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学历攻击性强的人心理分析(学历越高的人越容易被激怒)
高学历攻击性强的人心理分析(学历越高的人越容易被激怒)一个个的新闻,或许只是导火线,背后反映的是人们对整个公共事件的情绪反应,身处情绪漩涡中的我们,有时候也会疑惑:自己平时挺冷静的,最近为何如此易怒? 壹心理收集了四百多万份《疫情心理健康自评量表》数据,选择其中 2 月 10 号至 2 月 13 号的有效数据进行分析,从描述统计的结果看来,愤怒是人们最普遍的情绪。
自疫情爆发以来,我们每天的心情起伏不定,不刷手机时是瘫痪状态、一刷手机血压就上来。
身边一些平时很温和、理性的人,这个假期也表现得很不淡定。
壹心理收集了四百多万份《疫情心理健康自评量表》数据,选择其中 2 月 10 号至 2 月 13 号的有效数据进行分析,从描述统计的结果看来,愤怒是人们最普遍的情绪。
一个个的新闻,或许只是导火线,背后反映的是人们对整个公共事件的情绪反应,身处情绪漩涡中的我们,有时候也会疑惑:自己平时挺冷静的,最近为何如此易怒?
让我们试着用心理学来挖掘一下背后的原因。
01 为什么人们那么愤怒?
这个问题背后的影响因素很多,但或许有一个角度可以给我们一些答案:你觉得世界是公平的吗?
首先,这个问题可以分为两个层面来回答:
问题一:我们期待是怎样的(what we want)
问题二:我们认为是怎样的(what we think)
关于第一个层次,心理学中有一个概念叫 “公正世界假说”,它最初是由美国心理学家梅尔文·勒纳(Melvin Lerner)提出的,该假说认为:人都需要相信自己生活在一个公正的世界里,每个人都能得到自己应得的东西的(反过来说,也包括 “罪有应得”)。[1]
也就是说,问题一的回答是普遍的:我们期待世界是公平的——这种理想让我们保持着一种安全感、控制感。
然而,当人类面临灾害、社会出现不公义的现象时,这种假设开始动摇:
为何无辜的人也要面临灾难?
善良的人为何结局如此悲惨?
恶意的肇事者为什么还没得到惩罚?
……
此时理想和现实产生了冲突,人们不得不承认世界是不公平的,潜意识里也会担心自己有一天会面临同样的遭遇,安全感和控制感一下子被破坏,因此感到愤怒和不满。
其实,“世界是否公平” 是一个大的背景,在一些小事上,可能反应的是:“周围的人和事是否违反了我的规则”、“这件事是否有背我的常识”……
比如,你认为在疫情当下,每个人都理当做好防护、为他人和社会着想;而此时如果有人违反了这个规则,同样会让你感觉到安全感和控制感的缺失,从而产生愤怒。
但有趣的是,有些人表现得很淡定,似乎很少愤怒,这又是为什么?
心理学的研究发现,当理想和现实产生冲突时,人们为了维持公平的信念,会试图合理化一些现象,来让 want 和 think 之间达成一致。[1]
举个例子,当你看到新闻里说,某市红会把物资给了 A 医院,而没有给 B 医院,但在目前的情形里,B 医院显然更需要、也更应当得到这些物资。
此时,有人跳了出来、义愤填膺地把肇事者骂了一通,感到极其愤怒,认为这太不合理了,此时他们认为世界是不公平的,want 和 think 之间发生了矛盾;
但有人看到了新闻很平静,认为 “存在即合理”,肯定是 A 给的好处比较多,没啥好说的。这样一来,世界仍然是公平的,want 和 think 之间没有矛盾;
所以,虽然过去这段时间里愤怒是普遍的,但也不见得每个人都如此愤怒。
02 学历更高的人,更容易愤怒?
