玻璃的教室里,寒风灌进来,刺骨的冷。2018年1月,当王刚奎从工友手机上一眼认出头顶冰花的男孩就是自己的儿子时,心里很是心疼,当即决定离开昆明的工地回家。
那张广为人知的照片,在让网友们看到“冰花男孩”王福满乐观、积极生活态度的同时,也让转山包村第一次进入公众视野。
许多人第一次了解到鲁甸县曾是贫困县,而“冰花男孩”一家所在的转山包村则是全国12.8万个贫困村之一。
那个村
从“近一半人是贫困户”到“摘帽”
转山包村,位于云南北部,是鲁甸县海拔最高的村,地理形态犹如其名,航拍镜头下,一个山包连着一个山包,公路再将山包与山包串联起来,民房和山地零星散落在道路两旁。
↑转山包村附近的山包 摄影 王红强
随着越来越多媒体的报道,人们对这个村落的印象也逐渐清晰:自然条件恶劣,一入冬,便寒风呼啸、大雾弥漫,能见度只有数米的极端天气时有出现。此外,当地昼夜温差大,白天道路尚可行走,入夜则结冰打滑,夜间交通由此陷入停滞。
王刚奎是土生土长的转山包村人,家里一共6兄妹,他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他说,自己当年读书时成绩还不错,但因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念完小学三四年级便辍学了。在十二三岁的年纪,他便尝试外出打工来改变自己的人生和家庭。在6个兄弟姐妹中,念过一年职高的小弟,算是家里目前“学历最高的人”。
居住在这片高寒冷凉地区的村民,种植马铃薯、苦荞、燕麦,当地草地宽广,适合养殖牛、羊等牲畜。但因气候条件恶劣,基础设施薄弱,转山包村曾是当地出名的贫困村。
转山包村曾是鲁甸县扶贫办的挂钩扶贫点,全村建档立卡贫困户274户、1324人,县扶贫办一半工作人员挂钩了该村贫困户,每人负责对接8户。鲁甸县当地扶贫办工作人员曾表示,在“冰花男孩”引发关注前,按照县政府的安排,扶贫部门就开始扶持转山包村,前后已有十多年。精准扶贫工作开始后,他们“首先就制定了帮助转山包村脱贫的粗略规划,后来的重心是围绕缺什么补什么的原则进行工作”。
公开报道显示,2014年,转山包村的贫困发生率是40%,接近一半的人是贫困户;鲁甸县于2019年“摘帽”,转山包村也随之出列。这一年,该县的贫困发生率降到了1.27%。
截至2020年上半年,当地政府支持转山包村的资金累计达7600万元左右,其中3670万元花在了当地道路改善上,3800万元花在了住房改造上。
2020年,毗邻云南的贵州省宣布所有贫困县摘帽出列。至此,现行标准下9899万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832个贫困县全部摘帽,12.8万个贫困村全部出列。
当时,王福满一家并不是贫困户,但扶贫政策无疑加快了整个村子改变的节奏,他们也是村庄脱贫改变的受益者之一。这些年,一家人切身地感受到当地交通、教育和环境等领域发生的变化。
那所小学
三个高年级班并入镇上学校
如今,转山包村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硬化道路可达每个村小组,累计硬化路面40多公里;在公共服务场所和人均环境改善方面,政府兴建了村级活动场所一个,村民小组活动场所两个,篮球场一个,医疗、饮水等惠农政策进一步得到落实和保障。
↑航拍通往转山包村的水泥硬化道路 摄影 王红强
当年,“冰花男孩”引发关注后,有爱心企业为其当时就读的转山包小学免费安装取暖设备;学校也多方筹集资金,对教学楼、宿舍、学生食堂进行了整体翻新改造,电线、灯具、门窗全部换新,教室也浇筑了水泥地,每间宿舍还配备了电热器、棉被、床单和枕头等生活用品,离家远的孩子可选择住校,周末再回家。
2015年,在易地搬迁政策的帮扶下,王刚奎拿出多年打工攒下的钱,又找亲戚朋友借了一些,修了一栋二层小楼。2018年,一家人住进了新房,相比起老屋,新房的地理位置更方便一些,出门就是公路,距离转山包小学只有10来分钟路程。
↑王福满家的新房子 资料图片 摄影 王红强
虽然儿子王福满已离开转山包小学,但王刚奎还是经常路过这所王家两代人就读的小学。