在我们的认识里,高知分子是一群更理性、更冷静的人。
然而最近的调查数据却显示,学历越高的人,更容易被激怒(描述统计)。
其实,以往早有大量的研究发现了这一现象。
2013 年的一篇文献里,Brandt整理了 66 个国家共计 151794 份调查数据,发现学历更高的人,更容易对社会事件表现出愤怒和不满。[2]
在社会学的调查中,学历是反映社会经济地位的一个方面,除此之外,收入、职业等也是社会经济地位的衡量标准。因此,更多的研究探讨的是社会经济地位(包括学历、收入、职业等)和公正世界信念的关系。
人们想知道:究竟是处在什么社会经济地位的人、更坚信世界是公平的?
关于这个问题,可能要分成两种情况来回答:
1. 作为观察者
2. 作为亲历者
在过去的 30 天里,大部分网友们是作为 “观察者” 的角色存在的,我们在网络面前观看这一切,并对此做出自己的判断。
有大量的研究支持,当作为观察者时,社会经济地位低的人更坚信世界是公平的,他们对社会不平等状况的反应更为和缓,不大容易认为情况是过分的。[3]
这是因为,当人们资源受限制时,更难改变社会现状,如果每天都活在 “世界不公” 的挣扎里,这日子就没法过了。长此以往,人们会逐渐调整自己的信念,认为一切都是合理的,来作为自己接受现状和不反抗的理由,因此表现得更淡定。
此时,这种信念是一种心理保护,让人们拥有更积极心理状态,更良好的健康状况。
而社会经济地位越高的人,有更多的资源做出挣扎和改变,因此更敢于让自己处于 “愤怒” 的漩涡中。
但是,如果人们是事件的亲历者,答案可能就截然不同了。
举个例子,A 同学和 B 同学一样勤奋努力,但是因为 B 同学家有钱,就能比 A 拥有更多资源、上更好的学校,那肯定是 A 同学容易感觉到不公平。
的确有另一批研究发现:在自身经历上,社会经济地位更高的人,更容易相信世界是公平的,因为经验告诉他们:“我总能通过努力,得到自己应得的东西”,因此比较淡定。[4]
而其他人不见得能够通过努力获得应得的一切,在各种困境和求助无门中,就容易表现出对公平的不信任。
因此,在这次疫情当中,所谓 “愤怒的高知者” 或许大部分是环境中的观察者,他们掌握更多科普的资料,看到了更多接近事实的信息,同时作为最有资源的发声者,他们宁愿拿起愤怒的盾牌,为正义护航。
03 你的愤怒,可能是最温柔的帮助
曾经有人把 “公正世界信念” 当作人性的一个黑暗面:你难以想象,当假设世界是公平时,人们会做出多么可怕的行为来。
加拿大心理学家 Hafer 曾经做过一个实验,让参与者们观看特意剪辑过的新闻视频,在这些新闻里,有一个 19 岁的加拿大男孩,在旅行时遭受到严重袭击和抢劫,最后凶手却逃到了国外,永远不会受到审判。[5]
看完这些视频,人们的公平信念会受到冲击和威胁。
此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仍然坚信罪有应得的人们,会认为 “小男孩应该是道德低下、行为粗鲁、不负责任的”,以此来维持自己内心的 “公平世界假说”。也就是说,人们通过 “受害者有罪论” 来维持罪有应得的理想,合理化不公正的事,缓和内心的矛盾。
特别典型的例子,当女性走在大街上被性骚扰或者性侵时,人们会觉得是因为穿着暴露导致的,以此合理化。
今天的我们,面对不公正新闻时是什么样的态度?无论我们的回应如何,都要警惕自己,不要成为暴力的促成者。
2020 年刚刚发表的一篇学术会议论文指出:坚信世界公平的人们,会出现更多网络暴力,在网络中抨击受害者,以此维持 “罪有应得” 的假设。[6]
而看清世界不公平的那些人,在愤愤不平的同时,会更多同情、帮助受害者。
这对我们有什么启发呢?
或许当你再一次愤怒时,可以想想: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为受害者做点什么?
过去的 30 天,有多少人在刷完了微博、气得睡不着之后,发动身边的人捐赠物资、提供帮助;有多少默默无闻的逆行者,在情绪之中给受难的人们带去最温柔的帮助……
还记得除夕夜,我们都在等红包的时候,老板发了这段话:
你的 “愤怒”,也可能是某些人此时最需要的温柔。
04 愤怒不可控时,你能做什么?
说到最后,我们还是不得不承认,长期的愤怒对于个人、以及身边的人来说,是一种伤害。
前面我们说到,公正世界信念维持着人们的控制感,一旦这种控制感失去,我们会很恐慌,甚至可能将情绪转移到身边的人身上:
妈妈坚持去公园散步,让你大发雷霆;
邻居出门不戴口罩,你背后骂了几十遍;
关于买口罩的型号,你和爱人吵到差点分手;
……
当人们对环境失去控制的时候,会很想抓住身边的人,试图通过控制他们来满足这种控制感的需要,因此我们对身边的人也表现得更易怒了。
如果你每天都很愤怒、情绪波动很大,甚至影响到了健康和人际关系,那么你能做什么来缓解这种情绪呢?
首先,可以试着转移控制的对象:承认自己无法改变别人,但是可以控制自己、控制自己手头的工作。[7]
例如看到邻居不戴口罩,你无法干涉对方,那么你就让自己少出门、尽量远离,做好防护;
选择一些容易达成的小目标,制定好每一天的计划,并且按时完成,享受目标完成的乐趣;
你还可以控制自己每天刷手机的时间,让自己看新闻的时间保持在固定的时候,其他时候多做其他事来转移注意力,例如锻炼身体、练习口语等;
等你对生活恢复控制力的时候,愤怒也就会保持在一个更合理的水平了。
另外,中科院心理所最新发表的一项研究还发现:现象 “家” 的场景,可以抵御不公正威胁、甚至降低死亡恐惧,让你在面对不公正的事情时更开放和淡定。[8]
当你出门在外、 遇到一些不公正的事情而怒不可遏时,或许可以跟家人打打电话、多想一想家的场景、家的味道,让温暖冲淡这些负面情绪。
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终会战胜困难。
写在最后
过去的 30 天,如果你总是处在愤怒的漩涡中,此时的你也许会有欣慰,因为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正为不知名的人送去默默的关怀,也正在通过最微小的行动,让世界变得更好。
借着《宁静的祈祷文》中的一段话,送给大家:
请赐予我平静
让我能接纳我无法改变的事
改变我可以改变的事
并赐予我智慧 让我能分辨这两者的不同
- The End -
References / 少女参考的文献资料:
[1] Lerner M. J. & Miller D. T. (1978). Just world research and the attribution process: Looking back and ahead. Psychological Bulletin 85 1030-1051
[2] Brandt M. J. (2013). Do the disadvantaged legitimize the social system? A large-scale test of the status–legitimacy hypothesis.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104(5) 765.
[3] 杨沈龙 郭永玉 & 李静. (2013). 低社会阶层者是否更相信系统公正. 心理科学进展(12) 159-169.
[4] Whyte M. K. & Han C. (2008). Popular attitudes toward distributive injustice: Beijing and Warsaw compared. Journal of Chinese Political Science 13(1) 29-51.
[5] Hafer C. L. (2000). Do innocent victims threaten the belief in a just world? Evidence from a modified Stroop task.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79(2) 165.
[6] Giddens L. & Petter S. (2020 January). “They Deserved It”: Using the Just World Hypothesis to Understand Blaming Apathy and Support on Social Media. In Proceedings of the 53rd Hawaii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System Sciences.
[7] Grote N. K. Bledsoe S. E. Larkin J. Lemay E. P. Brown C. (2007). Stress exposure and depression in disadvantaged women: The protective effects of optimism and perceived control. Social Work Research 31 19-33.
[8] Yang Z. Sedikides C. Yue X. Cai H. (2020). Sense of home buffers threats to the self. Asian Journal of Social Psychology.