据了解,前些年为改善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条件,当地政府对转山包村实施易地扶贫搬迁,随着群众外迁,加之当地外出务工人员较多,转山包村常住人口连年下降,学生数量锐减。2020年9月起,转山包小学的四、五、六三个高年级班,并入新街镇中心学校。王福满也在这一年转学到镇上。与转山包小学相比,这里的海拔低了800米,气候也更加适宜。王福满和姐姐平时住校,放假的时候则步行回家,路虽远,但再也不像以前一样难走了。
鲁甸县教育部门相关负责人曾表示,“冰花男孩”关注度高,但当地的“冰花男孩”却又远不止王福满一个。不过,如今在鲁甸,学生日常上学需长途跋涉的这种现象基本消失了。
转山包村是鲁甸县境内国土面积最大的行政村,全村23.15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人口总数不到2000人。转山包村村主任路只有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常年留在村里的只有七八百人,年轻人外出务工。这也与当地主动为年轻人推广劳动技能培训、实施劳动力输出有关。公开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底,全国脱贫劳动力通过务工就业3145万人,同比增加126万人。2021年,全国脱贫群众人均纯收入超过1.25万元,比2020年增长16.9%。
打工经济给转山包村带来的效应也显而易见。春节的时候,王福满看到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着小车,沿着硬化道路回到村里。
相比村庄硬件设施的变化,路只有还看到村庄更深层次的变化:村里年轻人文化程度也越来越高。这几年,村民们对教育的重视程度也越来越高,家里经济条件好一点的年轻人,会给老人在镇上租房专门照顾孩子上学,希望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这也是转山包小学人数减少的一个原因之一。
那个家
“每个周末回家就能看到爸妈”
3年前,王刚奎不打算继续外出打工了。他因常年户外劳作,看起来要比同龄人更沧桑一些。
王刚奎说,这几年村里变化大,环境变好了,交通也更加便利,他打算留在村里干一番事业,更重要的是可以多陪伴家人。去年,他和妻子迎来第三个孩子,是个可爱的女儿。这一年,王刚奎还被选为村民小组长。
↑“冰花男孩”和家人在一起 受访者供图
决定留在村里后,王刚奎开始重新拾掇起家里的二三十亩土地,种上马铃薯、苦荞。他说,这些作物都没卖,除了人吃和留下来年的种子外,其余的都用来喂牲口。他养了猪、鸡,还养了40多只羊和5头牛。王刚奎解释:“牛是别人的,相当于寄养,下了牛崽卖的钱,我和他对半分。”
今年春节过后,母亲跟着弟弟去了沿海城市,弟弟在城里洗车,母亲过去帮忙,家里只剩下王刚奎一家五口。
这个暑假,是王刚奎一家比较忙的时候,家里十多亩苦荞等着收割。女儿跟他一起去地里收割苦荞,儿子则每天帮忙将牛羊赶到山上去放。一般上午10点左右,王福满赶着牛羊从家里出发,傍晚时候再回家,午饭是他从家里带的干粮。王福满不觉得这样的暑假辛苦,反而觉得有种不一样的体验。
8月底,临近两个孩子回学校的时间了,王刚奎家的苦荞还没收割完。相比起要紧的农活,王刚奎更希望儿子和女儿能够好好读书,有个好的将来。他时常勉励两个孩子,“多读点书,怎么都有好处。”
对于现在的生活,王福满很满足,每个周末放假回家就能看到爸爸妈妈。
相比起4年前那张头顶冰花的照片,现在的王福满个头长高了,身体更加结实。这个已步入青春期的男孩,正处于变声期,稚嫩的童音正在消失。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又浑厚的声音:“现在把学习搞好,以后考大学不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了嘛。”
红星新闻记者 王超
编辑 官莉 张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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